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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你幫我揉一揉

  第260章 你幫我揉一揉


    “小姐,是不是有蚊子?”茴香在外間迷迷糊糊地問,緊接著便是起床穿鞋的動靜。


    江瀲剛興起的念頭被澆滅,忙轉著頭四下找地方躲。


    杜若寧也慌了神,揚聲衝茴香道:“不妨事,已經被我打死了,你不用起來了。”


    “奴婢還是去瞧瞧吧!”茴香已經起來點亮了燈,端著向裏間走過來。


    “怎麽辦?”江瀲慌亂地問。


    杜若寧笑起來,不焦不急地看著他:“你要不要到床底下躲一躲?”


    江瀲:“……”


    他才不要!


    堂堂東廠提督,司禮監掌印,嗜血成性,殺人如麻,躲在床底下算怎麽回事?


    即便沒人看到,臉也不能隨便丟的。


    眼看著茴香已經走近,無奈之下,他隻好又從窗戶翻了出去。


    杜若寧笑得肩膀直抖。


    茴香端著燈進來,看到大開的窗戶,恍然道:“怪不得有蚊子,窗子被風吹開了。”


    說著便放下燈,去把窗戶關上,從裏麵栓起來,又走到床前,探頭將帳子裏麵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我睡前明明把帳子都掖好了的,怎麽全開了。”小丫頭奇怪地嘟噥。


    “誰知道,興許是蚊子扒開的。”杜若寧道。


    茴香撲哧笑了:“小姐淨瞎說,蚊子哪有這麽大的力氣,它要能把帳子扒開,那準是成了精。”


    杜若寧也跟著笑:“興許就是一隻蚊子精呢!”


    “什麽蚊子精,就是小姐您睡覺不老實。”茴香確定裏麵沒有蚊子,這才退出去,把紗帳邊緣全都掖好,叮囑道,“小姐好好睡,可別再把帳子弄開了。”


    “好。”杜若寧笑著答應她。


    茴香似乎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歪頭問她:“大半夜的,小姐怎麽這麽樂嗬?”


    杜若寧忙收了笑,反過來抱怨她:“叫你不要進來,你非進來,是你說蚊子成精我才笑的,把我瞌睡都笑跑了。”


    茴香啊了聲:“小姐睡不著的話,要不要我陪您說會兒話?”


    “不用不用,越聊越睡不著。”杜若寧擺手道,“你快去睡吧,你把燈端走,我醞釀一會兒就能睡著了。”


    茴香應聲是,端著燈回了外間,臨走再三囑咐她睡覺老實點,別又把帳子弄開了。


    房間重新陷入黑暗,杜若寧躺著等了一會兒,聽到茴香上了床,吹熄了燈,再沒有任何動靜,才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也沒敢穿鞋,光著腳摸到窗前把窗子打開。


    外麵靜悄悄的,除了蟲子的鳴叫,沒有任何動靜,她不禁疑惑,探頭向外看,極小聲的嘟噥道:“蚊子精不會是飛走了吧?”


    “沒有。”房簷下突然倒吊下一個腦袋,長發飄飄的,差點沒把她心髒跳停。


    “既然瞌睡跑了,不如上來吹吹風。”江瀲從上麵翻下來,向她伸出手。


    杜若寧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又怕驚動了茴香再來幫忙捉蚊子,隻得作罷,將手遞了出去。


    江瀲握住她的手略一用力,便將她從裏麵拉出來,攬著腰飛上了房頂。


    國公府的暗衛在暗中看著,並不現身阻止。


    國公爺說過不讓他們管,他們便隻好當作看不見。


    兩人在屋頂上並排坐下,吹著涼風曬月亮。


    “你不是要在宮裏守著皇帝嗎,怎麽又跑到這裏來?”杜若寧問道。


    江瀲不答反問:“姓宋的都和你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挨了一頓罵。”杜若寧說道,偏頭看他,“怎麽,東廠的眼線都安插到我頭上來了?”


    “不是。”江瀲忙解釋道,“最近形勢緊張,我隻是不放心你,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確定不是來自未婚夫的監視?”杜若寧打趣道。


    江瀲輕笑,不去與她爭辯:“首輔大人好可憐,挨了你的罵,還要替皇上當說客,勸說皇子們為皇上獻肉,他要是知道這主意也是你出的,會不會氣得吐血而亡?”


