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三十天
在他們寒喧之時,附近空間依然震蕩不止,綠色沼澤洶湧翻滾前行,看目標是火山。
姚可欣道:「我們剛進入這層沒多久,遙見此處綠煙瀰漫,才趕過來看看,想不到…」
居風清面色沉靜,無視於建陽狐疑打量的眼神,「跟過去看看。」
話音落下,居風清追著那沼澤疾馳而去,夏墨晗緊隨其後。
於建陽和姚可欣自然不會放棄,他們也緊跟上來。
姚可欣笑著和夏墨晗搭腔:「夏道友,可知前方是什麼?」女修溫柔和善,態度可親。
夏墨晗回以微笑:「我也不知,來到此處就看見那人跟蟲子激斗,我一來他就罷手了,不過幾息,秘境就發生變化…」
話音落下,眼角餘光瞥到遙遠天邊似有幾道遁光劃過,看來此處的異狀已經吸引了其他修士注意。
變故越來越多了。
四人追著那綠色沼澤一路向前,就見這沼澤瘋狂前行,將火山噴發出來的滾滾岩漿盡數吞掉,然後呼嘯著衝進了火山口,一頭奔了進去。
沼澤里的蟲子在地上翻滾,幾乎是被綠色沼澤盡數拋棄在火山外,就見灰白色的火山岩上儘是褐色扭曲的長蟲,看了就讓人噁心反胃,頭皮發麻。
姚可欣忍不住了:「這些長蟲對我們可有妨礙?」
夏墨晗看了她一眼,隨意說道:「這蟲子好像有吞噬能力,若是將蟲子口器取下,再配合其他材料,倒是可以用來煉製吞噬類靈器呢。」
「可惜我從小看到蟲子就…」夏墨晗避開幾步,面上一片嫌棄之色。
大多數女修看見軟體動物都有厭惡之心,夏墨晗的反應很正常。
姚可欣神色一動,於建陽若有所思。
吞噬能力?莫非是有空間屬性?
於建陽抬手一點,一道靈符擊下,他瞄準的那隻蟲子身子靈活一扭,長長的嘴巴張開,一口將靈符吞下。
果然如此!
於建陽心頭大喜,他索性停下來大肆斬殺這些長蟲,這些蟲子此時彷彿失了靈智,只知道追尋那綠色沼澤,根本沒有返身攻擊於建陽。
姚可欣看到這一幕也心動了,空間屬性是修真界最珍貴的屬性,空間類的法寶簡直珍稀至極。
她猶豫的看了一眼還在向前飛的風道友和夏墨晗,又看了看於建陽,最終實在沒有忍住,換了另一個方向,開始斬殺這些長蟲。
甩掉兩個妨礙之人,夏墨晗加快速度。
此刻兩人已經飛到火山口,火山口一片漆黑,附近的岩漿已被沼澤吞得一乾二淨,居風清放了神識去看,卻被堵了回來。
二人對視一眼,運轉靈力護身,直接跳了進去。
夏墨晗神色嚴肅,一邊探索一邊皺眉。
居風清輕聲道:「發現了吧?」
夏墨晗點點頭:「嗯,那長蟲可以攻擊一切路過沼澤的修士,並且能吞噬靈力,但沼澤消失后卻毫無靈智,那是不是可以推斷出,這長蟲本就沒有靈智,而是靠著沼澤控制?」
居風清看了夏墨晗一眼,小丫頭倒是冰雪聰明。
「沒錯,有人控制了沼澤,再通過沼澤控制那些蟲子,然後吞噬一切靠近的靈力。」
「你說,那個男子應該是死的,可他現在活著。」
「也許他本來快死了,如今是靠豢養蟲子來休養?」
「那沼澤呢?」
夏墨晗面色一肅,盯著居風清的眼睛沉聲問道:「居兄,那男子是誰?」
居風清看著小友通透清澈的目光,嘆息一聲:「你可知仙界三十天?」
「上古傳言,仙界有一界為三十天,是仙界戰力最雄厚強盛的一界,此男子自稱來自仙界,是仙界三十天的一名守衛戰將,因故流落到此界,紮根到此後大限將至,就將此地煉化為秘境,這就是小寒山秘境的由來。」
夏墨晗聽后呆住了。
「仙界三十天?那又是什麼地方?」
居風清微笑起來,古井無波的臉上竟然帶了一些羨慕和憧憬:「那是所有成仙之人的夢想之地。」
「夢想之地?」
「嗯,傳說能進到仙界三十天修行,將來可能…成聖!」
居風清壓低了聲音,此刻他說的秘聞並非來自滄瀾海域,而是他周遊各處,幾經生死才探尋拼湊的秘密。
他輕易的就告訴了夏墨晗。
夏墨晗的表情極其精彩。
她也壓低了聲音:「成聖?聖人么?」
「不錯!」
「那仙界三十天的最強者呢?」夏墨晗乾巴巴地問道。
居風清定定地看著夏墨晗:「他是一位大羅金仙,居於仙界三十天的最頂層梵度天,號稱無極天君。」
夏墨晗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原來她上一世得到的傳承…
來頭這麼大?!
尼瑪,若是其他修士知道自己得到的傳承來自仙界三十天…
就在此時,突然一個厚重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小子倒是知道的挺多!」
居風清和夏墨晗同時面色大變,下一秒眼前景色驟然一變。
他們來到了一個灰濛濛的空間。
眼前還站著另外幾人,步綰紗,蘇洛,楊易,還有昏迷不醒的許安。
夏墨晗看見大師兄大師姐心中大喜,她奔過去剛要開口,突然面色大變。
步綰紗和蘇洛被隔絕在一個單獨的小空間內,二人眼神鋒利,似有生死大仇。
夏墨晗心裡喀噔一聲,糟糕!
她猛然轉身,居風清已經不在原位,而是和楊易關在了另一個空間,二人對峙,滿身殺氣!
夏墨晗大駭,各種功法運到極致,墨劍祭出,向著那道屏障狠狠揮去,屏障紋絲不動,她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開,胸口巨痛,仰天噴出一口血來。
屏障空間里的四人,對她視而不見。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大笑聲驟然響起,夏墨晗渾身一震,只覺得一陣恐怖威壓鎮下,筋肉骨骼寸寸斷裂,七竅溢出血來。
她艱難抬頭看向來人。
此人身高百米,他站立在整個岩漿中,流淌沸騰的岩漿對他沒有絲毫傷害,他穿著破爛的鎧甲,身上還隱現見骨的傷痕,帶著硝煙和血火的氣息,彷彿剛從戰場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