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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知道了一個大秘密

  仲山甫邊講解,小乙邊按著仲山甫的講解使用者虎悵衣,他在使用中忽然發覺了什麼問題,這也是先前他想到的自己進入虎悵衣與外力推自己進入虎悵衣的差異,先前他便覺得有小小的差異,但一直感受不出來,這時他使用起來,便漸漸感受出來了,那就是,自己的心思常常與虎悵衣相斥,有時自己的心思在右邊,而虎悵衣不是晚半拍才到右邊,就是乾脆朝左邊去了,有時自己的心思是前進,而虎悵衣也是晚許多時才能跟上,或者是虎悵衣竟然向後躍出去,這種情況頻頻出現,小乙很是苦惱,他想向仲山甫說明情況,但現在他口不能言,唯一的法子就是從虎悵衣中出去了。


  他便想想以前出去虎悵衣的法子,以前的法子是行險用的,他當時以為自己就要被禁錮在老虎身體里一生一世了,所以孤注一擲之下,整個身子撞向石壁,這才與老虎的連接被斷開了,當時自己也受了很大的傷。


  如今,自己是以學本領的初衷進入這老虎的,再加上是仲山甫正在教授自己,自己如何還能用上次的那種方法,一則要是受傷了十分不妥,二則也是對仲山前輩的大不敬。


  小乙想著這些,便想重新想辦法糾正他與老虎之間的偏差,使之吻合一致,徹底嚴絲合縫的融合在一起,他想定了,便不再尋求從老虎身體出去的方法,而是又進入冥想狀態,無我狀態,尋求與老虎身體的最大的契合點,他微微地閉住眼睛,輕輕吐納,瞬時,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冥想中眼前只看得見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在黑暗中,隱隱有比這黑暗更加濃重的陰影在緩緩移動,那陰影構成了一隻老虎的輪廓,小乙默默地牽引著心神,使自己整個都混合在那老虎的輪廓中,慢慢的,他感覺自己整個都消失了,而代之的是老虎的身體在向他慢慢靠攏,倏忽間,他與老虎的身形完全契合在一起,他猛地睜開眼睛,從冥想中迴轉了來,此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顢頇異常,他此刻就是老虎,老虎此刻也是他,他終於成功了,與老虎的身體融合了,他感覺,這種融合甚至比上一次的都要契合的恰到好處,他微微擺動一下身體,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在搖擺,而在身下莫名的生起了一點點的風。


  所謂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


  有虎的地方就有風,即使是在這天帝之牢中,與外界隔絕之處,有虎生出來,便同樣有風生出來,而風伴著虎,會使虎倀衣的威力更大,不同於風引針,虎倀衣是能生出風來的,怪不得先前仲山甫說出用虎倀衣對南宮須無的風引針時,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態,原來,他早料到了這點,這樣要是對敵的話,明顯將會是虎倀衣佔了絕大的優勢。


  小乙在虎倀衣中發生的情況仲山甫雖然看不到,但也能微微的感到,他見小乙將自己與老虎處理的天衣無縫,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接著,他便教授給小乙如何使用虎倀衣,以及如何從虎倀衣中出來的法子,小乙一一心領神會地學著。


  他此時操作著老虎漸漸到了得心應手的程度,每一次的撲擊出去都帶著強大的勁風,勢頭很是勇猛,不過按照約定,小乙只能使用右半身,這樣,他每次撲擊的時候,只右半身用力,左半身看起來就像是被連帶著動彈一樣,給人看起來非常的不雅觀,但兩位前輩有言在先,他也只能遵照,而那條虎尾,更是如同一條鋼鞭相似,他每一挪動身子,虎尾便擺來擺起,把空氣都鞭策的拍拍作響。


  仲山甫見小乙使用虎倀衣得心應手,很是滿意,對小乙道:「你先好好練習,我隱去了。」說話之間,便已不見。


  天帝之牢中只留下了小乙一個,這時他更加可以放開了,想怎樣跳躍撲擊都行,他在這空曠的場所中撲騰跳躍,整個身子時而向前縱出一丈多遠,時而躍起一丈多高,遠遠看去,整個老虎的身子敏捷異常,真可以用「生龍活虎」四個字描繪了。


