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變故
歐陽令聽取著手下的彙報,臉色越來越鐵青。「我查過了,宛夢小姐的母親當晚就被厲冷堯送到了國外,老闆,這樣的話,我們牽制厲冷堯的這條線就斷了。」
歐陽令想著,厲冷堯這麼快將人轉移走,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對他都是不利的,至少有這個人在,他可以牽制住宛夢,時機成熟時他想借著這個女兒的手行一些方便,只是沒想到,厲冷堯這麼快就得知了消息,而且將人轉移到了國外。
「老闆,還有件事.……」叫阿山的男人說話的口氣明顯的有些擔憂。
「阿山,說話別吞吞吐吐的,什麼事。」
「昨天派去收貨的人,全部被端了!」
「什麼!」歐陽令從沙發上跳起來,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怎麼回事!」
「具體的不清楚,按照他們的價格和交貨的時間地點,阿飛帶著現金去交易,中途突然冒出來一群條 子,對方見勢不妙撒腿就跑,我們的人跑是跑出來了,只是錢.……全被條 子拿走了。」
歐陽令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這次的這批貨不僅量大,而且價格比以往高出一倍,他剛剛緩解的經濟狀況,根本拿不出這麼多的現金,只能從賭場的周轉資金里調用,現在貨沒拿到,錢也沒了,雞飛蛋打豈不是要了他的命。叫阿山的男人當然了解自己的老闆此刻的窘迫,心生一計,「老闆,要不要找找宛夢小姐,說不定她能看在父女的情面上,求求厲行,厲冷堯向來不好說話,但他對厲行卻是言聽計從。」
「讓阿飛在裡面管住自己的嘴,告訴他,只要把嘴管住了,我保證他家人無憂,否則的話.……」歐陽令現出一臉的狠色。
「是。」
……
只是等到他想找自己的女兒打通關係的時候,歐陽宛夢早就身處國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心情顯得格外的舒暢,一條馬尾辮隨著她輕快的步伐在風中搖擺,白色連衣裙的褶皺邊隨之晃動,宛如一朵百合,清新亮麗。忽的在走廊里見到穿著白大褂的英俊的醫生,加快了步伐主動上前打招呼,「你好。」
Tony回頭望見來人,笑著跟她打招呼,「這麼早。」
厲冷堯給她安排了酒店,就在醫院的旁邊,方便她每天來回醫院,在這裡,她當然也認識了Tony,一個大名鼎鼎的醫術高超的醫生,原以為是個有著歲月年輪的白髮老者,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個年紀輕輕的混血美少年,歐陽宛夢當時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再次抱怨命運太不公了。
「反正沒什麼事。」女人好聽的聲音如春風般讓人心曠神怡,「我媽媽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你媽媽醒過來幾率很大,只是之前耽擱了太久,所以需要點耐心。」
到底是自己太傻,還是歐陽令太過於狡猾,知道抓住自己的母親就等於抓住了自己,對他來說,母親醒不過來也許比醒過來更符合他設定的發展,她無力去質問歐陽令,也不想見到這個人,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厲冷堯承諾過她,會醫治她的母親,她不能完全相信,卻又不得不信,人在屋檐下,只要能幫她的,她只能選擇相信。
秦勛翹著二郎腿,悠閑的晃著,語氣嘲弄的說道:「歐陽令這隻老狐狸真是逼上梁山了,高出一倍的價格他都急著下手。」
沙發的另一邊坐著一位英俊的男人,好看的側臉在落地窗邊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俊朗,「之前他在買主那邊簽了一屁股債,正等著這筆貨填窟窿,那邊催得緊,他只能下血本。那個叫阿飛的處理了嗎?」
秦勛剛想回答,門外傳來一聲腳步聲,隨之進來一個皮膚白皙的男人,正是向哲,「奶奶的,這小子嘴巴真硬,折騰了一夜也不肯說幕後的老闆,什麼罪名都自己抗了。」厲冷堯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個文件夾:「這裡面是他近幾年來非法交易的名單,一個個去查,不信他能把每筆都做的滴水不漏。」
「我說老闆,好歹讓我喘口氣吧,昨晚我可是一夜沒睡。」向哲懶散的往沙發上一靠,「之前你不是說暫時不對他們動手了嗎?怎麼這次這麼急?」說完還不望用詢問的目光掃了一眼秦勛,對方投給他一個曖昧的眼神,語氣帶著戲謔:「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紅顏?誰?老大你又換女友了?」向哲天生一副娃娃臉,放棄家族事業不繼承,偏偏跑去當警察,即使無人知曉他出自豪門,就那出眾的外表和那張童叟無欺的臉就足以成就他的混世魔王的形象。秦勛很是鄙視的不想直視他那張好奇的臉,一手推開,「你老大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厲冷堯對於他倆的唱和不予理睬,那晚在監控室里看到歐陽美怡的舉動,心裡就升出一股無名火,他厲冷堯的女人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接受了身邊的這個女人,甚至是在意。歐陽令的交易他早就知道,要不是這件事,他不會提前下手,讓秦勛不管用什麼辦法讓對方的賣家就範,按照他指示的時間地點跟歐陽令交易,然後讓向哲在關鍵的時候出手,當初歐陽令在他的場子里做手腳,厲老爺子心裡也清楚得很,發下話來,如果對方安分守己即可按兵不動,如若不然,歐陽家的賭場將被連根拔起。而這次出手的原因,他自己都沒想過,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出國之前還在給他臉色看的女人。
「歐陽令拆東牆補西牆,誰想到吃了這麼大的虧,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應該會打自己女兒的這張牌,那個歐陽美怡成天跟我二弟黏在一起,看來我得先下手為強,回去奏一本。至於你這邊……」秦勛適可而止的停住,他不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對那個女人是什麼態度,如果說完全不在乎,那這次的行動算什麼。歐陽宛夢是個心善之人,如果歐陽令用父女這層關係作為籌碼,倘若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那歐陽令想東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