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到萬府
上回說道,這華青河以為自己做了鬼魂野鬼,來到『蕭府』,追那魂月幫的副堂主一干人等去了,突有漢子提刀向自己劈來,心下沒有防備,那刀兜頭就劈到自己的腦門上,直覺頭皮一涼,「啊」叫一聲,從床上翻起,口中喘著粗氣!
原來只是一場夢!
可那一刀劈在頭上,如此真切,想來也是都怕,只見得自己額頭、頸部、脊背豆大的汗水如同被人用水澆在身上。
正當回味那夢,突然敲門聲敲來,原來已是白天,師姐的聲音隨即傳來:「師弟,該起床了,我們要前去給萬師伯祝壽了。」
華青河答道:「哦,來了,來啦」
「師弟,你快些,可就等你了」師姐見那華青河雖是嘴上說『來了』,可並未聽見他起來的聲音,以為他還為他又在睡懶覺,隨即推了推門,只是那華青河在華山就常常被師姐這樣從床上拖起,自是養成了鎖門的習慣,怎麼可能推開。
那華青兒也知他的伎倆,剛想一腳踹開,轉念一想,這可不是華山,弄壞了可是要陪的,自是不敢動手,只得故作聲勢的叫道:「華青河!我數三聲,你要是在不開門,我可是要踹門了。」說著並再大聲喊道「一…….」
那華青河也是知道師姐的脾氣,雖是平日里對自己極好,可動起手來也是個不講理的主,好不容易從那『鬼門關』中『回來』,想他這師姐不已,自己疼愛還來不及,何苦在去招惹她,弄她生氣。穿衣的速度也是加快了些。
就在那華青兒「三」字未落,那門可就開了,只見那華青河內衣不整,頭髮未綁,好一副邋遢相,在看臉上汗水密布,衣物濕透,不驚開口問道:「你這……這是掉溝里了吧?罷了罷了,諾,這是你的外裳,我已經替你補好了,趕快穿上。」說著並幫他穿了起來。
這華青河原本可是少爺,自到華山以來,就不會自己更衣,都是師姐為他穿衣,也是慢慢長大有了男女之分才自己更衣,這一晃也是好久的事情了,小男孩也算是長成了『小大人』,師姐為他穿衣也是讓自己好生尷尬,心裡卻是暖暖的。當下情不自禁竟是抱住師姐來。
雖說平日里這個師弟可是沒少佔自己的便宜,心裡也是喜歡這個調皮搗蛋的師弟,再加之昨晚師弟那麼護著自己,心下也沒有多想,自是以為他又在調皮。
可兩人畢竟都已經成年,華青兒被他這麼一抱,雖是不知師弟這是何種用意,少可女心卻是被瞬間激發,只覺得師弟今日不同以往,若是嫁了他,豈不是甚好?
「呸呸呸,我這是在想些什麼,怎麼會有這種感覺。」華青兒晃了晃頭,好讓自己清醒過來。隨即又掙開師弟的懷抱說道:「你害不害臊,多大的人了,還這般頑皮,要是被爹爹看見了,看不打折了你的狗手」
華青河也是太過高興,一下子忘了規矩,自是只得連忙賠禮道:「我的好師姐,方才我是見到你太過高興,這才一時控制不住,你可得原諒我啊」
「算了算了,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還不趕快洗臉打扮,爹爹他們可是已經在樓下了」
「好的好的」
待到華青河洗涑完畢,整理好衣物,提上佩劍也就趕下樓去,師傅及師兄弟也早就等在下面,自知自己起床晚了,讓師傅和師兄弟久等,忙賠上笑臉說道:「師傅早安,各位師兄弟早安,我昨晚苦讀經書起晚了….」
華群林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怎麼會不知道他的那點花花腸子,也知道他平日里懶散慣了,隨即嚴肅說道:「油嘴滑舌,成何體統,要是到了你萬師伯府上,怕是會讓人笑話」隨後又故作思索說道:「要不,你就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罷了。」
這華群林本就是嚇唬嚇唬他,可那華青河怎麼會知道,只是一聽師傅這話語中的意思竟是不讓自己同去,可是嚇到他了,連忙說道:「師傅啊,我保證會乖乖的,全聽你老人家的話,閉嘴不說話,做一個啞巴」
華群林『哼』了一聲就走,全然不管他。
華青河看著師傅和師兄弟都走了出去,可是真的急了,還以為是師傅真的生氣了,正要上前求師傅開恩,卻被師姐拉住說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爹爹又沒說真不讓你去,你急個什麼,他那是故意逗你的。」
華青河一想也是,師傅原本那就是讓師姐和自己下山前來祝壽,自是放心自己前來,只是自己又略施了小計讓師傅親自帶頭下山前來,現在又怎會不讓自己同去呢,定是被師傅逗了,口中念道:「師傅這個老滑頭!」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師姐,我們快快跟上師傅。」說著也不管師姐追了出去。
「哎你…..等等我啊」
話說那華青河兩師姐弟追了出去,也就一個轉角就追上師傅眾人,自是擔心師傅看到自己衣裳上的補丁,怕是會讓師傅問起,所以只敢跟在身後。華群林可是知道他們跟來,心下也不去看兩人,只是步伐也加快了些。
再說那華青河跟上師傅腳步也是放下心來,遂同師姐聊起天來。華青兒原本就是要問師弟怎麼會濕漉成那樣,可方才過於匆忙也就沒有問,只當他是自己調皮,這下可是有了時間隨即開口問道:「師弟,你怎麼起床會弄成那般模樣?」
華青河一聽師姐問他這事,本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況且師姐對自己這麼好,也就一一道來。
「這麼說來,你只是做了一個夢罷了」華青兒聽了他的話安慰說道:「只不過你這夢也太過逼真,按理來說,你只是見過那魂月幫的副堂主一面,想必是見他兇狠惡煞而想到了他是個燒殺搶劫的歹人,所以也就做了這麼一個夢」
華青兒自是不了解此中秘密,也只當師弟是被那歹人模樣嚇到,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才做了這麼一個夢。
華青河一想師姐所言極是,可能也就是這個原因,所以說道:「也是也是。」但又一想,想起那夢中看到的武功秘籍可是生生的印在自己的腦海中,自己還練過幾式,難不成是這武學自己也能編造不成?
