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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炙焰

  第68章 炙焰

    傍晚的時候下過雨, 樓道的地磚上浸著濕漉漉的水痕,空氣也是濕冷的,逢冬進更衣室的時候,陳北炙發來條消息。


    【幾點下課, 爺去接你。】


    她去上課陳北炙就幹自己的事去了, 沒在A舞待, 他在食堂門口等人那會兒論壇上就要炸開了。


    逢冬低頭回消息,脖頸上一小塊皮肉被創可貼牽得疼。


    旁邊幾個同班的女生換好衣服, 臨走的時候喊她:“快點, 快要上課了。”


    其中一個眼尖,問:“你那兒怎麽了?”


    這個位置,剩下幾個人都順著這句話看過來, 心照不宣地“哦”一聲。


    大概是一周多沒見的原因,陳北炙今天特別浪蕩, 倒是沒在大庭廣眾之下,但是A舞的空教室,小操場,監控死角快被他研究透了。


    他這一下午就耗在調口口戲她上邊, 三點到四點的時候沈念笙上課去了, 成許連發十幾條消息找他人。


    那會兒兩個人在一間空教室, 她被他抱到桌上, 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起, 逢冬的手掛在他的脖頸上,他按著手機調靜音的時候, 她的呼吸徹底亂掉, 指甲往下陷了一下, 在他脖頸一側留了道印痕。


    陳北炙在五點多才回成許的消息。


    男生無聊的時候可以特別無聊, 成許發的最後一條消息是:“哥哥,人家在這兒等了你兩個小時,你不會鬼混去了吧。”


    賤兮兮的。


    女朋友不在給他閑的。


    陳北炙回了倆字——在忙。


    成許很快回了個字母——C。


    接著又發來兩個字——人渣。


    明顯理解成了另一個層麵的意思,按著之前那點苗頭,以為他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又在A舞碰著了新行情。


    陳北炙懶得再回。


    現在他們不在一個層麵上,成許是孤家寡人閑得無聊想起兄弟,他挺忙。


    逢冬去便利店買創可貼了。


    半年多過去了,還是這麽個習慣,她在這方麵是真的特別純,陳北炙的壞勁上來,也不跟她講,任她貼,還並排貼了兩個,等貼完反問她要不要也貼一個。


    逢冬的脖頸也有一片紅,陳北炙的在後麵,她的在鎖骨。


    被細細的鎖骨鏈一晃,特別打眼。


    她想了想,點頭。


    他已經斜頭在拆創可貼,拆到一半發現她這回買的創可貼不是完全透明的,上邊印著卡通圖案。


    等貼完創可貼,她已經快遲到了。


    陳北炙的手機也開始接二連三地收消息,戚仁那邊的,他那幫兄弟約局的,還有他之前那個舍友,經過上次不敢找他聊妞了,小心翼翼問他借一份課後作業。


    陳北炙的忙是有目共睹,但是他校內校外都不耽誤,還能時不時抽個時間來她這兒耍個流口口氓這事他那幫兄弟都不知道。


    兩個人就這麽各忙各的去了。


    逢冬的課在八點半的時候才結束,期末作業要排一支舞,她在的小組約了課後討論,到挺晚,她在快結束的時候給陳北炙發消息。


    陳北炙回得挺快,他在路上了,問她想吃什麽宵夜。


    逢冬在教室裏等他,教室裏的人陸陸續續往外走,角落裏站著一個男生。


    這個男生逢冬有點印象,剛開學那陣她收到好多封匿名情書,又不知道給誰退,後來盧妤去教室拿東西的時候發現這個男生在往她的櫃子裏塞東西,櫃門開著,不知道他從哪兒拿到的鑰匙。


    後來逢冬把所有東西都原封不動地退回去,他才短暫消停了一段時間。


    但是她公開的社交平台上收到過莫名其妙的評論,語氣用詞有點像這個男生,帶著點騷擾意味,在前一段時間特別頻繁,後來可能是沒得到回應,倒是沒那麽多了,保持著三五天一條的頻率。


    因為下雨的原因,沒什麽人留在教室練習,很快教室裏就隻剩下她和那個男生。


    那個男生一直在往她這邊看,目光從隱晦漸漸不掩飾,逢冬覺察到他的目光,拿了外套往外走,他很快關了燈,跟著她往外。


    小組討論結束得太晚,樓裏已經沒什麽人了,這個點大多數燈也關了,隻剩下每層拐角的應急燈,略急的腳步聲緊緊咬在她身後,逢冬的呼吸收緊,走到拐角的時候撞到個人。


    陳北炙插著兜站在那兒,空出的手裏提著便利店的袋子,裏邊裝了盒熱牛奶,低頭看了一眼,反應挺快地扶了下她的腰。


    他打了球,衝過澡,挺清爽,沒打發膠,所以看上去跟平時不太一樣。


    逢冬多看了兩眼,還是挺潮,挺帥,所以說這個也分人。


    那個男生很快就跟上來了,陳北炙的垂在身側的手指懶懶散散夾著根煙,撩起眼皮往那邊看了一眼,他腦子轉得快,很快就看明白局麵了,手指彈了彈煙灰,盯著那個男生看了兩眼。


    那個男生也是個楞的,還往這邊走,完全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直奔著兩個人的方向。


    一邊走,視線一邊牢牢粘在逢冬那兒。


    陳北炙問了一句:“你誰?”


