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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他越來越惡劣

  「你別鬧了好不好!快去睡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做。」我推著他出去。


  夜澤還是「死盯著」聞嘉,我親了他一口:「這樣好了吧?趕緊去睡吧。」


  夜澤卻摟住我的腰,往前一帶,嘴就欺了上來,我拍拍他,因為聞嘉就在旁邊啊!

  他啃了我唇一會兒,才放開:「本王現在可以去睡了。」


  說著,他就不見了。


  獨留我一個人坐在床邊冒火,他現在真是越來越惡劣了,把我弄得睡意全無後,自己卻跑了!


  ……


  周六一大清早,我和聞嘉一人抱著一盆花,就氣勢浩蕩地出發了。


  為了方便運輸,我也給雲毀從淘寶上買了個盒子。但相對於夜澤棲身的黑玫瑰,他附身的櫻花盆景就顯得笨重又不方便許多。但聞嘉還是一副像是抱著男朋友送的一大束玫瑰一樣,既小心翼翼又充滿幸福感。


  美院,聞嘉所在的大學。


  聞嘉用我是她親戚的身份,帶我進了女子宿舍樓。聞嘉與高洋她們不是住在一個宿舍,恰恰是柳杉、高洋、孫飛飛、鄧雨,她們四個一個宿舍。聞嘉敲門之後,開門的是一個鮮紅頭髮的稍微胖一些的女孩兒,她一見到聞嘉,就一把拽住她:「你昨晚去哪兒了?我給你打半天電話,都是關機。」


  「高洋,柳杉現在怎麼樣?」


  「還燒著呢。她是誰?」高洋帶著一點兒戒備地望著我。


  「是我姐。你別在門這兒堵著了,讓我們進去看看柳杉。」


  高洋讓開,我跟著聞嘉進去。就看見下鋪躺著一個女孩兒,一個梳著歪辮子的女孩兒坐在床邊。還有一個長發女孩兒抱著手臂不安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她們看到我們也都站起了身,看了看聞嘉,又把目光都落到了我身上。聞嘉徑直走到躺著的柳彬床前:「她吃藥了沒有?」


  「吃了,但一直沒退燒。」歪辮子的女孩兒擔憂地看著柳杉。


  我看一眼柳杉,那是一個梳著臟辮的女孩兒,滿頭都是辮子。她此時臉色慘白,因為生病很難受的樣子。隨後,我又打量了這間宿舍,並沒有發現什麼鬼影。


  長發女孩兒一直在看著我:「聞嘉,這位是你朋友嗎?」


  「她是我姐,高洋,把那封信拿給我姐看看。」聞嘉忽然說。


  聞嘉一句話,讓三個女孩兒的臉色頓時都變得慘白。長發女孩兒似是極為生氣,大聲道:「聞嘉,你怎麼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你忘了我們當初發的毒誓?你是不是瘋了!」


  聞嘉環抱手臂,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說道:「孫飛飛,我看是你腦子還沒清醒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講什麼保密?我現在只想保命!」隨後,她轉向高洋道,「高洋,你要不想出事,就把信拿出來!」


  「聞嘉,你少在那裡吆五喝六的!你隨便找個人來,就讓我們把信拿出來,我看是你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孫飛飛冷聲斥責道,「高洋,你要還是我們姐們兒,就別拿!誰知道她現在安的什麼心!」


  「飛飛,你別說這麼難聽行不行?你別忘了,聞嘉她現在是和我們一起的。」高洋道。


  孫飛飛繼續嗆聲道:「她怎麼會和我們是一起的?她從頭到尾都只是個旁觀者,這件事捅出去,只會我們四個倒霉,你們說跟她有關係嗎?」


  歪辮子女孩兒鄧雨一直聽著孫飛飛和聞嘉吵架,她可能想勸架,但也不知道怎麼勸才好。此時聽孫飛飛這麼一說,就又猛盯上聞嘉。


  屋內一陣沉默,聞嘉冷笑一聲,道:「也對,反正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沒參與過,我也沒什麼好怕的。陳怡要找也會來找你們!」