隨即並憑著記憶走了自己夢中所學得的招式,這一下,腳若游龍,天馬行空,穩重帶鋼,粗中有細,靈活無比,可是真真切切的功夫,當下自己心生起疑。
華青兒自然看得真切,這師弟步伐靈活,敏捷異常,什麼時候學了這般武藝,爹爹可從未教過這種步伐,也沒見過師弟以前使過這功夫,並開口問道:「師弟,你走的是什麼步伐,這麼讓人捉摸不透。」
華青河道:「這就是我在夢中所見的招式,我剛剛想起,所以『依葫蘆畫瓢』學著走上一走,沒成想,竟是這般詭異」
華青兒答道:「何止詭異,簡直恐怖,你這夢怕是沒那麼簡單。爹爹帶你來到華山時,你可是丟失了記憶,怕是你所失去的這段記憶跟這功夫有關,又說你見到那魂月幫的人,那麼那魂月幫的人定是能知道你的身世」
華青河道「師姐說是也對,可是這魂月幫的副堂主人先前見我,並沒有生疑,雖說我也長了十年的歲數,可按理來說,這容貌可是當真沒有變過,恐怕是多想了。」
華青兒道:「也是,你來華山時,可就這模樣,幼稚無比」
華青河聽出師姐那是在說自己現在也是一個幼稚的人,小嘴一撇,打趣道:「不像某些人,女大十八變,變成了大美女。「
華青兒也是聽出來華青河的話語,粉拳直揮打在師弟身上罵道:「好你個華青河,就知道占我便宜,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還不」
華青兒原本想說的額是「還不嫁不出去了。」一想師弟滿嘴胡話,也就沒有出說來,可那華青河雖說有點小心思,可是當真不懂,不解其中意思說道:「還不什麼?」
「就你事多,哼,不理你了。「華青兒小嘴一撇,甩開走去。
「師姐你就告訴…..」話還未完,只聽得嗩吶聲陣陣,笑聲連連,向前觀望,只見前方圍著眾人,師傅和眾師兄弟都走了進去,想必是已經到了目的地,急忙跟上前去。
那華青河也是左推右擠,可是來到師傅身邊,向前看去,好生氣派,較那夢中的「蕭府」也絲毫不差,只是這景象可比那「蕭府」要生氣的多。也是,人家可在這大城中也是名望人士,來往的人自然是躲,又逢過壽,自然是熱鬧無比,怎生的拿那「鬼宅」來比擬,這不是在說萬師伯的不是么,雖說未曾見過這位師伯,可他是師傅的故友,又得到我華山門派岳師公真傳,那是人品怕也是一等一的,自是不能這麼說。
隨即華青河說道:「師傅,我們就這麼站著么?」
「就你事多,我們怎麼可能站著,當然是進去哈,你說我說的對吧,爹爹!」說話的正是華青兒。
那華群林雖說人品甚好,可也是個好面子的人,既然他能前來,可是該有的場面還是要有的,自是不說話,只是笑笑。
華青兒見爹爹不聽自己說的,自是示意師弟說話,可還不等華青河開口,突然一人急忙跑了過來施禮說道:「恭迎華師叔」弟子方才實在太忙,不曾注意到華師叔,還請華師叔見諒」
說話的正是前些日子到華山的萬恆,只見他再次拜道:「弟子方才實在太忙,不曾注意到華師叔,還請華師叔見諒。還有青兒師妹和青河師弟,多多包涵」
華群林說道:「侄兒沒事,沒事,你是萬兄的得力弟子,自是要忙一些,我山間俗人,不必這麼客氣」
華群林這話不假,能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的,不是萬頂陽本人,也至少得是他的親信,而且前些日子也是這孩子帶話,那自然也是這個兄弟把他放在眼裡,所以他顧才這麼說道。
而華青河只是輕哼一聲,不去看他,隨後又賠上笑臉嘲諷道:「這萬師哥可是要讓我們就這麼站著?」
那萬恆一聽,知道他是故意找茬,卻還是忙賠不是道:「哎呀,是弟子過錯,只想著見到華師叔高興,卻是忘記了你們還站在這裡,還請華師叔跟隨我進來。」
華青河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和我師姐師兄們都不能進去了?」
「河兒,休得無禮。」
那萬恆頓了一下,忙說道:「是我的錯,還請華師叔和河兒師弟、青兒師妹及眾位師弟跟我進去」
「萬侄兒,還望你莫要責怪,河兒平日里被我慣了,華師叔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那萬恆自是生氣可是怎麼敢讓華師叔賠不是,連忙答道:「華師叔言重了,青河師弟也是說的實話,是我疏忽,照顧不周,還得請多多原諒,你們跟我來。」萬恆雖是嘴上這麼說,心裡可是把華青河祖宗都罵了個遍,心下想著現在有你師傅給你撐腰,不跟你計較,要是讓我逮到機會不好好收拾你一番我就不叫萬恆。
眾人跟隨那萬恆進了門,那萬恆並叫道:「師傅,你看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