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精神力升級
回到清流鎮，柳素也沒有放鬆休息，馬不停蹄地就進入了修煉之中，因為她背上了納蘭風交代的任務。
原來納蘭風報給蕭克的藥材全都是為了提煉輔助柳素精神力修煉的藥物，而他這麽積極地做這件事情則是希望能夠盡快讓柳素精神力增加了好開始著手學習雕刻傀儡。
雕刻傀儡可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傀儡外形的雕琢是最基本和淺顯的功底，對一個傀儡師來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雕刻在傀儡上麵的靈陣。
一個傀儡，外表雕琢得再精美也是死的，哪怕被傀儡師操控也威力有限。可有了靈陣以後，傀儡就大不一樣了，靈陣能讓傀儡吸收靈力，加上傀儡師的精神力操控，能讓傀儡徹底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但靈陣需要學習相關的陣法卷軸，可這些東西不是街上的大白菜能隨便買，往往是傀儡師的傳承之物，隻有跟隨真正的傀儡師學習，才有機會接觸到靈陣。
納蘭風身為傀儡師，當然有學過靈陣，也有靈陣的陣法卷軸，隻不過……這些卷軸都被封印了起來，就算是最簡單的卷軸封印也絕非現在的柳素能解開。
想要做這事情，隻有衝擊精神力，等精神力更豐沛了以後再去解開封印。
所以納蘭風義不容辭地把所有藥材都練成了補充精神力的藥丸，讓柳素閉關潛心修煉。
精神力的修煉和武道不同，武道需要反複演練揣摩裏麵的奧妙，捕捉那一絲能讓自己進階的契機。精神力的升級則隻有堅持一途，憑借自己的毅力來一點點拓開識海。
有了學習傀儡術這個目標，柳素也定下心，想要盡量拓開識海，解開封印。
柳素拿起一個瓶子，從裏麵倒出一顆色澤光潤的藥丸放進了口中。
這次的藥丸吞入之後，柳素立刻感受到了它與之前的藥丸有些不同。藥丸含入口中並沒有讓柳素感覺到溫熱的藥力，相反，藥丸與唾液一接觸便爆開化為濃漿滑下了喉嚨，隨即柳素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陰寒之力順著喉頭流向了體內……
毫無準備下驟然爆發的陰寒之力讓柳素有些猝不及防，緩慢而堅定的可怕寒冷侵襲下，柳素的身體表麵在幾個呼吸間便凝出了重重的陰冷白氣！
要凍死了……
柳素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心中亦是升起了一種濃濃的懼意，那一顆小小的藥丸上蘊含的冰冷已經到了一種可怕如斯的地步，如果不做任何有效抵抗的話，她甚至覺得自己再過一會兒就會變成一具冰人！
在持續下降的體內溫度影響下，身體表麵的汗水漸漸開始凝結，柳素甚至聽得見自己身體的骨骼、血液、肌肉、內髒都在發出警告，同時因為寒冷帶來的劇烈疼痛席卷了她整個的身體。
死亡在這一刻來的如此突兀，甚至讓柳素一時間也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抵抗手段。
“笨蛋，你還不快點集中注意力，調動莽荒天宇訣對抗這股冰冷的力量，同時試著吸收它！”
納蘭風的聲音驀地出現，也驚醒了已經呆住的柳素。
再不遲疑，柳素強打精神，撐住意識一點清明不散，將莽荒天宇訣運轉起來。
莽荒天宇訣一經運轉，頓時身體內部開始變得活躍，每一個細胞在莽荒天宇訣的影響下開始緩緩地與冰寒做鬥爭，一點一點地將那股可怕的陰寒之力撕碎吸收。
這顆藥丸裏散發出來的陰寒之力太過龐然，柳素拚了命的吸收也隻能將它吸收掉很小一部分，但柳素不敢停下來，隻要稍微一鬆弛那股陰寒之力就會反噬。
多方努力下，被稍微壓製住的寒流在體內奔流的速度逐漸放緩下來，最後被柳素將它們聚集在了懸在破碎丹田上方的氣團處，讓這些寒流去填滿氣團。
原本吞噬力極其霸道的氣團立刻開始大快朵頤，但沒想到這股陰寒之力的龐然已經超出了氣團的容納範圍，盡管那個小小的氣團在努力吸納寒氣，但沒多久氣團上也蒙上了冰。
身體內還有這麽多寒氣沒有地方去，柳素心裏一時間也焦慮了起來，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丹田上方懸著的氣團並不和經脈及身體裏的細胞一樣，隻是單純的吸收寒氣，早一些被氣團吸納的寒氣竟然從氣團裏麵滲透而出，沿著經脈流轉，最終被吸納進了識海內。
進入識海內的陰寒之力則被轉化為了精神力，對因為控製身體而急速消耗的精神力進行填補。
一個意料之外的循環讓柳素頓時欣喜若狂，在顧不得其他，拚命地將寒氣引入了氣團內。
盡管能夠借此緩解寒氣的威力，但個中滋味終歸不舒服，可這就像是一場戰鬥，必須賭上一切去保住自己的性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冰冷的寒氣在持續的轉換中變成了龐然的精神力被消耗，同時柳素身體的負擔也越來越小，直至將藥丸的藥效徹底消耗完畢。
“呼……”