    慢悠悠的兩個字,其實他這句問得挺真誠,是真不知道那個男生的名字。


    他收拾人之前習慣問個名。


    那個男生立馬就把這兩個字理解成別的了,心理戲特別多,過了半天才說:“我跟她是一屆的,一個學院,同班同學,去年期末考試專業考了專業第十八,”


    陳北炙打斷他:“你們專業多少人?”


    那個男生憋了會兒,說:“三十個人。”


    三十個人考十八名,也不是什麽光彩事,所以說完他底氣就開始輕微不足了,視線往對麵溜。


    陳北炙嗯了一聲,他是在想另外一件事,學期末的時候他回來,逢冬補考了兩科,A舞補考統一計六十分,這個情況下她還考了專業十五名,說明剩下幾門成績都挺高的。


    她一直沒提過那兩門為什麽補考。


    他這個態度讓那個男生覺得自己徹底被無視了,給自己找存在感:“我上學期就開始給她送情書了,全部都是手寫的,送了特別久。”


    每提東西被退回去的事。


    是在暗戳戳跟陳北炙聊先來後到。


    但是顯然有點高估陳北炙的道德感了,陳北炙一般隻在他先來的時候有先來後到這麽個意識。


    不過這事趕巧了,陳北炙還真是先來的那個。


    男生說這個陳北炙就有點印象了,之前逢冬提過一次,有人在網上翻她的社交平台。


    他這個時候有點正經樣了,扶在逢冬腰間的手緊了點,把人往後邊一推,就這麽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了。


    然後斜頭看那個男生一眼:“你就是那個至死玫瑰?”


    至死玫瑰是那個男生在各個平台的網名,當時逢冬念的時候他還嘲過,現在終於把人跟臉對上了。


    被這麽念出來,男生的氣勢先矮了一截。


    也看清陳北炙的臉了,認出這位是T大的名人了,想起他那些事,氣勢又矮一截。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一句:“那你誰啊?”


    陳北炙:“她前男友。”


    那個男生立馬回:“這特麽,”


    這特麽是前男友,

    說完前三個字,被陳北炙看過來的一眼殺了氣焰,剩下的又憋回去了。


    陳北炙拎著領口把人提過來:“幾個賬號?”


    那個男生一開始還擰著股勁,後來發現他脾氣上來了,說三個。


    三個裏邊兩個關注逢冬的各種動態,小號是防被拉黑的,還有一個關注的他們年級的另外一個女生,分得挺清楚,幾個賬號互不相幹。


    渣都渣得明明白白。


    陳北炙回頭跟逢冬確認,逢冬點了下頭,他就繼續扭過頭,下巴往那個男生的手上點了一記:“手機。”


    男生這會兒有點被震住了,看了眼陳北炙,又看逢冬,訥訥解了鎖,手機遞過去。


    他在學校是那種不怎麽說話的,社交平台上就精彩了,各種低俗和惡意的調情和揣度,陳北炙把手機扔回去,盯著他刪。


    男生一邊刪一邊往兩人這邊看,陳北炙手裏的煙燒到頭了,他掐了煙,逢冬在旁邊捋頭發,他就側頭看了會兒,估計是有點無聊,食指繞著她垂在肩頭的一縷鬆散長發。


    男生在心裏說了句臥槽。


    後來在陳北炙把熱牛奶遞過去的時候,又說了句臥槽。


    他把那些刪完又被拎著手寫了份檢討,估計挺久沒寫過檢討了,寫了半天,最後一句寫——對不起,哥,


    這時候陳北炙往那邊看了一眼。


    手一抖,在後邊加了個嫂子。


    陳北炙查那份檢討的時候又看了那個男生一眼,查完又把人從裏到外教育了一遍。


    其實他今天沒想耗太久,因為覺得沒打發膠有點不man,但是那個男生真把他脾氣勾起來了,所以他懟人懟挺狠。


    最後拎著人的領口:“回去跟那個姑娘也把歉道了。”


