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雖然把“秘方”告訴了他娘,但許淙還是有些不放心。
於是去拿功課的路上,他一步三回頭,走兩步就要回頭看看。直到發現她娘的手放在了渣爹的耳朵上,而渣爹又皺著眉頭看起來好像挺痛苦的樣子,他這才放心下來,高高興興地去找功課。
“老爺,你不要老是逗他。”
金氏一邊把藥膏小心地塗在許明成的手上、耳朵上,一邊柔聲道:“你沒在家的這幾日,淙哥兒老是念叨著你呢。”
許明成現在哪裏還有痛苦的表情?
他伸長了腿閑適地坐著,等金氏塗完之後,他道:“淙哥兒還是缺少磨煉,他如今也不小了,等開春之後,我便送他去讀書。”
金氏:“那老爺,你看好哪個私塾了嗎?”
許明成正要說話,不過那邊許淙已經抓著一疊紙跑過來了。
“爹,我回來了!”
一拿到功課就小跑回來的許淙看到金氏已經給渣爹上好藥,連藥盒都讓秋月拿走了,頓時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他剛剛還想幫忙來著。
“把你的功課給我瞧瞧,”許明成無視他失望的表情,接過一大疊紙一一翻看起來,邊看還邊道:“這張尚可,這張不行,你看看……”
許淙認真聽。
他雖然考過很多次第一,但毛筆字不但沒拿過第一,還沒學過。
所以從頭學起的他雖然進步很大,但其實不太滿意。證據就是許明成讓他每天寫五張大字,但其實他經常寫十張,甚至寫過十五張、二十張,然後從中挑選出最好的上交。
但更多就不敢了。
因為不但青木得到了金氏的授意,盯他盯得緊,他自己也知道現在年紀還小,凡事過猶不及,所以不敢練得太狠,免得傷到手。
不過雖然不練,但他是有經常揣摩那些字帖的。
與此同時他還運用了自己最擅長的歸納總結方法來匯總那些字的共同點,比如橫應該怎麽寫,撇應該怎麽寫,點應該怎麽寫等等。而每次許明成給他講解的時候,也認真聽,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寫出一手好看的毛筆字。
他的這份用心,許明成自然是感覺到了的,也看得出來。所以那一疊大字翻到最後,他的臉上難掩笑意。
“不錯,有長進。”
“爹給你尋了一幅字帖,你再練練。”
他把厚厚的一疊大字放到一邊,然後對許淙道:“為父這幾日在縣中巡視,去你孫叔提到過的幾間私塾看了一下。有一家離縣衙不遠,裏麵的夫子也不錯,開了春你就上學去吧。你現在去,也就勉強不丟為父的臉。”
許淙原本還有些高興,但聽完之後就鼓起臉。
“爹,你別小看人!”
論讀書,他許小淙從沒怕過誰!
渣爹讀了二十年才考第八十九名,他不怕!
許明成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那為父就拭目以待了,也好教你知道,私塾的夫子可沒為父這麽好說話,到時候可別哭著鼻子回來。”
許淙:!
怎麽辦,好氣哦!
他怎麽會有這種爹??!
必須考個第一回 來,讓他好好看看!
……
許淙埋頭讀了幾天書,然後發現渣爹又跑沒影了。
等問過了金氏才知道,原來是最近雪越下越大,渣爹不太放心治下的百姓們,於是就帶著人出門去了,好像是準備把勉縣管轄的那些村莊都走一遍。
渣爹這官做得還可以啊。
許淙暗暗嘀咕。
他之前在廬州的時候,還曾陰暗地猜想渣爹是不是那種魚肉百姓、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的壞官呢,畢竟壞人才做壞事嘛。
像書裏那樣不管不顧,是非不分的‘許明成’,怎麽想怎麽不是一個好人。因為他不但沒有照顧好家裏人,而且還無視了妻子、兒子們的死亡。
絕對是一個大壞蛋!
