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天地共象
“你幹什麽!王爺特意吩咐,你竟然放人出府,你想關一個月嗎?前幾日聆語侍衛隻被關了一日,到現在走路還要扶著,你不想活了?”
這個侍衛鄙視地看他一眼:“我看不想活的是你。王爺是說不準王妃出府,有說王妃身邊的人不能出府嗎?”
“可王爺的意思就是……”
“就是什麽?真把王妃請來,王妃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時要是朝著王爺鬧,你覺得依王爺對王妃的寶貝程度,王爺會舍得王妃受這委屈嗎?還不是拿你我二人問事,不然王爺怎麽平王妃怒火?”
“而且王爺當時那般說,也是擔心王妃安全,你覺得一個丫鬟王爺會放在眼裏嗎?”
起初的侍衛聽他說完,連忙謝道:“兄弟,多謝你方才出手相救,不然我現在可能已經不站在這裏了。”
這個侍衛說道:“不用謝我,等會紙蘿姑娘回來時,你要向紙蘿姑娘好好道個歉,否則等紙蘿姑娘把這事對王妃說了,有你好看的!”
那侍衛忙點頭答應。
書房,夜離幽撂開繁重的公文。
已經七年了,距離母後對他說起他那素未謀麵的侄子,或是侄女,已經有七年了。若是侄女,七年前,是他那個侄女封印解開之日;若是侄子,二年前,則是他那個侄子封印解開之日。
無論侄子還是侄女,隻要他們活在人世,七年前或是兩年前,他的母後以及他侄子的守護人都將看到,他侄子或是侄女,解開封印引發的天地共象。
最終他們沒有看到這些景象,蘇阮琴才放下心,這說明夜離幽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在懷著孩子逃跑的路上,已經連同尚未出世的孩子魂歸了。
他身上也流淌著那高貴的血脈,他二十歲及冠時,親眼看到他引來的天地共象。他及冠那夜,那個方向的帝星直朝他撲來,瑞氣祥雲繚繞在他上方,皆五彩,成龍虎,此乃天子氣也。
正因為如此,他和蘇阮琴才放下心來,因為他們沒有再看過類似的天地共象,這隻能說明他那個姐姐已經連同孩子魂歸了。
近日,千機穀重新出世,讓他不由得一陣擔心。千機穀來曆不明,二十多年前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當時,千機穀在五國混亂中,奪得崖穀一帶,之後就一直隱居在崖穀。
千機穀的人偶爾也會出穀,做些生意,畢竟崖穀的人還要生活下去。
可千機穀卻遠超出他和母後的預料,千機穀的人似乎懷有異常能力,個個身手不凡,且精通醫藥。
他和母後多次調查它的來曆,卻無任何頭緒。好在千機穀避世不出,所以他和母後也沒繼續調查。
可近日一向避世的千機穀,卻昭告天下要重新出世。而且正朝北夜方向趕來,雖然行蹤很隱秘,但千機穀的行蹤對他而言,還是很容易獲知的。
夜離幽眉頭緊皺,惜之的赤鞭,千機穀,這兩者究竟是巧合?還是真有某種聯係?他尚不知千機穀的底細,他隻知道,他絕對不能讓惜之牽連到其中。
晚上,夜離幽沒有回寢室,而是一直在書房忙碌著;一直到深夜,夜離幽才處理完,隨意吃了點宵夜,夜離幽就回寢室,老遠看到他漆黑的寢室,夜離幽一下猜到明惜之沒有宿在錦雲院。
前天晚上,她還瑟瑟發抖依偎在他懷裏,挑撥著他的欲火,開口說要把她交給他。可不過一個晚上,她又像初見時那般,抵觸他對她的寵愛。
夜離幽想到這兒,眼眸中迅速生起戾氣,想也不想地朝錦妍院走去。
夜離幽到錦妍院時,明惜之的寢室依舊亮著燭火,夜離幽悄悄走至門前,就聽見主仆倆人對話。
隻聽明惜之說道:“派了人手過來便好,暫時尋著王爺之前說的,先去邊島國皇室內部調查一番;沒有結果,再從竹陽郡主那裏入手。”
又傳來紙蘿恭敬的聲音:“是,小姐。”
又聽明惜之說:“其它也沒什麽,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聆語晚上一直在念叨你。”
又聽紙蘿略微結巴道:“小姐,還有一件事,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明惜之果斷道:“別支支吾吾的,說就是。”
紙蘿似是舒了一口氣:“小姐和王爺吵架了嗎?”
明惜之立刻說:“沒有,為何這般問?”
紙蘿又道:“奴婢今天出府時,被兩個侍衛攔住,說什麽小姐被王爺禁足了;今晚小姐又宿在錦妍院,所以奴婢鬥膽問一句。”
明惜之笑道:“王爺一直忙碌,本王妃之前又耽擱了王爺不少時間;王爺雖沒怪罪,但本王妃也不好繼續在錦雲院煩王爺。至於禁足一事,明日本王妃出一趟府便知。”
又響起紙蘿的聲音:“是奴婢多慮了。”
明惜之無所謂道:“無妨,沒事先下去吧,本王妃自己梳洗就好。”
紙蘿告別道:“奴婢告退。”
夜離幽待紙蘿走遠,才進入寢室,明惜之轉身笑道:“臣妾覺得王爺不是愛聽牆角的人,怎麽方才偷聽臣妾丫鬟和臣妾說話?”
夜離幽上前抱住她,寵溺道:“想做本王的女人了?自稱都變了許多。”
“王爺,先前是臣妾胡鬧,總是擾了王爺。”
夜離幽把玩著她的秀發,緊緊吸著她的芳香:“惜之,現在不是時候,等你大些,我再要你;現在我隻能養著你,嗯?”
明惜之羞紅了臉:“王爺,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夜離幽隻當她害羞,嘴硬不肯承認,輕輕啄了她的玉唇:“服侍本王沐浴?”
“王爺,這不好吧?臣妾有些困了,先就寢了。”說完掙脫開夜離幽,逃一般地離開了。
夜離幽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臉上揚起柔和的笑。之前他一直想著要她,卻忽視了她和常人一樣,壽命最多隻有百年。
在沒找到辦法解決這個之前,他一定不能要了人,否則對她,對他,以及他們未來的孩子都是折磨。所以方才他隻能拿她年齡小,來推遲他們的事。
其實這樣說有些牽強,這裏的女子十二歲嫁人也是常有之事,不然他怎麽可能迎娶十三歲的她?他有些頭疼。
夜離幽沐浴好,披著尚有些濕意的墨發回到床前,果然明惜之沒有睡,而是坐在桌前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