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灰飛煙滅
當初意氣風發,如今只剩五人,連靜姐都隕落了,沙古自進階元嬰后從沒這麼憋屈過,而讓他飲恨的竟然只是一位小小築基,他以前從不放在眼裡的修士。
如此情境,讓他火冒三丈,開口吼道:「夏墨晗,你給我出來!」
「如你所願,」夏墨晗現出身形,淡淡說道:「沙古,你那倆逃兵我幫你清理門戶了,不用謝我,不過是舉手之勞。」
明明是絕色少女,看在喜好女色的沙古眼裡卻是個惡魔,她現在現身,沙古反而鎮定下來了,問道:「你真要和我不死不休?」
「這話說的奇怪,當初不是你要來追殺我的么?」夏墨晗輕撫墨劍,嘲諷一笑。
「我是被人雇傭的,如今,我可以放棄任務,」沙古正色說道。
「睌了,」夏墨晗淡淡一笑。
沙古眉頭一皺:「我與你公平一戰,放這些人離開如何?」
「這要看他們的造化了,」夏墨晗隨意說道。
「你們先走,我攔著她,」沙古臉色一肅,這一刻他的血性也激出來了。
梅蘭仙子眼睛一轉說道:「沙古大人您保重,」說完第一個開溜,其他四人相視一眼,兩人拔腿就跑,剩下兩人卻是不敢離開。
他倆不過築基修為,根本擋不住夏墨晗一招。
沙古眉頭一皺,厲聲斥道:「你倆怎麼還不走?」
尼瑪,我們想走,但是不敢呀,還不如躲您翼后觀望下戰局再說,但是話不能這麼說,二人相視一眼,齊齊表忠心:「誓與大人共進退!」
「既然不想走…」沙古獰笑一聲,「那就別走了,」他一掌拍下,倆位修士腦袋碎裂。
夏墨晗眨眨眼,我擦,不是吧!她原本還從容的看著這三人,想不到竟有這種轉折。
沙古一伸手,一股淡淡的血氣籠罩在那倆修士身上,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枯萎。
他一邊吸取精血,一邊說道:「我有秘術。」
夏墨晗冷笑:「秘術么?倒想見識見識。」
「我拿這秘術,換取你的秘術,如何?其實我們可以言和的,」沙古殺掉那倆人,也是為了封鎖消息。
夏墨晗搖搖頭,心裡對其越發不恥:「當初你在蒙靜墳前許下的宏願,不作數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生死與人無尤,」沙古臉色一肅,這時,屍體已經被吸成了粉末。
「想必靜姐也同你說過,我們求的是功法,沒必要性命相博,」沙古正色說道。
「薄情寡義,不過如此吧,」夏墨晗眼中一片冷漠,一道霸道至極的劍光呼嘯而出,「我卻答應了朋友,必取你的狗命。」
沙古輕鬆閃過,「我不想殺你,你還是考慮一下,我要的不過是功法。」
一擊不中,夏墨晗眼中暴戻之色一閃而過,手中墨劍寒芒一起,一道巨型的劍芒在她頭上聚集,帶著呼嘯風聲斜斬而去。
一時間這劍光所在之處,在空中炸開了無數錚芒,帶著無盡的破壞之力,瞬間斬至沙古眼前。
沙古目中一縮,祭起法器扺擋,二者相交之際只聽一聲轟然巨響,周圍山石飛濺碎裂,夏墨晗全力擊出的劍芒被盡數抵消。
夏墨昭悶哼一聲,嘴角溢血,然卻未退一步,提著墨劍迎身而上,狂風暴雨般攻擊。
與此同時,夏墨晗凝聚好的神識狠狠攻去,卻被對方強大的防禦震得頭痛欲裂,不過她對此早有準備,元嬰本就十分強大,她手上劍光不停,忍著爆裂般的頭痛,咬牙祭起了縛羅天網。
「執迷不悟,」沙古登時就被激怒了,他的神識強度要比蒙靜好上許多,不過饒是如此,他也被連續的攻擊震得頭暈目眩。
神識攻擊,本就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招術,看她這種瘋狂架式,是真要和自己不死不休了。
沙古怒火頓起,祭出法寶砸向羅網,同時大吼一聲:「巨裂術!」
隨著他一聲吼,他的身體陡然膨脹起來,將身上的衣服都撐破,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三人高。
