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藍媽的委屈
第24章 藍媽的委屈
曹氏也說，“老六家的，你別太過分了，娘打也打了，我認栽，再說我又不是故意打球兒的，我要知道是他壓根就沒有搶東西一說，讓我跟一個孩子道歉門兒都沒有！”
古代禮規就是如此，哪有長輩跟晚輩道歉的，就算是有錯改了就行，沒有低頭說好話的。
“必須道歉。”藍媽卻堅持。
藍瑩也說，“二伯母有錯就該道歉。”
老弟被打她也很憤怒，但有什麽辦法呢，有一層親戚關係在而且奶和老媽都打過了，總不能叫人死吧，隻能道個歉了。
球兒正在心理發育期，萬一留下什麽陰影就不好了。
兩方人正焦灼著，周氏說話了，“這事就算了，以後都給我安分點。你們倆今天都不許吃飯。”她指著曹氏和藍媽下了最後的命令。
藍媽想辯駁，藍瑩扯了她衣袖對她搖搖頭，藍爸也對她輕輕搖頭。
周氏一家之主都發話了，道歉是不可能的了。
藍媽心中氣憤不已，也隻能憋著。
然後一家子又開始做飯忙碌起來，不一會兒就說笑開來，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尤其是曹氏之前被打的學鬼叫，這會兒又湊到藍媽跟前笑著說好話。
藍瑩心中無語至極，就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
藍媽隨她怎麽說就是不理睬不搭話。
一鍋雞湯燉好了，裏麵有土豆，蘿卜，青菜，麵疙瘩，就加了鹽，什麽調味料都沒有，但聞起來特別香，讓人食欲大開。
藍瑩也忍不住咽了口水。
周氏拿出碗開始分盛，壯勞力用大碗兩塊雞肉，女人和孩子用小碗一塊雞肉，周氏又拿出了藍媽烙的油餅切開，壯勞力三塊，女人小孩各一塊，十張油餅就這麽分發幹淨了。
曹氏和藍媽啥也沒分到，曹氏看著大家夥兒吃，饞的直咽口水，藍媽頭一偏假裝沒看到。
欺人太甚，她辛苦烙的油餅，一點兒沒吃到。
憑啥？憑啥？憑啥？
藍媽滿肚子委屈怒火無處發泄，哽著嗓子努力憋淚。
藍爸看著滿滿一碗雞肉卻毫無食欲，他挪動步子往藍媽去，卻被周氏拉住，“你幹啥？吃你的飯，別管她，還能翻天了不成！”說著又從鍋裏撈了一塊雞肉填他碗裏，並將自己那份油餅也直接塞到了藍爸嘴裏。
周氏也沒有給自己多分，她沒牙啃不動雞肉，隻盛了土豆蘿卜青菜和湯，油餅拿了三塊，自己吃一塊剩下的都給藍爸了。
對她偏袒的行為眾人早就習以為常了，一行人吃的噴香，完全沒把吃不上飯的曹氏和藍媽放心上，對他們來說，這種不吃飯的懲罰也是司空見慣了的。
藍爸心中無奈，看向藍媽想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而藍媽根本就不看他。
老婆生氣了！
藍瑩藍球捧著破碗食不下咽。
這頓接風飯除了藍瑩一家四口和曹氏其他人都吃的很香，吃完飯周氏嘴一抹就讓曹氏和藍媽洗刷。
曹氏聽話地照做，她早就做慣了的，最多也就今天不能吃飯，等明天周氏氣消了她就可以吃飯了，這事才算徹底過去。
藍媽卻坐著沒動，根本就不看周氏，周氏眼睛一瞪，喝道，“老六家的，咋地，我使喚不動你了？還不快去幹活！”
藍媽理都不理，隻偏頭看向別處。
藍瑩看到老媽眼睛紅紅的，心裏也難受，抱住周氏的胳膊將她往驢車裏拖，嘴甜地說，“奶，你去車裏躺著，我們就出發了，再不走真就落隊伍後頭了。”
周氏又罵了幾句，上了車，才算徹底安靜下來。
藍佳拿著一塊油餅走到藍媽麵前說，“老六家的，娘就這人，過一夜就好了，你先墊墊肚子。”分她的油餅沒吃，留下來了。
藍媽依舊梗著脖子，不看她，隻說，“我不吃，你們別管我，該幹啥幹啥去。”
她現在什麽話都不想說，隻想一個人靜靜。
藍佳將油餅放她手裏，沒再說什麽離開了。
秦阿霜抱著小囡囡走過來，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塞她手裏半個油餅，低聲說，“小嬸子，別跟奶賭氣犯不著，趕緊吃了，吃飽了肚子不受罪。”說完就趕緊離開了。
在刷鍋的楊氏見大兒媳偷偷摸摸往藍媽那兒去，像是塞給了她什麽東西，等她回來時叫住了她，冷聲問，“你給了藍氏啥？”
秦氏白著臉，懷裏嬉笑的小囡囡也立刻不笑了，抱著娘的脖頸，怯怯地看著楊氏。
楊氏見她麵色不對，想到什麽，冰冷的聲音中帶著惡恨，“你是不是把油餅給她了？”
秦氏忙搖頭，然後又點頭，就是不敢看她，楊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在她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罵道，“你這吃裏扒外的東西，不給婆婆我吃，去給一個外人，你腦子進屎了！”
秦氏雖然疼卻不敢發出聲音，小囡囡也感覺到娘跟奶之間的氣氛不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楊氏還想罵，周氏的聲音從車裏傳出來，“小囡囡咋了？是不是沒吃飽？再給她煮點米粥。”
秦氏忙說，“奶，小囡囡吃飽了，要去玩兒呢，我帶她去玩兒，奶你休息。”
楊氏自然不敢再說什麽，隻拿眼睛狠狠瞪她，秦氏抱著哭鬧的小囡囡走了。
藍瑩將一切看在眼裏，心道，秦氏心善，攤上楊氏這樣小心眼的婆婆也是不幸啊。
收拾好做飯用具太陽也升到頭頂了，藍家一行人開始趕路。
壯勞力地下走，女人和孩子坐車，因為車位有限，女人和孩子坐不下，女人們就輪流坐車，一個時辰換次班，倒也公平，沒人有異議。
藍瑩藍球自然被分到周氏寬敞的驢車裏，同坐的還有藍佳和藍柔，本來要藍爸一起坐的，但藍爸不同意。
藍媽在外麵頂著太陽地下走，他怎麽安心舒服坐車裏。周氏強不過他隻好隨他去。
驢車裏坐著倒也不顛簸，小方桌上有炭爐溫著的熱水，車裏暖乎乎的，周氏已經閉上眼休息了，藍佳和藍柔在做針線活兒。
藍瑩和藍球時不時挑開草簾子往外看，就見老媽頂著大太陽和寒風一步步走著，雖然有老爸扶著，但看她走路的姿勢也知道很煎熬。
藍球扯著藍瑩的衣角急的直擠眼。
老媽不能一直走下去，腳會走爛的！
藍瑩拍拍他手，讓他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