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9章
第19章第19章
熱鬧又忙碌的九月很快過去,在十月的第一天，方茉獲得了難得的天假期。
本來按照法定節日是有七天的，不過還是那句老話,打工人身不由已,老板不放假她基本也是要跟著的，要不是這次元淮璟主動說給她天假期,方茉還以為會像去年那樣連續加班一個月呢。
畢竟有金九銀十的傳統說法,這兩個月一直以來都是很忙的。
當然辛苦是辛苦了點,去年方茉拿到小幾萬的節假日倍加班費時,頓感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既然有了假期,方茉自然也會好好享受,假期第一天,八點醒來的她照常先來了個大掃除,把該洗的洗，該曬的曬，很快她就翻到了前段時間去參加cos時的那套精靈法師衣服。
這件衣服上麵的配飾太多，肯定不能用洗衣機洗，交給幹洗店也不放心,方茉就一直留到今天，直接親自上手開始洗部分地方,也許這套衣服沒有第二次上身的機會了,可光衣服上承載的回憶就足夠方茉一直留著它。
洗著洗著，她不知怎麽就想到了在漫展上和元淮璟發生的那些事,特別是想到事後元淮璟貼了兩天藥膏……
噗！哈哈哈——
方茉現在想到都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怎麽會有人這麽好笑啊！
為了自己的形象，元淮璟真的是她見過最拚的人了。
最關鍵的是，他還一直扮演的很好，要不是自己有了讀心術,根本沒有發現“總裁元”的內心裏住了個“元歲”。
方茉作為旁觀者，這段時間其實過得挺開心的，工作雖然一如既往的又多又複雜，但因為有了某人的吐槽以及八卦，讓她的心情指數都上升了好幾個指標。
你看，大家其實都不喜歡工作，雖然老板賺的錢多，但痛苦也更多啊，這麽阿Q的安慰一下自己，頓時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隻是辛苦學長還要給老板打掩護，每天都過得很提心吊膽吧？
不過這樣的日子，最快在年底就要結束了。
方茉和趙炎都知道新公司已經在裝修而且差不多這個月底就能結束，等再通通風估計就可以搬過去了。
雖然目前還沒有實地去看過，但是光看圖紙和視頻就覺得是個很不錯的辦公場地。
還有單獨屬於方茉的辦公室，更是結合了她自己的想法，在細節上做出了億點點修改，讓未來的方總十分期待最終的成品效果。
一想到以後那就是自己新的戰場，成敗在此一舉，方茉就覺得自己充滿了幹勁。
她的目標可是在十五歲前實現財富自由，提前退休的！
滋滋滋——
不遠處的手機發出震動，方茉看了眼手上的泡沫，認命般洗去擦手，然後拿起手機一看。
方誌國，也就是方茉的父親。
最近是怎麽了，以前一年也就打兩個電話，現在一個月內兩人接二連的給她打電話，方茉記得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方雅雅今年剛上高一吧？
成績也不錯的，考個大學不成問題，不至於像之前那個弟弟一樣需要幫忙找工作，那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事？
沒錯，方茉對她的父母有清晰的認知，無事不登寶殿，換句話說如果不是要求助她，基本不會主動噓寒問暖。
“喂？”
方茉按下接通鍵，對麵果然傳來方誌國有些沙啞的聲音。
“小茉啊，在忙嗎？”
“嗯，有事嗎？”
似乎察覺到方茉的態度有些冷淡，方誌國想想還是沒繞彎彎，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就是那個，我和你姨想了很久，覺得現在這個房子實在有點小了，雅雅那個房間又陰暗又潮，她這不是去市裏上了高中，沒兩年就要高考了，這些年我們兩個也攢了點錢，就想搬到市裏換套更大點的，這樣雅雅讀書也方便點，就是、就是那個還差一點點……”
方茉聽完方誌國磕磕絆絆的一段話，很快提取了中心意思，來借錢的。
她沒有廢話：“還差多少？”
方誌國連忙開口道：“十萬！你也知道這幾年市裏房子漲價漲的快，我和你阿姨看中那套是120平的，要四十八萬，我們……”
