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他先救了我
紅夫人是看不到他們的,道:「看好了。」
紅夫人一拍手,七個黑衣人各自站在一根石柱面前。紅夫人走到一面壁畫前,指著一個人形,一個黑衣人便將手指點向一根石柱上的人。
雲毀來到我身邊道:「這些壁畫中有和石柱上的畫像一樣的人物,想來只要找到那些相同的畫像,便能打開入口。」
我一聽都覺得蒙圈了。這些壁畫少說也有上千個,而石柱上的更是多得讓人眼花繚亂。居然要從這些畫里找相同的?而且雲毀和夜澤立刻能發現其中關節,讓我也不得不佩服兩個人的眼力。
七個黑衣人分別在石柱上找到了與石壁上相同的畫像,隨即咔嚓一聲,所選中的人物就像機關一樣被按了下去。七個石柱機關所在的位置組成一個北斗七星陣,一線光源竟從最後那個孔中射了出來,照在了一面牆壁上所畫的一個女子的臉上。紅夫人走過去,一把按在那張臉上,那張臉就被按了下去。接著轟隆一聲,一道石門夾雜著灰塵緩緩打開。
我震驚地望著這一切,不敢相信這裡居然有如此複雜懾人的機關。雲毀的身體就被藏在這重重機關之後?為什麼他的身體會被藏在這裡?又是什麼人做的?雲毀從前難道是像秦始皇一樣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就是入口。你們跟著我們走。」紅夫人道,她讓人背起那個做輪椅的人,很是照顧他的樣子,不禁又讓我對那人的身份好奇了幾分。
黑衣人點著火把在前面開路,我們則被夾在了中間跟著他們。入口處是通向下面的石梯,石梯看似也年頭久遠,有的已經破損不堪。長長的石梯通向的地方都是一團漆黑,根本看不到盡頭一般。而且這石梯很窄,踢個石子下去,都沒有回聲,就像踢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一樣。我們順著石梯走了很久,我感覺眼睛都要轉暈了。可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因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滾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終於下了樓梯,紅夫人點燃了兩側的火把。只見我們面前立著四排各有兩人多高的武士石像,每排各十個,它們各個手執大刀,凶神惡煞。因為年頭久遠,石像上都布滿蛛絲,地上也滿是塵土。更恐怖的是,裡面竟然還散落著骨頭架子和白骨!甚至還有被燒焦的屍骨!
在石像旁立著的石碑上,有用猩紅的顏色寫著繁體字:擅入者死!
看到這一幕,我們都嚇得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而紅夫人的話更加劇了我們的恐懼:「你們最好都站在這裡別動。這些石像可都是活的。」
我惶恐地望著那些威武都武士,它們竟然都是活的?
張俊站在碑界那裡,推了推眼鏡:「活的?」
紅夫人臉色凝重:「我並沒有跟你們開玩笑。在帶你們過來之前,我就已經帶人來過這裡,但凡活人踏進去,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我已經在這兒折損了不少人了。那幾具白骨,都是我們的人。」
其實也並不奇怪,紅夫人如果能通過自己的能力找到雲毀的身體,她也就不會再冒險領著我們來了。
「那麼紅夫人有什麼好辦法?」張俊又問。
「活人不能進,鬼是沒有問題的吧?」紅夫人轉向我,「婁小姐,雲毀的身體就在這裡面。我想或許只有他能破解這裡的機關。」
我看向雲毀,雖說活人進去必死,但也沒說鬼進去就一定沒事吧?雲毀卻道:「我去試試。」
「先生……你多加小心。」
雲毀點頭,他方要走,夜澤與他並肩而立:「本王跟你一起去看看。」
二人立於石碑前,而後都飛了進去,可瞬間,他們就停在了半空中。身體微晃,袍角飛舞。夜澤一下就按住了腦袋,宛若他的頭痛病又發作了一樣。而雲毀臉色也變得慘白。
張俊神色一凝:「不好!澤、毀,你們快出來!」
張俊方踏進一步,陡然間,整個地面都晃動了起來。一個離著張俊最近的石像陡然間揮舞大刀就朝著張俊砍過來,張俊急急後退,那刀一下就劈在地面上,入地三分。這要是砍在張俊的腿上,能把他的腿砍折了。
「澤!」阿阮叫道,就想跑進去,我用力拉住了她。也擔心地望著夜澤和雲毀。
驟然之間,夜澤就被雲毀一掌擊了出來,夜澤擦地而行,直接撞向我和阿阮來。如果他撞到別人,只能穿體而過,但我和阿阮卻能被他撞飛出去。我一把推開阿阮,在夜澤撞向我時,我一把抱住他,但見他雙眼緊閉,臉色更加的慘白。
我一下被撞到了石壁上,心肝肺都險些被他撞出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搖著夜澤:「夜澤,夜澤!」
而此時在巨石像里的雲毀慢慢轉身,只見他懸於半空中一動不動,眼神獃滯。銀鞭出現在他手中,在空中凌厲一抖,便發出刺耳的嘶鳴之音。那數十個石像竟然動作整齊劃一地在雲毀身後一站,依然列成四隊,長刀戳地,發出震耳欲聾之音。
我擦,雲毀這麼快就「叛變」了?還變成了對方的大將?
