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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有何預謀

  小乙甫甫收回手來,眼前又無端地飛來一塊石塊,他再次伸指擊碎,但緊接著,背後風聲響起,竟從背後從竄來了一塊石頭,他轉身之間,一指指出,那塊石頭又緊接著變為了碎粉。


  但甫甫這塊石頭剛被擊碎,又有石頭從四面八方而來,小乙這下慌了手腳,兩手氣勁同時擊出,噗噗聲不斷地空中響起,石塊的碎屑從空中紛紛而落。


  石塊還是不斷地在身邊出現,小乙聚精會神地擊碎著石塊。


  一時之間,空中氣勁也是到處穿梭,時時發出綠色的光芒來,煞是好看。


  然而就在小乙做這些事的時候,眼睛的餘光忽然瞥見身邊多了兩個人。


  他此刻根本無法分神去看視到底是何人,但感覺這兩個好像是早就在這裡似的。


  他有這麼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兩人一在東面,一在西面。


  而西面那人身前好像還有一張長桌,那人正在據案而食。


  小乙屏息靜氣,專心致志地應對著越來越多的石塊,一毫也不敢分神,但這時忽然聽到其中一人道:「仲山兄,這小孩還是挺有準頭的。」


  另一人嗯了一聲,道:「準頭是不錯,不過力道也太重了,對付如此小石塊,也那樣大耗靈力,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兩人東一言西一言地指摘著小乙,小乙卻在這裡苦不堪言,因為攻向他的石塊越來越多了,他的兩隻手掌十個手指全都用上了,還是覺得不能都全都將石塊擊碎,必須趨避躲閃與攻擊相結合而使用了。


  小乙於他兩人的言語也只是聽了一兩句,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理會他兩,只是自己一個人奮力地擊碎來犯的石塊。


  小乙也心中奇怪,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出現這麼兩個人,忽然想到,那獄卒送飯來時是三份飯食,難道這兩人便是那兩個人?那幕後之人?那每次弄出奇奇怪怪的東西折磨自己的人?


  小乙越想越覺得是,這兩個人此時對自己品頭論足的不正是說明那石塊也是他們弄出來的嗎?


  他越想心裡火氣越是大,我與他兩無冤無仇的,他們為什麼總是要折磨我,而且此刻他們的言語也分明是看熱鬧一般,而自己在這裡苦苦地抵擋石塊的襲擊。


  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突然間,他身子一縱,本想躍起七八尺的高度,躲開那襲來的石頭,然後進攻這兩個人,出一出心裡的惡氣,但他一躍之下,身子竟拔高了兩丈高,他頓時把持不住,身子反而從空中掉了下來。


  他自是不知道自己經過那碧落靈草與地面溫熱的鍛煉以後,身體已獲有了靈力,自是變得與先前不同了。


  他此時一躍之下,想不到是出乎意料的高,反而是控制不住的落下,但是他應變極快,在空中連忙打了一個筋斗,就向著東面的那人撲去。


  但那人隨手一扔,手中卻飛出一物,向著小乙徐徐而來,而那物旋走旋大,剛開始時在那人手指頭間夾著,但過來的時候卻有蒲扇般大小了,小乙細看,這物成三角形,里白外黑,倒像是平時食用的瓜子,但瓜子並沒有這般的大,他見那物徐徐而來,本擬閃身躲過,但不知道為何,自己一閃身之間,還是被那物重重地在頭上打了一下,頓時他便感覺到一股寒冷侵身,他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他知道此人厲害,不敢再向前招惹,丹田一沉,就地躍了下來。


  而那物也輕飄飄地隨他而落,一同落在地上,化為原先的大小,小乙低頭一看,郝然便是一個瓜子殼。


  他心中大吃了一驚。


  但甫甫腳步落地,周圍的石塊卻又是從左右兩邊向他襲來,他慌忙伸手要擊出氣勁,但此時卻見那些石塊都急速的向後而退,最後都飛到了西面那人的腳下,集成了一堆,再也沒有一塊出去攻擊小乙了。


