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靈鍛師
這包香煙，可是吊足了齊老的胃口。
方淵眼睛微亮，唇角帶笑。
他知道，不管是盤樓巨蛛的蛛絲、毒囊，亦或者紫電鐵羽鷹的翎羽、利爪、長喙，都不及香煙、白酒，對齊老的誘惑大。
若是來上一本印有性感女郎的雜誌，恐怕齊老什麼事情都能答應。
齊老脾氣古怪，方淵也不多過磨蹭，開門見山的說道：「齊老，我希望你以盤樓巨蛛的蛛絲為原材料，給我煉製一件防護服。」
「什麼！」
齊老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金絲邊的圓框眼鏡，從鼻樑上滑落。
「價值不夠嗎？」
方淵的手掌放在香煙上，準備收起，做出即將轉身離開的姿勢。
「等等！」
齊老一下子叫住了方淵，香煙像一塊強力的吸鐵石，齊老的目光落在上面，移不開了。
「怎麼了？」
方淵的目光，隨之青銅香爐中的裊裊煙氣，變得縹緲無定，神秘而難以揣測。
「臭小子，我算是遇上剋星了！」
齊老氣得咕噥一句，彷彿是泄恨般，一手揉碎了松子的堅殼，把松子果仁扔到了口中。
清香的松子香氣，縈繞唇齒間，意識到松子的美味的齊老，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香煙加上1級靈果的松子，還有4級煞獸的紫電鐵羽鷹，貌似也不虧。」
齊老目光一轉，盤算一下，臉上頓時又浮現了燦爛的笑容。
和齊老打交道這麼多次，方淵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性，所以並不驚訝和意外。
「可以觀摩一下嗎？」
方淵指的是煉製防護服的過程。
「想看就看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齊老淡淡的點頭說道，從櫃檯後走出，鎖上了正門，把掛牌翻轉了一面，由「正在營業」，變成「暫停營業」。
「上二樓。」
齊老轉身走上了旁邊的，又窄又陡的褐色木梯。
二樓的空間也不大，屬於「躍層」，兩邊夾著高大的書架，鋪了木地板，角落是傾斜的屋頂，有一口天窗，放置了一張床。
裝飾簡單，中央的大部分空間，留給了一尊造型古怪的鼎爐。
「靈鍛師專用的風爐！」
方淵見到造型古怪，黑乎乎的布滿青色條紋，像是大破滅的哈密瓜的鼎爐，原本波瀾不驚的目光，閃現一道熾烈的火熱。
石城大部分的人不知道，以為只有石城二中的老校長是靈師。
實際上，老校長的好友齊老，也是一名靈師，而且還是一名尊貴的靈鍛師！
靈師，在大破滅時期，興起的一個詞語，代表以「龍」、熾天使，戰神等為首的，擁有強大能力的人的總稱。
後來，進入霧霾紀元，也代表一個境界，比如靈師之中，又劃分靈徒境、靈師境等等。
而在靈師這個龐大的群體中，由於能力、分工的各不相同，再次細化出了各種職業。
比如隸屬環境局的除霧師，專門退散霧霾，消除霧霾，以恢復星球的原貌為遠大目標的職業。
亦或者收集珍貴霧霾、滅殺煞獸的自由冒險家和獵人。
還有就是可以利用能力，藉助靈性材料、靈霧等，鍛造出神奇道具的靈師，地位最為崇高，尊其為……靈鍛師！
齊老，就是一名靈鍛師。
「老老實實站在角落裡，不要說話，知道嗎？要是煉廢了材料，到時候可別怪我。」
齊老掃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方淵站在一旁，屏氣凝神，一聲不吭。
甚至下意識運轉了萬羅呼吸法，在不動、不吭聲的情況下，彷彿消失了一般。
齊老再沒多關注方淵，來到風爐前，神色肅穆，渾濁的目光，立即變得犀利起來。
隨即，他動了，打開風爐的鍋口，投入部分的盤樓巨蛛的蛛絲。
另外，還有各種瓶瓶罐罐的東西，有的細如試管，有的粗似燒杯，裡面裝得全是稀奇古怪的霧霾。
風爐上有諸多鍋口，或大或小，分佈位置也不一樣。
只見齊老遲暮緩慢的動作，變得迅疾起來，圍繞風爐轉動，不時掀開鍋蓋，從鍋口中投入霧霾，立即又關上。
同時，齊老還動用了他的能力。
方淵不知道是什麼能力，總之看得聚精會神，同時也是一頭霧水，從頭到尾沒有看懂半點。
「小子，你的防護服要什麼樣的顏色！」
齊老突然喝問。
「青黑色！」
方淵想都沒想的回答道。
「好！那就青黑色了！」
齊老取出一個細長的試管，指甲挑開木塞，將裡面的白色霧霾倒入風爐中。
下一刻，齊老以指甲挑起一點青黑色的染料，彈入風爐中。
在齊老關上鍋口之前，方淵見到原本白色的霧霾，像是變魔術一樣，迅速變成了青黑色，也就是齊老彈進去的染料的顏色。
方淵一愣，眼眸中有莫名的光彩閃爍。
「很神奇是吧，剛才的白色霧霾叫做染色霧，是普通類的E級霧霾，很便宜的，要不賣點給你。」
好似做完了一切，齊老動作慢了下來，不在忙活，緩緩轉身。
這次是他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方淵。
方淵一窘，立即明白齊老的用意。
「這個老狐狸！」
方淵忍不住腹誹，他確實抱著偷學的念頭，曾以香煙誘惑，多次請求觀摩靈鍛的過程，但沒能如願。
這次齊老破天荒的同意，方淵還在心底好一陣歡喜，結果發現根本看不懂。
沒有師父領進門，不是靠觀摩、偷學，就可以成為靈鍛師的！
「小子，你也太小瞧靈鍛師了。」
見方淵吃癟，齊老暗笑。
他之所以同意方淵觀摩，一來即便大大方方的給方淵偷學，他也不可能成功，甚至連看都看不懂。
二來，齊老是為了找回場子，見到方淵吃癟，齊老感覺比吃了松子靈果還要心情舒暢。
「再等一會兒，你的防護服就可以『出鍋』了，你先看看，還有什麼要買的沒？」
齊老斜睨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
齊老覺得，此刻的方淵，應該是個窮光蛋了，所以故意刺激方淵一下。
「買！今天我要剁手！」
方淵氣得咬牙，又豪情萬丈地說道。
齊老微微一怔，旋即哼哼了一聲，彎著腰，背負雙手，和方淵回到了樓下。
「我倒要看看，你那空癟癟的破包，還有什麼寶貝不成？」
結果，齊老下巴往下一掉，金絲邊的圓框眼鏡滑落，眼珠差點瞪出來。
「中……中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