但來勉縣之後發現,不太像……
渣爹不但關心他奶、他娘,還每天都會至少來看他一次,即使很忙碌那也會抽早上或者晚上他睡熟的時候。
據說還給他趕過蚊子。
如果不是秋果告訴他,他都沒有發現。
所以,‘許明成’是怎麽變壞的呢?
而且來到勉縣這麽久,除了在路上遇到的雲家姐妹之外,他也沒遇上另外的劇情人物,特別是那個庶子‘主角’,更是連影子都沒看見。
許淙托著小下巴發愁。
“淙哥兒,你在想些什麽呢?”金氏見他今日老是在發呆,於是便給他找點事情做,“你過來看看這帽子,應該配個什麽色的邊好?”
帽子?
許淙噔噔噔走過來,挨前了看,然後就看到他娘正在往一頂黑色帽子上鏽暗紋。
就是那種帽子是黑色,然後繡線是比黑色更亮一點點的亮黑色,不細看就看不出來的那種。俗稱‘低調的奢華’。
這帽子肯定是給渣爹繡的,因為全家隻有他有那麽大的一個頭!
還讓他娘繡低調的暗紋,好臭美哦。
嘖嘖嘖!
現在聽到他娘問他要給帽子配什麽顏色的邊,許淙想也不想就大聲回答:“紅色!”
他記得以前考試的時候考過這麽一道題,說雪天出門,要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呢?答案是紅色的,因為紅色顯眼,一旦走失別人也能夠早點發現。所以紅色的帽子,就跟現在要經常出門的渣爹特別般配!
金氏笑著看了一眼今天穿得紅彤彤的兒子,然後從繡籃裏拿起了一塊棕色的綢緞,“娘覺得這塊好,穩重。”
===第51節===
金氏沒采納意見,許淙也不生氣,而是聚精會神地看她把布塊裁剪成長條,然後在帽子的邊緣比劃。
“娘,為什麽要給爹做帽子啊?”
據他觀察,渣爹這個人除了官帽之外,平時是不愛戴帽子的,好像是覺得戴上去之後腦袋就被束縛住了。
切,那是他還沒有開始禿頭!
等他禿頭了,肯定天天戴帽子!
這事許小淙可有經驗了,同事如果開始天天一頂太陽帽,在室內也不取下來,還愛反戴,露出來的頭發又少,那肯定禿頭沒有錯了!
他娘做帽子,難道渣爹已經開始禿了?!
淙淙突然興奮jpg
“娘,爹是不是禿頭了?!”
“禿了多少?”
“有沒有掉滿床的頭發啊?”
金氏被他問得一愣。
怎麽好端端的,淙哥兒竟然問起他爹的頭發來了?
不過雖然有些不解,但她還是好脾氣地回答:“你爹的頭發好著呢,又多又密,別擔心,你將來也會有這樣的好頭發的。”
許淙:“……哦”
失望,居然不是禿頭!
於是許淙接下來都表現得有些無精打采,直到看到他娘在帽子上縫了一道毛邊,這帽子又明顯比正常的帽子長,才好奇道。
“娘,這帽子長了,爹的頭不長。”
“這是特地做長了的,”金氏柔聲解釋,“你爹耳朵上的瘡,上了藥之後好些了,但近些日子他又出了門。”
“我昨日見著,那瘡又嚴重了,所以就給他做頂暖和的帽子遮一遮。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曾聽人說天冷的時,有些窮苦人家耳朵都要凍沒,嚇人得緊,”
許淙下意識地捂了捂自己的小耳朵。
好可怕啊。
雖然外麵的耳朵被凍沒好像不會影響聽力,但好醜啊。
而且沒有耳朵的人,走到外麵肯定會迎來各種各樣的眼光。如果渣爹的耳朵被凍沒,那他還可能因為‘五官不正’,被朝廷擼去官職回家養豬種田。
那可不行!
於是許淙積極地給他娘出主意,“娘,做護耳,護耳!”
金氏放下針線,疑惑反問,“什麽護耳?”
