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是我的月華啊
第378章 是我的月華啊
肖宗禮猛地看過去。
他仿佛突然患上了心髒病,心髒擂鼓一般瘋狂地跳動。
念安也很緊張,身體緊繃。
裴晉廷生怕她情緒過激,立即伸手握緊她的手。
夏念安被裴晉廷牽著手,她的另一隻手牽住哥哥的手。
仿佛等待著宣判,他們的眼神紛紛熾熱地看著鑒定室的大門。
薑冽的醫生朋友拿著鑒定報告出來,見大家齊刷刷地看著他,頓時有點尷尬:“啊,阿冽,結果出來了。”
“結果怎麽樣?”肖宗禮第一個出聲問。
薑冽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醫生朋友。
朋友尷尬地說道:“親子關係,是成立的。”
“你再說一遍!”薑冽聲音冷沉。
他太激動了,激動得不知道用怎樣的語氣來說話?激動得不知道應該擺出怎樣的神情來?
醫生朋友嚇了一跳,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阿冽,你自己看一下結果,後麵結論是大白話,看得懂的,我忙,我先進去了。”
醫生朋友是懵的,他被薑冽這突如其來的冷意嚇著了。莫非,他想要的是親子關係不成立的結果?那就恕他無能為力了。
他迅速衝到薑冽麵前,把鑒定報告塞給了薑冽,然後匆匆回鑒定室,關上了鑒定室的門。
肖宗禮已經淚流滿麵,他聲音顫抖道:“康兒……醫生說,親子關係成立是嗎?你提供的樣本是你和你媽媽的頭發對嗎?”
“是的……”薑冽也眼睛模糊了。
他顫抖著手打開鑒定報告,迅速翻到最後一頁。
所有人都湊過頭來。
數顆眼淚掉到了鑒定報告的紙張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眼淚?
哪怕報告上麵有眼淚,仍然不影響他們看結果。最後一行清晰地寫著:生物學親子關係成立。
“爸,我們找到媽媽了。”念安說道。
“月華啊!我月華啊!”肖宗禮號啕大哭起來。
他撲通一聲就跪倒了,對著走廊外麵的方向就磕頭跪拜:“謝謝老天爺!”
他以頭觸地,久久沒有起來,嘴裏喊著:“謝謝,謝謝老天爺……”
謝謝老天爺讓月華活著,謝謝老天爺給他彌補的機會。
“我去接她,我現在去接她。”他從地上爬起來。
薑冽立即拉住肖宗禮:“爸,您先冷靜一下。媽媽她,可能失去記憶了。”
“不要緊,都不要緊。”肖宗禮喃喃著。
一切都不要緊,隻要月華還活著就好。
“爸,我陪您一起去,您別嚇著媽媽。”薑冽說。
“是,不能嚇著她。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旁邊有酒店,我先去洗個澡剔個須。”肖宗禮說道。
他一向是一個整潔的人,哪怕臥床二十年,他都收拾得很幹淨。
可是這段時間找月華,他時常黑白顛倒,形象他也顧不上了,完全不修邊幅了,胡子也經常幾天不刮。
“嗯,我陪您去。”薑冽說。
“我也一起去。”念安說。
“妹妹,你懷孕,你別跑了,身體吃不消的。”薑冽心疼妹妹。
現在已經確定是媽媽了,總會有相認的那一天的,他反而不著急了。
“我是醫生,我得去幫媽媽把個脈。”念安說。
“是,安安要給媽媽把脈。”肖宗禮說。
人啊,就是貪心啊!
從前,他想的是,隻要月華還活著就好,怎樣都好。
現在,他想要月華恢複記憶,想要一家人盡快團聚。
他那種心情,是怎樣的迫不及待啊!
多等一天都是痛苦,是煎熬。
他恨不得自己有翅膀,會瞬移,一瞬間就出現在月華的麵前,對她說:“月華,你受苦了,是我太渾蛋。”
裴晉廷給白落妍打了個電話,詢問她外婆現在是不是在白家?
白落妍沒有隱瞞,告訴裴晉廷,外婆不喜歡白家,她是過來看奶奶,順便幫一下哥哥。所以,暫時住在京安醫院附近的VIYU酒店。
“好,我們來拜訪一下你外婆。”裴晉廷說。
掛斷電話以後,肖宗禮先去收拾了一下,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剔了胡子,之後一家人趕往VIYU酒店。
白落妍正與外婆、蘭蘭聊天。
在聊天的過程裏,她知道蘭蘭現在是外婆的幹女兒,是外婆17年前在江邊撿到的。
那時候,外婆沿著各個小漁村拜媽祖廟,日常就會寄住在漁民家裏。
基本上,大夏國的漁村不遠的地方,都會有媽祖廟。
外婆就沿著海一路南下。
那天她正背著個包袱趕去一個漁村寄宿,突然就看到有個人漂在岸邊。
那天的太陽很大,那個人就漂在岸上。
外婆都擔心是不是屍體。
因為家裏經曆過變故,外婆一直在各個廟裏祈福,也一直會身體力行地做善事。
看到乞討的人,她會給一點零錢。
看到可憐的孩子她也會給一點吃的穿的。
看到水上漂著人,她當時想著,哪怕是屍體,她也找人埋了,讓人入土為安。
她立即去扒拉水上的屍體。
沒有臭,也沒有硬,還是軟的。
她艱難地把屍體扒拉上岸,之後正好有村民經過,大家都圍了過來。
有個人說了一句,好像還有氣。
於是,衝過來就開始摁壓屍體的心口。
後來發現,真的有氣。
外婆當時激動哭了,人救回來以後,外婆問她是哪裏人?怎麽會在水裏?
她一問三不知,隻會搖頭,什麽也不知道。
外婆把她送去了醫院。
醫院治療了小半年的時間,仍然沒有好轉,醫生說,身體早沒事了,就是腦子可能撞壞了。
外婆就給她取名叫蘭蘭,之後,帶著她一起四海為家。
從前外婆在電話裏沒有提過這些事,現在坐在一起聊起來,落妍才知道蘭蘭已經被外婆救下17年了。
17年,多麽巧合的數字。
她也很希望蘭蘭就是念安的媽媽,是肖二爺肖宗禮的妻子。
那個男人,太不容易了。
她一個外人,一想到肖二爺為情所困臥床二十年,都忍不住心疼。
她抬眸看向蘭蘭,問道:“阿姨,從前的事情,您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蘭蘭溫和地笑著搖頭:“不記得了。”
門鈴聲響了起來。
白落妍立即去開門。
門口,肖宗禮的視線,激動地看向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