  鄧雨被聞嘉的話嚇得一下就從床上跌坐了地上,孫飛飛也是驚恐至極,她大喊:「聞嘉,你給我閉嘴!」


  聞嘉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道:「姐,我們走!」


  「聞嘉,你等等,信在這裡!」高洋從抽屜里就拿出了信,孫飛飛氣急敗壞地喊道:「高洋,你個叛徒!」


  「孫飛飛,你要是想死,你自己就去死!別拉著我們跟你一起!我現在什麼都不管了,只要能讓我沒事,我幹什麼都行。」高洋駁斥孫飛飛道,把信遞到了我們面前。


  高洋盯著我:「聞嘉,這個姐姐能幫我們,是嗎?」


  聞嘉看了我一眼,我點頭,她道:「婁姐可以看到鬼。」


  「什麼?」高洋後退了幾步,一下撞到了床鋪上,她驚恐地望著我,就像看到鬼一樣。


  孫飛飛也嚇得不敢出聲了,鄧雨跑過去一把抱住孫飛飛,渾身都在發抖。


  我懶得管她們現在的表現,拿著信封,卻不知道該看不該看。我若看了,也被詛咒了怎麼辦?這時,夜澤出現我身邊,他也盯著這封信。隨後袖子一揚,信就忽然飛到了空中,嘩啦啦,信紙從天而降,頓時響起那三個女生的尖叫聲,連聞嘉也嚇得往後一退。


  信紙落在了地上,滿地鮮紅,看得人頭皮發涼。我只看了落在腳下的一段文字,就被那上面的惡毒字眼兒深深震撼了,讓我覺得她們跟陳怡是有不懂戴天之仇,恨不得拿刀砍死她的感覺。


  在這些信飄到地上時,一股煞氣也像是從信里冒了出來,讓人心裡發寒。


  「快燒了它。」雲毀凝重地望著那些信說道,「這是詛咒。」


  夜澤又一拂袖子,那些信又聚集到一起,他將長劍扎入信中,我似是聽見了極為凄厲的叫聲,不禁也後退幾步。


  「快燒了它!」我喊道,可她們嚇得一動不敢動,我催促道,「愣著幹什麼,燒了它!」


  高洋哆哆嗦嗦拿出打火機,被聞嘉一把搶了過去,她蹲在地上點燃了信,很快就變成了一堆灰燼。


  孫飛飛和鄧雨已經嚇得蹲在了桌子角,一句話也說不出。


  「真的是詛咒?」聞嘉問道。


  我凝視著那堆灰燼:「這封信里有不幹凈的東西。你們還是找個醫生,儘快給她看看。」


  能幫的我儘力都幫了,但人心的惡毒我卻幫不了。我跟聞嘉說離開的時候,高洋乞求我道:「姐,你能不能再幫幫我們看看,看看……看看陳怡的鬼魂是不是回來了?」


  我望著她,又望了望其他幾個女孩兒,怎麼也不想出,到底是什麼讓她們變得如此心裡扭曲?難道詛咒死陳怡,她們就能取代陳怡,變成另外一個「陳怡」嗎?永遠不會,陳怡死了,還會有別的「陳怡」出現。當她們看到另一個「陳怡」時,會不會還是這樣瘋狂嫉妒?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們,你們還是請個專業的法師來吧。」我直接走了。


  我和聞嘉出來時,夜澤看了一眼那三個已經被嚇得「更上一層樓」的女孩兒,他袖子一甩,那些堆在地上的灰燼又滿宿舍地亂飛,頓時宿舍里又傳出震天動地的慘叫。


  「是夜澤。」我看到聞嘉又被嚇得臉色蒼白,便說道。


  聞嘉臉色稍稍好轉,抱怨道:「夜叔叔,他幹什麼也這麼嚇人啊?我都要被嚇死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夜澤冷嗤道。


  「婁姐,陳怡的鬼魂是不是就附在信上?即使她回來了吧?」我們一出了宿舍樓,聞嘉就拽著我急切地問。


  「我並沒有在柳杉她們的宿舍里看到有鬼,也沒在信上看到有惡靈。那封信本來就是柳杉她們寫給陳怡的詛咒信,有不幹凈的東西正常。」我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歐巴和夜叔叔看出什麼來了沒有?」聞嘉又問。


  我還是搖頭。


  聞嘉似乎很想知道是不是陳怡的鬼魂回來了,所以她又道:「婁姐,你再跟我去一個地方成不成?」


  我被聞嘉拉到了廢棄的舊校舍——陳怡自殺的地方。聞嘉現在很怵這個地方,我感覺她的手冰涼。可惜的是,因為陳怡的死,舊校舍已經被封了,還有學生值班。陳怡跳樓落下的地方,那是一片空地,空地上還放著很多花束,其中有一列是清一色的玫瑰,放在那些白的、黃的花束中格外醒目。應該都是在祭奠陳怡的。


  我抬頭看了看六層高的舊校舍。如何也想不通,陳怡明明割腕了,為何還要來跳樓?她是怕自己不死嗎?而且聞嘉之前的話也讓我感覺有些介意,其實這樣的說法在網上也能看到很多,就是陳怡自殺前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她甚至還和同學約好了去做頭髮,但轉頭就用這麼激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說實話,確實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但陳怡自殺的地方,我也並沒有感覺到任何陰氣。


  若不是陳怡的鬼魂在作怪,那麼那封詛咒信又是誰給了柳杉的呢?是有人故意為之?


