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偷偷來看她
愛上一個人，可能只是一瞬間的事，可忘記卻要經過漫長的時光。
李嶔恆一張張地翻閱著找人偷拍煙雨的照片，她還是那個樣子，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
可他卻連拍戲都無法集中精神。
宋羽夢和煙雨的不和傳聞，推架事件，隨著兩人的同台出鏡而不攻自破，風波終於平息。
東里村，奶奶的房子前，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
奶奶的房子拆了，已經沒人住這了。
他只是想見見她，曾經在別墅里看到一整個她在到處來回走動，即能抱，又能親，現在只能看看照片，又怎麼能習慣呢。
「大歐，馬上幫我查一下煙雨住哪去了？」李嶔恆焦急地等待著，拿起她的手機看著，看看裡面的遊戲，一點點勾起他的回憶。
「boss，這個怪獸好難打，你快幫我滅掉它！」煙雨沒理會他在開著遠程會議，直接就把手機遞給他，讓他在客戶面前直播了十幾分鐘，低頭打遊戲。
「我快死了，你快救我。」煙雨慌慌張張地在別墅里找他的蹤影，找不到就大喊大叫，害他匆匆趕來，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
「boss，你快看，我贏了！」煙雨把打贏的界面拿到房間給他看，興奮滿臉的求誇讚。
這些畫面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中，特別是她那張笑臉，揮散不去。
大歐根本用不著去調查，因為他能看煙雨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裡到處吃吃喝喝，遊山玩水，工作拍戲，跟李嶔恆消極的狀況相比，反差極大。
這就是女人跟男人分手后的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表現。
「小雨，你哪去了？」大歐向她發出一條語音信息直接問。
很快，煙雨就回復了：「怎麼啦？找我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這不是快到中秋了嘛，我媽讓我給你送些月餅。」大歐隨便找了個借口：「可是老奶奶家怎麼拆了？」
「房子太舊，拆了重建，我們到出租屋去了，你現在在東里村？」
「剛經過，見你不在，我就走了，你現在住哪，我馬上拿去給你！」
「過兩天吧，今天沒空！」煙雨並不想告訴大歐她住哪去了。
大歐還在一條一條地聽著語音信息，這邊她的身影就出現在李嶔恆的視野中。
老舊的磚牆瓦房，一碰就倒，拆房工作順利，迅速，簡單，老人的房子幾乎沒用鐵鑄，清一色用磚頭疊起來的，要是遇上大風或者小地震，都很可能會有危險。
煙雨叉著腰，帶著黃色的塑膠安全帽，像個包工頭一樣，到處指指點點：「動作快點！」
小小的地，十幾個工人急急忙忙地工作著，這可是煙雨花了大價錢請來的，為的就要儘快把房子建好，這點小錢肯定是不能建成像李嶔恆那樣的豪宅別墅，但是要做出像樣溫馨的小庭院還是綽綽有餘的。
煙雨拿著手機，緩緩走到邊上，不經意間，慢慢地往黑色轎車靠近。
轎車的窗連忙關上，她的臉在李嶔恆的瞳孔中慢慢放大。
「我現在東里村，我要吃上次那家，再買個冰淇淋！」煙雨低頭一邊玩弄著腳邊的沙土，一邊講電話。
李嶔恆心情複雜地笑了笑，心中五味雜陳，因為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而傷心，又因為她精神奕奕的模樣而欣慰。
他就獃獃地看著，直到莘書航出現在畫面里。
「雪糕呢？」煙雨從他遞來的袋子中翻找一番，都沒找到雪糕的蹤影。
莘書航無奈地嘆氣，彎腰摸摸她的頭說：「最近你吃了很多雪糕，再吃會生病的，不開心也不能這樣。」
「呲！」煙雨鼓著臉：「我自己去買！」
「站住，你鬧夠了沒，坐下，先把飯吃了！」這幾天，煙雨都不吃飯，不是吃零食就是蛋糕，雪糕，好脾氣的莘書航都被她這種自暴自棄的行為惹怒。
這還是莘書航第一次這麼凶的對她說話，煙雨雙眼瞪他一下，又慢慢垂下：「我不吃了，下午去拍戲。」
莘書航把她抓了回來，按她坐下，看著她這個泄氣的模樣，剛才強硬的語氣不由得變回柔軟：「聽話，把飯吃了，萬一待會在片場暈倒了，可又要上頭條了哦！」
她不是故意不吃飯的，只是真的吃不下。
來接她的保姆車已經停在路口，煙雨被迫扒上幾口飯：「行了吧，我走了！」
拍攝現場。
風波后首日開機拍攝，現場來了不少記者。
「有人質疑這是劇組的故意炒作，請問真的是這樣嗎？」煙雨剛下車，就被記者圍著追問。
「傳言嶔皇傳媒對影致施壓威脅，影致迫於無奈才選擇和解，是這樣嗎？」
煙雨一路微笑不語，經過一番掙扎，才好不容易擠進去。
「弟妹，你消瘦了許多！」夏柯毫不忌畏地上前聊天。
煙雨雙眸冷冷地看著他：「不要再叫我弟妹了，我們分手了。」
「那太好了，以後我就可以叫你金剛了！」像李嶔恆這樣的花花公子，分手是毫無意外的事，夏柯一點都不覺得不驚訝。
見她悶悶不樂，他就拿她開玩笑說：「金剛，大猩猩，說你呢！」
「哦！」煙雨根本就沒看過那部電影，不知道他說的金剛是什麼意思，也沒興趣知道。