最後一絲寒氣從體內消散，柳素終於長吐了一口氣，慢慢地張開了緊閉的雙眸。
納蘭風懸在半空中笑眯眯地看著她，問道：“小家夥，感覺怎麽樣？”
柳素沉下心神進入識海，感覺識海內的精神力竟然比之前稍微純粹了一些，原本稀薄如霧的精神力質感變得粘稠了一點，頓時將納蘭風沒告訴她藥丸藥效的惱怒丟到了一邊。
“精神力變得更純粹了！”
“嗯，沒錯，這個藥丸的藥效是能提煉精粹你的精神力，等你的精神力濃稠到一定程度後，自然能夠擴展識海，讓你的精神力變得更加強大。這可是我納蘭家族的特製配方，我選了副作用最小的一個配方給你呢。”
效果是看到了，隻是這種修煉方式也未免太變態了。剛才要是自己精神力稍微鬆弛，豈不是會被這個藥給凍成冰人？
但柳素轉念一想也釋然了，傀儡師本來就不是簡單能做到的事情，這樣的修煉雖然看似殘酷，但也在淬煉精神力的同時磨練了她的意誌。
不再廢話，柳素倒出了一顆藥丸丟進嘴裏，隨即沉入了與藥效對抗的戰鬥中……
接下來的兩個月，除開常規的武道修煉，每天晚上吃三顆藥丸然後吸收掉它的藥力便成了柳素最重要的事情。
兩個月下來，柳素從這修煉中受益匪淺。
原本稀薄如霧的精神力在兩個月的淬煉中變成了如同凝脂一般的半固體，同時柳素發現自己的氣團和身體在這次修煉中也收獲頗多。
之前芝麻大小的氣團擴大了數倍，如同一粒米般懸在了丹田上方，散發出絲絲的寒氣。身體的細胞在極寒之氣的淬煉下，也變得更加堅韌。
吃了這麽多苦頭，得到的收獲也頗豐，這還真是一榮俱榮的修煉……
服下最後一顆藥丸，柳素閉上雙眼，如同往日一般將寒氣引向氣團，然後再將提純後的寒氣經由經脈送往了識海。
盡管柳素花了大量的精神力在控製身體上，但此時識海已經到了一種飽和的狀態，那一縷縷的寒氣化為的精神力就像是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引發了巨大的變化。
識海內，精神力開始慢慢地翻騰，不一會兒便如燒沸的滾水一般猛然沸騰起來，大腦裏麵同時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這種疼痛不是像針紮那麽簡單，而是彷如有人把腦袋用鑿子鑿開，然後再攪拌一樣，痛得柳素連呼吸都要靜止了。
劇痛逼得身上的汗水頓時如同暴雨一般從體內湧了出來，柳素慘白的臉讓一直在旁邊默默守護著她的納蘭風心裏一陣慌亂，在一旁急得坐立不安。
“啊！”
終於，柳素被這要置人於死地的疼痛逼得慘叫出聲，若不是納蘭風早已經布上了屏障，恐怕這個慘叫聲會引來柳家其他人。
此時納蘭風的臉色比往日更加凝重，看著柳素的雙眼也寫滿了擔憂，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在這個關口去幫助柳素，因為這是每一個想要成為傀儡師的人都需要去經曆的一關，徹底和普通人有分界線的一關。
隻要跨過去，那便是真正的踏入了傀儡師的領域，可要是過不去……那結果絕對是納蘭風不願意看到的。
“加油呐，小家夥……”歎了一口氣，納蘭風雙眼凝視著柳素，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就在快要痛到窒息的瞬間，柳素的身體猛然劇烈顫動起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強大感覺從識海內散發出來，然後擴展到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細胞！
翻湧沸騰的精神力變得更加活躍，隨即識海內傳來了一陣顫動，柳素感覺到識海深處仿佛被撕裂了，頓時大量的精神力朝撕裂的小口湧了過去！
精神力在那個小口既造成破壞，也在緩緩修補，僵持了許久後，疼痛最終如同退潮般散去了……
柳素心神沉入識海，發現自己識海裏麵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識海本來是朦朧一片，擴展以後也隻是將其容量擴展開而已，可此時柳素發現自己識海內怎麽似乎和她所知的拓展識海後有些不一樣……
識海從一望無際的茫茫變成了一小方天地，裏麵有山有水，配上蓄滿了精神力的淺池，到像足了人間仙境。
隻是這天地怪異的很，天地邊緣之外仿佛被濃重白霧包裹了一般，看不透也觸不到。
突然，柳素感覺到一股勃然生機傳來，埋頭一看，隻見淺池內飄著一棵可憐巴巴的植物。這棵植物看起來不起眼，豆苗粗細的莖幹植根淺池內，上麵還蜷縮著兩片合攏的嫩綠色小葉片，應該是發芽不久的狀態。
怎麽會這樣？柳素疑惑極了，但能給她答案的人隻有一個——納蘭風。
退出了識海，柳素睜開雙眼一眼就看到了納蘭風。見柳素醒來，納蘭風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長吐出了一口氣。
“小家夥，你的精神力已經升級了吧？”
“嗯。”柳素點了點頭，同時疑惑地問道，“小瘋子，為什麽我的識海變成了一小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