方茉並沒有細聽這些念叨，她隻是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然後再次開口：“十萬沒有，我在首都消費也很高，還要租房，最多五萬，而且給了你這五萬，之後五年過年的時候我都不會再給錢了。”
方茉的話讓電話對麵的方誌國有些啞火，但一看到旁邊老婆的皺眉，他又逼自己一把繼續開口：“這個，房子還要裝修，親戚那邊也都借過了，小茉你在元氏都好幾年了，我聽說元氏的人一個月都有好幾萬的……”
其實一開始方誌國並不想朝方茉開這個口，十萬塊他舍下麵子倒也不是真借不到，可是桂紅芳不願意了。
十萬塊，他們兩個又得省吃儉用好幾年，再說過兩年閨女就要上大學了，錢哪來？
“十萬塊對你那個有本事的閨女算什麽？元氏集團的人隨隨便便一年都有幾十萬吧？你不為我們兩個想想，也要為你閨女想想啊！”
桂紅芳作為繼母，當初其實是有點不爽方茉每隔一個月就要到他們家住段時間的，隻是她愛麵子，不想別人說她虐待繼女，隻好裝無視。
那時候兩人即使見麵也都是隨便點點頭就算打招呼了，維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
方茉也習慣繼母這個態度，還會安慰自己：至少沒有虐待她。
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還指望人家掏心掏肺嗎？不過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比方茉小了足足十歲還多的方雅雅倒是很喜歡這個姐姐。
小時候她就喜歡黏著方茉，還會把自己喜歡的糖果零食留下來分給她。
隻是沒多久方茉上初中後就住校了，和這個妹妹一個月都見不了幾麵，等去首都上大學後更是變成一年都見不了一麵。
但前年她回老家拿東西的時候，方雅雅看到方茉依舊很熱情開心，還偷偷私底下問她錢夠不夠？
“姐，我知道的，首都那邊消費很高，聽說租房子就要好幾千一個月，你剛畢業手上肯定不寬裕吧？我手裏還有五千塊錢也用不到，都是我自己攢的，爸媽他們不知道，你拿著。”
說著，方茉手裏就被塞了一個有點厚度的紅包。
她一個人去首都，父母都覺得方茉考上了好大學，又進了元氏集團一定生活的很好，竟然隻有這個還在初中的小妹關心她錢夠不夠用。
五千塊錢，在首都也許不算什麽，可在這個小縣城也是方誌國近兩個月的工資了，哪怕桂紅芳再寵這個女兒，方雅雅要攢這些錢也不容易，很有可能就是她全部的積蓄了。
那一刻，說不感動是假的。
雖然她沒收下這份錢，但那份心意已經收到，所以方雅雅算是方茉為數不多有好感的親人。
這次願意拿出這五萬塊，大部分也是看在方雅雅的麵子上。
“就這些，多的沒有。”
方茉知道方誌國不至於連五萬塊都借不到，他們隻是覺得她是女兒，倒時候就可以不用還錢罷了。
畢竟無論是五萬還是十萬，以兩夫妻的收入來說，都是一筆要攢好幾年的巨款。
說實話，要不是這幾年方茉每年給他們一萬，方誌國還沒那麽快下定決心要買房，他是個得過且過的性格，房子什麽有的住就行。
可桂紅芳不是，她早就嫌棄現在住的這套老破小了，一直想在市裏買一套大大的房子，好好給小姐妹們炫耀一下。
隻是攢了那麽多年的錢依舊有些不夠，然而這次這套120平的房子她實在太心動了，如果錯過真的是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於是桂紅芳就想到了方茉，那些親戚都說方誌國運氣好，生了這麽一個會讀書的孩子，還爭氣進了元氏集團，在這個十八線小縣城裏，能進元氏集團就相當於邁入上流社會一樣，哪怕方茉幾年不回一次，周圍的人卻都知道她每年都會給兩父母一人一萬塊。
這相當於不少人大半年的工資了！說不定以後方誌國他們還能走好運到首都去生活呢。
桂紅芳是帶著勉強的笑聽完那些人對方茉的誇讚，外人是不知道，她卻很明白這個繼女有多冷心，接他們去首都過日子那是想都不要想。
不過，問她“借”個十萬倒是可以想一下，她早就從別人那聽說了，方茉在元氏混的似乎很好，十萬塊對方茉來說估計也就是幾個月的工資。
好歹也養了那麽多年，這點要求總不過分吧？