「鬼,是鬼!」終於有黑衣人嚇得忍不住大叫起來。雲毀在裡面竟然具體化了!
阿阮也跑到了我和夜澤身邊:「澤,澤……」而後也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夜澤終於醒了過來,他眯眼望著前方。
只見雲毀長鞭一甩,那鞭子竟出了碑界,裹住一黑衣人的脖子,將就他拖了進去。一個石像一刀就砍斷了他的腦袋。屍體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心驚膽戰地望著這一幕。
紅夫人迅速往後退著:「他被控制了!」
就在雲毀的鞭子又襲向一人時,夜澤執劍而去,長劍擋住了銀鞭的攻勢,那銀鞭順勢就纏上了劍身,將夜澤往裡拖著走。夜澤則朝後而行,與雲毀對峙著。
張俊再次將十字架變成了長刃,他猛然就跳進了石碑界內。
「張俊!」我大喊一聲。只見一個石像都拿著刀沖他砍來,他滾地而過。而後猛然跳躍起來,將一符咒貼在了雲毀額頭上。同時,兩把大刀朝著他橫劈下來。眼瞼他就被劈成四瓣兒,雲毀卻陡然升上空中,銀鞭借勢纏在張俊身上,帶著他也飛了起來。兩個人從又要落下的刀刃之間飛了出來。
他們一出了石碑界,裡面立刻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十個石像森然地立在兩側,似乎他們根本就沒動過。被扯過來的雲毀臉色蒼白,又變成了沒有實體的鬼。
「雲先生,張俊!」我連忙跑過去。
雲毀望著那石像陣,對張俊說道:「張兄,你又救了我一次。」
「雲先生,你沒事了?」我大喜道。
雲毀此刻眼光清明,再無剛才半分的獃滯之色:「我沒事了,我剛才是被控制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雲毀和夜澤進去都差點兒被控制?要不是雲毀剛才推夜澤出來,夜澤是不是也會變成雲毀方才的樣子?
「這裡面有不同的磁場。」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竟是那個之前一直坐著輪椅的男人,他抬起無神的眼睛看向石像陣,「這些石像都在被這個磁場所控制。鬼從一個角度來說也是磁場的不同造出的產物,所以,他們只要一進去,也會被這個磁場同化。只有想辦法破壞這個磁場,這些石像才會被破壞。」
「您知道要怎麼破壞這個磁場嗎?」張俊直接開口問。
那個沙啞的聲音古井無波道:「四十個石像,你可看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張俊又細細觀察著這四十個石像,我也望著,遲疑道:「我聽說秦始皇兵馬俑中每一個兵俑表情都有所不同。這裡的卻都大多相同。雖然相同,但也有異同。你們看第二列第三個石像,它眼睛就比較小,鬍子也比別的石像長。」
那個男人沒有再說話。
張俊對紅夫人道:「讓你的人趕緊找表情不一樣的石像。」
人馬立刻分散開來,很快,有七個石像被找了出來。數目和位置與那七根石柱上的機關布置幾乎是一樣的,也是呈北斗七星狀!