沙古獰笑道:「給臉不要臉,」瞬間一拳,重重擊了過去。
這秘術叫《巨裂》術,是他偶然之間得到的,卻是一本邪門功法,需要吸取修士精血修鍊,他從不敢讓外人知道,人前打鬥的時候從未用過。
而他能順利進階元嬰,除了蒙靜給的法門,這個秘術,也起了不少作用。
尼瑪,簡直太傷眼了,沙古膨脹成巨人,衣服全部爆裂,那胯下的東西就這麼左右晃蕩,夏墨晗恨不得自插雙目。
「變態,」夏墨晗嫌惡說道,手中卻是提起墨劍,狠狠劈了過去。
「砰」的一聲,夏墨晗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好強!這是她的第一反應,自己墨劍對上他的空拳,竟然割不破一絲防禦,夏墨晗甩甩頭,提劍又沖了上去。
然而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身體綿軟,連攻擊都有點變形,沙古見她歪歪扭扭一劍刺來,哈哈大笑一聲,反手又是一拳砸去,夏墨晗的墨劍脫手而飛。
接著他向前幾步,抬腳一踹,夏墨晗身子騰空了十幾米,鮮血紛紛灑落。
沒等她落地,沙古又是一拳砸過去,直接將她砸在地上,一陣噼啪脆響,夏墨晗肋骨盡斷。
沙古走過來獰笑道:「我本是想和你誠心交換的,殺了你以後還有麻煩,但你如此不識抬舉,我只好搜魂了。」
接著晃了晃下身又淫笑道:「搜魂之後,我還可以享用一番,處子的味道最甜美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拳轟下,沙古的眼裡滿是興奮,他最喜愛凌虐女修,看著她們絕望的瑟瑟發抖了。
「噗」的一聲,夏墨晗嘴裡噴出了暗褐色的血塊,這一次,她內臟都破損了,但是她臉上,卻是笑得極為燦爛,「你以為,你真的贏了?」
沙古傲然一笑:「死鴨子嘴硬,沒用的,」他獰笑一聲,正待搜魂,突然神情一滯,猛然回頭看向天空,「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法寶竟然抵擋不住那大網,下一刻他的神識又是一震,身後的夏墨晗又在攻擊了。
但是他此刻顧不上這些,感覺自己的法寶竟然和自已漸漸失了聯繫,他心神一動,直接將法寶收了回來。
然後就悲劇了,大網連著法寶將他一起罩住。
夏墨晗一邊噴血一邊笑,這算不算是自投羅網啊,她一邊狂嗑丹藥,一邊自己給自己正骨包紮,搖搖晃晃的坐到一邊,扔出一個防禦陣盤,靠著樹休息。
他媽的,好痛啊!
沙古在網裡不斷轟擊,卻沒什麼效果,他有些急了,這秘術雖然可以提高戰力,但是卻有後遺症的,時間一過就會有衰弱期。
以前他都是暗地裡用秘術吸取精血,會找個安全地方恢復,從沒有在和人對戰時用過秘術,為此他還將人遣散,而留下的人正好給他補充精血。
因為夏墨晗的難纏和自己的謹慎才會想到用秘術,這樣卻反而作繭自縛,他不願承認自己是怯了,堂堂元嬰對戰築基都不敢堂堂正正放手一搏。
眼見不能破網,沙古開始調動天地靈氣狠擊,卻猛然一怔:「這是怎麼回事?」靈氣竟然無法補充了。
「白痴,當我沒後手么?」夏墨晗靠在樹上翻了個白眼,她現在也是面色蒼白精疲力盡,還要調動靈力控制羅網,實在做不了多餘動作。
「殺了你,就沒問題了,」沙古冷笑一聲,以他的眼力,已經發現不能調動靈氣,是大網的緣故。
那又如何?再好的法器都需要人來驅動,若是殺了夏墨晗,法器就是死物,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於是他奮力出手向著夏墨晗攻擊,但他的法力被羅網削弱,打出去的一點根本破不開夏墨晗的防禦陣盤,簡直是泥牛入海,氣泡都不起一個。
而此時的夏墨晗掏出雲舟,肉痛的放上幾枚上品靈石讓它自己漂浮,自己艱難的躺了上去,肋骨斷了,內臟碎裂,一呼吸就是巨痛,靠在樹上滋味實在不好受。
師尊的丹藥就是好,破損的內臟和骨骼正在慢慢生長,但是想完全恢復還需要時間,於是她就有空問兩句,「剛才殺我,滋味很爽吧?」
