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許久沒有的感覺,又再次來臨
他狠命的搖頭,但在其他人眼中,他搖頭彷彿搖的還有些不情願似的。
張仁似乎有些失望道:「趙師弟,你錯怪我們了,其實那都是我們的一番苦心,要是沒有人逼著你去面對生活的話,你永遠也長不大,永遠也成不了男子漢大丈夫的。」
趙正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仔細一想,也確實是這樣的,人都被逼出來的,自己老躲在師兄弟們的羽翼下,永遠也成就不了的,原來師兄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自己好。
可是自己反應遲鈍,盡然一點也不理解,還經常的生悶氣,心裡暗暗責怪師兄們呢。
他這時心裡慚愧與感激一起湧上來,他更加不能自己了,抱住張仁的臂膀嗚嗚地哭了起來。
莫玩看著趙正忽然哭泣,大是詫異,不過覺得很是有趣,便不再干預,看他們搞什麼把戲。
張仁在趙正肩上又重重拍了一章,厲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這麼隨隨便便的掉眼淚的。」
趙正重重地嗯了一聲,仰起頭,真的像男子漢大丈夫一樣,他的眼眶裡還含著未落的淚水,他仰頭望天,無盡的蒼穹中有星星點點在閃亮。
他站立起來,神色也堅毅起來,在師兄的鼓舞下,他真的如男子漢大丈夫一般,昂首挺胸,向著蒼穹,有不可抵擋的傲然之色洋溢在臉上。
張仁李義宋直似乎有些驚訝,驚訝趙正忽然間變化的神色。
張仁正色道:「趙師弟,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莫玩道人這幾天對咱們殷勤倍加,一定是有大事求我們相幫,現在果然來了,以我之見,一定是十分兇險之事,這次我們三人商量好了,即便是刀山火海,我們也一定在所不遲,但是趙師弟,你得留下,萬一我們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好好回去告訴師父。」
李義宋直也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向著趙正,舉步欲走,說道:「趙師弟,你自己保重啊。」
趙正此時被這種感人的氣氛所感染,已感激得涕淚磅礴,拉住張仁的胳膊說道:「張師兄,你們不要這樣,讓我去,讓我去。」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喊著。
張仁李義宋直已大義凜然地邁出了步子,聽見趙正這一聲斬釘截鐵的呼喊后,步子都有些遲疑,停了下來,張仁慢慢地回頭道:「你說的是真的?」
一瞬間,趙正覺得有些憋屈,好像張師兄不應該是做出這樣的反應的。
「我……」複雜的情緒充斥著趙正脆弱的神經,他有些迷惑不解了,張師兄的意思彷彿是……
果然,張仁一把抓住趙正的肩頭,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像個男子漢一樣的,果然是,我們剛才還打賭,他們都不相信你會自願去的,現在看來我贏了,哈哈哈。」
張仁笑的眉飛色舞,與剛才嚴肅的樣子盼若兩人,李義宋直有些垂頭喪氣,顯然是打賭輸了,他們原先打死都不會相信趙正會自告奮勇地站出來,並且喊道:「讓我去。」
兩人頹廢地跟在張仁的背後走了過來,他們真是小瞧趙正了。
趙正有些懵了,同時有些後悔了,自己怎麼這麼沉不住氣,自己怎麼這麼容易激動,都沒有好好的想一想,可是剛才的氣氛實在是太投入了,簡直不容的自己有一點點的分神。
張仁李義宋直已走回了在他背後,趙正一個人面對著著黑乎乎的破屋子,忽然有些膽怯。
「這……」
他回過頭去,師兄弟們似乎也隱在了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他們真實的面容了,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冷。
莫玩在一邊瞧著這一場鬧戲,只覺得好玩之極,比他們一個個被禁制弄死都要好玩的多。
他還是不動聲色,斜坐在木鳥之上,一手撫摸著木鳥的腦袋,一手在大腿上拍著,彷彿在看一出好戲。
趙正站在當地,有些躊躇。
「趙師弟,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就要做到,快去吧!」
師兄們的聲音彷彿有些催促,趙正的淚又出來了,不過這次不再是感動的淚水,而是悲哀的淚水。
夜幕如巨大的綢緞,劈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壓抑著它下面的人,使他們窒息著,也將夜的恐懼灑向人間。
趙正就正在恐懼著。
許久沒有的感覺,又再次來臨。
恐懼,一點點地侵襲著趙正。
尤其是他身後的熱切已經變得冷漠而且不屑。
他忽然一咬牙,硬著頭皮沖向了破屋,他不敢想象裡面也什麼恐怖之極的東西,但是越是不敢想象或想象不到的恐怖,越是恐怖。
莫玩有些激動,一隻腳踏著木鳥,站了起來,伸長脖子看著,下一刻,他便能看到巨大的禁制所激發出來的力道將趙正的身軀片片粉碎,如粉身碎骨般,殘肢斷臂灑滿一地。
那將是最好玩的一件事的頂峰了。
他盼望著,在那一刻就要到來的時候,他心裡又微微的閃過一絲的不舍,彷彿是一件最珍愛的玩具就此要失去一樣的感覺,但是這件玩具的價值也正是他失去的那一刻才能體現出來的。
一絲閃過,他又盼望著。
張仁李義宋直還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他們認為,進那破屋子最多是被屍體什麼的嚇一跳,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的。
趙正閉住了眼睛,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破屋子在他前面屹立著,門窗皆是破破爛爛的,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彷彿風一吹,整個房子便被倒了一般。
從那虛無的黑魆魆的窗眼和門縫中彷彿散發著無盡的恐懼。
趙正一咬牙,拼了,大不了進去了再跑出來,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怕的,不怕的。
他一低頭,猛衝了過去,就在甫甫接近破屋子的時候,忽然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憑空生了出來,阻止著他的去路,他抬起頭,什麼也沒有,但是卻有一股力量阻礙著他,就像是一堵無形的牆體一般,同時一股難以忍受的熱的氣流澎湃而來,將他緊緊的裹住,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