「金剛！」夏柯重複強調一次，眼前的女人卻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那你最不喜歡別人叫你什麼？」
夏柯嘰嘰喳喳地嘮叨不停，煙雨本就心煩，被他這一鬧，脾氣就更暴躁了，大聲怒斥道：「閉嘴！再說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突然周圍一陣尖叫聲，兩人跟隨視線看去，李嶔恆緩緩向她走來。
他穿著一襲薄款長外套，黑色的牛仔小腳褲，幾日不見，臉上顯得有些憔悴，菱角分明的輪廓，俊美的五官仍舊很好看。
煙雨抽離看他的視線，從人群中挪走，她要趕快適應沒有他的生活，不能再越陷越深。
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叫別人，即使是血緣至親，還是會有離開的那天，就別說是一個原本就陌生的男人。
獨來獨往，煙雨早就習慣，她從人群中離開，走到角落上，神情還是一貫的冷漠。
李嶔恆才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曾經帶著笑意，如今說變就變，又恢復到剛認識的時候，那種不屑和冷淡。
「嶔恆，這麼好，來看我呢！」宋羽夢立刻上前，擋在一眾女人面前：「過那邊坐坐吧！」
「不了，碰巧經過，就進來看看！」李嶔恆沖她笑了笑：「走了，你好好拍戲。」
宋羽夢笑得燦爛：「好，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們都好久沒聚聚了！」
「嗯，好，等會來接你吧！」李嶔恆隨口答應，他急需要理由再來。
聽到答應宋羽夢的心裡樂開了花。
拍攝現場附近一家新開的日本料理店，煙雨被夏柯強行拉來。
「服務員，雪糕，全上！」煙雨霸氣點單，身旁的夏柯被嚇了一大跳。
夏柯瞪著大眼直勾勾地看著她問：「其他的，你不吃？雪糕當晚飯！」
「怎麼，你不想埋單嗎？」煙雨不想太早回去，不想讓兩老人家跟邢看到她不吃飯而擔心。
「當然不是，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隨便吃，隨便點。」夏柯還真以為她誤會自己吝嗇，補充說道：「我帶了很多錢，你放心吃！」
煙雨嘴角輕輕抽了抽，她的「朋友」幾乎都是男的，吃飯不是跟李嶔恆就是莘書航，周伯川，夏柯，邢或者大歐，也怪不得別人會說她勾引男人。
可這由不得她，除了七班的那幾個室友，她根本就沒有女生朋友，更別說可以一起逛街吃飯的好閨蜜了。
「那不是羽夢跟嶔恆嗎？」夏柯指著不遠處剛坐下的兩人，眼光又不自然地瞧了瞧煙雨問：「你們，真的分手啦？」
之前電話表白還你儂我儂，深情虐狗，怎麼突然就變了！
「對啊，還能有假的嗎？」煙雨一眼都不看他們，端起雪糕杯，往嘴裡塞入大大的一口，冰凍的感覺從口腔傳來，牙齒都被凍得微微發麻。她慢慢地咽下，一股寒意從喉嚨落下，直到心裡。
吃著味道甜美的雪糕，她感覺不到一絲甜感，只有冰冷的感覺。
李嶔恆看著煙雨桌面的那幾杯大雪糕，心裡很不是滋味，很想立刻上前制止，可現在，他以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資格阻止呢！
冰冷的雪糕吃在煙雨嘴裡，卻像凍在他的心上，只能遠遠的看在眼裡，一陣心疼。
「不要再讓她吃雪糕了，她病剛好，醫生說不能吃！」
夏柯看看手機中的簡訊，又瞧瞧李嶔恆的臉。
李嶔恆神情嚴肅地看著他，朝他點點頭，像是在拜託他。
「這個看起來很好吃，我也要吃。」夏柯眼疾手快地搶走了幾個大雪糕杯，快速每個吃上幾口，佔為己有。
「你要吃就自己點唄，幹嘛吃我的！」
夏柯把一碗熱騰的烏冬面端到她面前：「你試試這個，超級好吃，真的！」
「我不要。」煙雨把大碗推開。
「你試試，不敢嗎？」夏柯絞盡腦汁推測她的心理，她這樣的性格估計要用激將法。
「據說，這個面吃了會上癮，上癮之後，每天都要來吃上幾碗，不來吃的話，身上就會像被螞蟻咬，被火燒般，渾身難受，很多美女也因此，吃成了肥婆，所以很多膽小鬼都不敢吃！」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東西，這成功引起了煙雨的好奇。
她仔細地用筷子，撩了撩湯水，看著很普通，就一碗普通的湯麵，不像說得那麼神奇。
「開玩笑，我怎麼會不敢吃。」煙雨夾起面正準備塞入嘴裡，手突然停下，抬頭看了看他：「我看，是你不敢吃吧！」差點就中了夏柯的詭計。
「怎麼可能。」
「服務員上地獄拉麵！」夏柯大喊服務員，宋羽夢這才看到相隔幾桌遠的兩人。
「這個女人真是，嘴上說著對夏柯沒興趣，現在又拉著他一起吃飯。」宋羽夢向她投以鄙視的目光：「夏柯也真是，男人就是膚淺，都被她那張臉騙到了。」
李嶔恆豎起耳朵聽著，夾起壽司往嘴裡送，停頓半會，緩緩開口說：「一起吃飯又不能代表什麼，朋友之間也可以一起吃飯啊，像我跟你一樣。」
「也是。」宋羽夢低下頭，這句「像你和我一樣。」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她厭惡的朋友關係呢。
十年，不是個少的數字，宋羽夢一直都在等，等著有一天，李嶔恆玩累了，想安定下來。
她以為，等下去，李嶔恆就會到她的身邊，可她不明白，有些愛情，是等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