第7章
第7章
“溫柔。”前麵被叫出去的女生回來了，喊了她一聲。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老老實實的出去往門邊一站，低著頭。
老徐：“聽說你下午下了第二節課才來啊？”
溫柔垂著頭，小聲道：“我睡過頭了。”
老徐：“哦，又是睡過頭了，你知道前麵幾個都是這麽說的嗎？”
溫柔：“……”
她上哪知道去。
“我真的是睡過了。”她垂著頭小聲的回答。
老徐哼了一聲：“逃課也不換個理由，人家是都第一節上課時間來的，說睡過了我還信。你說你睡到第二節課下課才來像話嗎？”
溫柔不敢啃聲，低著頭跟隻鵪鶉一樣。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確實是睡到了第二節課的時間才醒的。
老徐見她不說話，語氣更重了些：“不要以為你這次考試進步大，就可以飄了，一次考試成績說明不了什麽，能長久的保持這樣的進步，才是真的進步。”
說著頓了頓，看著她道：“這次的成績，不會是抄的吧？”
溫柔心下一驚，即使低著頭她都能感覺到老徐銳利的眼神。
“我帶了你們一年了，你們應該都知道我的脾氣，考不好沒關係，但抄襲被我抓住了後果是很嚴重的，不說你，不代表我不知道。你跟哪些人一個考場，你的前後左右是誰，想知道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明白嗎？”
溫柔垂著頭不敢說話，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後背一片清涼。
“遲到的事我就先記下了，下次月考如果你的成績還能保持在這個水平，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如果不能，我可能需要跟你的家長討論一下這次的問題了，記住了嗎？”
她哪敢記不住，今天老徐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跟刻心裏一樣。
“行了，進去吧。”
溫柔喪著一張臉轉身回教室，剛走進去兩步，老徐在她身後用他那渾厚的嗓音喊了一聲，“檀溪，出來。”
驚得溫柔心下又是一震。
不安的感覺隨著檀溪走出去的距離逐漸濃烈。
經此一番，溫柔心裏對老徐的形象更新了，從前她覺得老徐就是個樂嗬嗬的胖子，今天她終於明白老徐為什麽人稱笑麵虎了。
見溫柔回來了，蔣軼誠轉過來悄聲問道：“柔姐，老徐找你幹嘛？”
溫柔沉著臉：“還能幹嘛，不就下午遲到的事，你那什麽狗屁情報，一點不靠譜。”
想想就心塞，若是沒有下午遲到這茬，說不定老徐也不會抓著她說這麽一通。
蔣軼誠一臉冤枉：“我發誓，老徐今天下午真的不在學校，為了確定，我還特意跑一樓老師辦公室門口偵查過的。”
溫柔掃了他一眼，且不說他表情真誠吧，他確實也沒有騙她的必要。
“算我今天倒黴吧。”她歎了一口氣。
視線不自覺的轉向教室門口。
她坐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老徐和檀溪站在走廊上，隻見老徐說了些什麽，隨後拍了拍檀溪的手臂，表情是平日裏笑眯眯的和藹模樣，不像剛才對著前幾個人那般嚴肅。
這難道就是老師對於學霸和普通學生的差別嗎？
她有點不平衡，但又不能不服氣，畢竟她考不了年級第一。
檀溪轉身回了教室。
老徐收起笑容走到教室門口，那速度堪比川劇變臉。
“我今天就下午不在，就有好幾個同學遲到，你們不要覺得我不在就什麽都不知道，為所欲為，班上是會有其它眼睛替我盯著你們的。”
說完掃了我們一眼，背著手走了。
老徐一走，班上凝重的氣氛立馬散去大半。
“他媽的，誰他媽嘴那麽欠。”教室的後排傳來書本拍在桌子上的聲音夾著這聲咒罵，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剛剛好可以傳到教室的每一個人耳朵裏。
溫柔轉頭看過去，是在她前麵被叫出去的敖翔，班上不愛讀書的混子成員之一，主業是打架談戀愛寫檢討。
平日裏溫柔看不上他那非主流還自我感覺良好的模樣，此刻她卻十分讚同他的話。
蔣軼誠轉過來嘖了兩聲：“我就知道，有內鬼。”
肖陽也轉了過來：“首先聲明，不是我。”
溫柔點點頭表示相信。
她們班雖算不上什麽團結友愛，但班幹部通常在這種不痛不癢的違紀行為麵前都會睜一眼閉一眼，這也算是她們班默認的規矩。
就今天這份遲到名單，溫柔連懷疑都不曾懷疑過她前桌的班長，同班一年，這點信任和默契還是有點的。
靠著發呆熬過一節晚自習，一下課溫柔又竄到倒數第二排。
檀溪正在寫文綜卷子，桌子被前座的椅子“哐”的撞了一下，桌子一晃，卷子也跟著移了位，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黑色印記。
他頓時眯起了眼，帶著些怒意抬眸。
可溫柔沒有注意到，她剛剛一整節課腦子裏就一個問題。
“老徐跟你說什麽了？”
檀溪看了看她，又看看被劃了的卷子，冷冰冰的開口：“關你什麽事。”
溫柔愣了一下，總算後知後覺的察覺到眼前少年的情緒不太好，順著他的目光才發現卷子上那道黑印。
“哦，對不起，我沒注意。”敷衍又迅速的道了個歉，“老徐有沒有問你什麽啊？”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敷衍的道歉勉強給了他一絲安慰，他升起的那點怒氣降了下來，淡淡的答到。
“問了下午遲到的原因。”
“就這個？”
檀溪放下筆，深褐色的眸子裏透出絲不耐，“你到底想問什麽？”
溫柔看了看周圍，伸著脖子湊近檀溪，小聲道：“就是，老徐有沒有問你關於考試的事？”
他皺了一下眉，顯然不是很明白她想表達什麽。
“就是我這次的成績……跟你……”溫柔連說帶比劃的。
檀溪總算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考試她抄答案這件事。
他覺得有些好笑，現在才來緊張會不會太晚。
搖搖頭表示沒有，見她似乎鬆了口氣，神色稍微放鬆了些，又淡淡的開口：“不過老徐確實有問我在考場有沒有……”
話說半截停下，眼神不經意的看向她，見女孩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溫柔立馬反應過來被騙了，從下午到現在情緒被這麽反複拉扯，理智幾近繃斷。
用殘存的理智壓著火，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檀同學，希望你能明白這件事說出去對你我都沒有什麽好處。”
“哦，是嗎？”
“當然。”語氣斬釘截鐵，但她其實沒什麽底氣，雖然抄襲這種事一般是對雙方都有影響的，但人家可是年級第一，這是在哪裏都有優待的存在，再說了，萬一他不承認，她也不能怎麽樣他。
“哦，好吧，兩百。”
溫柔：“？”
“保密費。”檀溪淡定的伸出手機，黃色的收款碼差點亮瞎溫柔的眼。
這算不算敲詐？她是不是可以報警？
就在她瞪著這明黃的收款碼考慮是轉賬還是報警的時候，耳邊又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快上課，過時漲價。”
夠狠！
溫柔咬著牙掃了一下碼，點了幾下，氣哼哼的起身走了。
檀溪低頭看了一眼，微信到賬250元。
挑眉，多賺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