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傀儡術前的準備
這個清流鎮分家來的小輩不錯嘛，不驕不躁，亦不會因為聽見好東西就昏了頭，這番沉穩的氣性倒是難得一見。
柳永安對柳素本來就有一些興趣，此時看她氣度不凡，心裏更是順眼之極，臉上神情也因此柔和了幾分。
“我的條件很簡單，如果你能通過族比拿到名次，成為核心弟子，成為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我自會雙手奉上炎血果。”柳永安笑眯眯地說出來了自己的條件，圓圓的臉上滿是自信，一點也不擔心柳素會拒絕自己。
是這樣嗎？
柳素並沒有一口答應柳永安，繼續追問道：“為什麽選我？”
商丘城本家下麵有數十個分家，每個分家都有數名不等的子弟被送到本家修煉直到有資格參加族比選拔。柳素不過是剛入武道的煉體九重，哪裏有資格說參加不參加，甚至從表麵上來看，她的水準在整個柳家的小輩中也不算是出類拔萃。
“不為什麽，隻不過直覺告訴我，你身上發生的奇跡或許能夠讓你成為本家的驕傲。”
柳永安圓圓的臉上笑容雖然依舊，但眼神中多了幾分肅然。這話確實是發自肺腑，他雖然不知道在柳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可他能看出來柳素身上的改變是真的奇跡，甚至是神跡也不為過。
“是嗎？”柳素淡然處之，沒有因為柳永安的話就自滿，“成為本家的驕傲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好處呢？”
對於本家，柳素自認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尤其是在見過柳龍勳和柳童如何對待柳引正，柳岩又如何對待清流鎮分家的態度後，她更不會為了所謂的本家榮譽去拚命。
利益，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她才會去做別人期望她做的事情。
“你大概不知道，能夠進入家族族比的子弟，最後都會留在家族，但想要成為核心弟子，隻有在族比中拿到名次。”柳永安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商丘城本家已經四年沒有人能夠成為核心弟子了。核心弟子對於一個本家來說，不僅僅是驕傲，更能夠因為弟子得到更多的家族賞賜，這是極其重要的事情……”
柳氏宗族身為王朝內的幾大世家，枝葉繁茂，想要得到宗族的厚待，除開投胎技術好成為了宗族直係子弟，就隻剩下了族比這一條路可走。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果成為了核心弟子，那麽所在分家的身份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所以你拿炎血果作為懸賞，讓本家的子弟更賣力去拚搏，從而獲得更多的家族賞賜，方便培養更多優秀的家族子弟。我說的沒錯吧？”
柳素的話讓柳永安一怔，臉上頓時有些尷尬了，若是說話的人和自己平輩又或者小一輩，他還覺得沒什麽。可眼前把自己小算盤撚穿的是個才從死亡深淵離逃脫出來的小輩……就算柳永安臉皮再厚也有點發燙了。
“咳咳，不管怎麽說，你也能夠得到好處不是麽……”柳永安幹咳一聲，想把事情揭過去。
“不過，我想被你用炎血果懸賞的人也不止我一個。”
柳永安沒說完的話，柳素說了出來，嬌俏的小臉雖然看起來稚嫩，可成熟的眼神和態度讓他刮目相看。
“沒錯，核心弟子能夠帶動一個家族的命脈，所以為了炎血果拚命修煉的人也不止一個。”柳永安坦然認同了柳素的話，“如果不是核心弟子，也不配使用炎血果。百年開花，百年結果，炎血果本來就是極其稀罕之物，如果不是給本家帶來重大利益的子弟，也不可能得到這麽稀罕的東西。”
實實在在的利益關係倒讓柳素安心了許多，交易好做，人情難還，想要什麽就用自己的雙手去得到什麽，不會牽扯太多。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柳素答應了柳永安的要求，算是把這件事應承下來了。一個龐然家族的族比，自然不可能那麽簡單，但越是這樣難辦到的事情，就越有挑戰性，對柳素來說，反而是一件不壞的事情。
做了個告辭的手勢，柳素轉身就走。
看著柳素幹淨利落離開，柳永安頓時愕然，驚呼道：“柳素，難道你不需要什麽助力嗎？”要知道就是他告訴自己親孫子這個條件的時候，那小子也沒少要東要西。