可沒想到的是，方茉絲毫不給麵子，不僅隻肯借五萬，還是把之後孝順的錢先提前給了？
桂紅芳狠狠瞪了一眼不爭氣的老公，但此刻如果你讓她去和方茉理論，她肯定也是後退幾步拒絕，畢竟沒那個底氣。
同時也擔心真的鬧僵了，方茉連五萬塊都不給，以後直接斷絕往來了。
桂紅芳是相信方茉能做出這種事的，這個女娃子心狠著呢。而且他們也沒那個本事去首都鬧，更不可能和一個有前途的女兒鬧得那麽僵。
算了，五萬就五萬吧，總比沒有好。
幾分鍾後，方茉掛斷電話，看了下自己銀行卡的餘額，裏麵剛好就隻剩五萬多一點，還是她特意留著以防萬一的。
方茉的工資在同齡人中的確算高，但她還供著一套房，因為這套房欠著公司兩百多萬，每個月最少是要還兩萬多點，十年內也必須還清。
對這些要求，方茉並不覺得有問題，如果不是元淮璟同意，以她現在的等級還借不到那麽大一筆低利息的買房貸款呢，她原本想著反正一日餐公司都包了，除了衣服方麵要撐場麵不能太便宜外，其他方麵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的開銷。
就連自己的愛好，說實話又不是天天買，偶爾一個月買個一兩樣並不占什麽。
關鍵現在住進自己的房子後，連租房的錢都省了下來，所以每個月方茉基本都是還自己能還的最高限度，那時候的目標就是爭取在四年內全部還清。
不過之後如果去了新公司，這個時間應該起碼能縮短一半，方茉盤算著這個月十號就發工資了，如果給出五萬，剩下的兩千多塊堅持十天並不難。
當然方茉也不會那麽快打錢過去，反正方父他們還要借錢也需要幾天時間，她打算差不多等這個小假期結束後再打過去好了。
心裏盤算好一切，確認無誤後，方茉沒有在這件事上再放太多心思，她早就過了渴望父母疼愛的年紀，現在和方父方母之間也就剩下那麽點需要承擔的養老關係。
一年一萬塊，借錢的話就從這裏麵扣，其他多的都沒有，對方如果過分，那方茉自然也不會客氣。
天假期，第一天方茉是在家度過，第二天約了大學室友一起去逛街看電影，雖然哪哪人都很多，但偶爾湊湊熱鬧也算是花國人的一種特有浪漫？
第天則在家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準備迎接再次到來的忙碌。
所以第四天趙炎在茶水間見到方茉時還調侃了她一句臉色不錯，看起來這天過得很愉快。
方茉笑著點頭，勞逸結合總歸是有道理的，倒是趙炎看起來有些疲憊？
這次放假不僅是方茉休息，趙炎也同樣休息，難道是沒休息好？
大概是方茉的疑惑有些明顯，或者趙炎也需要一個吐槽對象，不等方茉詢問他就自己說了這天的經曆。
“天啊！就天！學妹你敢相信我參加了四場婚宴，相了五次親，簡直比上班還累！”
方茉：……忍住！不能笑！
趙炎揮揮手：“想笑就笑吧，我現在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
像方茉這樣的還算含蓄，元淮璟那個家夥才過分，直接笑到捂肚子捶沙發，還敢問趙炎要不要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
趙炎當場冷笑反駁：我至少大學還談過兩個女朋友，不像某人是個母胎單身。
這家夥有什麽資格笑他？
趙炎和元淮璟當初是一個高中的，對元淮璟的英勇事跡不說一清二楚那也是七七八八，現在的元淮璟還算好的，高中時才真的是人嫌狗厭。
想元淮璟剛上高中時，一開始也有女生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揣著一顆少女心勇敢表白，結果元淮璟呢，十個裏麵能氣跑八個，惹哭兩個，偏偏還覺得是對方太脆弱。
“我又沒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句她的假睫毛跟個蒼蠅腿似的，結果就想扇我巴掌？那我肯定要躲啊！她自己沒站穩摔倒了也怪我？有沒有搞錯啊！”
趙炎有幸在一次社團活動中聽到了元淮璟的吐槽，他那時候心裏就想，這家夥沒救了，注孤生吧。
後來果然被趙炎料中，出國後的元淮璟重複了高中時的命運，有國外美女來告白就直接說人家香水味太重，還當麵捂鼻子皺眉，沒被人打真是萬幸了。
