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一次煉丹
桂燎熏花果，蘭湯洗玉肌。這是白居易《小歲日喜談氏外孫女滿月》中的一句詩，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描寫的是肌膚如嬰兒般潤滑。
玉肌丹和定顏丹的煉製不複雜，也不要求煉丹者有多高的修為，除了原料比較珍貴外，其餘並無特別之處。
儘管如此，蘇辰卻還是抱著十二分的謹慎小心，這是他第一次煉丹，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按部就班地準備好了原料，搬出從清涼寺尋摸來的一尊青銅丹爐，蘇辰便開始施為。
煽風點火這些事兒有蘇安在一旁伺候，累了就換上郝萌或者曹性，蘇辰不眠不休，整日整夜地待著丹房裡，著實比較辛苦。
三天之後，終於到了解開爐蓋的時候了，他命蘇安撤去了薪火，心中有些急不可耐地等待著爐溫冷卻。
過了好半晌，他才緩慢地打開爐蓋，生怕力道大上幾分，裡面的丹藥就沒有了似的。
揭開一看，一顆顆渾潤如玉的丹藥赫然躺在丹爐裡面，丹藥約莫豌豆大小，顏色看起來和剝開的荔枝差不多，剛剛解開蓋子，就有一股濃濃地葯香散發出來。
「成了！」
蘇辰心中暗自高興，大概數了一數，一共十二顆，比他預想的要少，按照丹方上的數量，這一爐丹藥是三十顆的分量。
三分之一的成功率，蘇辰有些喪氣，不過想到自己是第一次煉丹，就又釋然了，小心翼翼地將丹藥一粒粒裝進早就準備好的玉瓶中，終於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哎，主公，你這是煉的什麼丹啊，怎麼全都收起來了，也讓我們嘗嘗唄。」看到這一次的丹藥明顯不同於上次的鍛骨散，郝萌有些眼饞地說道。
「你們想試試？」聞言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曹性，二人齊齊點頭，這時蘇辰才解釋道：「這丹藥是給女人服用的，效果是美容養顏，重塑冰肌玉骨，怎麼，你們也想自己的皮膚變得水嫩點嗎？」
「啊？」聽到是這樣的效果，二人趕緊搖了搖頭，直把他看得打趣不已，笑罵道：「兩個呆貨！」
練成了一爐玉肌丹，蘇辰緊接著又開始煉製定顏丹，要說兩種丹藥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定顏丹的效果比起玉肌丹來說大大折扣，不過相對來說，它的成本和煉製的難度也大大地減少了，可以說，兩種丹藥的定位不同。
玉肌丹面向的世家大族和宮廷貴婦，而定顏丹這是針對的普通世家乃至商戶婦人，分層次銷售更能體現出身份的差別。
當務之急，就是招一批精通藥理的醫師，進行流水線生產，如此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他去信清涼寺，很快迦葉就派出了十名葯園弟子過來幫忙，有了這些人的加入，蘇辰便開始著手大規模生產。
首先他將這十人分成五個組，一個組負責進行原料的初次製備，經過初加工的原料再由第二個組進行深加工，煉製成粉末，最後第三個組將粉末製成成品，第四個組則進行包裝。
至於多出的兩人，除了負責原料的採購之外，還要負責整個生產線的監督，他現在首要任務是大規模生產定顏丹，等市場逐步打開之後，再推出玉肌丹，在打開市場的初期，玉肌丹不對外銷售，只作為禮品用于贈送給達官貴人。
這是一門賺錢的生意，不過蘇辰並不打算吃獨食，這一次他不打算繼續與甄家的商會合作，而是有別的打算，所以來到了李肅的府邸。
「李兄，上次一別已有數日，這段時間我一直忙於處理家中的事務，到今日才登門拜訪，還望李兄恕小弟遲來之罪。」
進入李府，負責接待他的是李肅，如今李家主年齡大了，李肅也逐漸地成長起來，平日里府內府外的大小事務都是李肅在打理，他現在只差一步，就將接過家主的擔子了。
李肅聽了笑道：「賢弟此言言重了，說起來卻是為兄無能，對於當晚刺客一事，至今毫無頭緒，我本來以為是……」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談了。」李肅剛要說出那個姓氏，蘇辰就打斷了他，繼續說道：「今日登門，除了感謝李兄當日相助之恩外，還有一樁生意和李兄合作。」
「哦？不知是什麼樣的生意？」李肅見他不願提及遇刺一事，也適時地把話題轉移開來，至於蘇辰口中說的生意，他卻是有些興趣，心說難不成對方投桃報李，想要和他李家合作蘇酒的生意？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真是太好了，現在五原郡誰不知道，蘇家的五原仙釀有價無市，其餘兩種酒也是供不應求，要是真能得到蘇家的銷售權，這必然能給李家帶來很大的利益。
