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能不能好聚好散啊
第113章 能不能好聚好散啊
陸北雪跑回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靠著門滑坐在地上,眼眶裏的濕潤再也忍不住,稀裏嘩啦順著臉頰簌簌往下流。
那顆跳動的心髒好疼,像是被藤木盤踞而上,緩緩收縮。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情緒動容會那麽大,不知道此時此刻這顆心為什麽那麽疼。
好一會後,她擦掉臉上的淚,躺回床上,被子蒙過頭。
幾分鍾後,輕輕的嗚咽聲從被窩裏傳出來。
次日,大早上的陸北雪就被鬧鍾叫醒,明日就是哥哥的婚禮了,這兩天都得早起再好好準備婚禮事宜。
她頂著熊貓眼起來,眼眶酸澀得緊,莫名其妙地大早上就煩躁得很,跟誰都不想說話。
和趙卿瑤忙了一整天,讓自己陷入在哥哥結婚的喜悅裏,仿佛這樣就能忘了昨晚唐紀來找她時說的那些話。
下午,絢麗的晚霞高掛天空,像是染上了各色各樣的染料,紅澄澄的一片。
陸北雪坐在沙發上,下巴抵在上麵,目光空洞地看著窗外,高樓下,那棵木棉樹開了鮮豔的紅花。
忽然好想看到那個孤寂落拓的身影。
看了很久,忽然,她雙眸微微睜大,光亮一點點在眸中點燃。
一晚上的鬱悶和睡不著的煩躁在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漫天的喜悅。
她趕緊穿鞋,想要跑下去,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唇角勾了勾,滑到接聽鍵,軟糯的聲音染上雀躍。
“喂,唐紀哥哥~”
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唐紀低沉隱忍的嗓音蒼白地從聽筒裏傳來。
“能不能不分手?”
“能不能,等我回來。”
他隻想讓她別和他們玩得太過分就可以,真的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陸北雪握著門想要出去的手一頓,怔愣了下,手緊了緊,眼裏的光一點點暗下去。
忽然變得特別煩躁,因為他,她一晚上都沒睡好。
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她討厭這樣不受控的心情,也討厭剛剛那個僅僅因為看到他就開心得那麽忘乎所以的自己。
仿佛在被一個人牽著鼻子走。
在陸北雪的世界裏,從來都隻有她牽著別人的鼻子走,從來都隻有別人因為她患得患失而不安,怎麽可以,她怎麽可以這樣,像是獵人進入了獵物的陷阱裏,還是心甘情願的。
想到這,她皺著眉頭,到窗邊居高臨下看著木棉樹下那個身影,咬了咬牙,斂起所有的情緒,強裝變回那個從萬花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陸北雪。
她勾了勾唇,輕蔑的語氣從聽筒裏傳出來。
“唐紀,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能不能好聚好散啊?”
“是是是,一開始是我勾引的你,我本來也不喜歡你,勾引你就是以為你是我嫂子的相好,或者你想泡我嫂子,現在發現你不是了,你的偏執欲又那麽強,讓我受不了,那自然是要一腳踹開啊!”
一句句話像是一個個魔咒一樣重重砸在唐紀的心上,雖然早就知道真相,可被她這麽說出來,還是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像是心被人攥住,眼眶也泛起酸澀。
他抬眸看了眼那個窗戶,看到了站在窗邊的那個女孩兒,她站在高樓上,他隻能站在這裏仰望她,像是仰望一顆遙不可及的星星。
人生第一次,他覺得還有自己夠不到的世界,愛而不得的感覺太過強烈,強到他快要招架不住。
四目相對,他就那麽靜默地看著自己,陸北雪吸了吸鼻子,嘲諷一笑。
“不然留著幹嘛?”
唐紀握著手機的手骨節都開始泛白,漆黑的眉眼壓著翻湧的情緒。
明天就要走了,明明昨天她已經說得那麽決絕,已經將他的自尊狠狠踩在地上。
可他還是想要挽留一下,唐紀倏忽扯了下唇角自嘲笑了下,笑容淺薄蒼白。
在她身上栽得還不夠嗎?
為什麽要給她一次又一次機會將自己的自尊踩在腳上。
他握緊拳頭,逼退眼裏的酸澀,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字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
“分手可以,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瞬間,眸子裏席卷著滔天的戾氣,一雙黑眸變得淡漠,沉啞的嗓音也透著疏離。
“記住,下次,千萬別落在我手裏。”
視線冷冷移走,掛了電話,轉身走出了大門,消失在高大的木棉樹後。
陸北雪看著孤寂的背影,眼眶裏蓄著的水霧簌簌往下流。
直到看不到人,她拉上窗簾,坐在地上,抱著腿,低低的嗚咽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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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紀離開苑落別墅後,開車奔馳在路上。
雙眸裏壓著翻湧的情緒,撥通了一個電話。
“陸北宴帶你去哪家紋的身?”
時染驚訝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你要去紋身?很疼的,你別去了,陸北宴逼我紋在手指上,這都幾天過去了,我手指還疼著。”
唐紀雙眼冷厲地看著前方,低沉嗓音落下。
“告訴我在哪就行。”
時染沒再說其他,說了一個地址。
掛電話之前,她問,“明天怎麽匯合?”
她和唐紀是十幾年的發小,這次唐紀家破敗,前幾天他告訴自己,要離開A市,去國外一段時間。
時染當即就問他方不方便帶自己一起走,陸北宴逼著她紋身,紋上屬於他的印記,現在又逼著她和他結婚,要用法律證明她永遠是他的所有物。
她之前和唐紀策劃逃跑過一次,後來又自己逃跑過幾次,都失敗了,還被他用皮帶綁著懲罰了好久。
她真的太討厭這種金絲雀生活了,早就受夠了陸北宴那個死變態,恨不得早點離開。
和唐紀到底也是十幾年的友誼,不用說,他知道朋友的處境,也會問。
唐紀臉色很沉,想到剛剛那個沒有心的女人,他臉色更黑了些。
之前,要帶走時染,他還有點顧慮和糾結,怕陸北雪知道會傷心怎麽辦?
現在看來,她不值得別人的任何一點真心。
“在你婚禮前,我會去接你。”
時染沒再多問,她相信唐紀。
掛了電話之後,唐紀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來到了那家名為禦刺的紋身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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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起名廢,我才發現上本紋身店老板叫傅燼,然後這本書的二叔也叫傅燼,但這兩人不是同一個人(emmm,是我的錯)
既然二叔在前麵出場那麽多了,那就辛苦這本書的紋身店少年名字變一變了,但我好像實在想不到叫什麽,以下稱呼他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