  小乙此時見他並沒有用什麼法子,卻將這些石塊全都集合到了自己的腳下,心裡又是有些吃驚,心道:這人的本領也太有些高了,究竟是什麼人。


  此時沒有石塊再來攻擊他了,他便有餘裕看清這兩個人了,只見東邊的那人席地而坐,滿臉髭鬚,年紀大概五六十歲,身前有一條長桌,桌上擺著一碟瓜子,他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磕著瓜子,而這人全身穿著一件黑袍,袍袖間隱隱有金光閃動,不知那袍袖上綉著什麼。


  而西面那人,亦是一個中年人,相貌卻是文文靜靜的,身穿一件深色的紅袍,袍袖間也是隱隱有金光閃爍。


  小乙看了他兩人一眼,見這兩人氣質高雅,絕非俗人,便將先前的不悅都暫時擱置起來,向著兩人各鞠一個躬道:「小子小乙拜見兩位前輩。」


  兩人見他態度和藹,很是讚賞,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西首的仲山甫當先開言問道:「你是何處人氏,如何到得這裡?」


  小乙見這人神情古樸,有神仙之態,便由衷而生出向他吐露心事的想法,他這般問,當下幾乎沒有猶豫,便將自己與白微塵來這裡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最終說到白大哥被天帝斬妖台斬了,而自己被送到了這裡。


  沒想到他慢慢地述說了這些話,那兩個人聽得都是神情異常的繃緊,待小乙話音剛落,東首的南宮須無首先據桌而起道:「你說什麼?天帝斬妖台竟然開啟了?」


  西首的仲山甫亦是將兩道濃眉深深地皺了起來,只是他沒有像南宮須無表現的那般緊張激動。


  南宮須無道:「天帝斬妖台每一千年才開啟一次,想不到一千年的時光就這麼過去了,還記得一千年前被關進這裡的那天,真是恍如昨日了。」


  他說著,忽然一腳將面前的長桌踏翻在地,桌上的瓜子也撒了一地,道:「這天牢難道真的要永生永世坐下去嗎?」


  小乙聽得他說已被關在這天牢中一千年了,心中駭異,他們兩難道真的活了有一千年嗎?難道他們是上次天帝斬妖台開啟之時被關進來的嗎?難道他們也是妖嗎?

  仲山甫慨然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面帶苦澀,道:「牢中無歲月,一夢已千年。」


  接著,他兩都不再說話,都是面色陰沉很不好看,小乙待問上一兩句,也實在是說不出來。


  隔了一會,南宮須無道:「罷罷罷,既然出不去了,便好好在這呆著吧,有什麼了不起的呢。不就是坐個牢嗎。」他彷彿是泄了氣似的,自解心寬地說道。


  仲山甫也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是啊,既來之則安之,咱們改變不了這樣的命運咱們就只能順從它了。」他似乎也很想找什麼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似的,想了一會,才想出這麼一個理由來。


  小乙見他們神色稍稍和緩了一些,大著膽子問道:「兩位前輩既然被關了這麼久,為什麼不想辦法出去呢?」


  他這麼一問,南宮須無首先便呵呵地大笑了出來,走近他的身側,道:「你這小孩,你以為這裡是隨便你進進出出的嗎?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裡是天帝之牢。」


  小乙點點頭,南宮須無似乎是意猶未盡的樣子,又在小乙的耳邊「天帝之牢天帝之牢」地重複了兩遍,他的語氣中,好像對天帝之牢極為的無奈。


  小乙想起什麼,問道:「我見那獄卒可以進來送飯,但是怎麼找不到出入的門徑?」


  仲山甫道:「那是因為那些並非真正的獄卒,而是獄卒的神識。」


  小乙詫異地問道:「什麼是神識?」


  仲山甫欲待解說,但想到如此簡單的問題這小孩還要問,當下輕輕搖頭,並不回答。


  此時南宮須無說道:「神識一物,乃人身修為到了一定程度,能夠分離出體,但同樣具有本身感覺的一種查探外界之物的能為,因為與本人心神相關,並且辨識外界,所以便為神識。」


