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也是奇了怪了，雖然檀溪一直都是這副高冷又不近人情的模樣，但溫柔一直覺得兩人是平等的，而把檀溪代入家教這個身份之後，她突然多了一種對於老師這個職業畏懼感。
她還從這種不平衡感裏緩過來，身旁又來了一句。
“別閑著，默寫數學公式。”
溫柔：“……”
老實說，溫柔當初選文科就是為了離這些天書一樣的公式遠一點，可惜理化生是遠了，還有門數學。
溫柔的試卷和練習冊，檀溪大概五分鍾不到就翻完了，結論就是四個字——慘不忍睹。
轉頭看她還在咬著筆頭糾結從哪裏落筆。
再看紙上，幾分鍾就寫了三角函數裏的最簡單的二角和公式，其中cot（A+B）這個公式還寫錯了。
檀溪看著她對著這張紙冥思苦想了半分鍾仍然沒有下筆後，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就會這幾個？”
話音剛落，溫柔突然開始動詞，邊寫還邊激動的說道：“我又想起一個！”
檀溪好奇的湊近了一點，就見她飛快的在紙上寫出了圓的標準方程。
檀溪：“……”
寫完溫柔獻寶似的把紙推向左邊。
檀溪麵無表情的推了回去。
溫柔不滿：“你都沒看！”
檀溪：“不用看了，我已經知道了。”
溫柔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坐等一個評價。
隻見檀溪從溫柔桌上書堆裏抽出她的數學書開始翻，“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所有我折了畫了的地方，回去背。”
“這麽多！”眼看著檀溪手速飛快的在她的書上畫著，她還沒來得及製止，檀溪又補了一句。
“明天默寫，錯一個，十塊。”
“！！”
雖然她從來沒有補過課，但是也沒有聽說過這種懲罰製度啊！
不可思議的瞪著檀溪畫完了整本書的數學公式。
“你……”她一開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緩了兩秒才繼續，“你就這麽缺錢嗎？”
檀溪坦然點頭：“是挺缺的。”
溫柔：“……”
“你為什麽這麽缺錢啊？你欠高利貸了？”這個問題溫柔想問很久了。
“不是高利貸。”檀溪並沒有正麵回答她。
“我可聽說一中把你挖過來花了這個數。”溫柔用手比劃了了一個數字，“你應該很有錢才對啊！”
檀溪隻撇了她一眼，“有這八卦的功夫，不如好好背你的公式。”
說著把書放到她麵前，“全部抄下來，開始背，下節自習課默寫前半本。”
溫柔：“！不是說好了明天嗎？！”
真是夠了！這人怎麽這麽善變！
檀溪：“我看你挺閑的，應該背得挺快。”
閑和背書快有個屁的因果關係啊！
溫柔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麽暴躁過了，自從遇見這尊大神她的情緒就很難維持在一個水平線上。
她花了五分鍾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開始抄公式並速記。
當初文理分科考試的時候，她的理科成績其實比文科要好，但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文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記憶力不錯，她覺得文科隻要背背就可以了，但她顯然對自己懶的程度沒有清醒的認知，懶得背也是她成績上不去的原因之一。
第二節晚自習上課鈴一響，溫柔就自覺的收起了抄寫的公式，拿出一張新的草稿紙開始默寫。
檀溪拿書時餘光正好瞥到溫柔奮筆疾書，不由自主的停下動作看過去。
她大概是洗過頭來的，黑色的長發披散著，發尾還帶著些潮氣，淡淡的花果香縈繞在她的周圍，淺淺撩撥著心弦。
她突然歪了歪頭，大概在思考著，動作有些大了，耳後的長發隨著的動作一下散落了下來，遮住了她大半的麵容。
檀溪一瞬間有想要撥開這縷發絲的衝動。
下一秒，女孩就抬手把發絲重新撩回了耳後。
溫柔筆動得飛快，太久沒有這般認真的速記，她怕下一刻就要忘記了。
寫下最後一個字母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大致掃了一遍，應該沒有錯漏，這才往左邊遞過去。
她轉頭的瞬間，檀溪適時的收回了視線，恢複他那一貫清冷的模樣。
溫柔沒有察覺，隻把默寫的公式遞過去，輕咬著唇，視線在檀溪和公式默寫紙之間來回遊移。
半晌，檀溪把默寫的紙還給她，“不錯，都對了。”
溫柔鬆了一口氣，今天不會被罰款了。
“就是這字寫得太醜了。”
檀溪臉上少見的露出嫌棄的神色。
溫柔：“……”她這不是怕寫著寫著就忘了嘛！
默寫全對的喜悅感一下就被打碎了，她“哼”了一聲，撅起嘴抱著手臂轉過去，往桌上一趴。
她鼓著一張臉氣哼哼的樣子落入了檀溪眼裏，不知怎麽就讓他想起常在樓道口趴著的那隻大橘，好幾次他放糧放少了，它就是這副樣子蹲在碗前。
想了想伸手在書包裏摸索了一會兒，找到東西包裹在手心裏遞了過去。
溫柔正趴在桌上生悶氣，麵前突然多出一隻手，掌心攤開，中間是一顆不二家的棒棒糖。
是水蜜桃味的，包裝紙被捏的有些許的褶皺，溫柔隻愣了一下，馬上便認出這是上次在後山她給出去的那顆糖。
幾個意思？
溫柔坐起身來，側頭怒視。
她送出去的東西還給她是幾個意思？看不起她嗎？
檀溪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把那顆糖放在了她的桌上，“我不愛吃糖，就作為獎勵吧。”
溫柔瞅了一眼桌上皺巴巴的棒棒糖，嫌棄的的撇嘴。
真摳，獎品還是她上次給出去的。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看在糖果的份上就大方的不與某人計較了。
檀溪不動聲色的看著溫柔拿起那顆糖，剝開，放入嘴裏，而後又滿足的眯眼，不由唇角輕揚，真是越看越像那隻大橘。
每次大橘生氣了，他就拿著貓條或者罐頭去哄它，得到食物的大橘就會享受的眯起眼，高興了還會用腦袋蹭蹭他的手心，毛發在掌心摩擦，柔軟又溫暖。
視線不由自主的上移，猜想她的發絲是不是也一樣柔軟。
察覺到視線的溫柔轉過頭：“怎麽了？”
“沒事。”檀溪淡定的收回視線，轉過去繼續做題。
溫柔：“？”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