但是,就算找到了這七個表情不一樣的石像,又該如何去做?張俊眸光里閃過一道光:「將這七個石像全毀了。」
「你說得容易!活人進去必死無疑,又怎麼將它們全毀了?」紅夫人不滿道。
張俊看向雲毀和夜澤,三人默契地點頭。夜澤和雲毀身形一閃,化作一黑一白兩道光同時進入了張俊的長劍中。張俊以血祭劍,他走到第一列石像錢。那列的第二個就是表情不一樣的石像。張俊猛然奔襲進去,第一個石像舉起長刃便砍下來,張俊從它垮下堪堪閃過,第二個石像已經又橫刀來劈,張俊一劍砍在了他一跳石頭腿上,那腿頃刻被砍斷。石像砰的一聲落地,張俊斬其頭。那石頭腦袋掉落的一瞬間,第二個石像便轟然碎裂。接著,轟的一聲,整個第一列石像都轟然倒塌。
張俊又再攻下第二列的第四個石像,第二列的石像也都轟然倒塌,石頭亂飛,塵土飛揚。張俊趁機跳出了石像鎮。
如今兩列石像被毀,就像打開了一個缺口。紅夫人一聲令下,那些黑衣人也都沖了進去,撿起被毀石像的大刀,朝著剩下的數列中的五個表情不同的石像砍去。頓時,哀嚎聲不斷,天旋地轉,石頭躥著高往外飛。我拉著阿阮急急後退,不能幫上忙,就盡量不給他們添亂了。
轟隆隆的響徹天宇的聲音過後,那些巨石像皆已被毀,同時紅夫人也折損了數個人,埋葬在了巨石下,血肉模糊。我們小心地走進去,那些石像再無沒有動靜了。磁場被毀后,夜澤和雲毀也不再受其所控。
雲毀與張俊在石像盡頭髮現一個雕刻精美的圓盤,轉動圓盤,一扇石門轟然打開。
「開了,開了!」有人歡呼道。
紅夫人眼睛也是一亮,招呼道:「我們進去!」
進去之後,裡面又是別有洞天。只見是一片浩瀚的銀海,銀白色的海。水流一動不動,水面足有三十丈寬。
而這亦不是海,是水銀。
聽聞秦始皇陵中就有用流動水銀澆築的「江河大海」,想不到,在這裡居然能親眼目睹。我剛想朝前再去看個明白,夜澤就將我拉了回來:「你做什麼去?」
「那是水銀,也就是汞,有劇毒。聽聞秦始皇陵下便注有打量的水銀。」我道,同時又看向雲毀,越來越迷惑不解了。難不成雲毀真是秦始皇?
夜澤也凝思地望著那片銀海:「你身無長技,凡事就不要硬出頭,跟在雲毀和張俊後面。少說話。」
他放開我,自己卻朝著那片銀海而去。我瞪著他的背影,他又這樣說我!
「小姿,澤剛才的話沒別的意思,他只是在擔心你。」阿阮替夜澤解釋道。
我撇撇唇:「我沒事,早就習慣了,每次遇到事情,他都這麼跟我說。前面有危險,不要往前湊。可你看他自己還不是一直在往前湊?真以為自己宇宙無敵么?剛才還不是一樣差點兒就被控制了?」
我正在嘟嘟囔囔,夜澤猛然回身,冷然地盯著我。我轉了頭,不再去理他。反正現在也分手了,我再也不用忌憚什麼,想到夜澤曾經對我的諸多「不好」,我此刻倒想找個人好好吐吐槽了。
忽然有人喊道:「小姐,前面有橋!」
隨著眾人而去,燈火照亮處,便見一道一所浮橋橫跨在銀海之上,一直延伸到對岸。
浮橋是由鐵鏈組成,上面鋪著木板。
「小姐,我先去看看。」先發現的黑衣人自告奮勇,興沖沖地就跑上了橋,但是他剛走了幾步,就渾身抽搐,他轉身面色慘白地望著我們,表情異常痛苦。隨後,咔嚓一聲,他一腳踩空一塊木板,整個人就從窟窿里掉了下去,砰的一聲落進浩瀚的水銀之中,很快就沒蹤跡。
「還有誰敢上去,誰能走過去,我給誰五十萬!」紅夫人大喊道,但她身後的黑衣人卻都往後退,誰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剛才詭異的一幕著實讓人不敢再輕易靠近那裡,雲毀在橋上略過了一圈兒,對張俊道:「你猜得不錯,鐵索上卻是抹了毒物,恐怕常人沾上一點兒必死無疑。橋板每隔一、二,便有鐵板相護。」
這個橋竟是如此恐怖?若不是帶著雲毀和夜澤來,只怕我們就算死再多的人,都過不了這個橋。
張俊跟紅夫人說了橋的狀況:「鐵索上有劇毒,不可扶著鐵索過橋。橋板每隔一二有護板,你們所有人都跟著我走。」
紅夫人喊了一聲:「聽到了嗎?所有人都跟著張先生走!」
雲毀來到我面前:「小姿,我附在你身上走。」
「先生,張俊在前面打頭,危險更多,你還是附在他身上吧。」我道。
「那你怎麼辦?」
我打開背包,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橡膠手套:「先生,你看我準備了這個。聰明吧?我戴上這個就能扶著鐵索走了。」
「這個怎麼行?」雲毀皺眉。
我道:「這裡又不止我一個人跟你們一起走,紅夫人也是這樣跟你們走。這麼多人,不會有事的。先生,你就別啰唆了。早日找到你的身體,我們也就能早日出去。你趕緊附在張俊身上,帶著我們走吧。」
雲毀拗不過我,最終附身在了張俊身上。張俊推推眼鏡看看我,轉身第一個邁上了鐵索橋。鐵索橋一時就晃動了起來,但因為有雲毀附身,他走得還算平穩。
「你跟在張俊後面。」身後傳來冷冷一聲,我轉身看見了阿阮,她一派清冷之色——被夜澤附身的阿阮。
我戴上手套,也踏上了略微晃蕩的橋。即使我帶著橡膠手套,但也不敢隨便去抓那鐵索。只能展開手臂小心地跟著張俊的腳步走。但隨著後面上橋的人越來越多,橋身也越發的晃動,有幾次我都要去扶鐵索,都被夜澤扶住:「朝前走。」
忽然就聽見一人慘叫一聲,接著橋身就劇烈晃動起來,我身形不穩,一腳就踩空了!然後我整個人都往下掉了下去!
