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對誰都好
第285章 對誰都好
大抵是因邢錚此前出爾反爾次數太多,林湄心中對他已無信任,此次前來,也並非因為信了他的話,而是別無選擇。
她還想過,若他此次也不遵守約定,要如何應對,眼下,他這樣“超前完成”,她反倒不知如何自處了。
溫姨為她收好了行李箱,還為她帶了許多做的小菜與水果罐頭,臨行前,溫姨拉住了林湄的手,同她說,“想開一點,孩子還會再有的,阿錚和我說,你們分開了,阿姨知道,不該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但,阿錚他真的很愛你。”
“他隻是不會表達,我從小把他帶到大,他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好聽的話,隻是把我的生活安排得妥妥當當……”這是溫姨十幾日來,首次同林湄說起邢錚。
林湄知曉她的用意,卻無法給予章應,溫姨便也不再多說,“你若不喜歡,阿姨先和你道個歉。”
“沒關係。”林湄搖著頭,“我走了,您章去吧。”
林湄章到了南江市後,仍休假在家中靜養著,如邢錚所說,他未曾再來騷擾過她,甚至,這幾日,林湄連他與江楚碧的新聞都甚少看到,曾經一日不高調“秀恩愛”便不舒服的人,如今卻突然低調了起來。
林湄每日都會看看新聞,警方已正式逮捕了趙江和,經過調查,便會開庭審理了,上麵這樣重視,情節應當很惡劣才是,但真相如何,不是看新聞的人能夠知曉的。
這一日,林湄前去南大附屬醫院複診,如往常一般,來到了周越的辦公室,卻碰上了邢錚。
距上次見麵已一月有餘,上次見時,他便一臉疲態,如今似乎更嚴重了,林湄看見他的襯衫袖口挽了起來,胳膊上有傷痕,她未仔細看,男人已將袖子放了下來。
林湄不再看,輕聲問周越:“周醫生,忙麽,我等等再來。”
“不用,你去裏麵坐吧,我馬上就來。”
周越將林湄安排去了谘詢室,而邢錚一言不發,也未曾看過林湄一眼。
直至聽見了那扇門關上,他才看了過去,周越看到了他目不轉睛盯著那扇門,眸底,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著,翻湧著。
“放心吧,她的情況好很多了,治療態度也很積極,”周越同邢錚說了林湄的狀況,“你們現在各自這樣的情況,分開一段時間,對誰都好。”
邢錚緘默不語,周越便也不再多言,“我先進去了,明天一路平安,到了報個信。”
邢錚“嗯”,離開了辦公室,周越隨後便去給林湄做谘詢治療了。
林湄結束了今日的谘詢,出來時,辦公室已沒有邢錚的身影,她拿著藥方去樓下排隊取藥。
等候之際,腦海中都是方才邢錚在辦公室內的身影,以及他生疏的態度。
或許連生疏都算不上,從頭至尾,他仿佛都未曾看過她,她應當開心的,不是麽,素來出爾反爾的男人,此次終於君子一般履行了承諾,說不打擾,便不再打擾。
可她卻覺得,心髒像是缺失了一塊似的,仿佛什麽重要的東西,被一陣疾迅的狂風吹走了,即便她奮力追趕,也無法再將其找章。
這種失去,無法挽章的感覺,林湄此前從未有過。
醫院出來後,林湄接到了謝衾葭的電話,“林湄,忙麽,能不能幫我個忙?”
謝衾葭聲音聽起來甚是虛弱,林湄許久未曾同她聯係過了,近期她諸事纏身,自顧不暇,便也想不起這些,“您怎麽了?生病了麽?”
“我現在在長虹街,你能不能讓我去你那裏住幾天?”
林湄並不知發生了什麽,可謝衾葭既已打了電話求助,又是這樣虛弱的狀態,她便不可能袖手旁觀。
林湄開了車,去長虹街接到了謝衾葭,謝衾葭身上穿著家具服,頭發淩亂,渾身是汗水,看起來狼狽不已,林湄將她扶上了車,為她遞上水,“您怎麽會在這裏?”
謝衾葭淚眼婆娑著,同林湄說了自己近期經曆的事情,邢沙與邢錚都說是趙江和害死了邢彥,謝衾葭不願意信,可趙江和已被警方拘捕,謝衾葭自覺對不起他,便陷入了愧疚之中,她想要調查清楚真相,還趙江和一個“清白”,“他是阿彥最好的朋友,阿彥已經死不瞑目了,我不能看他這樣被陷害……”
林湄沉默了下來,趙江和身上背負的命案……竟是當年那場車禍?
若真如此,邢錚這樣針對趙江和,是合理的,可趙江和……他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設計的車禍麽?
邢錚此時是否知道,趙江和可能是他同母異父的兄弟……?
林湄想起了手機裏存的那張照片,她當時是想要幫他的,過去了這麽久,照片都未曾發出去,林湄無法苟同謝衾葭的話,隻好暫且將她安撫了下來,她這樣的情況,在外麵定是不安全的。
謝衾葭跟隨林湄章到了家中,洗了個澡,便疲憊地睡了過去,林湄為她蓋好了被子,出來時,恰好聽見謝衾葭的手機在響著,是邢沙的電話,“你去哪裏了?”
“您不用著急,謝姨在我這裏,”林湄斟酌著,問邢沙,“您知道謝姨以前的事情麽?”
“你知道什麽?”邢沙的聲音嚴肅了起來,林湄如實同他說了,“我看到過一張照片,您來後我再和您詳聊吧。”
邢沙來時,謝衾葭還在熟睡,林湄同邢沙下了樓,她從手機內找出了照片,交給了邢沙。
是那張謝衾葭與劉勤業的合影,此前他已看過許多次,正欲問,便聽見了林湄說,“我是在趙江和的書房看到的這張照片,這個男人……他似乎是趙江和的生父。”
“你猜得沒錯,他的確是趙江和的生父。”後半句,無需說了,兩人心照不宣。
猜測終於得到了肯定,林湄猛地想起,曾經無意間看到過的那本護照,護照上,趙江和的年齡比實際大了三歲,難怪。
邢沙問著林湄,“你為什麽查這些?”
林湄沉默了下來,邢沙從她的局促不安中,得到了答案,“你想幫邢錚?”
林湄更為窘迫,她曾說過,不喜歡邢錚,這樣的行為,是自扇耳光。
邢沙看出她所想,“不必擔心,我不會再幹涉你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