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追查
向哲傳來消息,拍攝照片的那家酒店已經找到,厲冷堯卸去了一身的孝服,換回昂貴的西裝,跟楊國忠簡單的說了幾句,便帶著李偉德匆匆離去。
不眠不休的奔波,終達目的地。
向哲一見到來人,打開車門迎了上來,滿臉驚色:「天!老大,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了!」說完,又奇怪的看著李偉德,二人皆顯得疲憊不堪。
「此事以後再說,現在什麼情況。」厲冷堯止住他的好奇,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照片事後,他懊悔於當時的一時衝動,對玄繼下了那樣的命令,還……想到那時的爭吵和造成的後果,心中的悔恨又深了一層。後來靜下心來,才覺得事有蹊蹺。
「我們根據照片上的背景,將所有的酒店查找了個遍,最後找到了這家,據這裡的工作人員說,當時好像有見到。」向哲立刻如實的說道。
厲冷堯二話不說,直接往酒店裡走,二人匆匆跟上,前台見到兩位英俊不凡的男人進來,在這種小酒店純屬難得,不禁看眯了眼,服務的熱情度也飛速高漲。
向哲舉著遞過去江宛夢的一張素顏照片,「你告訴我說見過這個女人?」
服務員見他面色沉冷,忙收起了花痴的表情,盯著照片上的女人看了許久,努力的回憶了一下,道:「看起來很眼熟,我記得那天有個男的扶著她進來的,當時她好像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你們知道的,在我們這種小酒店,這種喝多了帶出來開房的太正常了,所以我們也就沒放在心上。」
「還記得那個男人的樣子嗎?」向哲繼續問道。
「不記得,他當時帶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我只知道個子很高,身材很魁梧。」再次思索了一遍后,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補充道:「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個男的手背上有一道傷口,很像被抓出來的。」
呼之欲出的真相漸漸的浮出,厲冷堯的眼神凜了凜。
「他登記的信息呢?」向哲繼續問道。
「這個.……我們是小地方,有時候客人開個臨時房,辦完事就走了,我們也就懶得登記了,所以.……」隨著俊美男人的臉色變得陰霾,服務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不敢再多看對方一眼。
「MD,老子要將這些屁大的酒店統統關掉。」三人走出來時,向哲忍不住罵道:「好不容易有點線索又斷了!不過還好,至少可以證明宛夢姐是被人下了葯弄進來的。」瞥了一眼身邊的男子,言下之意:你誤會她了。
下藥二字,瞬間讓男人的沉重的心一緊,各種不願意想到的場面浮現在腦海里,緊握的雙手青筋爆出,第一次想將一個人碎屍萬段。
「老大,接下來咱們怎麼辦?」向哲一個頭兩個大,線索的中斷讓他完全失去了方向。
厲冷堯沉默不語,在一邊接電話的李偉德突然跑過來,語帶驚喜:「少爺,鷹眼傳來消息,傍晚時候,歐陽美怡今天外出後去見了一個男人,身材跟剛剛服務員描述的很相似。」
厲冷堯一愣,隨即道:「讓他們不要打草驚蛇,我親自去。」
「是。」
高速公路上,價值不菲的私家車在漸行漸遠的落日下急速的飛馳著,車內的人皆急不可耐的想要一探鷹眼傳回來的男人。簡單的屋內,一室丟棄的衣服的狼藉,床上的交響樂戛然而止,一番酣暢淋漓的雲雨之後,粗礦的男人捏了一把女人的豐滿,身心滿足的笑容擠滿了橫肉縱橫的臉,嘬一口被吻得紅腫的嘴唇,笑眯眯道:「沒想到這麼個漂亮的美人兒,下起手來比男人還狠,那女人跟你有那麼大的仇恨?」
女人抽身而退,毫不必羞的赤身裸體下床,赤足站在冰涼的地面上,撿起一地零散的衣服,本是好看的臉蛋扭成一團,看起來極其猙獰:「要不是這個賤人的出現,我就不會家破人亡,沒讓她死算是輕的!」
「哈哈,夠味兒,老子喜歡」男人也隨即坐了起來,泛黑粗糙的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下,讓人看了頓時倒了胃口,「老子要是再告訴你一個能讓你高興的消息,怎麼報答我?」
正在穿衣服的女人手裡一頓,一把扯掉剛系好的內衣,回過頭,一抬腳,坐在了男人的身上,某處緊緊的相抵,撩得男人直咽口水。
「人家什麼都是你的了,還要怎麼報答,討厭.……」說完,豆蔻指甲的手指在男人胸前的兩點上挑逗性的一掐,男人唔的一聲后,女人隨即感到身下的硬物瞬間的挺起,心中不禁得意的一笑。
「我聽說,那個女人流產了,現在就在醫院。」男人捏一把女人腰部的嫩肉,壞笑道。
「真的?!」女人差點驚喜得跳起來。
「老子哪能捨得騙你,不信的話自己去看看,那娘們兒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將女人的臀部提了提,對準自己的某部位,稍一用力,兩具剛褪去了激情的身體便又貫穿在了一起。
「啊!」女人一陣戰慄,舒適的刺激讓她忍不住尖叫出聲,身體的渴求讓她早就忘乎所以,昂起的頭往後一仰,身體不自覺的迎合著,湧現的潮濕將兩人瞬間吞沒,翻雲覆雨間,完全忘記了窗外將一切收入耳中的人。
