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蘇家心思
第281章 蘇家心思
“臣，，”
蘇丞相想辯解什麽，不待他開口，隻聽肅王接著道：
“蘇家可是經過這種事的，最是感觸至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今，又怎能這般對待別人！”
太上皇聽了，眼中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蘇洛錦心微微揪了起來，杏眸凝睇，難懂的看著對麵人。
他過去從未用這種語氣跟父親說過話！哪怕是和離之後，現在，怎得這般生硬疏遠？
“王爺誤會了。”蘇太後打著圓場，“雲錦和秦丫頭不一樣。”
“雲錦是太上皇親封的太子妃，論出身，完全符合皇後之選，可秦丫頭是五品官員之女，王妃之位，都是禮製外破例成全，何況是後位。”
“王妃之位便罷了，終究是宗室旁支，可這鳳位不同！中宮之主母儀天下，事關國本，這次可不能不顧禮法。總不能讓天下百姓嘲笑，說大梁國的皇後是舞姬之女吧，這讓皇室顏麵往哪兒放。”
“若是因為出身，那太後和蘇相完全不必擔心。”肅王唇角一揚，“宸王妃的出身，比曾經的太子妃還要尊貴。”
那邊兩人相視一眼，琢磨著這話。
肅王看向太上皇，溫和道：“父皇，您有所不知，宸王妃的生母，是西域國的忽蘭長公主，西域王的同胞姐姐，西域王已與外甥女相認，封王嫂為西域郡主了。”
蘇家兄妹倆聽了，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次東昭能退兵，也是西域王派出使者警告了那淩墨軒，對方才不得已退兵。王嫂是皇室之後，遠比臣女要尊貴，這皇後之後，完全當得起。”
“至於射殺太子一事。”肅王又看向丞相，“當時事態嚴峻，隻能采取緊急手段，也是不得已為之，沒有其他選擇。”
“蘇丞相若覺得王嫂那麽做不妥，那請問蘇相，你當時怎得不拿出個更妥善的法子平定風波？緊要關頭時，你為何不站出來力挽狂瀾？”
“這，”蘇丞相被質問的一愣一愣。
肅王仍舊豪不客氣，“如今事過境遷了，卻又在此言之鑿鑿，評頭論足，這算什麽！”
蘇丞相粗喘了兩聲，窩著火，卻又不好發作。
“還有，西域王對王嫂，舅甥情深，視為掌上明珠，王嫂是王兄的正妻，立後乃是名正言順，若此番遭到背棄，想必，西域王也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由此引來兩國間的矛盾，蘇相和太後，能擔得起嗎？”
“王爺你這，”蘇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秦丫頭智勇雙全，率性果敢，不愧是將門之後，如此氣魄，尋常女子無法企及。”太上皇讚道。
一句話，徹底讓蘇家兄妹無話可說，強壓著滿腔不甘，悻悻的低下頭。
肅王臉上一抹欣喜，他知道，他的父皇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蘇家人的話，蠱惑不了他。
“你說秦丫頭是西域郡主？”太上皇驚喜的看著肅王，“這是怎麽回事，快跟朕說說。”
肅王將事由詳細告知。
太上皇也聽得津津有味，“不錯，難怪秦丫頭氣宇不凡，到底是王室之後，那份風采，是皇族氣質的沉澱。”
父子倆其樂融融的笑聊著，蘇家兄妹坐在其中完全插不上話，顯得格格不入，片刻後，尷尬的兩人隻能先退了出來。
————
殿外
“太上皇竟然還讚賞那女人？”蘇太後匪夷著。
“誰說不是呢！”蘇丞相也憤慨著，“就算蕭璟再大逆不道，也是太上皇的親兒，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死在那女人手裏，怎能一點都不恨？”
“唉，本想拿蕭璟的死參那女人一本，卻不想，竟會成這樣！”蘇太後憾恨道，“瞧著太上皇的意思，是認可那女人為後了。”
“西域郡主！了不起了，她如今身後，可是一國！看來這後位，是板上釘釘了。”蘇相歎著。
“哥哥，咱們蘇家的子侄裏，沒有什麽出類拔萃之人，這些年，全靠哥哥一力維持。後輩無人，再這麽下去，蘇家的門楣就要衰落了。”
“子侄不爭氣，那就隻能靠女兒謀出路了，不管怎樣，就算後位落不到到咱們家，那也要想辦法送家中女兒進宮為妃！以後日子長著呢，說不定，還有變數。”
蘇丞相品著這話，“變數？你意思是？”
“哥哥沒發現嗎？”蘇太後眼中蘊著冷笑，提醒道：
“那宸王妃入府這麽久了，至今肚子沒動靜兒！”
蘇丞相凝神想著，“你是說，，”
“她可是宸王的獨寵，兩人日夜在一起，如此，她都沒有身孕，這說明什麽？”蘇太後笑意頗深，“保不齊，那是個不能生的！”
蘇丞相恍然明白！
“家中女兒入了宮，哪怕位份不及皇後，但隻要生下皇子，咱們便精心培養，為之籌謀，早日助他登上太子之位，彼時，大權又將攬入咱們蘇家！”
“妹妹說的對！”蘇丞相激動著。
方才還遭了霜打的人，這會兒又看到了希望！
“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家中女兒盡快進宮，以便早日誕下子嗣，將皇長子的位置為我們所有，否則，將來新帝嬪妃多了，讓別人搶了先，我們可又得傷腦子了。”
“沒錯，嫡子之位我們撈不到，但這皇長子也尊貴非常，不能錯失。”蘇丞相點著頭，看向自己妹妹，
“選妃這種事，我作為臣子，不好多言，此事還需妹妹多費些心，你到底是正宮太後，總是能說的上話。”
“哥哥放心，皇後之選我們做不了主，可塞個妃子進宮，我這個太後還是能辦到的，旁的不說，賢太妃那般厭惡秦氏，有那個蠢貨在，少不了幫襯我們！”蘇太後得意道。
兄妹倆邊聊邊朝前走著。
蘇丞相忽的想到了什麽，左右相看著，隨即，轉回頭眺望去。
女兒蘇洛錦遠遠的落在後麵，隻見她失魂落魄的心不在焉著，不時回眸望著永和宮方向。
“唉，這個孩子，又不知在想什麽！”
停下了腳步，隻等著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