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承諾

  第十五章 承諾

  　　原來她和長寧太子還有個婚約啊，三年過去她都差點忘了。


  　　納蘭青梧悠悠的蘇醒過來。


  　　季瑾沉見她醒了，倒了杯水過來，“殿下先喝口水吧。”


  　　納蘭青梧沒有拒絕，剛好她也渴了。


  　　少女從季瑾沉手中接過茶杯，一飲而下，水是溫熱的，順著喉嚨向下，整個身子似乎都暖和起來不少。


  　　“季相一晚上沒睡麽？”好歹對方也算是自己半個救命恩人了，納蘭青梧關切的問了句。


  　　那眸子下的烏青色太顯眼了，她想忽視掉都不行。


  　　季瑾沉輕輕嗯了一聲，並不在意。


  　　納蘭青梧皺了皺眉，十分不認同的道，“季相大人身體不好，這樣不休息怎麽能行呢？”


  　　“多謝殿下關心，本相心中有數。”


  　　季瑾沉都這樣說了，納蘭青梧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本來她也沒什麽立場說這些，人家不過是收留了她一晚上罷了。


  　　納蘭青梧掀開被子下床，對著季瑾沉道謝，“昨日之事，多謝季相大人出手相助，日後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少女本是客套客套，在她看來，季瑾沉這樣風光霽月的人哪會計較這些，偏生那不似塵俗中的人開了口，頗有些認真。


  　　“既然如此，本相可否要殿下一個承諾？”


  　　納蘭青梧看向季瑾沉，男子穿著樸素的布衣，一雙眸子清明如水，迎著她的目光，不閃不躲，坦坦蕩蕩。


  　　“季相大人請說。”少女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最好別提什麽讓她為難的承諾，不然……她也不介意做個忘恩負義的人。


  　　季瑾沉看著納蘭青梧春風和煦的樣子，卻知道少女實際上並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尤其是對不熟的人。


  　　天下城的景桐殿下，可從來不是個吃虧的主兒。


  　　季瑾沉淡淡道，“殿下放心，這個承諾不會讓殿下為難的。”更何況他也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隻是，本相暫時沒有想到要什麽，殿下可否讓本相日後再說？”


  　　納蘭青梧笑了笑，聲音明顯的有些變了，“如果日後季相大人要的承諾本宮給不起呢？”


  　　季瑾沉雖然看著與世無爭，可到底是東楚的丞相，要說沒有點城府誰敢信？反正她納蘭青梧是不信的。


  　　聽出少女的防備，季瑾沉神色不變，甚至彎了彎眉眼角，一貫的語氣，“這個承諾不關乎國家朝廷，不涉及血脈親人，不違背道義道德，殿下可放心了？”


  　　季瑾沉本就長得極好，這一笑更是像借了春的三分顏色，照得納蘭青梧有些恍惚。


  　　良久納蘭青梧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本宮答應了。”


  　　“昨日遇刺之事，還望季相大人能夠為本宮保守秘密。”言外之意是不希望東楚皇帝知道這件事，季瑾沉是個聰明人，納蘭青梧一點也不擔心他沒有聽懂。


  　　麻藥已經退去，一個小小的丞相府跟本妨礙不了納蘭青梧什麽，納蘭青梧也沒要求季瑾沉幫忙，很輕易地就躲開了府內的人，往行宮而去。


  　　季瑾沉收回視線，轉眸看著少女睡過的床，輕聲喚了一聲，“阿妄。”


  　　黑衣的男子從外麵進來，單膝跪在季瑾沉麵前，“大人。”


  　　“昨日我藥浴的時候，你在嗎？”如果在的話，那些動靜他怎麽可能聽不見，如果不在，可是阿妄從來不會在他藥浴的時候離開。


  　　阿妄垂著頭，八尺男兒聲音卻格外的小，“在。”其實從景桐殿下一進院子他就發現了。


  　　“阿妄你知道，我不該與她多見麵的。”


  　　季瑾沉語氣還是淡淡的，阿妄聽不出來他是不是生氣了，將頭垂得更低，像是要埋進地裏。


  　　季瑾沉並沒有責怪阿妄，讓人起了身退下，扶風前來為他穿戴，換了朝服往皇宮的方向去。


  　　皇帝恩準他不必每天都去上朝，但如今各國使者陸續到來，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這個丞相處理，他自然不可能在府中偷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