「啊!」我大叫一聲,身體卻懸在了半空中,我被人一手攥住手腕,我抬頭看到了阿阮的雙眸,不,是夜澤那浩瀚如海的黑眸。他用力握著我的手,將我往上拉。我摳住木板也用力往上蹬。不經意低頭看了一眼,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水銀,銀灰色的表面都都看出自己懸空的影子!似乎,我時刻都能被這如冰湖一樣的密流吞沒。一種驚懼爬滿心扉。
「別往下看!」夜澤吼了一聲,我開始用力往上爬。張俊也返了回來,二人合力一起將我拖了上來。也就在這功夫,我看見先後有兩個人又掉進了水銀之中,大叫了幾聲救命,就再也看不到蹤跡。
可我上來后,橋身又劇烈地晃動起來,夜澤一下將我撲倒在橋上,一手摟著我,一手扒住了被我踩空的橋板。接著又是一聲慘叫,「砰」的一聲。慢慢地,橋上又恢復了寂靜。我抬眸與夜澤相視一眼,看到了他瞳孔里,臉色蒼白的自己。
張俊也從橋板上慢慢站起,我朝後看了看。紅夫人也趴在橋板上,她身後跟著的十多人,此時也只剩下了五六人了。而那個輪椅男被人背著跟在她身後,還安然無恙。
我們又小心地走了,待終於過了鐵索橋時,我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鐵索橋上的橋板已經被踩得到處是洞。有的即使被鐵板護著,也因為年頭太久而鬆動。張俊有幾次都險些掉下去,要不是雲毀附在他身上,他也早就掉進水銀海里了。我回頭望著那浩渺的水銀,那些掉下去的人,只怕,連白骨都會被腐蝕殆盡吧?
我們又接著往前走,這次是一扇很是顯眼的石門。黑衣人用力推了推,並沒有推動石門。石門的兩側各有連個雄偉的石獅。阿阮在一隻石獅那裡蹲下,喊道:「張俊、小姿,你們快來看看,這是不是石門的開關?」
我和張俊過去,便見石獅張開的大嘴裡,有著和石像陣一樣的圓盤。紅夫人也都聚集過來:「這就是機關,快擰!」
張俊將手伸進石獅的嘴裡,我聽到了咔嚓咔嚓幾聲,但是石門毫無動靜。他又轉了幾圈,依舊沒有動靜。我們正屏息等待時,忽然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響。我猛然就站了起來,遠處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但能聽到像是什麼坍塌了一樣。
雲毀和夜澤飛身過來,雲毀凝色剛要說什麼,就聽有人喊道:「小姐,不好了,咱們剛過來的那個橋塌了!連地也塌了!水正朝咱們這邊衝過來!小姐,快想辦法啊!不然咱們都要死在這兒!」
猶如平地起驚雷,那個鐵橋竟然塌了?!水也朝我們這邊傾瀉過來了?那根本不是水啊,是水銀!如果真的衝過來,我們都必死無疑!
所有人這次都駭然了,紅夫人也驚慌無比,沖著張俊歇斯底里道:「你快擰啊!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兒!」
我都聽見了那些水銀流動的聲音,猶如海浪一樣,水聲在山澗中回蕩,猶如突然爆發的山洪一樣。
輪椅男忽然又發聲了,平靜而銳利:「反方向擰!」
張俊此時已經開始反方向擰了,但是,石門依舊沒有動靜!
難道我們真的要被水銀淹死?!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咔——」的一聲,石門緩緩開啟!
「啊!水衝過來了!」
就見漫天的銀色如同怪獸張開的大口直奔我們撲來,紅夫人推著背著輪椅男的黑衣人就朝石門裡狂跑。
我大喊一聲:「張俊、阿阮,快跑!」
猛然之間,我就被人摟住。夜澤拖著我往石門而去,我看見阿阮還站在原地,她默默地望著我們,眼中溢滿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