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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番外,盛世篇16

  第239章番外,盛世篇16

    過了冬,據說映雪宮的那位又不好了,宮中的嬪妃提起她都避如蛇蠍,錢嬪可憐她,見迎笑生辰那日她神情與常人無異,原有些話要同她說,聽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祝饒聽見外麵的風言風語,擔心月清殊會生氣,見著她仍在花架下逗鸚鵡,寬了心。


    月清殊今日甚是清醒,本就聰慧的人,怎麽會看不出祝饒的欲言又止。


    她淺淺笑了一下,聲音柔和,“擔心我會介意外邊的流言?”


    她不是不知道外邊怎麽說她的,無非說她是瘋婦而已,有時候神智不清,可不就是瘋婦麽?

    月清殊給鸚鵡喂了它喜歡的果幹,自顧自道,“我如今這個樣子,別人怎麽說我不重要了。”


    一入宮門,身不由己。


    “阿殊,阿殊——”鸚鵡適時叫喚起來。


    月清殊臉上笑意更深了,阿鸚向來蠢笨,現在卻會叫她的名字了。


    花兒一年一年的開,外邊甚至傳映雪宮裏住了鬼怪,新入宮的嬪妃根本不敢靠近,祝饒已經習以為常。


    月清殊仍是時好時壞,卻很少發瘋,隻是不大記事,也不認人,記憶有時還有些混亂。


    一日祝繞起床,沒有看見月清殊,找遍了整個映雪宮,月清殊卻不知從哪鑽了出來,手裏捧了一盤芙蓉酥。


    祝饒一下子就發現了她的異常,三十多歲的女子風韻猶存,此刻眸中清澈,宛如孩童。


    她捧了芙蓉酥至祝饒麵前,言辭稚嫩,“阿娘,清殊親自做了芙蓉酥,你嚐嚐!”


    她把祝饒認作了自己的母親,但據祝饒所了解,月清殊的母親在她七歲的時候便逝世了。


    所以她的記憶是回到了七歲之前麽?


    大概是祝饒走神太久,月清殊撇了撇嘴,不甚滿意,“阿娘為什麽不吃清殊的芙蓉酥?”


    祝饒這才回神,看著麵前模樣好看的芙蓉酥,拿了一塊放進嘴裏,月清殊滿意的笑了。


    芙蓉酥裏還有芙蕖的清香,她從不知月清殊從哪裏弄來的芙蕖,隻是這芙蓉酥味道確實很好。


    在月清殊希冀的目光下,祝饒一連吃了三塊。


    麵對宛若孩童的月清殊,祝饒隻能將錯就錯,扮作她的母親。


    好在月清殊對“母親”的話十分聽從,祝饒說什麽她便應什麽,乖巧極了。


    晚間祝饒給她講了睡前故事,她才爬上床閉眼睡覺。


    祝饒呼了一口氣,這就是帶女兒的感覺麽?


    月清殊第二日是什麽情況,祝饒也不清楚,早早便到她屋內守著了。


    好在今日她清醒了,不過對於昨日的事沒什麽映像,她朝祝饒道,“我不記得昨日的事了,給你添麻煩了嗎?真不好意思——”


    祝饒搖了搖頭,“不麻煩,況且伺候月美人本就是奴婢的職責,美人不必和奴婢客氣。”


    月清殊點點頭,在宮裏她和祝饒相處得最久,關係很奇妙,推心置腹必然不是,但卻是彼此相依為靠之人。


    若是有一日祝饒離開了,她想她一定會不習慣的。


    映雪宮清冷,隻有她們兩人,但帝王給了祝饒一個令牌,她可以拿著令牌支使下麵的小太監小宮女,也可以拿著它去禦膳房內務府取需要的物品。


    祝饒會根據月清殊情況的好壞領進來太監宮女打掃宮殿,因此自己要做的事除了陪著月清殊,並沒有多少。


    月清殊從來不問祝饒她的私事,除了她的名字,她的一切都不知曉。


    但僅是祝饒兩個字,月清殊便覺得足夠了。


    有時候祝饒也會給月清殊講講外邊的事,顧錦因誕下皇子封了賢妃,她會封妃眾人也不覺得奇怪。


    眾人討論更多的是,新進宮的那位,來自複孝,入宮便被封了徳妃。


    雖然德妃位於四妃之末,但入宮便是妃位,此等殊榮,是頭一份。


    偏生帝王又似乎並未對德妃另眼相待,恩寵與一般嬪妃無二,倒叫人瞧不出個啥。


    祝饒講得平鋪直敘,月清殊聽得也無甚波瀾。


    她早便知道,帝心難測,尤其是當今陛下。


    外邊的事變了又變,一折又一折,無非是宮裏又多了新人,哪位嬪妃誕下公主皇子,哪位嬪妃又升了位份,但唯有位於世婦的嬪妃,位份似乎就沒有怎麽變過。


    春去秋來,盛夏暑冬,映雪宮的門始終禁閉,直至一日,有人敲響了朱紅大門。


    尋常人不會到映雪宮來,祝饒去開了門,竟是故人來訪。


    “祝饒姑娘。”門外之人喚了祝饒一聲。


    祝饒頷首回禮,心中隱約察覺了些什麽,她平聲問道:“任公公來映雪宮可是陛下有旨意?”


    任雙福,陛下身邊的總管太監,代表的是帝王。


    “正是陛下有旨意給映雪宮。”任雙福從身後拿出一道明黃的聖旨,“陛下憐月美人早年喪子,後又幽居映雪宮,與世隔絕,不知歲月。”


    “陛下今已到知天命之年,欲禪位皇子,恐新帝後妃待月美人不寬,後宮難熬,特立了旨給月美人,若是想牆外廣闊天地了,便拿這聖旨出宮。”


    祝饒有些恍惚,五十而知天命,陛下十歲登基,如今已治世四十年。


    她向任雙福道了謝,拿著明黃聖旨進去,將任雙福的話複述了一遍給月清殊。


    至於她如何決斷,祝饒也猜不透,隻是這聖旨若來得早些,一切又會不一樣了吧?

    月清殊什麽也沒說,看了一遍後就將聖旨給了祝饒,叫她放好。


    她記憶時好時壞,怕日後找不著。


    當今並未立後,帝無嫡子,宮中位份最高的是賢良淑德四妃,至於帝王欲立哪位皇子為帝,月清殊和祝饒皆猜不透。


    但任雙福已經透露了陛下欲禪位的消息給她們,那麽哪位皇子會登基為帝,很快便會見分曉了。


    帝王忽地召了六位皇子去業政殿,還是同時召見,風聲不小,皆猜不透這位帝王欲意何為。


    幾位皇子亦是惶然,直至走出業政殿還摸不著頭腦,隻是一路想著業政殿自己的行為舉動,可否有不妥之處。


    第二日,朝堂之上帝王宣布禪位於五皇子。


    下了朝,幾位皇子麵見帝王,長孫盛知曉他們來意,明確說道:“昨日朕讓你們各自選一樣桌上的東西,老五選了玉璽,而掌玉璽者,為皇。”


    其餘五人懊惱不已,玉璽代表帝王,他們自然不敢指染,桌上又隻有六件物品,唯恐自己拿了玉璽遭帝王猜測,早早選了經書,玉筆等,誰知帝王定儲如此草率,讓五皇子撿了便宜。


    長興四十年冬,寧明帝禪位於第五子,結束了獨屬於他的賢明聖徳,海晏河清的一個時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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