  總之,除了那封詛咒的信上有不幹凈的東西外,其他的我們也沒有查到什麼。但是聞嘉還是很害怕。不管是夜澤還是張俊,都曾說過人心比鬼要可怕的多。如果是鬼,你還能請個捉鬼大師直接除掉,但如果是有人故意為之,我感覺比是鬼做得就更可怕,因為完全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他想幹什麼,之後還想幹什麼。


  但是聞嘉從頭至尾都只是旁觀,並未參與詛咒信的事情中去。即使是有人想要嚇唬她們,我覺得針對的人也不是聞嘉,而是另外那四個「心機歹毒」的姑娘。為了讓她換換心情,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去了動物園。


  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了,看著聞嘉有些疲憊的面容,我道:「心情現在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謝謝婁姐。」聞嘉說道,「今天要不是一直跟你們和歐巴在一起,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度過這一天。」


  「陳怡的死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太負疚。」我勸慰她道。


  她點頭:「婁姐,我知道了。歐巴他今天玩兒地開心嗎?」


  今天在動物園,雖然聞嘉看不見雲毀,卻每看到一種動物,就介紹半天。旁人以為她在給我介紹,其實她在給雲毀介紹。當時雲毀就在她身邊,聽得很是仔細。


  「嗯,他今天很開心。」


  聞嘉對著櫻花盆景笑了笑,還低頭親了一口裝著櫻花盆景的木盒子,又恢復了從前的機靈與調皮勁兒:「歐巴開心,我就開心。」


  聞嘉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接通之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住了,她轉向我道:「柳杉不見了……」


  是高洋打來的電話,她說僅僅是她和鄧雨去食堂打飯、孫飛飛去上廁所的時間,原本躺在床上的柳杉就不見了蹤影!她們找遍學校也沒找到柳杉。


  雖說我不想再理會聞嘉這幾個極品同學的閑事,但看聞嘉擔心著急的樣子,我最終還是跟著她回到了美院。正巧在學校門口看見了急匆匆路過的高洋和鄧雨,聞嘉喊了一聲,高洋她們看到是我們就跑了過來,聞嘉問道:「你們找到柳杉了嗎?」


  高洋應該找了一些時候了,額頭上滿是汗,她搖頭:「我們快把整個學校翻出來了,也沒找到她!柳杉她還發著高燒,她會跑去哪裡?」


  「她是不是學校外邊了,給她打電話了嗎?」


  高洋擦擦臉上的汗:「她手機落在宿舍了。她要是去了學校外面,我們又去哪裡找她?」


  「快去舊校舍那邊看看,有人要跳樓了!」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我們對視一眼,我預感這個要跳樓的人就是柳杉!


  我們拔腿跑向舊校舍那邊。舊校舍那裡已經像潮水一般圍堵了一圈兒人,都仰頭望著上面指指點點。


  我抬頭看過去,就見一個黑影站在六樓樓頂,一動不動。


  「會是柳杉嗎?」高洋嚇得腿都軟了。


  這時,有幾道手電筒的光照到了六樓,這下,可以看清楚站在樓上的人了!

  柳杉!


  她低著頭站在六樓的樓檐上,宛若一隻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柳杉!」鄧雨驚呼一聲,就被嚇得暈倒在地。


  就在這時,柳杉忽然一個甩手,無數的紙張如雨一樣紛紛落下,引得無數人驚呼,許多人還躥著高去夠那些紙。我撿起來一張,一看又頭皮發麻,因為它不是別的,就是我們白天在柳杉她們宿舍燒毀的那封詛咒信!


  鮮紅的字、惡毒的字眼兒,看見便讓人心裡不舒服!


  柳杉她這是在幹什麼?!


  此時,聞嘉已經在用力往舊校舍入口那裡擠,我跟著過去了。但我們被校保安攔住了,聞嘉說我們是柳杉的同學后,我們就被放行了。


  我拿出手機照亮,赫然看到了台階上有血跡,血跡如洒水車一樣一路洋洋洒洒到了六樓。聞嘉推開六樓的門,我就看見更多的血跡出現在樓頂上,一直蔓延到柳杉此時站著的地方。


  六樓已經有學校里的老師和幾個學生(可能是聞嘉的同學)在那兒了,他們想要極力安撫住柳杉,但誰也不敢向前。可柳杉就像沒了聽覺一樣,她依舊低著頭面對著我們而立。


  血順著她的右手腕不斷地流出來,滴落在樓頂上。


  她割腕了?!