元淮璟還有臉在聊天的時候說，理想型是起碼要和他有共同愛好，可以做一對靈魂伴侶的那種類型。
嗬嗬，就這種又是重度二次元宅男患者又沒情商的家夥，就算去相親都找不到對象！
“學長你別擔心，緣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來了。”
方茉正正臉色，試圖安慰趙炎，結果趙炎摸摸下巴，思考秒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我不急，反正有人給我墊底。”
至於那個人是誰，哪怕趙炎沒說，方茉心裏也有數。
看樣子連學長都不看好元淮璟的姻緣，也不知道十年後他是不是還一直單身？
“對了，學妹。”趙炎突然又想起一個事：“你打不打算買輛車？”
等到了新公司，兩人好歹都是高管級別，沒一輛自己的車總是說不過去的，到時候談生意什麽都方便點，而且車還不能太便宜。
生意場上，有些老板是很注重表麵形式的，要是對方表現的太小家子氣，可能連麵都不想見，哪怕他們有元氏集團做背書，某些方麵還是得隨大流。
像趙炎自己是有一輛二十幾萬的代步車，隻不過這幾年都給他爸開了，他大部分時間都跟著元淮璟混，基本用不上。
現在眼看都十月份了，趙炎就想著再買輛新車，也不用太貴，五十到一百萬之間那種，開出去不會被人嫌棄的就行。
“車啊……”方茉皺起眉，她駕照是有的，就是有一段時間沒開過了，但這些不是主要問題，最重要的是、錢！
“學長你也知道，我買了房以後真的沒什麽閑錢了。”方茉也不怕揭短，不說她現在手裏隻剩下千把塊，哪怕這個月發了工資，對一輛車來說還是遠遠不夠。
特別是要買的話，估計起碼得買四五十萬的車，對方茉來說負擔著實有些重了。
她沒有父母在背後幫襯，也沒想過趁年輕找個有錢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能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在首都買房已經很了不起了。
趙炎對方茉的情況也大致了解一些，知道這位小學妹一步步走到今天是真的很不容易，不像他家裏雖然不算特別富裕，可在首都至少有房有車，真有點什麽事父母肯定也會幫襯。
“沒事沒事。”趙炎笑笑，有心活躍下氣氛：“我去偷元總的車給你開。”
方茉噗嗤一聲笑場，她不在意地揮揮手：“別了，元總的車都那麽貴，要真磕著碰著，我得心疼死！”
趙炎開完玩笑後並沒有就此揭過，他認真表示可以借錢給方茉。
這幾年趙炎也攢下一筆錢，暫時不打算買房子，買完車後還剩一些，借給方茉完全沒問題。
“不用給利息，到時候請我吃頓飯就行。”
趙炎的提議讓方茉猶豫了一下，明白這是學長的好心，明顯就想自己吃點虧來幫一把方茉。
不過方茉到時候就算真借，也肯定不會讓趙炎吃虧的。
“學長，我想再考慮一下。”
“行，有事就說，別不好意思哈。”
方茉笑著點頭，這事她還得回去想想，如果借了這筆錢，自己該怎麽還。
學長是好心，可她不能仗著人家好心就得寸進尺。
哎，又是想暴富的一天。
下午一點，方茉整理好這幾天其他人發過來的文件資料，咚咚咚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隻是這一次開門，裏麵多了一位她沒想到的人。
“柳總，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方茉有些驚訝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她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柳總，也就是柳雲樓揚唇一笑：“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
他其實也剛到沒幾分鍾，因為是坐了直達元淮璟辦公室的專屬電梯上來的，方茉自然沒有發現，而且柳雲樓這次回來比較突然，連元淮璟都是他早上上飛機前才得知的消息。
