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無心之物，玉佩躁動
“碧雲，大晚上的有事？”明惜之回過頭，看著神色有些異常的碧雲，一陣疑惑。
“屬下想出落雨軒尋些東西，特來請主子同意。”碧雲冥思苦想多時，終於決定模模糊糊說出。
“去吧，雖然你輕功好，不過還是小心些，不要被發現了。”明惜之拍拍碧雲肩膀，沒有多疑，囑咐碧雲一番便進屋了。
看著明惜之離開的背影，碧雲看了眼膳廳方向，迅速移過去，吹了一個暗哨。
“雲兒！”膳廳的白音聽見熟悉的暗號，眼裏止不住的欣喜，眼神熱切地朝聲源處搜尋。
“見過上官公子。”碧雲從暗中走出，對上官墨行了一個跪拜禮。
“碧雲？”上官墨眼神一陣疑惑，白音怎麽識得碧雲？
“穀主，碧雲是四大護法之一。”白音眼眸中掩不住的激動，這點時間已握住碧雲的手。
“原來如此，碧雲，這些年，和碧錦還好？”四大護法，上官墨自然知曉。
“多謝穀主關懷，屬下和碧錦跟著少主很好。”碧雲屈膝表示感謝，順便委婉透露明惜之的生活。
“你們夫妻倆好好聚聚，亥時，來亦瀾軒，本座和白樂等你們。”上官墨轉身準備離開。
“上官公子…”碧雲就要攔住上官墨，上官墨卻不等碧雲說完，已攔斷碧雲話語。
“夫妻分離那般久，好好聚聚；本座並非那般不通情理之人。”[這邊，上官墨一行人的，凡世的，他們的計議什麽的，介紹，不要忘了；沈若楓隻是看戲而已，布戲的還是凡世的他們]
聽上官墨這番說，碧雲果然不再多言，微微頷首，“碧雲多謝上官公子。”
上官墨不再多言，朝亦瀾軒走去；白音也帶著碧雲回到他的居所。
另一邊，夜離幽方才離了膳廳，便見朦朧的夜色中，一襲紅影快速穿過。
略驚於如此輕快的功法，夜離幽心下犯疑，斂了氣息，使了幽影幻虛步七重，方才跟上紅影。
直到紅影停下，夜離幽也沒看清暗夜下的臉；因在千機穀，夜離幽不好隨便暴露行蹤，隻是隱在暗中看著紅影動作。
沈若楓靜靜停在河畔，望著麵前河水汩汩流過，清色的鳳眸漸漸染上無限悲戚。
夜離幽不明所以，看著停在河畔的背影，隱隱覺到一層結界布在河畔周圍。
良久，沈若楓縱身躍起，卻又被河水退了回來；蹙緊眉頭，沈若楓捂住躁動的心口，狼狽地離開了河畔。[此處，淚河，水晶之靈，有什麽聯係？推動情節發展，主要是沈若楓確定明惜之是否為軒轅惜，繼而看著明錦，雲錦的發展，旁觀]
確定紅影離開，夜離幽才從暗中走出，站在沈若楓方才所立河岸，回想沈若楓方才所躍方向，試著飛了過去。
卻不想，這一躍，竟然被一股漩渦之力強行吸入河水，夜離幽揮出強大內力阻攔，卻如螳臂當車，奈何不了一絲漩渦之力。
強行對擋沒用，夜離幽隻在周身運起一層保護層，隨著漩渦之力沉入河水。
洶湧的河畔很快安靜了下來，重新恢複寂靜，融在沉寂的夜色中。
一個突兀的紅影站在河畔，沈若楓凝視著麵前的河水，嘴邊揚過一絲鬼魅的笑。[為何笑？今世沈若楓知道，夜離幽和明惜之，即雲錦，明錦之間的糾葛，沈若楓便要看著他們在人世的互相傷害，算計好了人世這一切。]
夜離幽剛跟蹤他時，他就覺察到了；本來他隻是在心疼後，來淚河小坐，不想竟被夜離幽發現了。