  南宮須無侃侃而談,小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轉身向南宮須無看時,只見他又重新坐回了地上,而那張被他掀翻長桌此時已端端正正地擺在了他的身前,而那碟瓜子也是端端正正地擺著。


  而剛才卻並未聽到他發出什麼聲音來扶起長桌,收拾瓜碟。


  小乙忽又想到什麼,問道:「兩位一直在這裡嗎?怎麼小子以前看見到?」


  兩人聽了呵呵大笑,道:「我們並非凡人,何處不可藏身。」


  小乙驚道:「那你們是神仙了。」


  兩人聽了小乙贊他們為神仙,心裡大為高興,不自禁地點點頭,但又聽小乙道:「連神仙都出不了這天帝之牢,那我更是無指望了。」


  南宮須無笑道:「你既然來了這裡,便別指望這輩子再從這裡出去了,還是早早死心的好,乖乖地聽我們的話,我們可保證你可長命百歲,安享餘生。」


  小乙苦笑著搖搖頭,道:「在這天帝之牢里便是可安安穩穩地活上一千年又也什麼趣味,還不如早早死了的好。」


  他本是感概自己從此以後便得終老在這天帝之牢中,沒想到此言正是觸著了南宮須無的痛處,他被關在這裡正是有一千年了,當下他勃然發怒,也沒見他如何動作,小乙頓時便覺周身寒氣逼迫,忍不住便打了一個哆嗦,慌忙運氣真氣來抵禦,但甫甫運氣,但又覺一股力道無端地從身前壓下,一直壓迫到他丹田之處,他一時竟有些窒息之感,無法運起真氣來,當下寒冷直灌前胸後背,冷不可當,上下牙齒都格格打起戰來,他不知如何會這樣,當下狠狠地忍住,怕被兩人看出來,笑話於他,但此時如何能忍得住,臉色變得煞白,就彷彿要凍住。身子如在冰天雪地的極寒之地之中般,瑟瑟地抖了不住。


  這時卻聽西首的仲山甫道:「你和這小孩子計較什麼。」說話之間,微微一拂衣袖,小乙頓時只覺和風吹面,彷彿艷陽高照,身子冰冷一時退卻,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舒暢無比,彷彿一瞬間大地回春,冰雪消融,融融春日來到。


  他到此時才明白原來是這兩人搞的鬼,忽然頓悟,那幕後一直折磨自己的人便是他們兩人了。


  他此時毫不畏懼,昂然站起,向著兩人道:「先前這裡出現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便是你們指使的了?」


  南宮須無道:「正是我們,怎樣?你來了這裡,便是我們的口中食,便是任我們擺弄了,你能怎樣?」


  小乙怒目向他而視道:「我不怕你們,我不要做你們的口中食,我會離開這裡的。」


  他說了這句,南宮須無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為荒唐可笑的話,竟哈哈大笑起來,連一向不苟言笑的仲山甫也忍不住的臉上浮現了笑容。


  小乙神情莊重地看著他們的笑意,一言不發,等他們笑完,小乙道:「你們只不過是比我年紀大,所以才厲害些,等我到了你們那般大的年紀,我定會比你們厲害十倍。」


  南宮須無道:「好,有志氣,有志氣,我便再等你一百年,看看你可否會比我厲害十倍。」


  這時仲山甫道:「好的,小朋友,我看你很有志氣,咱們不用等一百年,我有一法子,咱們照我的法子施行,隔上一段時間便比試上一場如何?」


  小乙道:「什麼法子?」


  仲山甫若有深意地看了南宮須無一眼,道「我兩人均有通天的本事,我們每人每日都傳授你一點,如何?」


  小乙不知他為何在自己如此違忤於他們的情況下,還要傳授自己他們的本領,心裡微微詫異,但心想他們一定不懷好意,待他們說下去,看看到底有何預謀。


  當下想了一下,道:「便是能有通天的本領還是出不了這天帝之牢,那學來又有什麼用處?」


  仲山甫不想她會如此回答,心想一個凡人小孩竟有如此的遠大見識,實在是難得,他頓了頓道:「我們教你本領不是要你逃出這天牢的,而是做比試之用?」


  小乙奇道:「你們教我本領讓我和你們比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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