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劫匪
那隻長箭力度極大,大半截箭身都沒入地下,只剩下尾部的長羽,在劇烈的顫抖著。
「這叫讓我三招?」夏墨晗的聲音在叢林中響起,她嘲諷說道:「無恥的人見多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卑鄙小人,準備承受於家的怒火吧。」
聲音漸遠,方臉修士臉色難看,他扭頭看向魁梧修士問道:「大哥,現在怎麼辦?」
方臉修士並非主事之人,魁梧修士才是帶頭的,而他們的殺手鐧卻是那個背後放冷箭的,方臉修士說那麼多話,不過是想吸引夏墨晗的注意力,為那弓箭手創造條件。
他們劫道多年,配合嫻熟,沒想到夏墨晗那麼警覺。殊不知夏墨晗修鍊的是仙道功法,本身就對氣息極為敏感。
魁梧修士嘆口氣:「能怎麼辦?於家的人行事強硬霸道,」說完他一揮手:「搜,絕對不能留活口。」
方臉修士有點錯愕:「於家年輕一代中還有這樣的好手?」於家是大家族,方臉修士也接觸過許多家族子弟,普遍警惕性不高,沒想到還有這麼經驗豐富的年輕弟子。
家族子弟,向來心高氣傲,背後靠著家族,外人想動一動,總要惦量惦量後果,因此造成了多數子弟警覺性不高。在方臉修士的印象中,只有小人物,才會對風吹草動極為敏感。
「這也許是於家精心培養的精英子弟,」說到這裡,魁梧修士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絕不能留活口,不然咱們只能逃命了。」
打了個訊號,二人鑽進叢林追尋夏墨晗。而那弓箭手,卻始終沒有露面。當然做為遠程射手,不露面自然比露面更有威懾力。
夏墨晗極速遁去,沖得極遠才停下來喘口氣。然而停下來,心裡卻是極為憤怒。
幸虧她對氣息極為敏感,才能感應到背後的殺氣,尤其是弓箭離弦的那一刻,那濃郁的殺氣猶如實質。
這幫海外修士一開始就並非搶劫,而是要殺人。
搶劫這種事夏墨晗看得很開,之前碰到於家人就遇上過,不過結果是搶劫未遂反被搶。這些在修真界是常事,你沒能力護住自己的東西,那麼不是拚命就得認命。
然而這件事性質不同,她沒說出於家人時,那背後的長箭就滿含殺氣鎖著自己,說明這個團伙一開始就準備殺人的,這麼不講究,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墨晗要是咽了這口氣,不如自廢靈根不要修鍊了。
她歇息了一會,服下丹藥補充靈氣,身上偽裝了一下,又悄然摸了回去。在她離開的時候,她就記住了那弓箭手的氣息。
夏墨晗的斂息術非常高端,她將法術運到極致,緊盯著那個弓手。弓手是個身形瘦削的修士,身姿靈活,腳步輕盈,在叢林中行走,腳下沒有發出半點響聲。
不過弓手的修為不高,不過是築基初期,夏墨晗雖然是鍊氣期,然而早在數月前,她就能力敵築基中期的修士了。
弓手在前面叢林里半匍匐著身子,這個高度正好,她悄無聲息的摸上去,一抬手捂住弓手的嘴巴,手中長劍一閃就劃開了他的脖子。
速度太快,弓手都來不及掙扎,只是徒勞的扭過頭來。夏墨晗定眼看去,那是一張被毀容過的臉,臉上丘壑縱橫,鼻子到嘴角斜斜劃下一條寸長的傷疤,一雙眼睛略帶棕色,然而此刻已經失去神采,黯然無光。
夏墨晗將弓手屍體放下,她本來就是心志堅毅之人,自然不會做同情的聖母狀,何況是這人先要出手殺她。夏墨晗悄然隱去,身後弓手的喉管中,還在冒著熱血。
魁梧修士和方臉修士在叢林中穿梭,依然沒找到夏墨晗,二人分開時,夏墨晗隱在暗處,看好機會,長劍帶著風雷之聲一劍斬向方臉修士。
「哈哈,小子,等你很久了!」方臉修士身形一閃避過劍光,叢林中卻躥出了魁梧修士,魁梧修士大笑一聲,手間一閃,一座鐘罩法寶祭出,法寶瞬間變大,射出刺目銀光將夏墨晗罩住,同時還有一道極快粉光向著夏墨晗偷襲而至。
不好!陷阱!
以她的實力她本是想先滅掉築基期的方臉修士,沒想到這二人卻是佯裝分散。
這一刻夏墨晗面臨兩個選擇,是戰還是退!
夏墨晗身子一轉,避讓那道粉光,然而那粉光竟也跟著急速轉身,緊追著夏墨晗不放。夏墨晗反手一劍直劈向那粉光,兩者將要相撞之際夏墨晗定晴看去,原來是一隻粉色小狐。
三階桃花狐。
桃花狐戰力一般,外型玲瓏可愛,不過手掌大小,然而它的血液卻能制香,香味濃郁芬芳,持久不散,極受女修喜愛。
更為人稱道的是它的追蹤能力,只要沾染到它的一絲唾液,隔了幾百里,它都能追蹤到敵手。此狐極為罕見,修士豢養極少,這二人能拿出此物來追蹤她,可謂是想不死不休!
認出此物,夏墨晗強行收手,收回大半法力,然而倉促之間,功法逆轉的反噬力道撞得她一陣胸悶,氣血上涌。
可就算夏墨晗收回大半法力,那隻桃花狐被劍光劈到,仍是身子一軟,暈厥掉落在地上。
夏墨晗心有打算,可那劫匪們也不是白痴,就在夏墨晗轉身想飛遁的時候,那金丹魁梧修士手中一招,一張羅天巨網鋪天蓋地遮下:「縛!」
巨網層層收緊,將她緊緊束住,一時間夏墨晗動彈不得。
魁梧修士走上來,指間靈力擊出,封住夏墨晗的筋脈穴道,他冷冷說道:「縛羅天網連元嬰修士都能束縛住,用來對付你這個小修士,簡直大材小用,你應該感到榮幸。」
夏墨晗素性也不掙扎了,她漠然回道:「我若真是元嬰,爾等還有膽量?」
魁梧修士上前收起羅網,卻是一腳踢了過去:「小子你是找死么?」
這一腳暴烈兇猛,夏墨晗的身子直接被踢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顆大樹上,喉嚨一甜,鮮血就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