  小乙就這樣興奮的跳躍來跳躍去,他此刻彷彿真的變成了老虎一樣,可以自然自在隨心所欲的蹦跳,而且也沒有人來打擾,當真是愜意到了極致。


  但,不知什麼時候,仲山甫和南宮須無又出現在了眼前,小乙見他們出現,乖乖的停住了練習,俯首帖耳的趴在了地上。


  南宮須無向著仲山甫道:「仲山兄,我看練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比試比試了。」


  仲山甫明明知道小乙對虎倀衣其實沒練習多久,南宮須無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想占自己的便宜,但是他對這些小事也不怎麼介意,當下便道:「南宮兄,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南宮須無早就等不得躍躍欲試了,道:「還是我先來吧,他不是現在正好穿著虎倀衣嗎?我先來的話就省得換去衣服了。」


  仲山甫笑笑道:「南宮兄想的很周到。」當下幻化出一條長凳來,便坐在一邊觀看。


  只見南宮須無一擺手,向著小乙道:「我要用風引針對付你了,你一定全力以赴,心中不要顧忌怕傷了我,懂了嗎?」


  小乙點點虎頭,表示聽懂了。


  南宮須無滿意的點點頭,道:「看,風引針來了。」


  只見南宮須無的身形頓時不見,代之出現的是一個人,一個熟悉的人,就是先前那個舞蹈的人。


  小乙心裡暗叫:你說的是風引針,可和傳授給我的風引針不一樣啊,即使如你所說這舞蹈的人是你風引針的外套,你現在拿出這有外套的風引針來,也是說不過去啊,咱們明明說好了用風引針的,可是……


  不過,他也說不出有哪些不妥來,南宮須無說的使用風引針沒錯啊,只不過這是有了外套的風引針。


  只見來人靜靜地站在小乙的一丈之外,說是一個人,其實對方的整個面貌還無可斷定。


  因為對方一頭長長的黑髮在身前垂了下來,遮蔽了自己的臉,遮蔽了自己的身體,而長發一直垂到了地面,將來人的雙腳也一同遮蔽住了。


  而外露出來的來人的衣衫,是一件寬大的袍子,呈雪白的顏色,與他的黑色的頭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袍袖亦是長長的,拖在了地上,與黑髮混雜在一起,可怖異常。


  對方一出現,便就那麼一動也不動地站立著,並不攻擊小乙。


  這時,只見對方左長袖忽然慢慢甩了起來,接著便是右長袖,也甩了起來,彷彿便是舞蹈一般。


  只見對方慢慢地轉動著身子,舞蹈著,一時之間,臉還是在頭髮下遮蓋著,雙腳也隱在長袍之中,竟然看不到對方的手腳是何模樣。


  對方依然是那樣舞者,旋轉著身子,舞動的越來越快,竟然有些讓人眼花繚亂了。


  小乙看了一陣,竟有些微微的頭暈目眩,他不敢再看,瞬地將雙眼緊緊閉住,慢慢地感知起對方來。


  這種感知,是不用眼睛的,而是用自身的真氣凝結為一種力量,去慢慢感覺外部,這種感知既看不到,也聽不到,只是憑一種感覺去觸摸對方。


  他一動念中,他的靈力便默默地感知著對方。


  只見對方還是不停地舞蹈著,一舉手一投足間都竟顯靈動,小乙感知了一陣,一點頭緒都沒有,正想放棄的時候,忽然,從來人衣袖的曼舞的一起一落間,他竟看清了來人的頭部。


  雖然以前見過,但此刻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大吃一驚,一驚之下,感知散開,他驀地睜開了雙眼,原來他剛才看到的那人的頭部,竟不是一個人類的頭部,而是一個蜂巢狀的橢圓形,鑲嵌在來人的頭部。


