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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朝廷的震驚

  「主公,并州有信使前來!」


  「哦?快請進偏廳奉茶,咱家稍後就去。」


  「是!」


  自從當上司隸校尉之後,董胖子真就給吃成了胖子了,這三年來,他在洛陽廣交朋黨,靠著五原商會的馬匹生意,他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金銀不缺,所以府中經常是鶯歌燕舞,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董卓暗自揣測,這并州有信使前來,那此人定然是蘇辰所派無疑,只是這信使深夜前來,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不過他和蘇家乃是盟友,無論如何,禮節都必須周到,穿戴整齊之後,懶洋洋地起身,進入偏廳。


  來人正是孫賓碩本人,董卓進門一看,好一條威猛大漢,此人想來武藝不凡,饒是他這些年養尊處優,卻也知道猛士的重要性,心中不由得對蘇辰能招募到這等猛士產生羨慕。


  「董公明鑒,某乃破虜侯麾下虎衛副統領孫賓碩,有主公親筆書信一封,還請董公鈞鑒!」


  說著,他拿出了蘇辰給他的信件,董卓施施然接過信件,拆開一看,頓時眉頭皺起,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件事情。


  一瞬間,他就在心底考慮了利弊得失,最終決定,一定要把這封信中敘述的內容上達天聽。


  「你帶來的人在哪裡?」董卓當然知道此事除了物證之外,最重要還是人證。


  孫賓碩做事周全,他孤身一人進入洛陽,其餘部隊都在城外一個村裡駐紮著,「董公容稟,因此事事關重大,這一干人等的所在不容泄露,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更何況朝中那人手眼通天,若非有萬全把握,某不敢交出人證。」


  「哼!」雖然孫賓碩說得合情合理,可董卓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已經好久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了,「你且在府中住下吧,明日某再召見你。」


  事關重大,董卓急需和幕僚商議,孫賓碩也不意外,毫無壓力地住在了董府之中。


  離開偏廳之後,董卓就來到了書房,命令親衛將李儒召來,不一會兒,李儒就到了書房。


  「文憂來了,快請坐!」


  李儒也沒客氣,徑直在下首找了個地方坐下,問道:「岳父深夜召見小婿,可是有要事商議?」


  董卓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文憂,此事事關大漢江山穩固,咱家一時半會兒拿不定主意,還請文憂教我。」


  說罷他就將蘇辰的信件遞給了李儒,李儒越看越是心驚,待看完了幾頁紙后,將書信放在桌上,對著董卓抱拳賀喜:「岳父,大喜啊!」


  「哦?喜從何來?」李儒這麼一說倒是把他給搞糊塗了。


  董卓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只見李儒起身說道:「敢問岳父,能有今日之地位,所憑為何?」


  「所憑為何?」董卓聽了這話,嗤笑道:「文憂,你莫要明知故問,咱家本不過是六郡良家子出身,昔年在涼州,周旋於羌族之間,頗有建樹,朝廷賜咱家官職,後來朝廷擔心咱家在西涼坐大,又將咱家調到了并州,得益於鮮卑兩次入侵,咱家因公封侯,官至司隸校尉,說起來,這蘇家也算是咱家的福星啊,要不是蘇家,咱家還不一定能有今日。」


  董卓雖然一身肥肉,可頭腦很清醒,他對自己的剖析十分中肯。


  「岳父說的不錯,歸根結底,岳父能有今日,憑藉的不過是兩個字:戰功。」


  「戰功?這麼說也對,咱家不是世家出生,那些清流黨人看不起咱家,都認為咱家不過是一介武夫,這些人哪裡知道,沒有武夫當國,這些腐儒如何能享盛世太平呢。」一想到那些情流的話,董卓就十分憤慨。


  「岳父不必往心裡去,這些不過都是腐儒之見。」話盡於此,李儒轉而說道:「岳父可知,那蘇破虜的信上所說之事不正是大功一件嘛?做好了,主公沒準可再進一步,位列三公九卿之位,如此岳父可認為這不是一件喜事嗎?」


  「細細說來!」聽到這裡,董卓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變得急不可耐。


  「岳父稍安,請聽小婿慢慢到來。」李儒捋捋鬍鬚,正襟危坐,說道:「此事若想成功,岳父需得拉上一個有份量的盟友,而此人非河南尹何使君不可,何使君乃是當今皇后兄長,當朝國舅,若是由何使君將心中所說之事告於陛下,端的是一舉兩得。」


  「一則,何使君必定感謝岳父送上的大禮,投桃報李之下,岳父必定官升一級,藉助平亂之事,大有可為;二則,岳父又不用得罪宦官一黨,何使君做了此事,便與宦官決裂,屆時岳父周旋於兩者之間,遊刃有餘,這三公九卿之位不正虛席以待嗎?」


  「哈哈哈哈,好,好,好!」聽了李儒的分析,董卓十分高興:「文憂啊,你這腦袋可真不得了,咱家把女兒嫁給你啊,那是嫁對了,如此咱家明日就去拜會何使君,借他這一把劍,砍在黃巾身上,也算是替蘇破虜報了一箭之仇。」


