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逃出生天!
事先,章老頭就已經安排過,乘著今晚沒有月亮,夠暗,而且還有霧氣,伸手難見五指,在下半夜四五點鐘,獄警最困最沒精神,防衛最深的時候出去!
開始入夜了,等,一直等,仿同度日如年一樣地等。
章老頭顯得很淡定,他閉目養神地躺在床上,好像平常一樣地睡覺。
在035牢房裡面,一共有32個人,但今晚的行動,加上我,也只有8個人知道而已,剩下的6個人,全部都是章老頭信得過的手下。章老頭的人格魅力很大,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所以他這種人,無論是走到哪裡,都會人肯為他賣命的。
今晚那六個人只是輔助我們越獄而已,但是他們全部都心甘情願,因為章老頭就有這本事忽悠住他們,讓他們乖乖地賣命。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我的精神始終很亢奮,從十點一直到下半夜的五點,足足7個小時,我是在苦等中度過的。
終於,章老頭睜開了眼睛,沉聲地說了一句:「時機到了,走吧。」
這個時候鐵門是鎖著的,出不去,我還疑惑著章老頭是要從鐵柱縫之間鑽出去不成,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是獄警的腳步聲!
完了,獄警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巡邏?!
不只是我,就是其他六個人,同樣是被嚇了一跳,互相對望。
然而我很快就淡定下來了,因為我看到,章老頭很淡定,沒有絲毫慌張,甚至是,他的嘴角還微不可見地露出了一些笑意,我就知道,章老頭好本事,連獄警都收買了。
果然,沒一會兒,就過來一個獄警,這個獄警三十歲出頭,姓田,平時就挺關照章老頭的,沒想到竟然被章老頭收買了。
他過來了,看了我們一眼,沒有啰嗦什麼,一邊開門,一邊壓低聲音地說道:「他們都被我灌醉了,從五點到五點半這個半個小時,是沒有人出沒的,趕緊走就是了。」
一會兒功夫,他就已經開了鎖,動作很乾凈利落。
章老頭說了一個好字,然後就當頭走了,不過他的身體不是很好,我輕微扶了他一把,讓他走得快一點。我的這個動作,讓章老頭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並且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而我對他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雖然章老頭的年紀足夠做我爺爺了,不過這段時間和他相處,還是感覺到他這個人挺不錯的,不會像一般老人那樣固執和老人痴獃。
由那個姓田的獄警帶頭,他緊張快速地帶我們去一個地方,是我們挖煤那邊一個小樹林,章老頭說,那邊有一個地道,能通往監獄外面的那個大叔林,只要進去地道,爬二十分鐘的樣子,就能出去了。
當然了,這條地道很隱秘的,一般不知道具體位置的人,就是告訴他在這小樹林裡面有一個能通往監獄外面大叔林的地道,他也找不出來,因為被土填住了,這也是叫其他六個罪犯來的原因,叫他們幫忙挖,爭取十分鐘內就挖掉這些填在地道上的泥!
很快,我就知道這個地道的具體位置了,做了標誌,種了幾朵特殊的花草在上面,而且還是離樹多少米距離,通過這些來確認地道的具體位置。
做得太隱晦了,簡直和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別,除了泥土稍微新一點的話,根本感覺不出來這腳底下是一個能通往到外面的聖道!
挖,既然確認了位置,就開始挖,我們八個人,除了章老頭,都拿起工具,用力地挖。
沒一會功夫,不到十分鐘,就大概七八分鐘的樣子,就挖通了……
原來是這樣的,我們挖到大概兩米的樣子,就忽然掉了下去,手電筒一照,在東面,是一個幽深幽深的洞口,半人高,人在裡面可以彎著腰慢慢地走出去。
看著這個幽深的地道,我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控制不住,飛快地跳動起來,如同安裝了一個大馬達一樣,撲通撲通地激烈跳動起來,感覺隨時都要跳出來似的!