  那蜂巢形狀的橢圓形上滿布著眼睛大小的孔洞,層層疊疊著,而且整個橢圓形都呈現出灰黃的顏色來,跟世間的蜂巢有些相似。


  小乙心下明了,所有這些都是假象,而真象只有一個,就是藏在裡面的風引針,他見舞蹈的人還未發動進攻,自己便也先不動,慢慢地思索了起來。


  這風引針其實是穿了好幾層的外套,算是蜂巢裡面的蜜蜂,那麼,蜜蜂是第一層的外套,蜂巢是第二層的外套,舞蹈的人是第三層的外套,而舞蹈的人的舞蹈也可以說是一種外套了,而這種外套具有讓人頭暈目眩的作用,那麼舞蹈算是第四層外套了。


  簡簡單單的風引針便包含了四層外套,而第四層外套最早出現,又帶有迷惑人的性質,要是第四層外套將人迷惑住的話,那麼,藏在裡面的風引針根本不用出擊,都可以將敵人制服,而要是敵人破了第四層外套的話,勢必接下來會摧毀舞蹈的人,而這個時候,真正的風引針便會出擊,殲滅敵人;要是敵人破了第四層外套而不再隨之攻擊的話,風引針也就不會出現,敵人也就不會受到危險。


  這個外套做的可真是美輪美奐了,簡直是完美無缺了,既有菩薩心腸,又有雷霆手段。


  小乙心下思索著,彷彿找到了對付風引針的絕佳手段,不過,他還不能確定,還需要在實踐中發覺。


  先前,他是用氣勁將那蜂巢擊碎,而引出藏在蜜蜂身體里的風引針的,想到蜜蜂,他又忽然想到,假如風引針不是借著蜜蜂的飛行發出的,那麼風引針的威力不是更大嗎?


  現在小乙掌握了風引針,知道風引針細如纖毛,隨手揮出,便可置敵於必勝,但在這平靜的天帝之牢中,風引針因為不能藉助風的力量,勢頭終究是不銳利的,而藉助於蜜蜂,風引針便有了承載,攻擊敵人也便有了依託,威力增大了百倍。


  小乙想明白了這個,才知道南宮須無為什麼以蜜蜂為承載了,看起來是削弱了風引針的力量,實際上卻是增加了風引針的力量,這算是以退為進吧,小乙心裡不由得暗暗佩服南宮須無。


  雖然南宮須無傳授給自己的風引針,是風引針的最初形狀,沒有經過任何的包裝,算是最原始的風引針了吧,但他想一想經過包裝的風引針威力會更大,自己以後當細細思考如何為風引針裝上包裝,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看看怎麼破掉這個風引針才是。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看著那舞蹈的人。


  只見那人還是繼續地舞蹈著,但此時的動作明顯比剛才快了,而且呈現越來越快之勢。


  小乙心中隱隱感到了威脅,彷彿下一刻,那舞蹈的人就會主動出擊一般。


  那舞蹈的人舞的越來越快,漸漸地,便只能看到黑白兩種顏色混雜在一起,不斷地旋轉,不斷地旋轉。


  小乙看著看著,頭竟然又感覺暈了起來,他趕忙閉眼。


  但為了徹底認清這舞蹈的人的威力,以及為了對這舞蹈的人認的更清楚,他還是再次睜開了眼睛。


  只見那舞蹈著的人,動作越來越快,就如同一隻陀螺在當地旋轉一般,而它黑色的長發配色白色的衣服,旋轉起來兩種色調交叉裹成一團,使小乙產生一種心煩意亂的感覺,一直看下去,這種感覺越是強烈,覺得再也不能容忍對方這樣下去了,否則的話,自己根本受不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己稍稍看上兩眼的話,心裡便無端地產生厭惡的感覺來,也不是那舞蹈有多糟糕,只是對方那形象,配上那動作,一起組合起來,就令人無端地反感。


  他此刻心裡也明白的想道:這風引針的外套確實厲害,舞蹈的動作是要引起人的強烈的厭惡情緒,從而逼得對方或者投降或者出擊,簡直沒有第三種選擇,這風引針的組合真是完美無缺啊。


  雖然這種感覺很糟糕,但心裡很是欣慰,就彷彿是知道了一個大秘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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