護耳就是護住耳朵的東西啊,為了一家人不被趕回家種地,許淙積極地給金氏講解,什麽‘護耳就是耳朵的衣服’。人不想受凍那就需要穿衣服,耳朵也是一樣的道理,不想被凍掉耳朵那就給耳朵穿衣服!
為了更生動形象,他還曲起五指,扣在自己的耳朵上。
“娘,就是這樣,給耳朵穿衣服!”
金氏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後仔細想了想卻搖頭,“有理,不過怪模怪樣的,你爹應該不會願意戴著出門。”
畢竟聽兒子的描述,那東西戴上後像妖怪耳朵。老爺身為一縣之主,戴著那樣的東西出門到底不好。
耳朵都要凍沒了,渣爹居然還挑剔?
許淙扁嘴,要不是渣爹的朝廷公務員身份關係到一家人的生活,他才不想管呢。不過沒辦法,萬一渣爹真的把耳朵凍沒,那不等劇情發力,一家人就要倒黴了。
所以他左思右想,又想到了一個主意!
既然光是護耳戴著出門太奇怪,那就把護耳和帽子結合在一起,這樣雖然樣式奇特了點,但看起來不奇怪了!
於是許淙在他娘的繡籃裏翻來翻去,找到了一塊黑色的不知道什麽皮,這皮隻有巴掌大,應該是之前做東西的時候剩下的。
“娘,用這個,用這個。”
“這個暖和!”
他伸出小胖手在原本的帽子上比劃,“把這個毛放裏麵,暖和,再把帽子做長,耳朵這裏這樣做,蓋住耳朵……”
許淙說的這個東西,是抹額的變種。
他以前在北方讀書的時候,就見人戴過。它的外形像電視裏女眷們戴的抹額,但更寬,而且在兩邊的耳朵處會延伸出一個弧形,把耳朵牢牢蓋住。在帽子的基礎上做出這樣的一個帽簷,雖然會有點點古怪,但還是能看得下去的。
不過說到這裏,許淙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可以給他奶和他娘做改良版的抹額啊!
比她們現在用的要好!
“娘,拿皮子,要好看的皮子,”許淙摩拳擦掌,“做抹額,給祖母和你做抹額,護住耳朵,不受凍!”
金氏略一思索,覺得淙哥兒說的有幾分道理,做成那樣的帽子,老爺也不會不願意帶出門了,於是便吩咐丫鬟,從庫房裏拿張皮子來。
至於許淙說的抹額,因為屋裏時常燃著炭盆,走到外麵也會戴上擋風的披風,所以金氏並沒有感覺太冷,因此不太重視。
不過她不重視,許淙是很重視的。
待秋月取來一張灰色中夾雜著棕色的不知道什麽毛皮之後,他就在上麵比劃,“這裏最好,給祖母做抹額。這邊好看,給娘做,這剩下一大塊灰色的給,”停頓了一下,許淙大聲說道:“這一整塊都給淙哥兒做帽子!”
金氏莞爾,“那你爹呢?”
“這裏這裏,”許淙興奮地在毛皮的邊緣畫了一個圈,指著那些灰中夾棕的毛發道:“這些都給爹,給爹做帽子。”
說到這裏,許淙還搖頭晃腦,學著金氏剛才的語氣道:“棕色的,穩重。”
秋月沒忍住,扭頭笑了起來。
金氏的臉上也難掩笑意,“好,娘知道了。”
晚間,待許明成一身風雪地回來,金氏給他塗過藥後就拿出一頂黑色的帽子遞過去,“老爺,這是今日我和淙哥兒給你做的帽子,戴上試試。”
“你和淙哥兒?”
許明成原本並不在意的,順手接過之後就要往頭上戴,但聽到許淙的名字,他又把帽子拿下來仔細觀察。
“這是……”
“這是護耳,”金氏含笑解釋,“是淙哥兒想出來的,”她把下午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我照著淙哥兒的主意,給娘新做了一個抹額,娘戴上之後說暖和多了,耳朵是一點也不冷,老爺你也試試。”
許明成的手指在帽子兩邊的弧度上劃過,然後低頭讓金氏替他把帽子戴上,戴上之後他便道:“不錯,是暖和多了。”
金氏左右看了看,見許明成的兩隻耳朵的確被護得牢牢的,也放心下來,“瞧著是好些了,既然好使,那我讓人給你多做兩頂。”
許明成嗯了一聲。
走了兩步之後他又回頭,對金氏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今天聽人提起,孫教諭家裏好像要添丁了,你打發人去瞧瞧吧。”
“添丁?”
