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都是我的錯
第371章:都是我的錯
薑顰靠在他的肩上,雖然此刻兩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但她心中卻很是安寧。
“時厭,你活著真好。”
時厭微微側頭,他嗓音低沉,問:“顰顰,接吻嗎?”
薑顰:“嗯……唔。”
他大掌扣著她的後頸,另一隻手就按在她的腰間。
她上身整個都要貼在他的身上。
她沉浸在他有些急切又粗魯的親吻裏。
半晌,才想起來他需要拄拐的腿,“別壓到,你的腿。”
她趴在他的肩上喘息,時厭輕輕拿捏著她的後頸:“腿沒事,隻是中槍後,躺的久了些,需要借助拐杖行走。”
說到這件事情,兩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薑顰想要看看他中槍的地方,卻被男人握住了手,他刻意的去誤解她的意思,說:“這個地方連個支撐點都沒有,不方便,想要的話,等回去,我給你。”
薑顰嗔了他一眼,“你說什麽。”
時厭輕笑,把人摟在懷裏:“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沒什麽比現在重要。”
過去的就留在過去,包括所有的不愉快。
活著再次見麵,時厭就什麽都不要求了。
沒什麽比還能抱著她,親著她,更美好的事情。
他的前半生,追逐金錢名利,以事業上的成功為傲,但這一切的一切,在墜海的那一刻,他發覺,自己好像都沒有那麽在乎。
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他唯一想的就是妻子和孩子。
雨停了。
手機也有了信號。
當兩人被找到時,龐戰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在中途碰到了一夥人,其中應該是有林牧,他們也在找人,這麽長時間聯係不上,我差點要以為你們被捉了。”
當時他們還算是機敏,裝作是迷路的驢友,這才蒙混過關。
但是這遲遲聯係不上時厭,龐戰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好在,有驚無險。
但就在一行人在山腳下上車的時候,忽然山上數道刺眼的光打了下來。
是林牧帶著人趕到了。
“時總你們兩個先上去快!”龐戰當機立斷。
“都上車,不要跟他們對上。”時厭沉聲。
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還是一群亡命之徒。
林牧和他帶著的這群人的命不值錢,他們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硬碰硬。
一行人馬上鑽上了車。
在林牧帶著人衝下來要圍住車子時,四輛轎車前後駛離。
林牧帶人追了十幾米後,隻能被迫停下來。
“艸!”
林牧將強光手電筒狠狠摔在地上。
“時厭!”
他一眼就認出了人群裏還活著的時厭!
怎麽都沒有想到,中了槍還墜海的人,還能活下來!
他真是永遠都那麽好運!
薑顰扭頭朝後看去,鬆了一口氣,再回頭時,就對上了時厭深沉的目光。
時厭什麽話都沒說,隻是輕輕的摟住她,“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薑顰搖頭:“我沒事,我們要盡快回國,這裏,林牧不知道聯合了多少人,我們待久了不安全。”
但時厭卻告訴她,“他接下來分身乏術,無暇顧及我們。”
薑顰狐疑的看向他。
時厭拿著毛巾,輕輕給她擦拭著淋濕的頭發:“想要賺刀口舔血的錢,就要拿命去搏,丟了性命,也是常事。”
薑顰本來想問一下,他做了什麽,但動了動嘴巴以後,又什麽都不想問了。
她相信,他能解決好。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她靠在他的肩上,輕聲問。
時厭:“醫院。”
他還是要帶她去做檢查。
薑顰輕輕的“嗯”了聲。
龐戰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上的兩人,不,準確來說是三個人。
還有一個單身的保鏢同誌。
保鏢麵對身旁男女的親密無間,溫聲軟語,多少覺得自己是有些多餘。
到醫院時,蘇挽情收到龐戰的信息,已經在等著了。
在看到瘦了兩圈的薑顰時,眼淚不爭氣的就落了下來。
“怎麽瘦了這麽多?”
薑顰卻隻是笑了笑:“還活著,就很好了。”
有多次,她都覺得自己活不下來了。
如果不是得知時厭還活著的消息,也許她已經跟林牧玉石俱焚了。
因為知道他還活著,所以薑顰才會想要頑強的活下去。
醫生給薑顰做檢查的過程,時厭一直都在旁邊看著。
雖然龐戰和蘇挽情都想要他也快點去接受一下檢查,但他始終置若罔聞。
薑顰的檢查結果比時厭想象中的要遭。
她被強行喂食和注射的藥物種類雖然不多,但藥效極強,且完全是超出了正常人能承受的範圍。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想要把健康的身體重新養回來。
並不是一朝一夕,一年半載就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
薑顰沒辦法再生育了。
當醫生將這一結果委婉說出來的時候,薑顰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時厭。
雖然他們目前沒有討論過要生二胎的事情,時厭也說過生孩子的痛苦不想要她再經曆一次。
但醫生的那句“外力損傷”的暗示,沒人聽不明白。
蘇挽情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要跟薑顰說,但這個時候,還是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了他們。
病房內很是安靜,門外守著保鏢,以防不測。
薑顰沉了沉後,開始先開口了,“醫生的話……”
“一個孩子已經足夠了。”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麽,時厭先開口,“我沒有想過再多一個孩子。”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她說,“我身體那個外力受損其實……”
“我知道。”時厭將她抱在懷裏,“沒事,顰顰,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不在乎,隻要你還在我身邊,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在乎,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跟你保證,什麽都不會改變,我會更愛你。”
薑顰聽的鼻子一酸,“你不介意我跟林牧睡了,是嗎?”
時厭抱著她的手臂收緊,深邃的眸子沉痛閃過,卻無比堅定的告訴她:“不介意。”
他說:“我不介意顰顰,隻要你還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介意。”
薑顰眼淚落下來,哽咽著:“我介意。”
時厭隻當她是過不去心裏的坎,“這代表不了什麽顰顰,你可以怪我,沒有保護好你,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