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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罰她博覽群書

  第24章 罰她博覽群書

    看著兩人跑遠,杜若寧和陽春雪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麽回事,怪嚇人的。”陽春雪挽著杜若寧的胳膊問。


    “我也不知道。”杜若寧搖搖頭,收回視線,想不通誰會在這個時候偷襲宋憫,假如是刺客,為什麽不傷人,卻偏偏打翻了兩份奶豆腐?


    “小姐,回吧,外麵太危險了。”一晚上提心吊膽的胡嬤嬤走過來說道。


    杜若寧也確實沒了興致,便聽從她的話,和陽春雪告別,各自回家去了。


    這一晚雖然沒出什麽岔子,卻過得驚心動魄,回到家,胡嬤嬤一邊給杜若寧寬衣梳洗,一邊開啟了念經模式:


    “小姐,方才在外麵,奴婢不好當著外人的麵駁了您的麵子,雖說現如今民風開化,不太限製姑娘家拋頭露麵,可您終歸是大家小姐,言行舉止都要得體合宜,不能與外男走得太近。


    還有那陽家的小姐,家世模樣自然沒得說,就是性格太狂放,小姐還是和她少來往吧,沒得帶壞了小姐,將來說親都說不到好的……”


    “不聽不聽,和尚念經!”杜若寧捂著耳朵喊茴香,讓茴香快給她找東西塞耳朵。


    茴香心眼實誠,當真給她找了兩團棉花過來,把胡嬤嬤氣得不行,臉黑的像剛從煙囪裏鑽出來。


    “得,小姐嫌我嘮叨,我就不說了,將來在親事上吃了虧,便知老奴說的是逆耳忠言。”


    杜若寧笑道:“我現在也知道嬤嬤說的是忠言,但我也不一定非要說親呀,阿爹阿娘又不是養不起我,何苦嫁出去伺奉別人的爹娘?”


    胡嬤嬤聞言更加急得團團轉:“小姐說的什麽胡話,哪有姑娘家一輩子不嫁人的。”


    “怎麽沒有?”杜若寧道,“玉先生就沒嫁人,我瞧她過得也挺好,自自在在做個教書育人的好先生,受世人尊重,受學生愛戴,不比一輩子困在這後宅高牆內好嗎?”


    胡嬤嬤說不過她,心想小姐怕不是又中了什麽邪,憂心忡忡地退出去,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見雲氏,將杜若寧的話原原本本告訴她。


    雲氏聽了也很驚訝,轉天得空又告訴了杜關山。


    杜關山聽完頗為讚同:“對呀,寧兒說得沒錯,咱們又不是養不起,何苦讓她去侍奉別人的爹娘。”


    雲氏又忍不住想拿白眼翻他。


    “這是養不起孩子的事嗎,你見過哪個姑娘家不嫁人的?”


    “她才十三,你急什麽,興許長大點自己就開竅了。”杜關山根本沒當回事,頓了下又道,“就算她將來出嫁了,婆家人若敢欺負她,我也要讓她和離的。”


    “有你這種爹,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雲氏沒好氣道,感覺自己真是腦子發昏才會和他商量,他這種女兒奴,怎麽可能站在道理這邊?


    他隻會站他女兒那邊。


    ……


    時間過得很快,中秋過後,天氣一天比一天涼,杜若寧在京城也一天比一天出名。


    除了和陸嫣然三不五時的吵架拌嘴之外,她還打了左都禦史劉致遠家的三小姐。


    原因是那位三小姐劉棲月和她父親一樣愛告狀,別人做什麽事她都看不慣,動不動就跑去先生那裏檢舉同窗。


    她檢舉杜若寧的理由很莫名其妙,說杜若寧整天拿秘釀鴨賄賂同窗,意在收買人心,拉幫結派。


    杜若寧最煩這種人,便找機會給了她兩巴掌。


    劉棲月腫著一張臉回到家,第二天劉致遠便在朝堂參了杜關山一本,說他教女無方,縱女行凶。


    杜關山見他說得情緒激昂,唾沫亂飛,不禁嫌惡道:“說老子縱女行凶,看到你這張臉,老子自己都想行凶。”


    說完當場脫下靴子砸了劉致遠一靴子。


    嘉和帝大怒,不僅罰了他三個月俸祿,還罰他在太和殿外掃了七天地。


    至於杜若寧,因為皇後的前車之鑒,嘉和帝沒有處罰她,而是讓人通知效古先生,讓效古先生對她做出應有的懲戒。


    效古先生便罰她每天散學後去書院的藏書閣讀一個時辰的書。


    消息傳出,大家都不明白這叫個什麽懲罰,因為打了人,所以罰她博覽群書嗎?


    嘉和帝也很無語,但又懶得管,便由他去了。


    打了左都禦史家的小姐都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責罰,杜若寧一下子成了同窗們眼裏伸張正義的英雄,也成了女學這邊新一界的霸主,每天在東院橫著走,無人敢惹。


    當然,杜若寧並不在意這些事,這段時間,她除了想方設法接近江瀲試探江瀲,還成功將賀之舟變成了隻忠心於她的貼身侍衛,讓賀之舟為她收集從嘉和帝登基以來受到重用的官員,以前都是從哪裏升上來的。


    拿到賀之舟收集的官員檔案之後,她便每天借著去藏書閣讀書的機會,從裏麵仔細篩選曾經在劍南到京城這一路任過職的官員。


    這其中,左都禦史劉致遠便是符合條件的官員之一,因此她才會投石問路打了劉棲月兩巴掌,想看看劉致遠和皇帝的反應。


    父親以前在朝堂做過比扔靴子更過激的事,皇帝都沒怎麽罰過他,這次不但罰了俸祿,還罰他掃地,可見內心是偏向劉致遠的。


    所以,當年的事,劉致遠參與的可能性極大,否則憑他一個地方官員,又是先帝的舊臣,怎麽可能在嘉和二年就進京入了都察院?

    既然如此,那就先從他下手好了。


    這天散學後,杜若寧照例去西院的藏書閣讀書。


    西院的男學生都走完了,她也無須避諱什麽,在藏書閣研究了一會兒官員名單之後,將名單小心翼翼地藏在二樓書櫃頂層的一本書裏。


    那本書是講怎麽製作胭脂水粉的,在全是男學生的西院,根本無人問津,上麵落滿了灰塵。


    即便如此,杜若寧仍然十分謹慎,每次放回去時,都要特意撒一些灰塵上去。


    做完這些事,藏書閣裏的光線已經變得很暗,她便挑了本書出來,坐在外麵台階上讀。


    讀了一會兒,隱約聽到藏書閣裏好像有什麽動靜,待要細聽,那動靜又沒了。


    出於好奇,她便收起書走回去一探究竟。


    一樓安安靜靜的,除了桌椅和滿牆的書,什麽也沒有。


    杜若寧想了想,又去了二樓。


    樓梯處特別暗,為了避免走水,藏書閣不許點燈,連個火折子都沒有,她隻能摸索著往上走。


    反正她也沒什麽好怕的,要說有鬼,她自己就是個鬼,誰嚇誰還不一定呢!


    到了二樓,依舊沒有動靜,風從沒關嚴的窗子吹進來,吹得紗縵翻飛,冷意森森。


    杜若寧走到窗前,探頭往窗外看去,外麵是一片竹林,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看不出是否有人從這裏逃走。


    假設真有人,他偷偷摸摸來藏書閣做什麽?

    偷書嗎?

    偷什麽書?


    不會剛巧偷那本做胭脂的書吧?

    杜若寧明知不可能,還是不放心,正要過去查看,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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