金氏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問道:“老爺說的,可是勉縣這邊?”她略一回想,“我記得孫教諭家裏,是有一位姨娘在,先前她還來看過佟姨娘呢。”
“算算也是時候了。”
金氏沉吟了一會兒,“不過孫夫人不在,她不在,不但我不好上門,也不好給他們家遞帖子。免得倒顯得我們家抬舉那位姨娘,給孫夫人沒臉了。既然她與佟姨娘交情好,那我明日跟佟姨娘說一聲,讓她去瞧瞧吧。”
“我就不去了,等孩子洗三的時候再去也不遲。”
許明成沒有意見,“這事你做主就是了,既然傳了出來就讓人去問候一番,至於我們則等孩子洗三的時候再去。”
“對了,淙哥兒也大了,可以將他帶上。”
“他也該學著應酬了。”
金氏抬手給他整了整衣領,“知道了,老爺。”
被提到的許淙正在畫畫。
他現在已經養成了習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畫幾幅畫,用的正是鵝毛筆。鵝毛筆畫畫沒有毛筆那麽複雜,篇幅也較小,所以他畫得很輕鬆。
就當做是釋放壓力了。
比如今天,他就正在畫一個很好玩的畫麵。
許大林禿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了,許大林就是他給送給渣爹的生日禮物——那本畫冊裏麵的小人。雖然許淙在畫冊裏沒有提到過小人的名字,但心裏是起了的,隻是沒寫出來而已,畢竟真的寫成‘許大林’的話,那指代性太強,太明目張膽了,有被打屁股的隱患。
聰明的淙淙,絕不給渣爹打人的機會!
所以不說主人公的名字,他現在畫主人公掉頭發,就畫得很冠冕堂皇,畢竟他又沒有在小人的頭頂上寫‘這個就是考了第八十九名的許林’。
畫‘許大林’,跟‘許林’有什麽關係呢?
答案是沒有關係!
許淙畫完了一張,還拿給青木複製,“青木,你把這張描好,就照著粗線條描。小心一點,那些頭發可別畫粗了。”
青木雙手接過。
經過了幾個月的學習,他現在已經能做到把紙張放上去,然後照著隱約透出的墨跡,把許淙畫的畫描下來了。
雖然自己畫還不行,但做個助手是足夠了的。
他掃了畫一眼,看到‘老爺’在畫裏熬夜讀書,然後半空中、地上還飄著好多頭發,他頓時強忍住笑意。
“好的,少爺。”
看到青木專心工作,許淙高興地繼續畫。
話說漫畫的主人公——許大林,在被村塾的夫子發現偷聽,然後嚇得摔了個四腳朝天之後,就開啟了讀書之旅。
讀書嘛。
唐代的顏真卿曾經寫過一首《勸學詩》,裏麵就有這麽一句很生動形象的話,‘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
所以許大林讀後,當即奉為圭臬。
他也三更睡,五更起!
然後沒過多久,許大林的書讀得怎麽樣不知道,但黑眼圈有了,頭發也開始掉了!而且他的頭發不是一根兩根地掉,而是大把大把地掉!
許淙興奮地把地麵塗黑了一大片,然後還畫了一些飄在半空中的頭發、落在床上、枕頭上的頭發、以及掉在椅子上的頭發等等。
某天許大林他娘早起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第52節===
我兒子怎麽禿了?!
許大林在書海中抬起掛著大大黑眼圈的臉,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學著學著就禿了,娘,兒子以後會不會變成和尚啊?’
許大林他娘:‘……’
許淙: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這樣!
哈哈哈哈哈!
