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章 我才是你的妻子
燈光重新點亮的一刻,北悅和盛伊凡幾乎是同時出的手,只不過,開槍的是後者。
北悅往屋內冷冷一掃,雙眸射出犀利的光,鋒利的匕首架在身下之人的脖子上,她沉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
盛伊凡臨離開的時候,往她枕頭下塞了一把匕首,她沒多想,以為他是要她防患於未然,女孩子在外一個人睡畢竟不安全。
聞到香味的那一刻,她就察覺出不對勁了,若是用來助眠的熏香怎麼會是那麼奇怪的味道,心下當即升起警惕。
盛伊凡出門沒多久,又悄悄折返了回來,北悅就知道要出事,果然,下一刻屋子裡就闖進了兩個黑衣人。
她其實有些懵,自己又不是什麼國際間諜,至於招來殺身之禍嗎?
難道這些人,是沖盛伊凡去的?
盛伊凡打穿了其中一人的肩膀,血順著他的胳膊流了一地,二人纏鬥在一起,那黑衣人眼見形勢不妙,嘰哇了一句甸語。
沒等她逼問出個所以然,身下的黑衣人就猛地翻身而起,敏捷地跳窗跑了,如同鬼魅一樣消失在黑夜中。
北悅還待去追,被盛伊凡伸手攔住了,「不必追了,他們是職業殺手,就算追到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他擰著眉看向北悅,「你沒受傷吧?」
「沒有。」北悅搖了搖頭,瞄著他沉然的臉色,試探般地問道:「他們會是什麼人?你好像,早就料到了他們會來。」
盛伊凡眉睫微微一顫,勉強扯出一絲笑,「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未卜先知呢。只是出門在外,凡事都多一份警惕罷了。」
對這個回答北悅並不滿意,直覺告訴她盛伊凡在隱瞞著她什麼,或者說,離開的這幾年裡,他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
他滿身的疤痕是怎麼一回事,他流利的緬甸語,他在緬甸如貴族一樣的待遇,種種都讓她疑惑極了。
他只告訴了她當年行動的始末,卻並沒有告訴她他這些年的經歷,是不願意同她講嗎?
「我訂的明天早上的機票,回北城。」
盛伊凡轉移了話題,「我知道時間有些倉促,但事情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還是早點回國為好。」
北悅點點頭,她膽子再大,剛才的刺殺也給了她不小的驚嚇,緬甸也是個是非之地啊,果然還是國內安全指數相對高一點。
還有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盛伊凡不放心再放北悅一個人睡,便將隔壁的單人床搬了過來,放在靠牆的位置,陪著她一起。
雖然沒有同床共枕,但房間里平添了個男人,北悅又哪裡能睡得著,幾乎是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
整整一夜,胡思亂想了很多東西,確定事實真相的那一刻心裡自然是疼的,可疼痛過後,留在心裡的就只剩下悲哀了。
父親這輩子過得實屬不易,從一個小縣城憑著赤手空拳一點一點的在部隊打拚,多少次死裡逃生,又揮灑了多少血汗,才爬到了司令的位置,他所擁有的地位和成就,是靠自己一點一滴、一拳一腳掙來的,一場婚姻,一個女人,泯滅了他一輩子的功績。
北悅恨嗎?她恨!更替父親感到深深的不值。
最毒婦人心,這話果真沒錯的。
……
踏上回國的旅程,北悅在飛機上睡了一路。
一下飛機,她就收到了伍媚的電話,口氣很是不善,「打了你一晚上電話也沒人接,我以為你丫被人綁架了,差點報警!」
北悅道自己出了趟國,也沒裝什麼國際電話卡,說她還活的好好的,讓丫甭咒她,最後說她回來了,問她啥事。
「大事!你來紅五星吧,當面聊。」伍媚說完,就給她掛了電話。
盛伊凡便把她送到紅五星,臨分別的時候,他憂心忡忡地囑咐她,「煙收好了,別輕易拿出來。想清楚了,再攤牌不遲。」
他了解北悅,知道她眼裡向來不容沙子,不可能明明知道事情真相還無所行動,卻又怕她打草驚蛇。
「你放心吧,對那個女人,我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虎毒不食子』這個詞不適用於她,逼急了她,她什麼都幹得出來。」