    那個男生經過這套流程是真慫了,一邊點頭一邊說知道了哥,目光盯著陳北炙的頭頂。


    倒不是故意的,因為說實話人長得帥是那種怎麽都帥。


    陳北炙又看了他一眼。


    他在這上邊再一次會錯了意思,路過逢冬身邊的時候又道了一遍歉:“對不起,嫂子。”


    逢冬的耳根燙了一下。


    出去的時候兩個人都沒再提這茬,上了車逢冬才發現陳北炙導的不是她租的小區。


    車窗外這會兒又開始飄雨,玻璃蒙了一層霧氣,外邊是來來往往下晚自習的學生,都匆匆忙忙往宿舍走,偶爾有一兩個往這邊看的。


    陳北炙開了雨刷器,在調歌單。


    逢冬看了眼導航顯示的那個公寓名,是附近新建的公寓,她問:“我們去那兒幹什麽?”【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回家,”陳北炙調完歌單,“爺在那兒租了房。”


    “什麽時候的事?”


    “一周前。”


    他說完,又慢悠悠補了一句:“你們學校附近的酒店太差。”


    “你去過?”


    “成許都去過。”


    成許在他的圈子裏出了名的渣,用他那幫兄弟的話說,他談女朋友的時長跟對女朋友學校附近酒店的了解程度直接掛鉤,談得越長了解得越清楚。


    這次是棋逢對手,他女朋友直接篩了一半,所以剩下那一半他摸得很快。


    逢冬:“…”


    陳北炙在門口的便利店買了發膠和煙,上車的時候逢冬正好轉頭看他,把發膠跟煙都接過去了。


    他斜頭看她一眼,突然說了一句:“你要是沒碰上什麽行情,就將就在爺這兒吧。”


    說得透著點混蛋勁兒,一如高中的時候,他在藝體樓後的長椅邊上,跟她說:“等你想的時候。”


    這種下雨的夜晚特別容易頭腦昏沉,車窗玻璃還蒙著霧,便利店的燈光若隱若現地打在上邊,她的背抵著座椅,座椅下邊開了加熱,周圍的空氣都被灼得燒燙,他伸手把加熱的按鍵關上了。


    撫了下她的眼角。


    “要是有行情趕緊找,爺的道德感沒那麽強。”


    她沒說話,伸手勾住他的脖頸。


    欲口口望與放縱交雜。


    她的眼尾泛著細細紅意,手臂往下滑,滑到他頸側貼著創可貼的那塊,終於因為稍冷的觸感清醒一點。


    於是在淅淅瀝瀝的雨聲裏開口,聲音很輕。


    “陳北炙,栽在我這兒有意思嗎?”


    他用了記力,逢冬抖了一下,他在這時候斜過頭:“不是挺有意思的。”


    這個時候他又不怎麽做人了,兩人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雨水順著車窗往下淌,濕潮的水汽遍布這方狹小空間。


    最後陳北炙問:“明天有課嗎?”


    她就咬得出混蛋兩個字。


    他笑了一記,繼續問:“有要趕的作業嗎?”


    她說不出話,他就停了一下,挺認真地回憶了一遍她的課表。


    沒課。


    挺好。


    晚上兩點多的時候雨停了,他出來買了盒牛奶,熱的。


    在櫃台邊等的間隙,低頭發消息。


    給逢冬發的。


    【還要創可貼嗎?】


    便利店的收銀員一邊打奶一邊往他那兒看,他的衝鋒衣沾了點濕意,身姿挺拔地靠在那兒,周身掛著點懶意。


    他專注地看著屏幕,過了會兒折身回去,又拿了兩盒創可貼。


    結完賬,出門的時候打了根煙。


    又發了條消息。


    三個字。


    【爺錯了。】


    ——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餘凝發過來一條消息。


    逢冬在中午的時候才看到,陳北炙已經走了,桌上放著牛奶和肉桂卷,估計知道她起不來,牛奶買的盒裝。


    在陳北炙這兒,忙跟耍流口口氓這兩件事完全不衝突,想象得到他現在已經坐在T大教室了,估計正翹著二郎腿,特別靠譜地做出一串漂亮的估值計算。


    他還記得給她留了件T,他的,穿在她身上偏大,她把下擺紮了一下,變成了件oversize。


    餘凝發過來的消息是一串電話號碼,後邊跟了一行字。


    “朱言的,你可以發短信過去。”


    她把吸管戳進牛奶盒裏,沒熱,隻有陳北炙每次都堅持給她弄熱牛奶,剩下的時候她習慣喝冷的了。


    光標閃爍跳動,她先劃出去,切到跟陳北炙的聊天框。


    三分鍾後有有點燥地切回來,複製了號碼,給朱言發了條消息過去。


    朱言在兩個多小時後回了消息,發的是一個地址。


    約她六點十五的時候見麵。


    逢冬算了下時間,回了好。


    朱言晚了十多分鍾才到,身上裹了件厚棉襖,這個時候的天已經有點開春的意思了,她的這身穿著顯得與人群有點格格不入。


    逢冬站起來的時候她在往這邊走,人挺漂亮,但是精神頭明顯不足,已經快要枯瘦成一道竿。


    朱言坐下的時候,逢冬把單子推到她那兒:“要什麽嗎?”


