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今生:不再是從前那個軟弱可欺的花靈
第41章 今生:不再是從前那個軟弱可欺的花靈
蘇錦漓抹去嘴角的血跡,看著謝景洲的眼睛道:“花玉死了。”
“什麽?”
謝景洲的力道鬆了些許:“什麽時候的事?”
“半年前。”
“半年前……半年前我還在雲城,是你動的手?”
蘇錦漓沒回答,答案顯而易見。
謝景洲鬆開他,回到凳子上坐下:“還有沒有發生其他事?雲城離京城較遠,消息閉塞,我所知甚少。”
蘇錦漓轉頭看著窗外的雨,除了花靈靈魂不全一事,將半年前發生的事悉數告知了謝景洲。
謝景洲聽完眉心擰緊了三分。
“照你這麽說,太子如今完全是個廢人了,難道你就沒想過他會伺機報複嗎?就算你安排了人,萬一又有什麽變故怎麽辦?你到底有什麽事非要在那個時候離開?”
蘇錦漓嘴唇緊抿,神情嚴肅了幾分:“我不能說。”
見他如此,謝景洲也不再逼他,想必是極為重要的事,不然他也不會丟下靈兒
“休息一晚,我們明日出發。”
謝景洲打開門出去,走進隔壁的房間,脫掉鞋子躺到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蘇錦漓也一直坐在凳子上。
實在抵不過心裏的擔憂,天還沒亮,他給謝景洲留下一封信,匆忙趕往東離。
*
夏日炎炎,烈日當空,揮灑在大地上的光芒熾烈,刺眼,空氣牢籠般的酷熱。
丞相府,海棠居。
桃夭拿著帕子不停擦拭花靈額頭冒出的細汗。
“小姐,您千萬不要有事,二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麽能將您推入那冰涼的荷花池呢。”
看花靈實在難受,桃夭又焦急地跑到門口張望:“謝公子怎麽還不來?”
躺在床上的花靈呢喃囈語,淚水從眼角滑落:“錦漓哥哥……”
桃夭聽到聲音,耳朵湊到花靈嘴邊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錦漓哥哥!”花靈不斷重複這四個字。
桃夭驚得直起身子,瞪大眼睛看著花靈,不確定地又俯身聽了一遍。
錦漓哥哥!還是這幾個字。
轟!
桃夭臉上的表情宛若雷擊,石化在原地,若是她沒有記錯,殺神的名字好像就是這個。
“王妃,您怎麽了?您又不認識淵政王,怎麽會哭著喊他的名字呢?”
桃夭拭去花靈眼角的淚,急得快哭了,不停在房間裏打轉。
門外拉拉扯扯地進來兩人:“大夫,您快一些。”
見到謝景洲桃夭終於找到了主心骨:“謝公子,您快看看小姐吧。”
“怎麽回事?靈兒怎麽了?”
謝景洲跟著桃夭和大夫進了屋。
花靈正巧醒了,神情還有一思恍惚,她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在這?
眼神一一掃過床邊的幾張臉,桃夭,舅舅,還有從前經常給她看病的大夫, 這是怎麽回事?
“靈兒你醒了?”
見花靈蘇醒,謝景洲正想高興地湊過去,又反應過來自己是外男,本來不該踏入靈兒閨房的,剛才是一時心急。
看到花靈仿佛靈魂出竅一般呆滯,謝景洲滿是擔憂地抓住大夫的手:“大夫,靈兒她這是怎麽了?”
“公子別急,待草民看看。”
老大夫說著走到花靈床邊,桃夭拿出一塊帕子蓋到花靈手腕上。
須臾。
“大夫如何?”
“小姐怎麽樣了?”
老大夫拿出銀針插到花靈頭頂的穴道上:“兩位放心,三小姐落了水,著了涼,草民先替三小姐施針散去她體內的寒氣,待會再給你們寫一張藥方,吃上兩劑藥就無礙了。”
謝景洲行了一禮:“多謝大夫。”
待老大夫施好針,開好方子,謝景洲將人送了出去。
桃夭殷切地拉著花靈的手:“小姐您怎麽了?您別嚇奴婢。”
花靈從茫然中回過神,眼神逐漸恢複清明,就在剛才,她已經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的的確確是死了,死得透透的,看來那和尚說將她的魂魄送往平行時空是真的,她真的到了另一個時空。
大夫說她落了水,從小到大她隻落過一次水,就是花冉和她搶衣服那次,看來她是回到了與王爺成婚的三個月前。
“小姐,小姐……”
桃夭在喊她。
“何事?”花靈的聲音帶著一絲幹澀。
桃夭抱住她:“嗚嗚嗚~小姐,您嚇死奴婢了,還好您沒事。”
見花靈不說話,桃夭有些奇怪地鬆開她,為何小姐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
“小姐您不記得奴婢了嗎?奴婢是桃夭啊。”桃夭焦急地揪著花靈的袖子。
花靈臉上浮現一點笑意,摸摸桃夭的頭:“記得,你是桃夭。”
聽到這個稱呼,桃夭心裏有一點失落,小姐一直都喚她桃夭姐姐的,現在好像與她生分了許多。
不過沒關係,小姐平平安安就好了!
謝景洲送完大夫回來,輕輕扣響屋外的門:“靈兒,舅舅把藥給你放門口了,你放心,舅舅一定會替你好好教訓花冉那個惡毒的女人,好好休息,舅舅先走了。”
謝景洲放下藥,準備去花冉所居的翠竹院給她一點教訓,花冉叫住了他。
“舅舅,靈兒的仇靈兒想自己報。”
謝景洲怔在原地。
她說什麽?
十年了,他還是第一次從這丫頭嘴裏聽到報仇兩個字。
“好!”
謝景洲眉眼帶笑,腳步輕快地出了丞相府。
花靈從床上下來,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桃夭自她說出報仇那句話就一直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花靈唇角勾起一點弧度:“桃夭,想問什麽就問吧。”
桃夭合上嘴巴,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您是奴婢的……小姐嗎?”
花靈走過去彈了她的一下額頭,嘴角的笑意放大了些許:“我不是你的小姐我是誰?”
“可是您好像變了一個人,和之前的小姐完全不一樣。”桃夭嘟囔著揉揉額頭。
花靈斂起笑意,思緒萬千,前世就因為缺了一魄,她成了任人欺辱的傻子,這一世,誰也別想再欺她。
“桃夭,我沒有變,我隻是不再像以前那麽傻,那麽愚蠢了。”
桃夭委委屈屈:“可是您都不和奴婢親近了,奴婢感覺您好冷漠。”
聽完這番話,花靈心裏一樂,敢情這丫頭和她鬧別扭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