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推心置腹
第249章 推心置腹
肅王示意他免禮，“這與太守大人無關。”
“謝王爺”，劉太守起身，繼續道：“幽州城地處邊境，城裏生活著許多不同種族之人，魚龍混雜，一直以來，盜匪賊人層出不窮，身為一城之守，微臣慚愧。”
“自古邊關皆是如此，與劉大人無關。”肅王溫和道。
“王爺大量”，劉太守感激著，“王爺，住處已經安排妥當，微臣特意讓人在城內尋得一處園子，當然，自是比不得王府尊貴，不過也清幽雅致，請王爺挪步查看，若不合適，下官再重新讓人尋置。”
肅王搖了搖頭，“謝劉大人美意，不過，本王是奉命戍邊，自是要與將士同吃同住，還在安置的軍營吧。”
“這樣啊。”劉太守思慮著。
“就按肅王說的辦吧。”蕭琰也開口道。
他明白，蕭璟派肅王來此，就是想讓他過苦日子，若生活的太滋潤，隻會給他招禍事。
劉太守又瞧了瞧肅王神色，於是，恭敬從命。
太守自是知道戍邊之人是要生活在軍營，不過是對方身份尊貴，禮數上的事，還是得周到些。
雖說這名王爺不受皇帝待見，被外放到此坐冷板凳，但到底是皇家子孫，這世事難料，誰知哪日又會東山再起，他當然不能得罪。
“此番王爺遇襲實在驚險，為保王爺安全，下官已安排一隊人馬，做為王爺近身侍衛，以便王爺日後出行，人都在府外候著，隨時聽王爺差遣。”
肅王點了點頭，“有勞劉大人了。”
“王爺客氣了。”
寒暄了幾句後，肅王婉拒了劉太守的接風宴，現在的他，對官場這些，早已心如止水。
“既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擾兩位王爺了，這就先去軍營給王爺安排住處。”
“好”
，，
廳內，隻剩下兄弟倆。
“幽州氣候惡劣，風寒雪打，王弟日後怕是免不了受些苦，不過，戍邊雖辛苦，但在我看來，好過禁足，能遠離京城是非，也不失為好事。”蕭琰開口道。
肅王點頭苦笑著，“他沒要我命，已經是便宜我了。”
說到這些，兩人都有些低沉。
肅王看向身邊人，低聲一歎，“過去，我一直幫著蕭璟與王兄作對，難得王兄不計前嫌，今日還出手相救，弟弟真是慚愧。”
“終究是手足，怎麽可能見死不救，再者，皇室親王，如何也不能喪命於那些土匪強盜之手。”蕭琰說道。
“多謝王兄，弟弟實在汗顏！”
宸王失勢後，看著對方淒涼的處境，他還曾暗自嘲笑過，不想，打臉來的如此之快，自己的下場，比對方更甚。
難得這位兄長不計較，肅王感慨萬千，想到過去自己的所作所為，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默然許久後，
蕭璘深深吸了口氣，抬眸看向宸王，誠懇道：“王兄，我承認，祥州視察一事，是弟弟故意抱恙，為的是讓王兄走這一趟。”
宸王聽後不語，這個，他自是清楚。
肅王接著道：“我知道，蕭璟一直想除掉王兄，王兄提出代我去祥州時，我原本也沒多想，可後來琢磨著，王兄若離京，蕭璟必定會乘此機會痛下殺手，所以，便立即稱病，我知王兄必定會請旨接下此差事。”
宸王依舊平靜，“王弟這麽做，不光是為幫蕭璟吧。”
肅王也不否認，事到如今，很多事，他也想開了，坦誠道：“是，我是想借刀殺人。”
抿了抿唇，接著道：“我也承認，我一直，想謀得皇位。”
蕭琰沉靜的聽著。
“我知道，在我們幾個兄弟中，蕭璟和王兄最得父皇看重，即便哪日蕭璟不在了，父皇也會將皇位傳給王兄。”
“這些年，我一直假意與蕭璟交好，他為人不正，行事陰狠，這些，我何嚐不知，我搜集他罪證的同時，也是想借他手扳倒王兄。”
一口氣說出了藏於心中多年的秘事，此刻，輕鬆了不少。
這些，宸王早就猜到了，肅王能假意與蕭璟交好，暗地搜集對方罪行，此舉，分明是有意皇位，而看著他與蕭璟兩虎相爭，自己坐享漁翁之利，是最好的打算。
“也許是我的報應吧，終究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肅王黯然神傷。
“沒有什麽報不報應，生於皇室，很多時候，沒有對錯。”宸王歎道，“樹欲靜風不止，就如我，從未想過與蕭璟爭什麽，可他，一樣視我為眼中釘。”
“是我暗中籌謀，既然當初決定做這一切，自然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成王敗寇願賭服輸，任何後果，我都承擔，有此下場，我也認了，可最讓我無法釋懷的，是母親的死。”肅王憾恨著。
這是他心裏始終無法愈合的傷口，每每想到這個，心裏千回百轉，悵然若失，這道傷痕，怕是要伴隨他餘生了。
“所以，你更要好好活著，不能辜負淑太妃的苦心。”蕭琰說道。
肅王一陣心酸，“是，這麽久來，支撐我走下去的，就是這個。”
望著房外，目光遙遠淒茫，“若能重來一次，我定不走這條路。願如齊王一樣，做個富貴閑散王爺，不問不爭，隻求親人安康。”
如今悔悟，卻為時已晚，隻能悵然空歎。
少時，
“我對蘇洛錦沒有任何私情。”突然，宸王開口。
猝不及防的這一句，讓肅王一怔。
蕭琰唇角一勾，“我知道，你視我為對立，不光是因為權謀。”
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肅王有些意外，回過神後，了然輕笑。
“我當初主動請旨娶她，是為了嫣然。”宸王坦率道。
“哦？”這倒是讓肅王奇怪了，納悶兒的看著麵前人。
“嫣然那時是我的近身侍女，我們在一起，她有孕是早晚的事。她的身份做不了王妃，正妻不入府，也不好先有庶子，我又不舍給她喝那些避子湯藥。主動請旨，不過是想早點娶個正妻回來擺著。”
“未免嫣然將來受正妻委屈，所以選擇了她，你知道的，蘇洛錦賢淑名聲在外，娶她，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