    她搖頭,逢冬這時候才看清,朱言那件棉襖下邊是件病號服。


    “傍晚的時候裏邊的護工去吃晚飯,今天我弟生日,我爸媽早早回去給他過生日了。”


    朱言這段話說得沒什麽情緒起伏,紮高的馬尾隨著低頭的動作晃兩下,掃過脖頸。


    逢冬問:“你信我嗎?”


    “我隻能信你。”


    “那你今天跟我走,後續的證據我會找到。”


    朱言搖了下頭:“不是不信你能幫我安頓,可是我不想東躲西藏地活著,我爸媽為了我弟,讓我成為一個一輩子不能從病房出來的瘋子,我沒瘋啊,我活得好好的,憑什麽因為這些東躲西藏呢?”


    她說憑什麽三個字的時候逢冬抬起頭,握了下她的手。


    朱言的手在抖,一開始很輕,後來情緒壓抑不住,顫抖也壓抑不住,細細的指骨反握住逢冬的手,冰涼。


    “我之前有一個舊手機,裏邊有證據,但是那個手機被我爸媽拿走了,我一直在找,昨天的時候終於有了點眉目。”


    朱言別了下頭。


    “我想讓所有作惡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我想脫離這一切,小時候我爸給我起的名叫朱盼弟,連女字旁都沒有,我弟弟出生之後我滿十八之後才自己改了。我不想一輩子活在這樣的陰影下邊。”


    回去的時候天上有開始飄雨,這兩天開始入春,天始終都是陰的。


    她沒帶傘,雨不算大,就這麽往公交站走,走到一半,碰見陳北炙跟他舍友。


    陳北炙那個舍友看到逢冬,有點激動地朝她招手,招到一半看了眼旁邊的陳北炙,又訥訥往回縮了一下。


    陳北炙這個時候看過來了。


    他今天估計有什麽活動,上身穿著印T大logo的帽衫,他舍友也穿的這件,但是兩人穿出來的感覺天差地別。


    陳北炙單手插著兜,側頭往這邊看,目光跟她對上,又往下邊挪了點,盯著那件被她紮住下擺的T,慢悠悠笑了一下。


    他今天特別清爽,特別神清氣爽,早晨出門打了發膠,身上那股T大之光的氣場跟骨子深處的痞勁因此更強了一點。


    逢冬的視線滑過他的頸側,那兒還貼著之前的創可貼,並排的兩個。


    他轉身去了趟旁邊的便利店,他舍友立刻走過來了:“嗨,我們之前見過,你是不是來過T大?”


    逢冬那天沒見過他,不過從陳北炙那兒聽說過點他的事,回得很簡短:“去過。”


    “是吧,那天在便利店外邊看到你了,但是人太多了,我還說…”


    這時候陳北炙已經從便利店走出來,空著手,側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叫一聲他舍友的名字:“李哲。”


    李哲還戀戀不舍,陳北炙繼續說:“你的那篇報告有問題。”


    這句話徹底把李哲的命門捏住了,陳北炙就不理他了,低頭在屏幕上打字。


    半分鍾後,在那條爺錯了下邊,又多了一條消息。


    【Z:便利店,傘】


    作者有話說:


    探頭說一下,我給這篇文定義的第一個標簽是救贖,所以不會在開頭就給主角套完美人設,炙爺是這樣,冬冬也是這樣,他們是在遇到彼此,在激烈碰撞中成長起來的,也是因為遇到彼此,所以才會有現在的他們。你們永遠可以相信,炙爺隻為逢冬一個人下地獄,逢冬也在一直向著炙爺走。其實目前還有伏筆沒有揭開,冬冬才是最開始心動的,她向炙爺走的絕不比炙爺的少,因為原生家庭的原因,她敏感,這種敏感不是自卑一類的感情,而是對世俗的敏感。所以她是掙紮的,她無法克製心動,她自己不怕世俗,但是她怕陳北炙那樣耀眼的一個人,陷入世俗的汙水中。她有自己的獨立人格,她要的不是兩個人一起墜落,她要他們一起往前走。


  正文大概三十萬字左右,所有問題會在最近幾章解決,到了L城部分就都是甜了,超甜,不甜你們打我(真誠)


    這章讓姑娘們久等啦,最近在調作息,之後盡量晚九點更,晚九點沒有就是中午十二點~揉揉追更的姑娘們,下章發出前留評發小紅包~

    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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