  「岳父所言甚是!」


  第二日,董卓果然就上門去拜見了何進,何進聽聞之後也大為震驚,此事必須做得十拿九穩,否則便是萬劫不復。


  無奈之下,董卓不得不拋出了孫賓碩,如此蘇辰的名字自然也就進入了何進的耳朵里,聽聞此事的經過之後,何進當即讓孫賓碩好生看押俘虜,他明日便在朝會中向皇帝稟報此事。


  商議已定,各自便分頭行動,沒有絲毫風聲泄露出去。


  朝會照常召開,這一日,劉宏懶洋洋地坐在龍椅上,旁邊由張讓趙忠二人伺候著,這幾年以來,兩人倍受皇帝寵幸,直呼張讓我父,趙忠我母,此等行徑真是荒謬異常,不過也能看出二人得寵的程度。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何進當先出了隊伍,朝著劉宏躬身道:「啟奏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劉宏一看,這不是何進嗎,語氣親切了許多:「是國舅啊,何事啟奏,速速呈上來。」


  何進將造就準備好的奏章雙手奉上,趙忠下來接過去,呈給劉宏,劉宏漫不經心地打開奏章,初始不以為意,待他仔細看下去,額頭已經布滿了汗珠,待看完了奏章,渾身氣勢一泄,癱坐在龍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眾人都被皇帝的行為搞懵了,而後劉宏讓宦官把奏章讓忠臣傳閱,自己則是稍微恢復一下神志。


  「國舅,此事,此事可當真?」即便在這個時候,劉宏仍然抱著最後一絲僥倖。


  「千真萬確,陛下,微臣這就把那賊子馬元義及唐周一幹人等押上大殿。」


  「速速去辦!」


  這個時候,眾臣也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個個驚慌失措,沒想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列為朝廷重臣之中,也不乏信奉太平道之人,這太平道密謀造反之事,實在是太令他們吃驚了。


  尤其是奏章中提到的宮中近臣,沒想到皇帝陛下身邊竟然潛伏了賊子,若真是讓這些亂臣賊子得逞,那大漢四百年江山危已。


  不一會兒,孫賓碩便押送唐周鶴馬元義二人進入了皇宮,進入正殿之前,孫賓碩在唐周的耳邊提醒道:「唐周,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莫要自誤。」


  「屬下醒得,屬下醒得!」


  「帶唐周,馬元義覲見!」孫賓碩自然是沒有可能見到劉宏的,押入宮中之後,就被羽林軍接了過去。


  唐周上殿之後,誠惶誠恐,一股腦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馬元義被五花大綁,傲慢非常,也沒有抵賴,事情的真實性不容置疑。


  皇帝劉宏大怒:「好一個封胥,枉朕如此信任他,竟敢勾結黃巾賊子,密謀造反,其罪當誅。」


  張讓趙忠此時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立馬跪地求饒:「陛下,這都是封胥一人所為,臣等著實不知,還請陛下恕罪。」


  「請陛下恕罪!」趙忠也立即求饒。


  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這些恨透了宦官的大臣們可不會放過,朝中立馬就有人請皇帝誅殺十長侍,以正朝綱。


  「陛下,我等冤枉啊,還請陛下明察!」


  劉宏這一次是真的發怒了,平時什麼都可以容忍,唯獨此事不行,畢竟此事乃是要他的命啊,這些亂臣賊子,罪該萬死。


  不過看到二人可憐的樣子,劉宏一時半會兒又拿不定主意了,畢竟這都是他的近臣,平日里最明白他的心意,要是全都殺了,那以後的日子該多無趣啊。


  「國舅,你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既然事情是何進揭開的,劉宏順便就把這個皮球又踢給了他。


  「這……」何進想了想,又低頭看了看董卓,董卓對他搖了搖頭,何進心領神會,說道:「陛下,請誅殺十常侍!」


  這話一出,董卓差點沒跌倒在地,天地良心,他說的可是不要,並非是殺人的意思啊,沒想到這何進竟然領會錯了。


  此言一出,張讓趙忠二人目光怨毒地看向何進,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不過這一句話卻是得到了清流們的讚賞,一個個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連帶著選擇性遺忘了他屠夫的身份。


  「這……」皇帝本來是想找個台階下,沒想到國舅沒懂他的意思,一時間有點騎虎難下。


  董卓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不挺身而出了:「啟奏陛下,黃巾賊眾數百萬,一旦知道密謀之事被朝廷所知,勢必會鋌而走險,當務之急,維護朝綱穩定乃是第一要務,據破虜侯所報,與黃巾勾結之事乃是封胥一人,與張常侍和趙常侍等並無關係,望陛下明察秋毫。」


  董卓之所以拉上蘇辰的名字,目的還是為了增加此事的說服力,打消清流的發難可能,畢竟蘇辰乃是士林中人,他岳父又是大名鼎鼎的蔡邕,在士林中深得名望。


  此話一出,何進就知道自己領會錯了董卓的意思,心中後悔不迭,不過話已出口,卻是不能收回了。劉宏借坡下驢,說道:「董愛卿言之有理,如此,著羽林軍將封胥,馬元義一干人等車裂於市,誅殺九族!」


  「唐周迷途知返,然此事事關重大,暫時收押,著何進繼續調查,凡是參與某亂之人,一律殺無赦!」


  「微臣領命!」


  朝會散去之後,張讓二人背上已經出了一背的冷汗,看著何進離去的目光十分怨毒,不過現在他們自身難保,只能忍下這口氣,心底則是對他產生了怨恨。


  反之,對於蘇辰和董卓二人,兩人則是十分感激,尤其是董卓,要不是董卓仗義執言,兩人或許已經身首異處了。


  馬元義封胥被車裂誅九族的事情傳遍大漢十三州,張角倉促之下,不得不起義,一場大幕已經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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