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逗弄
第19章 逗弄
呼吸深了深,齊敬堂不敢再想下去,起身灌了口冷茶,昨夜他雖克製著,卻到底後來將人欺負得狠了些,一時想將她叫過來,又連憐她昨夜是初次,吃了番苦頭,到底自己忍下來。
夜色很快深濃起來,月亮被薄霧搓出了一層毛邊兒,掛在樹梢頭,風吹過,葉子颯颯地響,有隻虎皮貓兒竄上了牆瓦,嗖的一聲跳下來,恰落到南枝腳邊,唬了南枝一跳。
小蝶在一旁捂著嘴笑:“南枝姐,是一隻虎皮貓。”
南枝也看清了那隻貓,撫了撫心口,勉強鎮定下來,原本她躺了一下午,有些積食,直到方才才起了些餓感,便去廚房取了點兒清粥,哪知回來的路上卻恰碰到安順堂的人來給她傳話。
聽完後一路回來,便一時思緒繁雜,她隻知昨夜水榭處似乎並沒有鬧出什麽動靜來,隻以為齊敬堂是以什麽法子避開了,但是聽到丫鬟的意思,竟是謝明錦那邊出了岔子,如今老夫人竟肯放她出府,倒是意外之喜……
隻是以老夫人的城府,真的隻為放她出府嗎?南枝握著食盒的手緊了緊,可若錯失了這個機會,她怕實在沒機會出府了,齊敬堂如今已要了她,絕不會放她離開……
===第15節===
南枝辭別了小蝶,推開門進了屋子,她走時並未熄滅燭火,裏頭亮堂堂的,剛想將食盒擱在木桌上,哪知一抬眼,便見榻上坐著個人,嚇得手一鬆,食盒哐當掉到了地上。
門外的小蝶還沒走遠,扯了嗓子隔門問她:“南枝姐,怎麽了?”
南枝此時已看清塌上坐著的人,正是齊敬堂,一時慌得不行,生怕小蝶進來看見,便道:“無事!”
她腦中嚇得一片空白,隻隨意扯著謊:“剛才屋裏竄過一條耗子,嚇了我一跳!”
“可用我拿包藥過來?”
“不……不用了!我屋裏有!”
直到聽到小蝶的腳步聲慢慢地遠了,南枝緊繃的身子才漸漸鬆懈下來,齊敬堂見她嚇成這副模樣,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她便這般怕人知道?
“過來。”
他朝自己身旁的位置拍了拍。
南枝抿了抿唇不肯過去,那處還隱隱有些痛,昨夜的教訓也曆曆在目,她眼下是真的怕他,恨不得躲著走,哪想他竟三更半夜地來了自己屋裏。
丫鬟們住的圍房都連在一起,動靜稍微鬧大一些,便會被人聽到。
她隻攥著手心,有些戒備地看著他:“您,您怎麽過來了?”
齊敬堂見她怵在那兒了也不過來,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明明昨夜還癡纏著自己,不過一日不見,卻換了副臉色,這般過河拆橋。
齊敬堂隻覺喉頭堵了口鬱氣,兩步走過去,把人扯進懷裏,懲罰似地往她細腰上輕掐了一把:“這府裏我哪不能去?”
南枝睫毛輕顫,被他掐地有些癢又有些疼,手上一用力想要將他推開,哪知卻被他更緊地抱在懷裏,他聲音壓的也輕也輕柔:“別動。”
他將人摟緊了些,下巴摩挲在她柔軟的發頂,鼻尖處傳來幾絲幽幽的桂花甜香,仿佛直到此刻才解了這一日的相思,他一下一下地親吻著她的發絲鬢角,湊到她耳畔,聲音放柔了很多:“還疼嗎?用不用上些藥?”
他竟將這樣的話問出來,南枝隻羞得無地自容,氣惱地就要將人推開,卻被齊敬堂順勢拉到了榻上,抱坐在了自己膝頭,臉貼在她發燙的麵頰上,語氣很是親昵:“回我的話……再不答,我便要親自瞧了。”
他說著,威脅似地將她上襦下擺扯了出來,指尖自腰上嫩膚上劃過,故意惹得人發癢,最終停在腰側的結扣上,指尖一勾便將扣子鬆了一半兒,南枝驚慌失措地忙去按他的手:“還有一點疼,您別……”她聲音急得像是要哭出來。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動搭上自己的手,那小手柔柔軟軟的,像是再甜軟不過的酥酪,他剛捏了捏她的指尖,那小手便又忽地收了回去,像是縮殼蝸牛的觸角一般。
眼見要將人欺負哭了,齊敬堂停了作亂的手,隻將人往懷裏攏了攏,語氣難得帶了些揶揄:“還以為你多大的膽子。”敢拿眼瞪他,還敢罵他是耗子,看來昨晚收拾的還不夠。
“別亂動。”他按住她要掙紮而起的身子,“今晚不碰你,可若你再折騰下去,便保不準了。”
果然南枝一聽,頓時便老實了,她乖順帶著幾份憐弱的模樣,更惹得他心裏兵荒馬亂,隻覺有股燥,熱湧上來,隻得將人放開了——他怕她受不住。
又抬眼間見那碗粥還撒在地上,知道她早該餓了,便將人推扆崋開了些,“再去要一碗粥過來。”
見她不動又催促:“快去,看你吃完我便走。”
南枝這才挪到門邊兒,將門拉開一個小縫,像是生怕被人瞧見似的,隻喊了聲小蝶,小蝶很快便又跑了過來。
“粥灑了,你幫我再去取一碗吧。”
哪知話音剛落下,便覺那人就貼在身後,腳尖還故意似地往門板上輕踢了下,發出聲不小的響動。
南枝嚇了一跳,生怕被小蝶瞧見,砰的一聲關上門,小蝶被這關門聲嚇了一跳,心裏直犯嘀咕,卻依言去取粥了。
南枝則轉過身靠在門板上,有些氣惱地看著他,想發作又不敢,齊敬堂隻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又坐回塌上,撿起她剛才翻看的那遝紙,又瞧了起來。
誰讓她這般怕人瞧,他堂堂一個侯爺,弄得跟偷情似的。
南枝一轉眼,見他拿著的那遝紙有些熟悉,一看,竟是自己從前在房裏練字時留下的紙,竟被他翻找出來。於是本能地奪過來,漲紅了臉:“寫的不好。”
齊敬堂點頭回她;“是不好。”
南枝不高興地抿抿唇,她覺得也沒有那麽差,想張嘴辯白兩句,又終究沒開口。
齊敬堂不逗她了:“不過你肯花心思去練已是難得,字雖清秀,卻一點兒筋骨都沒有,還是手腕上的力氣不夠,改日教你。”
沒過一會兒粥便送來,這次齊敬堂倒沒有捉弄她,隻看著她將一碗粥都喝下,又囑咐她要稍活動一番再入睡,免得積食,他倒還真是依言走了。
隻是走時拿起幾張她練字的紙,然後塞進袖子裏,南枝其實是有些好強的,見他要將貶過一通的字帶走,忙要去攔,齊敬堂卻輕巧避開她的手,微挑了眉:“以觀後效。”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敬堂走入院中,冷肅的風將他的燥,熱解了些,他輕舒一口氣,來日方長,他等得起。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