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藏男人
第8章 藏男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陳妤漾指尖一抖,照片散落幾張。
“喲?小漾漾?不會是在屋裏藏男人了吧?”
蘇野擠眉弄眼的佯裝要起身“捉奸”。
陳妤漾猛地起身,伸手摁住蘇野,尬笑。
“那個我……我陽台門忘關了!”
然後光速衝進臥室!
連燈都不敢開。
開門關門一氣嗬成。
像是怕被夾了尾巴似的。
然而門合上的一瞬間,手腕猛地被人攥住。
心髒微顫了一下,將驚呼生生的吞了回去。
月光清冷,祁熠襯衫紐扣一直開到腰間,結實的胸肌和腹肌一覽無餘。
人魚線上的那兩顆黑痣將陳妤漾拽回那個荒唐的夜晚。
她腦海裏閃過幾個自己趴在他腰間吮痣的畫麵。
男人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的領帶,一圈一圈的纏在她手腕上。
嗓音帶著些蠱惑的意味,“現成的在這兒,看照片做什麽?”
陳妤漾回神,瞬間漲紅了臉,猛地咳嗽起來,麵膜移位。
門外正在刷某音的蘇野聽到咳嗽聲,疑惑的扯開嗓子問。
“歪~~~怎麽了這是?不會真藏男人了吧?”
“沒有沒有!我,我喝水嗆到????????????了……”
陳妤漾連忙偏頭回應,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再弄出什麽動靜。
她知道祁熠的性子。
哪怕他們隻睡過一次,他的潛意識中,也將她據為己有。
接近變態的占有欲。
蘇野這是在觸他的逆鱗。
陳妤漾努力平複心情,調整了一下站姿,微微抬手,示意祁熠解開領帶。
可祁熠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將身子往前傾了傾,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還未等陳妤漾反應過來,驀的將她手舉過頭頂壓在門板上。
垂在身側的那隻手,忽然將她臉上的麵膜,從下至上,揭開半張。
下一秒,溫熱的呼吸已經噴灑在她下頜。
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落在下巴上。
是在宣示主權。
又或是在宣泄思念。
祁熠微微喘氣,額頭抵在她耳旁的門板上,語氣慵懶又疲憊。
“別給我扣綠帽子。限你十分鍾內送走他。”
然後鬆開了與她十指相扣的手,朝床邊走去。
陳妤漾僵硬的貼在門板上,好半晌都回不過神。
直到被蘇野的獅吼功震醒,陡然心虛。
連忙掙開領帶將麵膜貼好,轉身出了臥室。
蘇野手機中放著老年迪斯科,晃晃悠悠的幫她掃地。
嘴上不忘抱怨,“你看看你這屋,狗住進來都嫌髒!”
陳妤漾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的蘇野直搖頭。
她回到桌前,心不在焉的搗鼓著桌上的照片,尋思著怎麽在十分鍾內完成任務。
抬頭朝窗外望了兩眼。
起風了,腦袋裏冒出個下下策。
“誒,蘇大美人,我剛看這天,好像要下雨了。”
蘇野把垃圾袋打了個結,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窗外。
“什麽?我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蘇野有億點點潔癖,每次回家第一件事是擦鞋底,並且極其愛惜他那頭微卷的半長發。
每次來她家就兩件事,打掃衛生和送好吃的,活脫脫的老媽子體質。
陳妤漾眨巴了兩下眼睛,指了指窗外。
“你瞧,風挺大,還降溫了。”
蘇野一臉頹敗,“哎呀,好煩呀!你還沒選好呢……”
“沒事啊,我選好了微信上跟你說。”
陳妤漾將照片都攬到自己麵前,開始“認真”挑選。
蘇野看她真的有聽進去,頓時樂開了花。
“好好好,其實我最近談了個新男人,到時候我們出來吃個飯,你幫我把把關唄。”
陳妤漾尷尬點頭,好說歹說將人送走。
關上門後,她呼出一口氣,扒下臉上的麵膜,開始發愁。
該怎麽送走臥室裏的那位大神?
躡手躡腳的打開臥室門。
發現隻剩均勻的呼吸聲。
這個男人竟然……
抱著她的小羊玩偶睡著了?!
陳妤漾踮著腳尖,走到離床邊一米的地方停住。
祁熠睡的很熟,暖色的台燈將他清晰堅冷的下頜線柔化了幾分。
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鼻翼輕輕鼓動著。
陳妤漾踮著腳尖望向床頭。
這男人睡著的時候,還挺乖。
其實在她的記憶中,祁熠一直都????????????是個蠻沉靜的人。
可自從他得知那名肇事司機隻判了七年後,這男人開始變得陰梟張狂。
除了那張臉,整個人都朝著壞處發展。
她看著熟睡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所有人都認為,祁熠母親跟她母親一樣,是那場車禍的死者之一。
是意外,是不幸。
可事實並非如此。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祁熠帶出了國。
關於那場車禍的一切,她都守口如瓶。
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她無法向他坦白。
熟睡中的男人輕輕翻了個身,小羊玩偶滾落一旁,搭在身上的毯子緩緩滑至腰間。
天氣微涼,陳妤漾猶豫了一會,還是走到了床頭。
微微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替他把毯子蓋好,剛準備轉身,手腕被男人一把攥住。
“誰?!”
黑暗中,男人被驚醒。
還未等陳妤漾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他反壓在床上。
脖頸被死死的掐住,所有空氣都被攔截,陳妤漾頓時覺得呼吸困難,小臉漲的緋紅。
祁熠惺忪的睡眼中泛著凜冽的殺意,待看清人後,掐著她脖子的手陡然鬆開。
看到一旁的毯子,祁熠歎了口氣。
“你……”
陳妤漾猛地咳了好幾聲,努力汲取著新鮮空氣。
比起脖頸處的紅痕,心髒更是被勒的窒息。
曾經的祁熠,對她的防備心不會這麽重。
是她辜負了他的信任。
她在這個男人最危險的時候選擇了逃跑。
理應承受他的所有暴怒。
可不管祁熠如何對她,也比那個在危難時刻,丟下她們母女,隻顧自己瘋狂逃竄的父親好。
這也是她回國三年,至今沒有回家的原因。
她永遠無法原諒那個貪生怕死的父親。
兩人保持一上一下的姿勢許久。
還是祁熠先反應過來。
他不動聲色的將發愣的小女人往懷裏一摟,嗓音微啞。
“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