柳素頭也沒回地擺了擺手，揚長而去。她不是傻子，哪怕家主對她有興趣提出了炎血果的懸賞也不意味著他會無償地給她幫助。如果她沒有拿出真正讓柳永安心動和讚同的實力，就算給了東西，也未必留得住。
更何況在利益集合體麵前，從來隻有錦上添花，何時見過雪中送炭？
……
回到小院，柳素發現飯菜都擺好了，但柳正波和柳正陽卻沒吃飯，而是神色肅然地坐在大廳中。
“糟糕了，該不會剛才的事情已經被捅出來了吧……”柳素看著二伯和自己老爹烏雲蓋頂般的臉色，心裏頓時惴惴不安起來。畢竟才答應了老爹不會去惹事，翻臉就惹了麻煩，要真被清算還確實沒什麽借口好用。
看二伯和爹似乎也沒搭理她的意思，柳素挪到了飯桌麵前，笑著對兩人道：“爹，二伯，我回來了。飯菜都冷了，趕緊趁熱吃吧！”
說完柳素就自動自覺地向末座摸過去，想來個渾水摸魚，誰知道屁股還沒湊到板凳麵前，就聽到了柳正陽的一聲冷哼。
“素兒，你之前是怎麽答應爹的？為什麽轉眼就忘記了！你居然還去惹了這麽一個大麻煩，還害得引正被罰！你！你真是氣死爹了！”
“爹……要是我當時不出手，柳童偷襲引正哥哥後背可沒留情呢！我才不會讓引正哥哥被那種小人打傷！”柳素被罵也覺得委屈，不過就算要被柳正陽揍一頓，她也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還敢頂嘴！”柳正陽知道女兒出手逼於無奈，可總覺得要教訓她一下才行，否則惹出了什麽無法無天的漏子，誰能補的上？
倒是柳正波笑著歎了一口氣道：“三弟，你就別埋怨素兒了，引正雖然被關禁閉，可最起碼也沒受傷。”
有了柳正波的解圍，柳正陽也不好繼續追究下去，隻好算了。柳素見狀連忙上去討好賣乖，惹得柳正陽哭笑不得。
伸出指頭戳了戳柳素的鼻子，柳正陽正色警告道：“你這丫頭，還不快謝謝二伯幫忙說情！”
柳素連忙衝柳正波撒嬌，惹得柳正波嗬嗬直笑。
柳正陽雖然也長吐了一口氣，但心裏依舊擔憂，當初那件事情對他帶來的不僅僅是家庭的破滅，甚至他感覺到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否則也不會把柳素身上發生的事情掩藏的嚴嚴實實。
柳素心裏明白柳正陽隻是對自己擔心，可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柳引正受傷。於是她將自己被責罵這筆賬全算到了柳龍勳和柳童身上，有機會，她定要在這兩人身上出一口惡氣！
吃完飯，柳素回了房間，和平日一樣修煉莽荒天宇訣。
數個周天之後，柳素感覺神清氣爽，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納蘭風。
“小家夥，”納蘭風一臉興奮，“咱們明日去城裏逛逛吧。”
柳素點了點頭道：“我也正有這個打算，商丘城畢竟是一個大城，這裏的資源比清流鎮豐富許多，要買藥材或者其他東西也容易。”
“嗯。”納蘭風打量了柳素一番道：“你現在也到了中階的極致，快要衝擊煉體九重的圓滿境界了，我們也應該開始做修煉傀儡術的準備了。”
提到傀儡術，柳素眼睛就是一亮，“可你之前不是說我修煉傀儡術還早麽？”
“是很早啊。”納蘭風摸了摸鼻子，笑道，“所以我才說是做準備嘛。”
空高興一場讓柳素不由地癟了癟嘴巴，但還是問道：“那我們要準備些什麽？”
“一把好的刻刀，我要教你雕刻傀儡的方法。”納蘭風這次沒有再賣關子，把自己的打算全盤托出了。
“傀儡師的傀儡有兩種來源，一種是使用別人雕刻的傀儡，比如師父替弟子做的傀儡或者通過購買得到的好傀儡，另一種則是自己雕刻傀儡。購買傀儡或者得到傀儡，要麽是有錢，要麽是有運氣。錢就不要想了，我看得上眼的傀儡起碼也是百十萬金幣以上的，你現在這點錢連買個手指頭都不夠。而我的儲物戒內的好傀儡，現在以我的能力又無法解開封印，所以就隻剩下最後一條路了——自己雕刻傀儡。”
“雕刻傀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不僅要學會將傀儡按照一定的章法雕琢，還要學會封靈，這些事情難倒是不難，可是既瑣碎又麻煩，哪怕你天資出眾也需要慢慢學習。我覺得吧，在我這個名師的指導下，你從現在開始準備和學習，到你能修煉傀儡術的時候，怎麽樣也能有個自己做的傀儡用了。”
“我知道了……”柳素總算是明白了所謂的準備是什麽，但也不得不說隻能這樣了，畢竟窮字壓死人……
“好了，說了這麽多打擊你的話，我就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納蘭風看著柳素緊蹙的眉頭有些不忍心，安慰道，“要是你能夠成為正式的傀儡師，我想對你家族的族比一定有莫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