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沒有折扣 不開森
英勇的小小騎士魘騎著金山大黑馬馳騁在熱鬧的集市上，一路上金山時不時停下買各種新奇的玩意送給魘，等到了表演木偶戲的地方，金山的耳朵上，脖子上已經掛滿了各種小商品。
木偶戲的舞台設在一個不大的馬車上，表演木偶戲的是一個面目很和藹的老頭，他的右眼上帶著一個藍色的眼罩，上面畫滿如同雷電般的圖案。
老頭先是將上半身探出馬車窗戶向觀眾們揮揮手，然後退回車內，同時在簡單的背景布前，幾個製作精緻的人偶從上空落下，木偶的各關節上都連接著細如髮絲的銀線，要不是金山眼神好，還看不到這麼細的操縱線。
《天使大戰妖王》的劇情很簡單，天使長加百列為了拯救被妖王抓走的女神索菲亞，隻身與各種各樣強大的妖物戰鬥，最後打敗妖王救回了女神索菲亞，然而女神已被妖王封印，陷入了永遠的沉睡，最後天使長加百列選擇封印自己永遠的守護在自己的女神身邊。
故事簡單，感人，有內涵，再加上背景布后眼罩老頭音帝級的配音，看得周圍的觀眾們直呼過癮，當然大多數觀眾都是小學生。然而，金山卻無心去關注這個精彩的故事，因為這場木偶戲給金山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其一，雖說是木偶戲，但金山卻沒感覺出木偶在活動時的停頓感，準確的說，這些木偶的動作無限接近於真人，連在他們關節處的銀線更像是神經，負責傳達大腦指令；其二，這些木偶很精緻，形象很生動，但為什麼妖王的形象跟齊天大聖長那麼像，他不是早就翹辮子了嗎。
看完《天使大戰妖王》的故事，金山才明白，這根本就是那場驚世之戰的改編版，原著中最重要的謎團，一切表象的根源。
但為什麼會有人將事實改成這樣，並且還將故事的主角之一改成已經隕落的七妖聖之首齊天大聖。
再說，你這木偶操縱術也太吊了吧，弄的跟3D動畫片似的。
等木偶戲表演完，藍眼罩老頭出來謝幕，金山才忽然眼前一亮，瞬間想起一個人來。
「原來是他呀，沒想到他已經來到魔導共和國了，聖戰的史實應該調查了大半，再調查完純血人類，他就應該基本接近最終的真相了。」想著原著中這個最狡猾的傢伙，金山感到一陣蛋疼。
絕不能跟他接觸，不然被賣了還幫著他數錢。打消了認識這個重要角色的想法，金山站在遠處望著馬車窗口，幾十個跟木偶戲的角色們一模一樣的木偶被擺了出來。
金山看到艾克跟艾倫擠在最前面，土豪艾倫金幣一撒，直接買下了一大堆木偶，用兩隻手摟著，滿臉笑呵呵的，艾克也拿出一個索菲亞女王的木偶抓在空中擺弄著，見木偶的動作不如老頭玩的好，滿臉氣呼呼的。
金山等到艾倫跟艾克走了，才湊到窗口前。剛剛小蘿莉魘看木偶戲看的入迷，時不時激動的抓一下金山的頭髮，木偶戲看完后，更是一眼不眨的盯著擺出的木偶猛看，小手抓的金山的頭髮生疼。
金山瞬間明白了小蘿莉的想法，根本顧不上避免與藍眼罩老頭接觸這件事情，直接走到窗口前。看看標價，「我去，這麼貴！」
一個木偶竟然要20銀幣，一套算下來竟然需要兩個金幣。金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懣，一拍窗檯，破口大罵：「奸商，你的木偶怎麼能賣這麼貴，是金木偶呀，還是銀木偶，敢賣這麼貴，不怕物價局來查嗎？」憤怒的金山連物價局都說出來了。
藍眼罩老頭笑呵呵的看著憤怒的金山還有他脖子上的魘，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異，金山正在氣頭上並沒有注意到老頭的變化。
「少年，老朽的木偶材料珍貴，製作精良，連上色的塗料都是產自聖妖大陸的頂級貨色，20銀幣一個根本就是良心價呀。」老頭別看老，口才倒是不錯，一句話就把金山的氣消的差不多了。
「而且買一套10件木偶的話，還打9折，只要1金幣80銀幣。收藏價值這麼大又如此便宜的木偶，就算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呀。」老頭舉著一隻木偶一副視若珍寶的樣子看得金山一陣惡寒。
「如果少年對木偶價格不滿意的話，老朽推薦你買外面的簡裝版，一件只要20銅幣，集齊一套也只要兩個銀幣，不過沒有折扣，價低利薄呀。」
聽到老頭的話，金山望向窗戶外掛著的一大串簡裝版木偶。何止是簡裝，簡直是簡陋呀。外面掛的木偶不僅又黑又丑，還他媽不著片縷，衣服根本就是塗在木偶身上的劣質顏料。
「我說，這麼色情的東西，物價局真的允許賣嗎？」看到赤果果的簡裝版木偶，金山滿頭大汗。
「不用說了，來套180的。」金山直接掏出兩個金幣放在窗台上，一方面脖子上的魘從剛才就一直盯著窗口前的木偶看；另一方面，簡裝版的竟然不打折，珍藏版的好歹打折呀，就算買金山也要買打折的，不佔點老頭的便宜，金山就不高興。
老頭笑呵呵的拿走金幣，又拿出個小匣子直接當著金山的面把一套木偶都裝在裡面。然後兩隻手一舉，匣子直接遞到脖子上的魘手中。
「謝謝老爺爺。」魘還很懂禮貌，高興的接過木偶套裝不忘感謝一下老爺爺。
底下的金山一陣苦水：「明明是我給你買的，魘，你感謝這老頭幹嘛呀，我才是聖誕老人好嗎。」看了看滿頭白髮的老頭，金山忽然醒悟：「好吧，你是剩蛋老人好伐，你牛逼。」
「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老頭還低頭鞠了個躬，不過金山很懷疑老頭到底有沒有彎腰，扒在窗前只露個頭的老頭像極了被扔蛋糕的小丑。