“聽說你腳受傷了，現在好了嗎？我認識一個不錯的中醫，可以去看下，放心點。”
柳雲樓清悅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真切的關心，又不會顯得過度諂媚，即使是其他人聽了都覺得心裏舒服，更別提當事人了，難怪他在元氏集團的人氣一直居高不下。
當初那張在論壇爆火的照片中一共五個人，其中就包括元淮璟、趙炎、方茉和柳雲樓，還有一位姓蔣的女副總，前段時間休產假去了，所以一直不在公司。
“早就好了，您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有數。”
方茉笑著簡單回答一句，然後就看向元淮璟，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他的辦公桌上：“元總，現在方便匯報嗎？”
元淮璟點頭，方茉迅速把心思拉回到工作上，大約花了分鍾把事情講完，元淮璟又吩咐幾句後，她帶著新任務離開。
柳雲樓和元淮璟肯定是有事情要說，既然沒讓她留下，方茉自然是很自覺地告退。
隻是走前，看到柳雲樓小幅度地朝她揮揮手，方茉也忍不住輕笑一下，和溫柔情商高的人相處，果然心情都不自覺變好。
但當辦公室的門關上那一刻，柳雲樓臉上的笑意就迅速消失，然後皺著眉看向元淮璟：“你是怎麽想的，明明知道那個項目不對勁，還答應下來。”
元淮璟沒有馬上開口，倒是一旁的趙炎捧著一杯茶走了過來：“別急別急，喝口茶再說。”
看著麵前兩人都是一副淡定模樣，柳雲樓也隻能先坐下，他這一個月為了那個項目都待在國外，現在又急匆匆地趕回來，到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的確有些渴了。
“作餌，看那個老東西會不會上鉤。”
元淮璟看著柳雲樓喝下茶水後才慢慢開口，而一旁的趙炎則馬上補充一句：“雲樓，我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隻是一開始我們也以為是個好項目，等你去了那後才發覺有些不對，怕節外生枝就沒說，你之後也就當是個普通的好項目繼續下去就行。”
聞言的柳雲樓並沒有舒展眉眼：“這樣做太冒險了，萬一……”
他說話的時候是一直看著元淮璟的，恍然間似乎看到了當年的元淮彥，真不愧是親兄弟，哪怕同父異母也還是有割不斷的血緣關係。
“沒有萬一，再不出手，那個老東西隻會越來越過分。”
元淮璟的話讓辦公室陷入沉寂，柳雲樓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元淮璟口中的老東西實際上是元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叫陸遠征，今年六十二歲，算是元淮璟他們叔叔輩的人物，和元父也算是朋友。
當然這脆弱的朋友關係抵不過龐大的利益，這些年陸遠征一直在暗地裏收購元氏的股份，想一舉成為元氏的老大，這其中元淮彥和元淮璟兩兄弟自然成了他最大的阻礙。
當初元淮彥是屬於董事長兼任總裁，手持元氏23，8%的股份，是元氏當之無愧的最高決策人，在他出了意外後，元淮璟當時手裏其實隻有2，6%的股份，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
還好元淮彥提前留下了遺囑，在他意外去世或者失去自主能力的情況下，他名下所有的元氏股份都歸於元淮璟，這才讓元淮璟一躍成為元氏第一大股東，之後經過一係列的明爭暗鬥，終於和元淮彥一樣成為元氏集團的董事長兼任總裁。
那時候跳的比較歡的一些股東也被元淮璟一一解決，除了陸遠征。
他很聰明，在元氏出意外的時候並沒有大張旗鼓和元淮璟作對，反而還在明麵上發話支持元淮璟，但暗中一直悄悄收購一些散股和小股東手裏的股份。
等元淮璟從亂戰中脫身後，表麵看陸遠征手中持有的元氏股份隻有11%，實際上經過他長時間的調查，起碼有18%。
可見這家夥正在暗中蓄力，就等有一天元淮璟犯了大錯或者他成為第一大股東後，一舉掌握元氏大權。
之前元淮璟召開小型股東大會時，陸遠征就找了借口沒有過來，後來李濤跳樓那件事，元淮璟也懷疑是陸遠征派人在背後搞鬼。
