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這個單詞拚錯了,語法也不對,還有這裏——”檀溪翻了兩頁手指點著筆記本,“墨西哥的首都是墨爾本?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少年的聲音嚴肅中帶了幾分無奈,這姑娘別的科目學起來都挺快,就是英語和地理,每次看她的作業都想生氣。
溫柔低頭看著筆記本不敢說話。
上麵的題目是各個科目都有的,誰知道這次這麽多英語和地理題啊!寫得她頭都疼了。
“這……我不是想著都有個'墨'字麽,說不定有點關係……”溫柔聲音越說越小,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檀溪一眼,見他神色不好,飛速的垂下眼睫,假裝什麽也沒發生。
“不是有同樣字的就是有關係。”檀溪無語。
溫柔鼓了鼓腮幫子,她唯一能想起來帶墨字的城市就是墨爾本了,還得益於她最近在聽的歌。
“誰讓你都出填空題了!你這要是選擇題,我還有25%的幾率對呢!”
檀溪被她這鍋甩得又氣又想笑:“合著還是我不對了?”
“當然了。”
“……”
平日裏她做的習題,都是選擇題為多,但凡是個選擇題她還能在四個選項裏挑一個看起來比較眼熟的,誰知道檀溪給她的題全是填空題,她連蒙的機會都沒有,那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都快哭了。
她合理懷疑某人就是為了省事把選擇都給她改成了填空,故意折磨她。
“把錯題改了,後麵的知識重點背一下,路上抽背。”
“啊……”女孩往桌上一趴,撅著嘴哼哼唧唧的。
檀溪屈指敲在她額頭上,“別撒嬌。”
溫柔捂著額頭誇張的“哎呦”了一聲,直起身子開始老老實實訂正。
檀溪見她老實了,就轉了回去。
剛轉回去身後就傳來女孩碎碎念的聲音。
“鐵石心腸。”
“慘無人道。”
“哼!”
檀溪:“……”
這段時間以來下晚自習檀溪都和溫柔一塊走,如果姚七七來上晚自習了,她們就三個人一塊,姚七七剛開始還眉飛色舞的起哄說溫柔有個護花使者送她回家了,一塊走了兩回她就悟了,這不是護花使者,這是移動學習機。
下了晚自習,溫柔和檀溪下了樓,走到花壇邊上沒看見姚七七,原地站定等她。
十月底的南方終於有了秋天的涼意,晚風輕輕吹過,帶走一分溫度,溫柔攏了攏身前的外套,低頭把拉鏈拉上,鎖住身體的溫度。
眼前人一批批的過,三三兩兩結著伴,溫柔卻還沒看見姚七七的身影。
仰頭朝教學樓看去,“七七怎麽還沒下來?”
“可能老師拖堂了,我看她們教室一直還沒出來人。”檀溪語氣平淡的接過話。
溫柔“啊”了一聲,歎氣:“她們班今天肯定又是老畢的課。”
普通班攤上個主任級別的班主任,就是嚴格的跟重點班一樣。
因為姚七七的教室在二樓,通常都是姚七七先下來,在這裏等溫柔和檀溪,,今天反過來了,讓溫柔有些不太自在,倒不是等人不自在,而是檀溪這個人太打眼,她倆站在這,路過的人總要看上兩眼。
不斷的有目光投射過來,溫柔被看得有些煩了,雖然大部分目光隻在她身上稍作停留,甚至是略過她停在她側後方的少年身上,但這還是讓她很不爽。
耳邊不斷有“好帥啊!”“他就是那個文科第一”“成績好還長那麽帥”這種不大不小的聲音飄過,而她身後這位倍受矚目的始終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在確定這位大爺不聾不瞎的前提下,麵對眾多的誇讚和目光卻不為所動,溫柔覺得他此刻的模樣十分裝逼。
雖然她承認他有這個資本。
她轉過身麵對著檀溪,試圖擋住他那禍國殃民的臉。
檀溪見溫柔突然轉身對著他,以為她有什麽話要說,等了幾秒卻隻見眼前的小姑娘抿著嘴不說話。
“?”
這貨怎麽這麽高呢!
檀溪大約高了溫柔一個頭,她站他身前也擋不住他的臉。
身高用時方恨短!
想想不甘心,溫柔繞到他身後,拉著他的帽子想給他戴上,檀溪今天沒穿校服外套,身上是件灰色的連帽衛衣。
可惜溫柔的身高不夠,戴不上去,而且檀溪在她拉住他帽子的一刻就下意識的側身,躲開了她的動作。
“幹嘛?”檀溪扭頭。
“你戴上。”溫柔拉著他的帽子不讓他轉過來,“太招人了,擋擋你的臉。”
檀溪無語,“戴上能遮住臉?”
這話說的,到了溫柔耳裏就是“戴上帽子也遮擋不住我的帥氣”。
太裝逼了!
“你戴上!多少能遮住點。”
她側頭看了眼旁邊的花壇,一腳踏上去,一下就高過檀溪了,眼疾手快的去撈他的帽子。
“別鬧。”檀溪側頭躲開女孩伸過來的手,腳步卻往右邊挪了挪,站到女孩的正前方,以防她站不穩倒下來。
溫柔此刻的心思也不在什麽擋住他的臉了,就是勝負欲突然就上來了,她都站花壇上了,今天這個帽子說什麽也得給他戴上。
說時遲那時快,她找準時機用右手按住了檀溪左肩,左手從右側去夠他的衛衣帽子。
檀溪反應也極快,側身後仰,躲開了溫柔伸過來抓帽子的手。
他這一動,溫柔頓時失了平衡,“啊”了一聲,身子不受控製的朝前撲過去。
檀溪精致的五官瞬間在眼前放大,她下意識的撇過頭,手臂抱緊,落在他肩頭的那一刻,那股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衝進鼻腔,同時腰間一緊,一雙結實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身,以穩住她的身形。
她整個人愣住,僵硬的抱著檀溪的肩。
啊!啊啊!
她在幹嘛!
不用站在路人視角她都能想象她現在的姿勢!
像極了投懷送抱!
全身的血液開始不受控製的向上翻湧,臉瞬間就熱了。
她慌忙鬆開環抱著檀溪的手,可腳還踩在花壇邊上,她整個人是斜撲在檀溪身上的,重心幾乎都倚在檀溪身上,想起身又起不來,隻能繼續抱著檀溪,場麵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