    “吐死活該!”杜若寧甩著頭發笑,“他有沒有告訴李承啟我是誰?”


    “沒有,還早,他還沒被逼到那份上。”江瀲道,“我方才去了趟東宮,對太子和皇後曉之以理,明日太子大概會同意割肉給李承啟,宋憫在五皇子那裏待了許久,五皇子可能也會做出和太子一樣的決定。”


    所以,剩下的五個皇子中,除了年幼的七皇子,至少有三個會在這次事件中徹底喪失爭奪皇位的資格,甚至還有人會因此喪命。


    而江瀲要做的,便是借此機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幾位皇子背後的家族和勢力扳倒,把那些空出來的位子安插上自己人,盡可能地掌控朝堂上的話語權,為將來不管是杜若寧還是二皇子上位提前把路鋪好。


    等到整個朝堂都換成他的人之後,皇位誰來坐便是他說了算,即使他要自己坐,也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到那時,就算宋憫死都不肯說出你的身份,也不會對你造成任何阻礙。”


    這天下,隻要她想要,他便雙手捧到她麵前,誰敢不從,他就送誰去見閻王。


    杜若寧認真聽他說完,點頭道:“好,你做得很好,這一局結束後,便隻有太子和五皇子能夠相互抗衡,到時候不用旁人插手,他們自己就會在陸朝宗和宋憫的指導下鬥成烏眼雞,趁著他們互毆,你正好陪我去江南尋寶藏,順便散散心,好好遊曆一番,以慰你這些年的辛勞。”


    “尋寶藏呀?”江瀲遲疑了一下,“其實也不用急著去尋,我這些年積攢的錢足夠了。”


    “你的是你的,你自己先留著好了。”杜若寧道,“用父皇的錢奪回父皇的江山,我覺得這樣更有意義。”


    江瀲想說什麽又沒說,心裏隱約有些失落。


    公主這是在和他見外嗎?


    他這些年拚命積累財富,本就是用來給她報仇的呀,她卻讓他自己留著。


    如果不是為了她,他要這些錢幹什麽?

    他極輕地歎了口氣,隨即就被夜風吹散了。


    “怎麽了?”杜若寧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你是不是累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這裏。”江瀲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這裏有些難受。”


    “怎麽回事,是不是餘毒又發作?”杜若寧頓時緊張起來,伸手按壓在他心口,“疼嗎?”


    “疼。”江瀲點點頭,“針紮似的。”


    “那怎麽辦,我帶你去找景先生?”杜若寧說著便要拉他起身。


    “沒事,也不是太疼。”江瀲道,“你幫我揉一揉,看看會不會好些。”


    “哦,好。”杜若寧一點都沒懷疑,一手扶著他的背,一手按在他心口輕輕揉了起來,“行嗎這樣,輕了還是重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嗯。”江瀲懶懶地應了一聲,“不輕不重,感覺還行。”


    “那我再接著揉。”杜若寧信以為真,就這樣一直揉一直揉,邊揉邊問,“景先生的老友到底什麽時候來,這都多少天了,是不是再去個信兒催一催?”


    江瀲被她揉得昏昏欲睡,眯著眼睛道:“不急,這樣挺好的。”


    如果她能一直這樣幫他揉下去,他情願這毒永遠解不了。


    杜若寧覺得怪怪的,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裏怪,直到江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身子也慢慢向朝她這邊歪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


    “你個騙子,居然騙到我頭上來了!”她氣呼呼地在江瀲背上拍了一巴掌,覺得不解氣,又用力推了一把,將他推倒在房頂上。


    江瀲“哎呦”一聲,順勢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倒在自己身上,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杜若寧下意識掙紮,不小心踢落了一片琉璃瓦,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守在暗處的護衛很是為難。


    這麽大的動靜,他們要是不現身,會不會顯得太疏於職守?

    現了身,會不會讓小姐和姑爺很尷尬?


    國公爺也真是,他對這個女婿就這麽放心嗎?

    去了勢的男人也是男人呀,也很危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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