砰,一聲巨大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內,將床上正在苟合的兩人嚇了一跳,激情的澎湃瞬間被澆滅得不剩,女人迅速的躥入被中,將自己掩好,看見破門而入的人,緋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向哲難得見到這樣的春宮圖,不自覺的咳了咳,已掩飾自己的尷尬,一邊的厲冷堯和李偉德冷冷的看著,如同司空見慣般,表情極其的冷淡。
於是,向哲覺著自己太過於不成熟了,特地先發制人的發了火:「真夠不要臉的,光天化日做這種!」說完又咳了咳,因為現在已是太陽西下,也不算是光天化日。
床上赤身裸體的男人趁此從床邊摸出手槍,正要抬手間,便被飛速而來的李偉德扣住,搶過手槍,反轉,對著男人的太陽穴重重的一擊,男人一聲悶哼,隨即倒在了床上。
李偉德上前查看,果然,在男人的右手背上有一道抓痕,剛剛結痂,看起來就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回頭對著厲冷堯道:「是他!」
向哲隨即向前一步,對著驚恐的女人義憤填膺的叫到:「真的是你!虧得宛夢姐看你可憐,照顧你,沒想到你這麼賤!」
「賤?哈哈哈哈!」歐陽美怡慌亂了一陣后,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向哲的話瞬間刺激到了她:「我賤嗎?我承認,但比起我,那個女人更賤,她什麼都不是,一個野種生的孩子,憑什麼!憑什麼能讓你們一個個的圍著她轉!」
氣急敗壞,口不遮攔,聽得向哲眉間一皺,恨不得一巴掌煽上去,但又從未打過女人,拳頭捏了捏始終下不去手。
「啪!」有人可比他狠多了,咒罵的女人蒼白的臉頰上瞬間出現了深深的手指印,看起來有些嚇人。向哲心中偷念:不虧是老大,真下得去手。
歐陽美怡一個踉蹌,這一巴掌煽得她眼冒金星,忍著腦中的嗡嗡作響,舔了舔嘴角留下來的紅色液體,整個人變得瘋狂:「我說錯了嗎?!她就是個賤人,就是個野種,就.……嗯.……」
纖細的喉嚨被骨節分明的手生生的扼住,呼吸變得艱難,再吐不出一個字。隨著手掌的用力,蒼白的臉漲得越來越紅,嘴唇張得越來越大,以求得一絲的呼吸。
「老大。」向哲走到男人身邊,感覺他積壓的怒氣似乎在一點點的爆發,於是靠近他身邊輕輕道:「交給我,別髒了你的手。」
厲冷堯聞言,滿腔的怒火稍稍的平息了些,鬆開手裡的禁錮,被扼住的女人撫著留有捏痕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與死神擦肩而過,對男人的恐懼感油然而生,想再吐出點什麼,卻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把衣服穿上,跟我走!」向哲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說道。
一招走錯,滿盤皆輸,更或許所謂的計劃和醞釀都太存在著太多的紕漏和膚淺,自認為天衣無縫的算計,帶來了滿心歡喜的結局,卻沒想到這麼快被識破。
歐陽美怡心中湧起了絕望,空洞的眼神猶如朽木死灰,聽向哲一說,竟沒有了反抗和激動,變得異常的平靜。捋了捋鬆散雜亂的長發,擦乾淨臉上的淚痕,一抹絕望的笑容浮了上來。
「呵……呵呵呵,去哪兒?去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嗎?不會的,我歐陽美怡這麼美,這麼多男人心甘情願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怎麼能一個人孤孤單單呢。」抬頭望著厲冷堯,眼神突然發狠:「告訴那個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
說完,不顧身體的赤裸,突然飛速的沖向李偉德,抓住他手裡的槍,對著自己的腦袋扣動了扳機,上了消 音器的槍支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后,便見女人如破布般飄然下垂,癱倒在地,腦中的鮮血汩汩的往外流。
生不如死,不如一死了之,這是歐陽美怡在人世間的最後一點算是清醒的認知。
三個男人並未有多大的表情,彷彿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向哲看著抽搐的身體漸漸的趨於死寂,上前探了探鼻息,道:「死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勾一件床沿的衣服,大手一揮,衣服隨即蓋在了死去的女人身上,對著李偉德道:「將他們葬在一起。」
「是。」李偉德心領神會的應下,看了一眼床上昏死過去的男人,又道:「他怎麼辦?」
「交給我。」向哲接道:「老子我非得讓他吐乾淨不可。」害他辛辛苦苦忙了這麼久,還爽約了好幾次Tony的相邀,等這個案子了結了,他得好好想想怎麼去安撫一下那個死變態的心,省得那變態老給他臉色看。
隨即而來的向哲的人,嫌棄的在男人身上簡單的套了衣褲,然後跟拖死豬似的拖著離開。
一個早就被世人淡忘的歐陽美怡,如同曇花一現般,再次消失在人們的視線里,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只是這次,是永遠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