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歡而散
第83章 不歡而散
兩人本就見麵少，他也不想給她擺臉子，可方才見到她一個姑娘家醉意朦朧的獨自在外遊蕩，若是遇到壞人怎麽辦！實在沒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
片刻後，
“還沒在宮裏待夠？”蕭琰突然開口，聲音緩和了些。
“什麽意思？”嫣然仍背對著他。
“回來吧。”溫和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悵然。
“不回”
蕭琰側轉過頭，盡管知道她會是這個回答，可他還是忍不住去問。
“本王一直在等你。”聲音低了幾分。
那邊的人不說話。
“你打算讓本王等多久？”蕭琰追問道。
“我沒有讓王爺等。”嫣然輕喃著。
蕭琰搖頭自嘲一笑，看著窗外，“對，是本王自己。”
隨之，轉向這邊人，“這麽久了，你心裏就沒有本王嗎？”
嫣然淡淡一笑，“王爺忘了你曾說過的話？”
“什麽話？”
“我第一次入府那晚，在院中，王爺說的話。”
蕭琰思慮了片刻，隨即歎了口氣，“你不喜歡的事，本王都沒做，這樣還不可以嗎？”
嫣然明白他在說什麽，咬了咬嘴唇，輕聲道：“王爺，其實，你不必如此，人都已經娶回來的了，你喜不喜，願不願，她們都是你的人了。兩個大活人日日在身邊，難道後半輩子就這麽晾著她們嗎？”
“怎麽，你希望本王對她們做什麽嗎？”
嫣然深呼吸了下，坦言道：“我與王爺之間相隔的，豈止是這個。”
“本王知道，還有名分。”蕭琰歎道，“可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即便我是王爺。”
“我懂”
“那為何不能退讓一步？”蕭琰問道。
“又不是沒有別的出路，為何要退讓，讓自己委曲求全。”嫣然回道。
“出路？”蕭琰苦笑著，“你的出路就是離開本王？”
嫣然不說話。
“可人總是有感情的吧，不考慮這個嗎？”繼續追問著。
“人活著，不是隻談感情的。”嫣然回道。
蕭琰有些不悅，“你對本王就一點感情也沒有嗎，哪怕一點點！”
嫣然微微側過首，平靜的看著他，淡然道：“我要做正妻，若王爺真的那麽重你我之間的感情，那請王爺把府裏的王妃側妃休了。”
蕭琰一怔，未料到她會這麽說。
隨之輕歎，“梁國禮製你是知道的，這個我們很早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至於休棄”
“縱然本王對她們沒有感情，可她們沒做錯什麽，無緣無故被休棄，如何交待？這實在有違禮法，豈不讓人非議。何況是父皇親自賜婚，入了皇室玉牒的。”
“是啊，所以你看，你也做不到隻談感情。”嫣然說道，“父母之命、君臣禮製、情義擔當、禮法名聲，哪個不得考慮。同樣，我也有我的底線和堅持。自己做不到的，何必要求別人去做。”
她這是在反將他！蕭琰一時語塞，無奈的重重喘了幾口氣。
“還是這樣？依舊是堅持辛苦當差，看人臉色，被人驅使，也不願回府做小主？”
“王爺說笑了，不管在哪兒，我都是如此。”
“這是什麽話！”
“王爺怎就知，在府裏，我不會被王妃側妃驅使，不會看她們臉色。”
“有本王在，不會的。”蕭琰安慰道。
“這都是小孩子話。”嫣然輕輕一笑。
“王爺若顧惜我，勢必會惹來對方對我的敵意，女人之間的紛爭，不可避免，想想齊王的後院；若不想我成為眾矢之的，那就不能待我親近，更不能像從前那樣，違背禮製的待我。前者招來別人對我的怨氣，後者招來我對王爺的不滿，怎麽都不對。”
輕閉上雙目，聲音輕的像風中飄絮，似是說給自己聽。
“何必這麽累，還不如像現在這樣。我早就說過，權貴和低微女子的感情，大多不相宜，王爺身份尊貴，我們之間相隔太遠，府裏有與王爺門當戶對的女子，嫣然不配。”
“你都不願回到本王身邊，如何知道本王不會擺平你所有的擔憂，給你想要的！”蕭琰咬牙道。
“那就等王爺擺平我所有的擔憂後再說吧，我不是聽聽話就能活過的。”嫣然依舊風輕雲淡。
好聽話，誰都會說，若隻是說說那麽簡單，怎還會有那麽多深陷紅塵，困苦掙紮之人。
“你！”
“王爺，到了。”簾外的小廝說道。
嫣然睜開眼，“我該走了。”
“說到底，你是不信任本王。”蕭琰盯著她道。
“也不是不信任，是…我想要的，王爺給不了，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嫣然鼓起勇氣道。
兩人之間，最起碼的平等都沒有，身份如此懸殊，他府裏又有著正妻、側妻，這樣的男女感情，怎麽可能順意。
“你走吧。”蕭琰雙手攥拳，冷沉道。
……
一下來，馬車立刻掉頭離去。
嫣然立在原地，看著遠去的馬車????????????，以前，他都是看著她進了宮門才會離開，而這次…她知道，他生氣了。
許是今日的酒喝的恰到好處，把埋在心裏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就這樣吧，長痛不如短痛，轉身走進宮。
————
之後的一個月裏，宸王再未出現過。
這日
皇宮，
禦花園涼亭下，
皇上與瑞親王對弈，隨行的嫣然在亭外候著。
“哈哈哈……”片刻後，一陣爽朗的笑聲。
“到底是輸給你了。”皇上無奈的笑著。
隨之，命嫣然將淩虛畫院珍藏的清蓮錦鯉圖取來。
“這幅畫，王弟可心慕許久了，今日對弈贏了朕，朕兌現諾言，將此贈與王弟。”
瑞親王行禮謝恩。
“這論棋，宮裏怕是沒人是王弟的對手了。”皇上笑道。
“皇兄過譽了，臣弟也是近來苦習多日，才勉強贏了皇兄，也不容易啊。” 瑞親王調侃的笑著。
“哈哈，還真找不到能贏你的人了。”皇上笑道，目光無意落到嫣然身上，一時來了興致，“小丫頭，你棋藝如何啊。”
“皇上見笑，奴婢隻識得黑白二子。”嫣然坦誠道。
皇上聽了樂嗬嗬的笑著。
“對了，小丫頭不是為父平反收集證據嗎，進展的如何了？”瑞親王見到嫣然，心血來潮的問道。
“還什麽實質的進展。”提到這個，嫣然有些失落。
瑞親王冥思一瞬，接著道：“關於這件案子，我倒是曾經聽到過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