五個月,五個月了,我終於看到希望了。這條地道可是通往外界,通往自由的!在進來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區區一道牆,能困住我這麼久,徹底隔斷了我和外界的聯繫,除了能感受到陽光和空氣之外,我彷彿離開了這個世界,進入了一個永世不得超生的囚籠!
現在,我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囚籠,通往到外面的世界,可以擁抱自由了。
「正京,下面怎麼樣,能走吧?」上面傳來了章老頭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把我重新拉回到這個真實的世界。剛才幾秒鐘,我彷彿是做了一個夢一般。
「能走。」我說道。
接著,章老頭就小心翼翼地跳下來,我接住了他,感覺到他的身體很虛弱,加起來還沒一百斤,骨頭很硬,皮膚粗糙得像個老樹根。
章老頭跳下來之後,抬頭望著上面,說道:「大恩不言謝,今晚多謝你們了。等我老章出去了外面,少不了你們好處。」
那姓田的獄警,還有其他六個罪犯,他們都對章老頭說了一些話,叫我們小心一點,然後時間差不多了,他們就開始重新填土了。
剛才這些說起來好像很輕鬆很簡單的樣子,其實不是這樣的,因為剛才從牢房裡面出來的時候,我們就遇到了好幾處暗哨,如果不是姓田的獄警熟悉的話,我們就已經被抓住了。再者我們偷偷摸摸出來小樹林的路上,就有很多探照燈在不斷地照來照去,有人在看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
所以說,在這種森嚴的監控之下,我們就算有地道,也不一定百分百就能逃得出去。
幸好一路上逢凶化吉,有驚無險,一直到成功地挖通了地道,我們都沒有被發現。
接著,我和章老頭開始鑽進地道裡面,彎著腰快前進的時候,後面他們已經開始填土了。
然而忽然,他們填到了一半,土已經差一點就蓋住洞口的時候,傳來了這麼一個緊張的聲音:「不好!他們發現了!」
「啊!那怎麼辦?!」
「你們趕緊埋,我去阻止一下他們!動作快一點,不然就功虧一簣了!」這是那個姓田的獄警的聲音。
接著,他們挖土的動作果然就快了很多,不一會兒,洞口就完全被填上了,這樣一來,就聽不到他們的任何一絲聲音,只能聽到我和章老頭的緊促的呼吸聲。
「章老,他們好像被發現了。」我一邊照著手電筒,另一手扶住章老頭,快速往前走,一邊沉聲地說道。
章老頭挺冷靜的,他說:「沒事,我們走快一點,他們不知道地道通到哪裡,抓不住我們的。快點走就是了。」
走到了這一步,我的心裡雖然緊張,不過也沒有辦法了,事到如今,只能悶著頭,拚命地往前走了。
然而我們走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地道裡面的氧氣好像越來越少了,我明顯感覺到呼吸難受了很多,地道悶熱,我渾身出了大汗,黏在衣服上,十分地不舒服。而章老頭他年紀大了,前陣時間又才剛病了一場,更加地虛弱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氣,因為缺氧,還有高強度的彎腰前進,都讓他嚴重疲勞起來。
我見他似乎有點不行了,心裡也是一驚,趕緊掐了一下他的肉,「章老,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能出去了!」
章老頭呼呼地說:「沒事,暫時還死不了,趕緊走吧。」
只是他剛說完,這時候我聽到了從後頭隱約地傳來了一個聲音:砰!砰砰砰!!!
是槍聲!
章老頭也是臉色一變,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希望他們沒吧。」
我也是嘆了一聲,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他們估計真的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幸好沒多久,我們就走到了地道盡頭,上面是一個井蓋,我用力往上一頂,就把井蓋頂開了,第一感覺到的,是一陣清新的空氣!
出來了,我們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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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重新看到了天上的月亮,聞到這股清新的空氣,我竟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說來也奇怪,這不過加起來也總共十分鐘出頭的樣子,我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從不自由,回到了自由,這一種滋味,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
我真的好想大聲吼叫一聲,在這一剎那,我真心體會到了《肖申克的救贖》裡面安迪成功逃出來后那一聲仰天長嘯的痛快!信念,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