「光你妹，打死也不來了。」金山像躲瘋子一樣捂著臉轉身就要離開，剛轉過左腳，身體一愣。「不對呀，這老頭還沒找我錢呢。」想起老頭收了他兩個金幣卻沒找零，金山急乎乎又把轉過的左腳收回來。
「嘿，老頭，你沒忘什麼吧！」金山挑著眉毛一副討債的樣子。
「老朽雖然年紀不小，但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少年，老朽並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靠，我說錢，我說的是找零！」金山一拍窗檯，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老頭早已被金山千刀萬剮。
「找零？不用啊，兩個金幣正好啊。」老頭無懼金山眼中正在燃燒的小宇宙，還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一個木偶20銀幣，10個一套兩個金幣，你說打9折，就是一金幣80銀幣。我給了你兩個金幣，難道你不該找我20銀幣嗎？我金山雖沒上過學，但也不是智障。」金山氣呼呼的一口氣說完，盯著老頭直喘粗氣，像極了暴怒的公牛。
「奧，原來你叫金山呀，老朽零式?艾，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說重點，為什麼不找我零錢！」金山無懼老頭的再一次調戲，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討個說法。
「一套木偶確實是1金幣80銀幣，但少年，老朽給你的可是套裝呀，套是一方面，裝是另一方面，包裝也要算錢的，不多不少，20銀幣，少年，你可沒有吃虧呀哦。」老頭說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得金山都要醉了。
「老人家說得對，我服，我服。」金山終於決定屈服在老頭的淫威之下，兩手抱拳直接轉身離開。
「歡迎下次光臨哦，少年！」老頭遠遠地向金山喊道。但金山已經聽不到了，此刻他的價值觀是崩潰的，沒想到套裝的意思竟然是成套跟包裝，我去，真漲姿勢。
艾看著金山托著魘走遠，眼中莫名的意味越發濃郁。「沒想到，還會有妖植者流落到魔導共和國，沒錯，她身上的感覺跟離組織的「眼」一模一樣，這個消息一定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一直望著金山消失在視野中，艾才收拾好馬車。
「旅程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應該是傳說中的魔都。」望了望魔都的方向，艾趕著馬車緩緩駛去。
「老狐狸，真是老狐狸，我他媽就不應該跟這老狐狸接觸，沒好處還惹一身騷。」托著魘，金山一路嘀嘀咕咕。
「金山叔叔，你在說什麼。」魘的聽力不錯，連金山細微的嘀咕聲都聽到了。
「沒什麼，我是在考慮待會怎麼跟你媽媽說木偶套裝的事。」金山連忙想個借口，等說完才發現，對呀，木偶套裝怎麼解釋呀？
「那該怎麼辦呢，金山叔叔，木偶套裝真的好貴呀，媽媽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同意魘拿的。」魘聽到金山的話一陣苦惱，雙手摟著匣子滿是不舍。
「這個這個，不如說是抽獎抽的，你就跟媽媽說，金山叔叔陪你去看木偶戲，正好趕上活動，你抓了一張獎券直接抽了個一等獎，獎品就是木偶套裝，怎麼樣？魘。」金山忽然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慨不已。
「金山叔叔好厲害，竟然想出這麼好的理由，媽媽聽到的話，一定會相信的。」魘對金山的建議很是讚賞，似乎什麼問題到了金山叔叔手裡都能完美解決。
「哈哈，魘也很棒的，竟然可以把花全部賣出去，魘是個天才的小商人！」金山不忘誇獎一下小蘿莉，禮尚往來嘛。
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走到下午3點才回到家。站在家門口前，金山放下脖子上的魘，把耳朵上脖子上的小物件也一併取下來遞到魘的手裡。
「魘，你自己進去吧，金山叔叔今天就不進去了，等一周后，金山叔叔還會來看你，好嗎？」
「真的嗎，金山叔叔，一周后你還會來看魘嗎？」魘仰著小腦袋，大眼睛有些泛紅，有幾顆金豆豆從眼角溜出，載滿了飽飽的依戀。
「當然了，魘是乖寶寶，不要哭，下次來，金山叔叔會給你買好多好多好吃的，保證你沒吃過。」金山蹲下，用手輕輕擦去魘的淚水。
「魘不要好吃的，魘只要金山叔叔來看魘，魘是乖寶寶，不哭，不哭。」小蘿莉拚命抿著小嘴，卻止不住偷偷溜出的金豆豆。
「好啦好啦，魘，叔叔走了，吃好睡好，下周見哦。」金山不敢再過多逗留，他怕自己忍不住會選擇留下來，他還要提升實力，他還要去幫助繆斯實現她的願望，所以，他不能停留，他需要一直走，直到有一天他擁有守護這個世界的實力。
小蘿莉望著金山遠遠消失的背影，終於擦擦淚水，敲響了純白的房門。幸福本該就是值得等待的東西，既然擁有了承諾，為什麼不捨得等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