  「柳杉!」聞嘉喊了一聲。


  聽到了聞嘉的聲音,這時柳杉抬起了頭,目光僵直。


  我感覺到柳杉很不對勁兒,她……


  夜澤和雲毀這時出現了,夜澤盯著柳杉道:「她被厲鬼附身了。」


  果然。


  夜澤抽出了長劍,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聞嘉,是我們害死了陳怡,我現在要下去陪她了……」柳杉露出一個極為恐怖的笑容,「我在地獄里等你……」


  說著,她張開手,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

  「啊!」


  無數幾乎要刺穿耳膜的尖叫從樓下、樓上一起響起,如同上百個電鑽在你耳朵旁嗡鳴一般。


  19:00。


  我當時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


  柳杉跳下樓的時間,是19:00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和陳怡死時的時間一模一樣。


  而且,連死的方式都是一樣的。


  割腕+跳樓。


  我衝到了樓邊,看見柳杉側躺在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周圍,是一片尖叫聲。


  陳怡默默地站在柳杉旁邊,看著柳杉的屍體。她又忽然抬起頭來與我相望,那眼中的悲涼讓我心中都發毛。


  之後,她就消失不見了。


  當時有人報警,119來得比較晚,所以學生們用棉被搭建起了一個臨時、龐大的「救援氣墊」,可柳杉卻摔在了兩張「救援氣墊」中間。


  柳杉,還是死了。


  詛咒信的事情一被公布出來,只怕聞嘉她們就會被推上風尖浪口,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又被多少人口誅筆伐。雖然聞嘉沒有參與其中,可是柳杉跳樓的那句話,顯然已經把她推入了「火坑」,只怕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


  還有更讓我擔心的是,陳怡。


  她真的化為了厲鬼回來找柳杉她們報仇了,還言及不會放過聞嘉。因為擔心聞嘉真的會出什麼意外,我又把她帶回了家。這次,夜澤倒是沒有再反對了。


  聞嘉的鎮定被柳杉的死徹底打碎了,她不停地渾身顫抖著,我倒了水給她,她依舊一動不動。


  我們都擔憂地望著她,我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聞嘉,先去睡一覺好不好?你今天太累了?」


  聞嘉一把抓住我,眼神晃動著:「婁姐,你告訴我,陳怡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柳杉就是她害死的,對不對?」


  我搖搖頭,慢慢地說:「不是!柳杉的死只是個意外,她大概是被陳怡的死刺激了,才做出那種激烈的舉動。聞嘉,聽話,你先去睡一覺,明天我們再說這件事好嗎?」


  聞嘉愣愣地點點頭,之後就被我哄去睡覺了。聞嘉躺在床上,身體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雲毀站在一旁,滿是憂心地望著聞嘉。


  「雲毀,你能不能在這裡陪陪她?」我道,聞嘉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擔心。


  雲毀未語,他伸出手摸上了聞嘉的額頭,聞嘉似是感覺到了什麼,雙眼只是直愣愣地發獃。


  我關上門出來時,看見雲毀坐在了床邊,輕輕握住了聞嘉的手。


  夜澤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坐到他身邊:「是陳怡回來報仇了,她附身在柳杉身上,害死了她。她接下來一定還會繼續報復……」


  「這件事還是交給阿俊吧,你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但他可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夜澤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超度厲鬼,還是阿俊更在行一些。」


  夜澤轉頭看我,忽然笑了,弄得我莫名其妙的:「你笑什麼啊?」


  夜澤將我摟到他肩膀上靠著:「沒什麼。」


  「說嘛。」我揪揪他衣服道,他這才說:「我以為你會說,這件閑事我來管。」


  我撲哧一笑,捏著他的手說:「我就這麼愛管閑事啊?」


  「你說呢?」


  他說得沒錯,這要放以前,我一定會「多管閑事」的,夜澤肯定不會不管我,所以他只能跟著我一起「多管閑事」。但是這件事,由張俊去解決是最合適的。


  我給張俊打了電話,張俊就過來了。我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一點,看來今晚又別想睡覺了。


  我將聞嘉在學校的遭遇跟張俊說了一番:「……陳怡回來找她們報仇了,柳杉確實是陳怡害死的。柳杉臨死前說過會在地獄等聞嘉。我擔心陳怡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聞嘉。」我看向卧室,這種「等死」的滋味我嘗試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一場噩夢,所以我不想聞嘉和我一樣,總是經歷這樣的噩夢。我身邊起碼還有夜澤,害怕了,我還能抱著他哭。但聞嘉現在看不見雲毀,她想找雲毀求安慰都做不到。


  張俊推推眼鏡卻問:「你說有詛咒信?我想看看這封信。」


  因為當時這封詛咒信明明被聞嘉燒了,所以它又出現時,我真的很驚訝。離開之前,我匆匆撿了幾張塞進了包里。此時,我也才想起來,立刻拿了出來:「就是它。之前莫名出現在聞嘉同學宿舍里的詛咒信已經被她們燒掉了,現在的……我想是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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