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城外貧民窟

  這道聲音極其刺耳，立即引起公憤。


  「刷」的一下，目光掃去，不是來自揚城的趙毅，還能有誰。


  「姓趙的小子，一路若非我們照應，你早就死掉了！」


  「狼心狗肺的東西！」


  「難道揚城的人，教導出你這麼一頭白眼狼嗎？」


  趙毅引起了公憤，石城的人差點沒舉起拳頭，上前圍毆他。


  只見趙毅的劍雪亮，還沾了血污，沒有擦乾淨，是擊殺煞獸所留。


  趙毅牽起一道冷笑，正想冷嘲熱諷，但是意識到老校長的身份，不由又收斂了許多。


  「哼，照應我？沒你們拖後腿，我早就安全到達揚城了，還險些被你們連累，葬身在鼠海。」


  趙毅冷哼一聲，一臉桀驁，傲然轉身，隨意揮了揮手。


  「走了，相信我們再也不會見面。」


  這種姿態，簡直狂妄到極點，石城許多人，捏緊了拳頭，望向趙毅離去的背影，又是氣憤，又是……羨慕！

  趙毅這是回揚城了，他們能不羨慕嗎？


  石城的人黯然，背井離鄉，來到了揚城外，卻只能遠觀，根本進不去。


  所謂「自由人」，這是自我安慰的說法，沒有身份證明，不錄入中華龍國的系統當中，當然「自由」。


  而趙毅的話語雖然刺耳，但是一針見血，點破了真相。


  老校長口中的自由人聚集區，是城外部分人的叫法，揚城人多數諷刺為「城外貧民窟」！

  「校長，為什麼城外會有這麼多……自由人聚集在這裡呢？」


  「對啊，他們……不能進到揚城嗎？」


  不少天真無邪的孩子撲閃大眼睛，揚起稚嫩的臉蛋，問老校長。


  老校長沉默了片刻，低沉聲音地說道：「因為揚城用地緊張，容納人口有限，只能裝下那麼多人。」


  「你看，好比魚罐頭，裡面密密麻麻擠了很多魚，塞不下去了，剩下的魚不就在魚罐頭外面了嗎？」


  老校長皺巴巴的臉上，展現了一道和藹的笑容，雙手筆劃一個誇張的姿勢，給提問的孩子們打了一個生動的比方。


  「哦，我明白了！」


  「魚罐頭，原來是魚罐頭的道理啊，揚城有好多魚呀。」


  「啊，我好想吃魚罐頭嗚嗚……」


  孩子很活潑，比成年人要早走出「陰影」。


  來到嶄新的地方，有孩子歡呼雀躍，感到新奇，也有孩子怯生生的，有點害怕。


  「切，揚城太擁擠了，我是一條大魚，裝不下我。」


  一個小屁孩，環抱雙臂，傲嬌的臉上，流下一道青鼻涕，老氣橫秋地說道。


  他把自己比作一條大魚，讓老校長忍俊不禁，慈祥而和藹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旋即，老校長轉身對石城數百的倖存者說道：「我在這裡已經聯繫好了人，我們先過去，然後安頓下來，再重做打算。」


  「也只能這麼辦了。」


  「石城那邊是暫時回不去了啊，誒……」


  「天災啊，這是天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媽媽……我想回家……」


  「我想吃魚罐頭……」


  人群中，唉聲嘆氣也有，半絕望也有，怨天尤人也有，大聲詛咒的也有，可謂「眾生百態」。


  老校長勉勵了幾句，沒有再多說什麼，走在前面，帶領石城倖存者，在迷霧中穿梭。


  灰色的輕紗，飄蕩在天地間，靜止到似乎沒有了流動。


  濃度方面，介於2級霧霾區和3級霧霾區之間，好在逃生前，每個人穿了防護服，戴了口罩，否則還真的受不了。


  干硬的土地，呈現土黃色，十分貧瘠，周圍是凌亂而破舊的平房，分佈在大地之上。


  平房中投出不少目光，在注視石城這批打量的外來者，冰冷無情，漠不關心，甚至有的抱有敵意。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石城有人憤懣不已。


  「那些人的目光，好可怕……」


  「不是自由人嗎？為什麼感覺好壓抑，十分陰沉，沒有半點自由人的感覺呢？」


  石城的倖存者在咕囔，附近的平房中，傳來竊竊私語聲，像是有人在小聲討論這批外來者。


  李淳拍了拍方淵的肩膀，壓低聲音問道：「阿淵，你說為什麼這裡有如此多的『自由人』，又為什麼成為貧民窟呢？」


  方淵正在打量貧民窟的環境，聽到李淳的問題，思忖了一下，沉聲回答：


  「老校長的回答，就是原因之一，然後還有其他各種複雜的因素在裡面。我只說幾個……」


  「一來，就像我們這樣的，從其他城市廢墟逃出來的，要加入揚城，你說揚城給進嗎？」


  「當然給……」


  李淳張開回答，旋即愣住，沉默不語。


  「二來，為了防止揚城出現像老校長說的，罐頭被擠滿，所以設定了諸多『門檻』。比如『永久居住權』，假如一家人有了幾個孩子，但是又拿不出數百萬聯邦幣，怎麼辦？」


  「這個……」


  李淳心中猛地往下一沉。


  方淵聲音凝重起來：「是不是只能放棄那個孩子，或者全家人從揚城搬出來！」


  「可是……這也太殘酷了，那還只是個孩子……」


  李淳臉色一白，連忙說道，但是被方淵打斷。


  「你知道這個十萬貧民窟，有多少孩子嗎？如果把所有的孩子，全部放入揚城，你覺得揚城需要投入多少來照顧他們。」


  「揚城那麼大，官方肯定有很多……」


  李淳咬緊嘴唇，還想辯解。


  「你錯了，你認為照顧這些孩子只是一天兩天嗎？不，是以年為計數的，一年兩年三年甚至更長！」


  「再說了，揚城真正的投入，全部在軍事上，在霧霾紀元，永遠是抵禦煞獸和霧霾，培養靈師和科學家，是最為首要的！」


  方淵的目光明亮而平靜，他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和目光。


  「那讓孩子的父母進去帶他……」


  李淳剛想做最後的垂死掙扎，但是瞬間想到了一點。


  如果還讓孩子的父母進去，那人數必將暴增，甚至有人為了投機取巧好而生孩子，造成濫生濫育，甚至……人口大爆發！


  所以，揚城的決策無比決絕！

  李淳身體晃了三晃，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到了。


  「所以說，城外貧民窟的出現，並不是偶然，甚至可以說是必然。我相信，除去揚城之外，全世界的人類生存基地外，都有這麼一個巨大的……自由人聚集區！」


  方淵聲音變得無比低沉。


  殘酷，而現實！

  這時，和老校長對頭的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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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一早上起來，窗外就好大的霧霾……


  另外關於殘酷的，陰沉黑暗的，本書就不多做描寫了，一筆帶過，或者不寫。如果感覺少了一種末世的沉重感，可以自己搜「貧民窟」看看，另外霧霾污染引起的事件也可以了解一下，比如：倫敦霧霾事件，馬斯河谷煙霧事件等等。


  最後，還是求推薦票，求收藏，求打賞，你們的支持，才是我寫書的動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