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回 做賊心虛
馮風還投入在工作狀態里，沒注意到李文的表情，她坐回到工位上，打開電腦，開始做全新的方案，因為時間過於緊張，她連吃午飯的心思都沒有。
馮風在有緊急工作時，大都是這樣的狀態，廢寢忘食，誰都打擾不了，同事知道她的作風，便也沒有不識趣地去找她，於是，她就這麼忙了快一個小時。
一點半左右，馮風按下滑鼠保存方案，隨後，手邊就多出了一份沙拉米飯，還有一杯咖啡，她定睛一看，是她出差時經常打包的一家。
馮風再抬起頭來去看送東西的人——
辦公室里還有其他同事在，沈溯在眾人的視線中，笑眯眯地說，「辛苦馮總了，先吃點東西吧。」
不知道是否是「做賊心虛」的緣故，馮風此時不太敢看周圍同事的反應，但她依舊故作淡定地點了點頭，同沈溯說，「謝謝沈總。」
而這一幕，正好又被午休回來的李文給撞上了，他本不是八卦之人，但馮風和沈溯之間這撲朔迷離的關係，實在是太能勾起人的窺探欲了，但李文也只是自己默默觀察，並未同其他同事嚼舌根討論。
沈溯的方案要得急，馮風晚上留下來加班是註定的局面了，晚上九點鐘，周圍的同事陸續走了，馮風還在工位上挑燈夜戰，PPT還有三分之一的收尾內容，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完成的工作，愣是被她做了個七七八八。
馮風做完手頭的工作時，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她保存好文件，站起來揉了揉肩頸，拿起一杯水走到了落地窗前，已經後半夜了，附近的寫字樓里依舊燈火通明。
馮風看得入神，直到肩膀上多出一隻手時，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回頭便對上了沈溯的眼睛，「你嚇我一跳，你怎麼還沒回去？」
沈溯笑著反問，「馮總在這裡通宵達旦加班，我哪裡捨得回去？」
馮風不接他這調情的話，在辦公室，她還是處在工作模式中，「PPT做好發你郵箱了，你明天看完記得給我反饋，沒問題的話就通知他們執行了。」
沈溯點點頭，視線緊緊盯在馮風的臉上沒有移開，雖然她現在還是氣場全開的狀態，但眼神中多少帶著些疲倦，沈溯抬起手來，手指覆上她的眼瞼，「累不累？怪不怪我刁難你？」
馮風拂開他的手，情緒很淡，「工作是工作，沒必要，況且你也不算刁難我。」
進所里這些年，奇葩的甲方，她也不是沒遇到過，即便是只從合作方的角度出發看，沈溯也是非常完美的，錦和業界的地位擺在那裡，想找他們合作的事務所多如牛毛，但沈溯沒有一點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開會的時候，大家都是有商有量來的。
特別是在馮風曾經遇到過一些不好相處的甲方之後，更加覺得沈溯這樣的人不常見。
沈溯聽完馮風的話以後，直接攬住了她的肩膀，「下樓一起吃個宵夜？」
馮風點點頭，正好她晚飯沒吃，現在肚子也有些餓了。
沈溯等著馮風收好了東西，隨後便同她一起走出辦公區，附近的餐廳不少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大抵也是為了適應這邊的工作節奏，馮風和沈溯找了一家韓料店坐了下來，一月出頭，凌晨的紐約溫度很低，加之今天還在颳風，便顯得更冷，喝到泡菜豆腐湯的一瞬，馮風只覺得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暖起來了。
凌晨的餐廳人稀稀拉拉的，這裡環境也算不得很好，馮風和沈溯坐在窗前的位置，還看得到匆匆行走的人群，馮風盯著外面看了幾分鐘之後，沈溯問她：「想什麼，這麼入神？」
馮風回過神來，說：「我在想，紐約不適合我，幸好當年沒來。」
沈溯：「怎麼不適合？」
馮風：「太卷了。」
從馮風口中聽到這三個字，沈溯忍不住笑了，「能讓馮總這麼卷的人說卷，真不容易。」
其實南江也卷，畢竟是國內的金融中心，但城市氣質上和紐約還是差很多，南江雖然卷，想放鬆的時候，也找得到生活節奏緩慢的區域，可在紐約，她好像隨時都處於緊繃的戰鬥狀態。
加班到凌晨做出這份方案以後，馮風此次出差的行程也臨近尾聲了，回程的航班是九號，錦和這邊留了兩名高管在，其餘的人都一併回南江了。
出差歸來，正好碰上了周末，馮風在家裡睡了一天，才把時差倒過來。
精力恢復一些后，馮風便約了林湄一起去蘭嵐家裡，順便將為她們買好的禮物給帶上了。
一個多月沒見，蘭嵐的肚子已經比之前大了一圈，她目前懷了五個半月，正是猛漲期，人也比平時笨拙了不少，因為胎位靠前，肚子看著比同期的孕婦要大許多，如此一來，梁與風更是恨不得寸步不離守著她，蘭嵐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和她們出去嗨了。
不過，看蘭嵐本人的態度，應當是很享受這種狀態的。
馮風看著坐在地毯上玩汽車模型的敬初，再看看說話不自覺摸肚子的蘭嵐，忽然就開始想，若是她日後有了孩子，會不會也是這樣子？
出差歸來，所里最忙碌的階段也到了，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馮風最近幾乎天天連軸轉，周末都難有休息，過分的忙碌，讓她忘記了許多事情，包括先前和沈溯說好去南歐旅行這一茬。
直到沈溯發來微信問她申根簽辦好了沒，馮風才猛地想起來這件事情，但這個時候，距離春節已經只有一周多了。
馮風：【我忘記了，最近事太多。】
沈溯：【把你的護照，房產證，車證，流水還有護照給我，我找人辦】
馮風：【什麼時候給你？】
沈溯：【明天我去你們所，來得及么？】
馮風：【來得及，我準備一下。】
和沈溯聊完天之後，馮風就去準備他要的東西了，她按著沈溯發來的清單，很快就把手續需要的證明給準備好了，不需要自己再花費額外的時間去查資料和流程。
馮風再一次覺得，和沈溯在一起還挺省心的。
隔天上午十點鐘，沈溯來到了所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馮風辦公室。
進去之前，沈溯又碰上了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