禿了禿了!哈哈哈哈哈!
旁邊已經描完一張的青木看著許淙笑得開心,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然後表情古怪地小聲問道:“少爺,您真的要這樣畫啊?”
上回少爺隻是把老爺畫到豬圈裏,剛剛的那一張也隻是畫老爺一邊讀書一邊掉頭發。可是這一張少爺竟然把老爺險險些畫成了禿子,頭頂都稀疏了!
明明老爺頭發濃密,不掉發的。
這……
老爺真的不會怪罪嗎?
青木憂心忡忡,覺得這樣的畫,自己是萬萬不敢動筆的。
“沒關係!”
許淙滿意地看著自己的畫作,“不讓他知道就可以了。”
他這次畫畫,並不是為了要送給渣爹的,純粹是為了好玩。
畢竟畫冊去年已經送過一次了,費了他好多的時間呢。今年渣爹的生日禮物,他準備到時候提前兩天去外麵逛逛,掏兩個銅板隨便買一件。
所以他現在畫畫,就畫得很隨意,很開心,完全不用考慮劇情的連貫性,隻要畫得好玩就行。他不但打算畫渣爹掉頭發變成禿頭,還打算畫他爬到樹上掏鳥窩,結果被趕回來的鳥媽媽撞個正著,啄得滿頭包呢。
不過這個沒有畫禿頭好玩,可以以後再畫。
畫完了最後一張,許大林發現自己禿頭之後哇哇大哭的解壓漫畫後,許淙將它疊起放到一邊,哼著歌又展開了一張畫紙。
他準備把金氏今天做的改良版雷鋒帽畫下來,然後下次寄信就可以順便一起寄給石頭、雲伯父以及蕙姐兒和瑩姐兒,孫大郎等認識的人。
好東西就要跟朋友們分享。
類似這樣的畫,他已經攢了好幾張了。
比如‘許小淙和滾滾們玩jpg’、‘一邊一隻滾滾抱著許小淙的腿不讓走jpg’、‘許小淙穿著繡了滾滾的衣服特別可愛jpg’……
當然除了滾滾圖之外,給蕙姐兒和瑩姐兒的那一份,許淙還特別畫上了自己最近吃過的美食,比如清爽不膩的筍幹老鴨湯、給王老夫人做的蛋糕、還有把福肉燉得軟爛入味的改良版紅燒肉等。
他準備找金氏要一些顏料來給畫上色,就像之前畫鐵鍋燉大鵝那樣,務必要把這些好吃的畫得讓人流口水,尤其是肉,必須仔細畫、認真畫。
蕙姐兒和瑩姐兒要吃肉,不信佛!
這樣她們長大之後才會不去、或者少去佛寺,從而降低出事的概率。
當然了,等他們都長大後,許淙還是要找個機會提醒的。比如找個仙風道骨的算命先生主動上門,說姐妹倆與佛無緣或者在多少多少歲之前,要遠離佛寺,不然會讓她們後半輩子遠離紅塵等等。
這樣嚇一嚇,估計就能把概率降到最低了。
退一萬步,即使姐妹倆將來還是信佛,但他們的家人知道去上香會導致不幸之後,也會想辦法讓她們在自家供奉菩薩。
那樣就徹底解決了。
不過那些都是以後的事,許淙把草稿打好,然後收起來放到一邊。接著便踱著小步子走到青木的身邊,檢查他的作業。
看著看著,他滿意點頭,最後指著挑出的兩張道:“青木,你這兩張的頭發畫得不好,太死板了,要細、要飄、要風一吹就起來!”
青木撓頭,“少爺,這個小的還真不會。”
要畫老爺的頭發掉了滿地,這已經讓他後背冒冷汗了,再像少爺說的那樣仔仔細細地描掉下來的每一根頭發,他可沒這個膽子。
見青木戰戰兢兢,好像畫了之後渣爹就真的會掉頭發一樣,許淙也不難為他了,而是挽起袖子親自操刀,三兩下就畫出了一個斑禿許大林。
渣爹禿頭了!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