北悅冷冷諷了一句,保證自己不會輕舉妄動,這才下了車,進了紅五星。
盛伊凡看著她進去,才拉上了車窗,對司機冷冷吩咐一句,「去環湖別墅。」
……
Moon剛剛洗過牛奶浴,仰躺在一張柔軟寬大的按摩床上,腳邊跪著兩個模樣俊俏的年輕男人,給她按摩著腳。
她撈過一本時尚雜誌,懶洋洋地拿起電話,摁下了「1」的數字,電話很快接通了。
「回來了?遊戲好不好玩?有沒有被嚇到啊?咯咯,她是不是被嚇得花容失色?」她唇角揚起得意而殘冷的笑容。
下一秒,門就被一個巨大的力道撞開,Moon臉上的笑容,定格了幾秒。
她放下電話,嘴邊又提起笑容,「都到家了還接什麼電話,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
「啪!」
話音未落,她就被一記狠辣的耳光扇翻在床上,力道大到腮邊的肌肉都跟著顫動了兩下。
跪在腳邊的兩個男人嚇了一跳,下一刻就見盛伊凡掐著Moon的喉嚨幾乎將人整個兒舉在半空之中,嚇得趕緊撲過去攔。
盛伊凡毫不客氣,一腳踹翻一個,沖他們喝道:「沒你們的事,滾出去!」
他們不敢動,卻也不敢走,膽怯猶豫地看著Moon。
「你們都出去吧,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畢竟,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Moon臉上沒有絲毫懼意,反而一臉愛意地看著他。
盛伊凡臉上像是附了一層寒冰,將女人甩手扔在床上,抽出腰間皮帶對準她的屁股就落下一記狠鞭,打得女人哀嚎一聲。
明明是疼的,女人臉上卻是享受的表情大過疼痛,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你為了她,居然捨得打我……」
盛伊凡眼底儘是厭惡,揚手又是一鞭,伴著女人的痛呼,他將皮帶對摺一下,像栓牲口一樣拴住女人脖頸,拉至自己面前。
女人頭狠狠往後仰去,動脈氣管被勒住,額角青筋暴起,喉嚨處發出類似於呻|吟的聲音。
盛伊凡捏起她的下巴,咬著牙切著齒,「我警告過你,不許動她。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嗎?」
Moon冷冷一笑,「你越在乎她,我就越見不得她好,你不知道嗎?」
盛伊凡臉色一寒,鬆了手,猛地將她丟到床上,束縛得以解脫,女人卻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男人難得配合她一次,他知道她好這口,可他從來不樂意合作,以前她為了逼他對她動手,也折磨死過幾個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卻換不來他一絲一毫的憐惜。
可這次,她還沒對北悅怎麼著呢,這男人就惱了、怒了,看來,他還真的是很在乎那個女人呢。
盛伊凡坐在大床上,重重喘著粗氣,他失去理智了,這樣對北悅,只會更加不利。
一隻纖纖玉手從後面環上他的身子,從襯衣縫隙里伸了進去,在他身體各處摩挲著,欣賞著這些年她留在他身上的印記。
「同住一個屋檐下,卻能忍著不碰她?是不喜歡了,不愛了,還是……怕自己這副傷痕纍纍的殘軀,會嚇到她?」
Moon驕矜地笑著,不住地往他耳後吹氣,言語極盡諷刺。
手腕倏然被人捏住,盛伊凡眸色冷冷地瞧著她,「Moon,別觸犯我的底線。那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你的底線是誰,她嗎?」女人臉上笑容一收,殺氣橫生,「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盛伊凡冷笑一聲,「假夫妻而已,我不在意,你也無需太在意。」
撂下一句話,他甩開女人,大步離去。
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盛伊凡!我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北悅,要不信,你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