就連元淮彥那場車禍，元淮璟其實一開始最懷疑的就是陸遠征，隻是這種涉及到犯法，一旦把抓到把柄就會判刑的事不像是陸遠征的手筆，他是個很“遵紀守法”，不會給任何人留把柄的商人。
之後再怎麽調查也找不到和陸遠征有關的蛛絲馬跡，元淮璟才把重心放到前大嫂身上。
比起陸遠征，她身上的疑點反而更多，隻可惜四年過去了，至今也沒有找到什麽有力的證據，耐心差點的人可能真的就把這件事當成意外了。
不過元淮璟不會，他不會放棄尋找證據，也不相信自己那位冷靜又心思縝密的大哥會這麽容易出車禍，哪怕是和一個酒醉司機相撞這種看似意外的事故，元淮璟還是不相信。
“好吧，既然你心中有數，那我也不多說了，我會在國內休息幾天再過去，剛好明天我那個爹過六十大壽，就當我是為了這件事回來的好了。”
趙炎聞言也調侃兩句：“要不要幫你準備一束菊花？”
柳雲樓伸出右手直接捶了趙炎胸膛一下，當然不是為這句話生氣，而是……
“索性再備個花圈好了。”
這句話一出，柳雲樓自己先忍不住笑場。
反正他家那點破事整個圈子都知道，柳雲樓作為標準的富N代，沒有在自家公司曆練，反而跟著元淮彥一路過來，可想而知背後肯定是有不少狗血往事的。
隻是沒想到好兄弟突發意外，他縱然想出力也能力有限，但當初也是柳雲樓帶來了元淮彥的律師，公布了那份遺囑，不然元淮璟根本不知道自家大哥還留過這玩意兒。
“行啊，要幾個？”
趙炎調侃完順便看了下時間：“你一下飛機就趕到這了，還沒吃飯吧？”
柳雲樓點頭，順勢伸了個懶腰：“是啊，我現在是又累又餓，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繼續工作吧。”
這句明顯是在炫耀什麽，元淮璟在柳雲樓麵前雖然不像和趙炎那樣放的開，倒也比平時好一些，至少話多點。
“晚上一起吃個飯，老地方。”
“沒問題。”
柳雲樓這次沒再用辦公室的專屬電梯，而是拎著行李箱走出辦公室，來到隔壁方茉那。
因為其他兩個助理都還在假期，所以現在辦公室裏隻有方茉一人。
咚咚——
“方秘書。”柳雲樓輕敲了兩下正開著的辦公室大門：“辛苦啦，假期還來上班。”
方茉輕笑兩聲：“不比柳總你出差辛苦。”
柳雲樓也不廢話，直接拿出兩個禮袋：“都辛苦都辛苦，哈哈哈，這是給你們帶的禮物，還有這個是單獨賄賂方秘書你的，天知地知啊。”
柳雲樓每次出差都會給大家帶禮物，有時候是護膚品有時候是特產小禮物什麽的，一開始大家還有點不好意思收，後來慢慢也習慣了。
不過方茉一般也會在柳雲樓生日的時候挑一份禮物送過去，總不好一直白拿，哪怕人家根本不在意這點小錢。
“對了，柳總你吃飯了嗎？”
柳雲樓搖搖頭：“打算回去吃，我已經讓阿姨做了。”
現在還是假期，元氏食堂隻開了兩個小窗口，這個點估計早就沒了，柳雲樓想想路上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還是回去吃算了。
聞言的方茉連忙從抽屜裏拿出幾個小點心，可可愛愛光看外表就是女孩子喜歡的那種。
“那您拿著車上吃吧，總不好一直餓著，墊墊肚子也好。”
柳雲樓沒有拒絕方茉的好意，甚至心裏還想著：有些事就是女孩子細心。
你看趙炎和元淮璟那兩個大老粗，就算知道他沒吃都沒任何表示，當然也有他們手邊沒零食的原因在，但方茉這一小小的舉動就很讓人熨帖。
很快，因為路上堵車，差不多兩個小時後才到家，全靠這點小點心撐著的柳雲樓給元淮璟發了條信息。
「雲間：說吧，怎麽樣才願意把方秘書讓給我」
「子曰：？？？」
「雲間：我突然發現有個女秘書真的太棒了！特別是方秘書這樣優秀的！」
元淮璟皺著眉看著柳雲樓發來的消息，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這樣明目張膽想搶人，而且搶的還是方秘書？嗬嗬。
「子曰：不給，我的！」
發完這句似乎覺得自己的態度還不夠強硬，元淮璟緊接著又補充一句。
「子曰：敢打方秘書的主意，條腿都打斷！」
柳雲樓：……
我隻是想要個貼心的秘書，不用這麽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