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夜入山
第25章 深夜入山
江易沒有阻止,任由他們把我像母豬一樣扛去了後山!
“江易!”
我心都涼了一截,本來還以為和他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誰知道他就是一條捂不熱的蛇!
任憑我叫喊,江易都沒搭理我,很快我就看不見他的身影了,被這群男人帶到了黑漆漆的後山。
錢龍已經把藏龍棺抬了出來,那口棺材依舊豎著,像個人一樣站在山口。
他們雖然為人,但是關於人的事兒他們是一點也不幹,竟然還給棺材裹了一層紅布!
昏暗的樹林裏看見這麽一個東西,是人都得被嚇丟魂。
錢龍帶著他們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然後又開始殺蛇,將蛇血滴在棺材上,又把蛇屍耷拉在我身上。
濃重的血腥味一時間麻痹了我的嗅覺,冰涼和黏膩的觸感讓我十分難受,幾次都差點暈厥過去。
我想施法,可這些男人陽氣實在太足了,一個個根本沒半點反應。
他們拜完了又把我扛起來,一人一聲吆喝,大搖大擺把我和藏龍棺一起抬進了山裏。
村裏早就有入夜不進山的講究,但是這一次不同,他們就要趁著夜裏把我抬進山。
如我追繡花鞋的那晚一樣,山間緩緩彌漫起濃霧,周圍十幾米不見人影,樹林中沒有半點蟲鳴聲,一切都靜的可怕。
男人們也怕了,一聲一聲越來越弱,表情也有些恐慌害怕的樣子,隻有錢龍很興奮,舉著火把,走在天燈後麵,一步一步往前去。
我們越走越遠,樹林中也越來越冷,一陣陰風時不時吹來,像是有孤魂厲鬼在我身後吹涼風似的。
山裏的蛇很多,入夜後都盤在了樹上,它們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毫無反應,讓我感覺江易就站在眼前似的!
氣得我狠狠瞪了它們幾眼!
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
“快把藏龍棺放下!”
錢龍難以抑製心中激動,說話都帶著一絲顫抖。
“等這一刻我都等了二十年了……上一次參與這事兒,還是我少年時,沒想到二十年後,是我來組織這件事。”
男人們一聽都巴結、奉承著錢龍。
“這事兒別人都幹不了,就隻能村長你來幹!”
“對對對,別人真擔不起這個重任!”
“這一次祭祀成了,我們藏龍村肯定能更上一層樓,二十年等一次的財富,總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當然!”
“哈哈哈……”
……
一群男人在山裏笑得不亦樂乎,完全忘了我和這口藏龍棺。
我打量著周圍,發現這裏已經提早被挖出了兩個坑,其中一個坑就是埋我的!
他們又做了一些奇怪的儀式,然後把我埋了進去,又把那些蛇屍丟在了我身上,和我一起埋葬,還有那盞天燈,就擺在我麵前。
不過他們沒想要我的命,隻是意思了一下,臨走時還打了一串爆竹。
大半夜的,我被爆竹聲嚇了一跳,這是想把我送走嗎?
再睜眼一看,錢龍等人消失的無影無蹤……跑的比鬼還快,仿佛從未來過。
我奮力從蛇屍坑裏爬了出來,一不小心卻打翻了天燈!
天燈滾落在地,火苗瞬間躥出來,燒著了那些蛇屍,也點燃了藏龍棺,天燈裏藏著的一個骷髏頭也滾了出來。
不一會兒,樹林裏就亮起了藍青色的火光。
藍青色的火光將藏龍棺包裹了起來,與我身後第四把火逐漸融合,將我一點一點帶向藏龍棺。
那女人沙啞的聲音又出現在我耳邊回蕩!
“你來了!”
“你終於來了……”
我左右看了一圈都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仔細一聽,那女人的聲音就是從藏龍棺裏傳出來的。
“過來!”
“你過來,我等你好久了!”
我鬼使神差的向藏龍棺走過去,身上的火苗也都被藏龍棺吸走了。
那一刻,我感覺身子都沉重了許多,少了這些陰氣,我輕鬆了不少!
吸滿陰氣的藏龍棺忽然傳出“砰”的一聲響,棺蓋開了一條縫!山中的蛇也全部湧向藏龍棺,從那條縫裏鑽了進去。
彼時天空烏雲密布,一道驚雷直接劈在我和藏龍棺上。
我渾身觸電般酥麻無比,抽搐了兩下,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儼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待我再次醒來,我發現我還在山中,不過天快亮了!
我被拖到了一旁草叢裏,身上還蓋著一件黑色衣服,好像是有人救了我。
我跑過去一看,藏龍棺和天燈都不見了,就隻剩下地上兩個坑,就連那些蛇屍都不見了,隻有地上一些蛇血依稀可見。
我剛想去找,頭頂卻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醒了?”
抬頭一看,男人半倚在樹幹上,身子很柔軟,像蛇一樣敏銳,而且不恐高,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上去的!
他跳下來,撿起衣服拍了拍穿上,似乎有些生氣的模樣。
“是你救了我?”
男人也不否認:“天也快亮了,既然你醒了就離開吧,別再上山來!”
我趕忙指著那兩個坑問他:“這坑裏的蛇屍呢?藏龍棺呢?還有一盞天燈……怎麽都不見了?”
“這不需要你管,你隻要記住,別再上山來!”
男人的語氣有些冷冽,臉色也很難看,他還抽出一把竹劍來,滿臉殺氣的看著我。
他像個仙人一樣穿梭在樹林之間,每每拂過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給人一種很冷清的疏離感。
我不怕死的問他:“你能帶我上山去找找嗎?我還沒上過這座山。”
男人怒瞪了我一眼,緊接著他直接落下,持著竹劍差兩公分就刺進了我的脖子!
“你聽不懂我說話嗎?不要再上山,不然我就殺了你!”
我無奈至極,隻能一五一十道:“這山哪裏是我願意上的,是他們把我綁上來的,我不繼續查,我也會死的……”
“那我教你一招,可保你的命。”
“什麽?”
“找一個錢家人,喝下他的血,一切就都破解了。”
“就這麽簡單嗎?”
男人不願意和我多說一句廢話,他依舊慵懶的倚靠在樹幹上打盹,耳朵卻比誰都精,像個俠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