想到這裡，李肅急忙補充道：「難不成賢弟要和我合作蘇酒的生意？」
蘇辰搖了搖頭，答道：「李兄誤會了，蘇家目前產量有限，我即便是有心和李兄合作，現在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過這樁生意比起蘇酒來說，絲毫不差，李兄不妨聽我詳細道來。」
李肅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緊接著就聽他說起了這定顏丹的生意，聽完之後，李肅卻是失望地說道：「賢弟，不是為兄不相信你，而是你這東西似乎有點……」
「有點上不了檯面對吧？」這後面的話，蘇辰索性幫他說了。
「的確！」胭脂水粉這等東西，終究是女人之物，他李肅堂堂一個大男人，怎會操持這等賤業，所以饒是蘇辰口燦蓮花，他也興緻缺缺。
蘇辰見他不信，也不著急，這在他的預料之中，要是真有人注意到了這其中的巨大利益，恐怕現在也沒他什麼事兒了，所以他轉而問道：「李兄，不知你如今是否成婚？」
「當然！」李肅現在都二十八了，怎麼會沒有成婚了，於是答道：「不瞞賢弟，你大侄子如今都快成年了，為兄哪裡還會沒有成婚呢。」
「那何不請嫂夫人出來一敘？或許這樁生意嫂夫人更有發言權。」儘管這個提議有點冒昧，蘇辰卻還是提了出來。
李肅沉吟片刻，對著家僕吩咐道：「去把夫人請過來，就說有事情商議。」
不一會兒，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就來到了前廳，蘇辰急忙見禮，對方也回了一禮：「賤婦李嚴氏見過蘇公子。」
蘇辰開門見山，三言兩語就把定顏丹的效果說了，當聽聞服用之後可以永然永駐之後，李嚴氏瞬間眼前一亮，表現除了莫大的興趣。
少卿蘇辰拿出一個玉瓶，說道：「嫂夫人請看，這就是定顏丹了，一瓶十粒，三日服用一粒，這一瓶足夠嫂夫人一個月的用度，一個月之後，我再登門拜訪，屆時我們再談如何？」
蘇辰這後半句話明顯是對李肅說的，李肅雖然不看好這樁生意，不過卻還是答應道：「如此就依賢弟所言。」
李肅將他送出府門后，回到大廳，看到興奮的夫人，忍不住問道：「夫人，難不成這定顏丹真有蘇小子說的那麼好？」
沒有外人在場，李嚴氏說話就亮敞多了，直言道：「夫君，雖然妾身不知道這定顏丹是否如蘇公子所說那般，有著容顏永駐的效果，但妾身知道，如果真有效果的話，那這門生意必然會帶來難以想象的收益。」
「嗯！」李肅點點頭，原本不以為意的神情也收斂了起來，開始認真思索蘇辰所說的方案是否可行。
思量良久，終究還是不得其所，笑著對妻子說道：「本來示好這蘇小子不外乎就是為了能通過其父乃自高長史在軍中某個職位，沒想到今日卻是有意外之喜，倘若此事玉成，我李家今後可就不再是九原縣墊底的家族了。」
「夫君所言甚是！」
「哈哈哈哈！」想到以後美妙的前景，夫婦倆都喜笑顏開。
儘管李肅沒有當場答應合作，但蘇辰卻是沒有將節奏慢下來，而是吩咐下去，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積極備貨，等到李家答應合作之後，第一批樣品準備就在九原郡推出，然後往司隸地區拓展。
對他來說，洛陽才是真正的大市場，蘇酒雖然賣到了洛陽，可那卻不是五原商會甚至蘇家的勢力，而是藉助的甄家在洛陽的渠道。
這定顏丹的生意便是五原商會撬開洛陽大門的一把鑰匙，而且這也是結交朝廷官員的一個手段，在他的預想中，那些朝廷官員的家眷，可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自古以來，枕頭風才是最厲害的，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走夫人路線都是很實用的途徑。至於這個人選，他也有了，那就是蔡琰。
蔡琰即將成為他的妻子，自然可信，而且蔡琰在洛陽並不是沒有私交密友，利用這一途徑，相信很快就能結交到朝廷大官們的子女，進而輻射到所有的內眷。
現在蘇家也是時候建立自己的社交網了，一味地依靠著某棵大樹是行不通的，樹倒猢猻散，別看中常侍王甫現在多厲害，但蘇辰在後世只聽過張讓趙忠，這王甫顯然後來沒活多久，只要他一倒，王智必然被牽連，要想保住自家的地位，蔡家這一步好棋，肯定不能放著不用。
就在蘇辰未雨綢繆的時候，一股暗流也在晉陽城內涌動，進而影響到了九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