索性裝作被夜離幽跟蹤，將計就計，引夜離幽到了淚河，令他想不到的是，夜離幽竟然能引起淚河共鳴。
淚河，就連他，即便是拿著水晶之靈，都不能引起它的反應，不想夜離幽竟能；這世上，能與淚河相感應的兩個人，他自然知道是誰。
正好，前世的賬，他還沒替主人算，今世他便小懲一番。
手伸向心口，一塊晶瑩剔透的玲瓏水玉漸漸浮出；水晶之靈剛離開心口，沈若楓眉頭不由自主皺緊，那是心離開的疼痛，很疼很疼。
可沈若楓的臉上卻溢過不合時宜的詭笑，猛地擲出水晶之靈，瞬間整個淚河被包圍在一個巨大的結界中。
看著與世隔絕的淚河，沈若楓頭也不回離開了，留下一絲冷笑：軒轅文夜，凡世的一千年，你便在這河水中呆著，直至死亡吧！
不錯，他的心就是水晶之靈；確切說，他沒有心，無心之物，所以也不會死。
可是卻會疼，很疼很疼；很多次受傷，包括白日心口被刺入的一劍，足以讓正常人死亡；可他卻因為死不了，隻能忍受著死亡的痛苦，一次次活下來。
久而久之，或許習慣了麵對死亡的威脅，可卻沒有適應每次駕馭死亡的徹骨噬心之痛。
岸上依舊一片漆黑沉寂，而河水下的世界，卻早已喧囂得沸反盈天，夜離幽被漩渦之力吸到水下，周圍全是水，這倒沒難到夜離幽。
很快，夜離幽已改為腹部呼吸，習武之人遇水是常事，但腹部呼吸並不容易練，極大程度是看天賦。
夜離幽天賦異稟，身體機能自是罕見，所以用腹部呼吸對夜離幽來說很好修練，現下夜離幽已睜開眼，打量著水底。
源源不斷的河水湧過夜離幽的肌膚，流過臉頰的河水讓夜離幽覺察到一絲異樣。
這河水拂過臉頰的感覺，好熟悉；終於，他想起來了。
這河水流過臉頰的感覺，更像他的惜之伏在他懷裏哭泣的感覺。
惜之的眼淚流過他的臉頰，那種感覺他一生都不會忘。
唇微微露出一絲痕跡，一汩河水迅速進入口中，果然，河水鹹鹹的，鹹澀的味道更像眼淚的味道；這條河果真有問題。
沉到河水中，夜離幽已查不出漩渦之力的聲息；來不及想過多，夜離幽隻是向上方遊去。
可剛朝上方遊一絲，上方便有一股力往下壓來，隨之夜離幽被推往河水的更深處。
夜離幽早已察覺出河水的蹊蹺，此時也意識到那個紅影是故意引他過來。
哼，想困住他？也得看有沒有那個能耐。
夜離幽不再往上遊，沿著水波，平行遊動，似在尋找結界的弱處。
懷中玉佩突然發出聲響，不合時宜地振動起來；夜離幽掏出玉佩，卻見玉佩不停地抖動著，雕花鏤空的“惜”在河水中散發出耀眼的熒光，而玉佩急促地不安穩，似要脫離他的控製。
夜離幽減緩握住玉佩的力道，玉佩趁機在夜離幽手裏轉了方向，極度地不安著，似要遊往某處。
夜離幽雖不解，不過還是按著玉佩指示，沿著河水一路遊往玉佩急促逃離的方向。
而每靠近玉佩指的方向，路也愈發清晰起來；而玉佩卻愈發躁動，發出的聲響也撩起絲絲水波。
遊了許久，玉佩終於在一處停了下來，安靜躺在夜離幽手中。
夜離幽見玉佩安靜下來，才重新收起藏在懷裏，卻見前方一處明亮，照亮了周圍一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