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各自心思
第18章 各自心思
蕭琰側目瞥著她，神色早已陰沉了下來，一股怒氣升起。
忘了這茬？這女人真行！好歹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她竟然就這麽輕易的把他拋到九霄雲外了？
該說她灑脫還是薄幸！
察覺到身邊人臉色不好，琢磨著是說錯話惹他不悅了，嫣然趕緊低下頭，呢喃道：“謝王爺出手搭救。”
蕭琰收回目光，冷冷道：“不必，你到底是服侍過本王的人，若淪為風塵，本王也顏麵受損！”
“是”，嫣然平靜道。
蕭琰閉上眼，不再理會她，腦海裏都是這兩日發生的事。
……
昨日，蕭琰應齊王之邀，前去王府相聚。
閑聊間，忽有官差求見，來人一通言說……
“她竟敢將納妾文書扔了？”蕭瑜眉宇微蹙，盯著麵前人的眼睛裏，幾分詫異，幾分不滿。
“王爺息怒。”來人見齊王神色不佳，顫顫巍巍著，“她說不需王府的庇護…要跟家中母親和姐姐在一起，家人在哪兒…她就在哪兒。”
蕭瑜聽後，目光瞟向遠處，若有所思著。
而身邊的宸王也陷入沉思。
少時，
“有意思。”齊王忽然笑道。
官差鼓起勇氣輕聲探問著，“此女情況特殊，事關王府，奴才等不敢妄下決斷，還請王爺示下。”
……
官差走後，
“這秦家的女兒可以啊！”蕭瑜點頭微笑著，“有骨氣！看來我這次確實沒看錯人，不錯。”
這邊的宸王卻神情冷了下來，咬牙默念道：還有個更有骨氣的！
回去後的蕭琰，並沒有立刻去尋她，他就想看看，看看那個女人能挺多久。
她隻要提他，告知官差她是他的人，那些人定不敢怠慢，她也可以和她妹妹一樣，得到王府庇護。
但她卻沒有。
蕭琰不認為她想不到這些，她能替她妹妹想到，到自己身上，怎會不明？
她不提，想來是根本沒打算要他幫忙。
這個女人就這麽倔強！她難道不知貶為官奴麵臨的會是什麽？
蕭琰特意安排人前去官府探著消息，之後的一天一夜裏，除了依照禮製，一大早去了趟宮裏送皇妹出絳，之後便立刻回府再沒外出，隻為擔心自己不在府，錯過來人，甚至連駙馬府的喜宴都未參加。
一整日，心不在焉，一想到她在教司坊可能會遇到的處境，胸腔莫名的一股怒火。
直到晚上，坐立不安的他再也待不住，於是親自前往教司坊！
“秦姑娘那裏有客。”
聽到坊裏嬤嬤的這句話，蕭琰眼中一道淩厲，恨不得一把掐斷她脖子，臉色鐵青的朝那間房大步走去。
“把門撞開！”
看到從裏麵鎖著的房門，蕭琰怒道。
破門而入！
當看到床上被綁著的昏睡不醒的人時，瞬間鬆了口氣，再看那邊敞開的窗戶，嘴角勾起一絲淡笑。
不出意外，她定然會連夜出城。
於是，留下侍衛交辦贖身一事，而他，則親自前去城門處。
蕭琰自己也解釋不了這兩日的行為，他不認為他會對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女子動心，可偏偏就鬼使神差的做出這一番舉動。
許是出於最初對她的愧疚，也可能對這等失家的無辜女子的憐惜，亦或是如他方才所言，到底是侍候過他的人，畢竟兩人一旦有了男女之實，感覺上總是會有些特別。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確實不同於以往所見的女子，這是讓他最有興趣的。
此時，旁邊的嫣然也兀自思慮著。
在教司坊，千人騎，萬人跨，隻會淪為最卑賤之人；做逃奴，終日提心吊膽，躲躲藏藏，亡命一生。
雲崢給她的錢財也就那些，總有用完的時候，身無分文日後也無法度日。
相較下，給人做奴仆雖然辛苦些，但至少王府是個能遮風避雨，吃飽穿暖的地方。
先穩定下來，日後才有機會尋找證據，為父親平反。
兩人各自沉思著。
片刻後，馬車停了下來。
“王爺，到了。”
下了馬車，抬眼看去。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宸王府。
蕭琰徑直朝大門走去，嫣然跟在身後。
府門的兩側守衛紛紛附身行禮。
走進後，環顧著周圍，偌大的庭院威嚴氣派，放眼望去，燈火下，遠處樓閣交錯，廊回路轉，處處彰顯著皇家的尊貴富麗。
一路跟著走去，穿過一條蜿蜒長廊，兩側翠竹搖影於其間，假山重巒疊嶂，越往這邊，景色愈發雅致。
過了一圓形拱門，看著這清幽寧靜的庭院，猜測是到內苑了。
“哎呦！”嫣然驚呼一聲。
隻顧觀察著周圍，沒留意前麵人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險些撞他身上。
蕭琰轉回身，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看樣子是到地兒了，嫣然又看了看左右。
這時，一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
“王爺”恭順的欠身行禮，接著道：“按您吩咐，已經將梧桐苑收拾好了。”
蕭琰嗯了聲，隨之看向嫣然。
片刻後，上前兩步，凝視著她，沉沉道：“本王不會娶你做正妻，你也不會是本王唯一的女人，這一點，你要清楚。”
啊？嫣然眨著眼，納悶兒的看著他，隻見那道深邃的目光透著複雜，心裏琢磨著他的話。
頃刻間，反應了過來。
這是他們上次遇見時探討過的問題！
不過聽他這意思，還是要收她了？
“王爺救我出教司坊，對我有恩，如今我身契在王爺手裏，我自是會按規矩為奴為婢。”
贖身，雖是脫離了教司坊，但她的戶籍上還是官奴賤籍，罪臣之女。
戶籍已在官府備案，不是隨意能改的，包括王爺在內，除非將來秦家罪名平反，或天子開恩。
嫣然明白，對方既買了她，按律例，她此刻就是對方的奴仆，但為奴為婢，不代表做妾，心裏暗自嘀咕著。
蕭琰又靠近一分，冷言道：“怎麽？還要拒絕本王嗎？”
“我……”
他聽出來了！嫣然抿了抿唇，輕聲探問著，“那…要是的話，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