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可汗

  語罷，浣星上前，將手上的彎刀對準武長憐的麵容就刺了過去，一道在她右邊的臉蛋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痕，鮮紅色的血液瞬間布滿了麵容。“啊……”武長憐忍不住叫了出來。“小姐！”紛兒叫了出來，嗚咽聲響起來。千尋也側過臉，不去看武長憐那張駭人的麵容。“沒想到你如此歹毒！”茯陵大叫一聲，“這麽多年我還以為你是最體諒朕的人，原來哲哲人的冷血殘忍，你一樣也不少。”“怎麽？昏君，難道傷你的正妻令你難過了？自身難保還充什麽英雄豪傑！你們這群人估計活不了幾天，天可汗要親自登臨長安，進行大祭祀！到時候就用你這昏君夫妻用作祭祀長生天的犧牲！”浣星背過臉去，向自己手下說了幾句哲哲語，手下一個似乎是浣星副手的人懷疑地問了幾句，而浣星斥責了幾句，手下便不再說話。哲哲人伐下周圍的木頭做成一個囚車，將茯陵、千尋、王廣和武長憐主仆一共六人，扔了進去。三天後，除夕。長安城經過三天的洗劫，已經成為一座死城，到處哀鴻遍野，曾經的繁華不見蹤影，幾乎一半的國人死於哲哲人的刀下。那些沒有死的，也已經被哲哲人用作奴仆，用皮鞭抽打著做著苦役。“朕的長安……”茯陵在囚車裏放聲嗚咽。“皇上請節哀！”千尋勸慰著，卻也被眼前的生靈塗炭而悲哀。如果父親還活著，能夠為大正出謀劃策，這樣的劫數是不是可以避免？而經過三天三夜的奔波，武長憐臉上的傷口已經潰爛，紛兒和繽兒雖然也已經受盡勞頓之苦，卻仍然照顧著她。“可汗！大正朝皇帝李茯陵已經被我們活捉，現在就呈上來。”崇德殿已經被燒成漆黑，難以想象幾天之前，這裏還曾經是茯陵接受群臣朝見的地方。正中央的寶座之上，坐著一個魁梧的男子，胡須絡腮，麵目威嚴到有幾分猙獰，一身獸毛的大袍子，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頭凶猛的動物。茯陵等人被浣星的那個手下扔到了殿內。茯陵三天滴水未進，已經相當虛弱，緊緊依靠意誌力吊住精神。而武長憐和紛兒、繽兒已經奄奄一息。唯有王廣和千尋這樣吃過苦頭的人，還略微有一點人形。“嗬嗬，你就是李茯陵？這麽瘦弱，怎麽當得起一個這麽大的國土？”哲哲可汗的聲音也像他的人一樣渾厚，衝著匍匐在地上的茯陵說。“原來會說漢人的話！還以為說的也是禽獸的語言！”茯陵惡狠狠地說。“大膽！居然敢對可汗不敬！”浣星一腳踏了上去。“旁邊這幾個是誰？”可汗對浣星問到。浣星一一指明他們的身份。可汗聽到千尋時，問到：“燕千尋，就是燕三思的女兒嗎？”“占木爾鐵，你猜的不錯，我正是燕千尋的女兒。”“你竟然敢直呼可汗姓名，看我來教訓你！”浣星目光一凜，又要去拔出腰間的彎刀。“慢著！”占木爾鐵從寶座上下來，像一座大山一樣移動到千尋的跟前，用手捏住千尋的下巴，調笑道：“聽浣星的密報，你就是讓大正叔侄反目成仇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姿色，有什麽本領！”在一邊的浣星眉頭微微一蹙，似乎覺察到事情的不妙。“可汗，紅顏禍水，這個女人是不祥之物……”“住口！”占木爾鐵臉色一凜，那恐怖的神情，讓周圍所有人都感覺到害怕。千尋心驚，父親曾說過哲哲部的首長，天可汗占木爾鐵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匪徒，更是冷血無情的哲哲人的代表，今日一見，果然如同野獸一般駭人。“讓我自己來看看吧。再過幾天，肅清長安城裏的反抗力量，就拿這個兒皇帝做祭祀長生天的禮物，長生天會誇獎我們哲哲部族的。哈哈哈哈哈……”占木爾鐵的笑聲讓人心驚膽戰，讓廢墟一般的崇德殿晃動著，更增添一絲恐怖的氣氛。笑聲未落，占木爾鐵已經將千尋一下抓到了肩頭，朝著崇德殿後麵的寢室走去。“尋兒……！！占木爾鐵，你這個禽獸！你敢動朕的女人！”茯陵在燕千尋身後叫喊著，沒喊幾聲就被哲哲人用東西封住了嘴，再也叫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