沙古此時面色大變,他停止了攻擊,卻發現自己靈力急速流失,外界無法補充靈氣,而他這個秘術本身也需要大量的靈力支撐,偏偏這時候他的法寶已經失去靈氣掉了下來,再也沒有空間,而大網卻將他全身籠罩,緊緊的束縛起來。
「夏墨晗,你卑鄙!」沙古氣得大吼起來。
夏墨晗翻了個白眼,兩位元嬰追殺她一築基就不卑鄙了?這種雙標的人真是哪哪都有,自己殺人就對,別人反殺就是錯,對於這種話她辯嘴的興緻都沒有。
她只是躺在雲舟上,一邊恢復靈力,一邊咬牙摧動縛羅天網。
羅網越纏越緊,沙古是元嬰,肉身強悍,一時半會也破不了防,但是等他靈力耗盡,夏墨晗又恢復過來,那結局可不是沙古想見到的。
於是沙古說道:「夏墨晗,我將儲物戒獻出,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你我恩怨一筆勾消如何?」
夏墨晗笑笑:「你傻還是我傻?殺了你,什麼都是我的,」說完她從儲物戒里取出一次性爆炸陣盤,這玩意兒一次炸不死他,那就多扔幾個好了。
眼見著夏墨晗手裡一個疊一個的取東西,沙古有些慌了,看她氣定神閑的模樣,裝備肯定不少。
一時間他戻氣大生,若是被一個築基就這麼磨死了,他的臉都丟盡了,還不如奮力一搏,於是他運轉全身靈力,噴出一口心頭精血,雙臂青筋直爆,陡然用力一扯,「給我開!」
他就不信了,一介築基的法器再厲害,還能頂得住巨裂術的全力一撕?
然而現實啪啪打臉,可以提升元嬰初期兩成實力的巨裂術並沒什麼用,反而下一刻他怒罵起來:「這是什麼鬼東西?」
只見羅網像蛛絲一樣緊緊粘住他的手,沙古兩隻胳膊舉著網,渾身劇烈抖動,目中儘是駭然之色。
夏墨晗奇怪的搖搖頭,這廝裝的真像,她之前用羅網罩住蒙靜的時候,也沒啥異狀啊。不過她還是收起手中一次性爆炸陣盤,默默觀察著。
下一刻,只見沙古面色扭曲,堂堂元嬰竟然發出凄厲的尖叫,嚇了夏墨晗一跳。
她驅動雲舟靠近了一點,就見沙古原來三人高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急速縮小,就這麼短短時間,已經縮了一半。
此刻沙古的眼中不是驚駭而且濃濃的絕望,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大網竟然能吸取他的秘術精血,而且沾上根本甩不脫。
沙古的身體還在縮小,不到十息,他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喊道:「夏墨晗,我願奉你為主,請你收了這網吧。」
夏墨晗不為所動,細細觀察,只見沙古越縮越小,而自己控制縛羅天網,越來越吃力,而且她還發現,沙古的修為竟然掉落了,從元嬰掉成了金丹。
沙古也是因為這個絕望,這網不但吸他精血,還能打落人修為,眼見自己從元嬰掉到金丹,他才開口願奉夏墨晗為主。
眼見快要跌到金丹初期,再也瞞不住了,他又再次懇求:「我願靈魂契約,為奴為仆。」
話音未落,修為又降到築基期。
沙古滿頭大汗,焦急喊道:「求你收了網吧,再不收就來不及了,我還有秘術上貢!」
夏墨晗並不答話,只是細細感受羅網的變化,這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變化,而且她也不稀罕這種人渣為奴,看他還有力氣叫喊,恢復了點元氣的夏墨晗瞬間又是一道神識打過去。
沙古在網中不斷抽搐,身體越來越小,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不到十息,他的身體直接化成飛灰。
真是古怪!夏墨晗暗暗稱奇,這玩意兒怎麼有這麼大的變化,元嬰都能幹掉,簡直是大殺器啊!
此事已了,夏墨晗收起戰利品,駕馭著飛舟,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