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消息

  第47章 消息

    “有勞清表哥了。”薑瑜上前,行了平輩禮。


    芝蘭玉樹的少年笑容可掬,猶如清風拂麵。


    忠義侯府的人總是能讓她安心。


    “表妹客氣,應該的。”殷清笑著回禮。


    “好了,你們不要拜來拜去的了,趕緊走吧!”殷湘笑著挽起薑瑜的手,打趣道,“你們要聊,也是回府再聊,來日方長嘛!”


    殷清聽得耳根都紅了。


    之前他不敢想的事,現在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他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求祖母把薑瑜許給他了。


    薑瑜倒是雲淡風輕:“就你話多。”


    等她回去,肯定會找外祖母把這事拒了。


    讓殷清早早熄了這個念頭。


    “好了,咱們快走吧!”殷瀾心細,見薑瑜臉色有些蒼白,隻當是她體弱,虛扶著她上了馬車,地麵濕滑,殷清體貼地把馬車趕到了門口台階處,他站在馬車前告訴薑瑜:“瑜妹妹,我已經讓丁大叔先回去了,免得祖母擔心。”


    “好,多謝清表哥。”薑瑜莞爾。


    道路泥濘,殷清親自坐在車轅上,叮囑車夫慢點再慢點。


    唯恐讓車裏的姐妹們受了顛簸。


    “你們清哥哥真是細心,將來誰嫁了他,可是有福了。”宋氏透過車簾看他,意味深長地薑瑜道,“瑜娘,你說,是也不是?”


    殷瀾和殷清抿嘴笑。


    自從薑瑜退了婚,清哥哥明顯對她不一樣了……


    “清表哥溫良敦厚,未來嫂嫂的確是有福了。”薑瑜從容道,“等嫂嫂過門,我定會送她一份大禮,恭喜她嫁得如意郎。”


    宋氏訕訕笑:“瑜娘果然大方。”


    阮媽媽和柳姑姑笑而不語。


    馬車一路順暢。


    終於在天黑前回了忠義侯府。


    殷清讓車夫一直把馬車趕到了壽安堂門口,慕容氏早就帶著唐媽媽和謝媽媽等在門口了,見薑瑜下了馬車,唐媽媽笑著迎上前道:“以後且不可再找這樣的天氣出門了,老夫人甭提多擔心,連午睡都沒睡好。”


    “有二舅母照顧我們,外祖母盡管放心。”薑瑜上前挽起慕容氏的胳膊,“我早就想念外祖母了。”


    “哼,你若真的想念我,早該回來了。”慕容氏笑著對宋氏和殷瀾殷湘兩姐妹道,“你們先去更衣,一會兒過來用晚膳,瑜娘留下見客,就不用回去了。”


    “母親,是國公府來人了嗎?”宋氏好奇地問道。


    “是芙蓉閣的素大娘來了,人家專程來道謝的,總不能不讓瑜娘露麵不是?”慕容氏看她一眼,囑咐道,“芙蓉閣的事,咱們待會兒再說。”


    宋氏不再問,帶著殷瀾和殷清退下。


    柳姑姑早就從薑瑜的清風閣取了換洗衣裳過來,阮媽媽伺候薑瑜換了衣裳,洗漱過後,才去了正堂那邊見客,素大娘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


    薑瑜有些過意不去:“讓素大娘久等了。”


    “姑娘客氣了,老身跟姑娘這般投緣,就是等上一天一夜,老身也心甘情願。”素娥穿著一身晃眼的淺紫色衣裙,鬢間插滿了明晃晃的釵環步搖,她見了薑瑜就像見了財神爺一樣,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還不忘關切地問道,“適才下雨,姑娘可曾淋了雨?”


    “多謝素大娘關心!”薑瑜笑道,“我們一直在禪房,未曾淋雨。”


    “那就好!”素娥撫了撫胸口,臉上笑容不減,對慕容氏道,“老身得了魏王府的銀子,也算出了口惡氣,想必以後他們再也不敢在芙蓉閣搗亂了,多虧了姑娘聰慧,否則,這個啞巴虧老身是吃定了。”


    “此事終究是魏王府理虧,即便到了禦前,他們也沒話說。”慕容氏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也從未責怪過薑瑜多事,反而提醒素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以後貴閣再遇到這樣的事,還得自己拿個章程,若凡事都要客人來出麵,那貴閣的確是顯得沒有擔當了。”


    她最恨沒有擔當的軟骨頭。


    若素娥是這樣的人,那以後她也不會再去聽戲了。


    “是是是。”素娥忙點頭稱是,“老夫人放心,以後芙蓉閣自當引以為戒,不會再有此類事情發生了。”


    慕容氏隻是笑。


    素娥笑笑,傾了傾身,對薑瑜道:“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慕容氏疑惑地看了薑瑜一眼,薑瑜笑道:“外祖母如同我本人,沒什麽不能說的。”


    “那是那是!”素娥說著,又環視了一眼屋裏的丫鬟婆子,慕容氏會意,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道是,紛紛退下。


    素娥這才道:“老夫人,姑娘,老身從西北玉石商那邊打聽到了薑國公的消息,薑國公處境很是不好,先是被假消息蒙蔽,耽誤了接應糧草大軍,後又被卷進了一樁貪墨案中,眼下雖說沒什麽動靜,實際上薑國公是想戴罪立功,待西北災情過後,想必朝廷肯定會追究那樁貪墨案的。”


    “父親怎麽會卷入貪墨案中去?”薑瑜忙道,“煩請素大娘細說聽聽。”


    “姑娘,其中隱情那個玉石商也不清楚,他隻知道上個月薑國公從東南三州調了一千擔糧食運到了肅州,然而這些糧食並沒有入了糧倉就不翼而飛,軍中傳言,說薑國公貪墨了這批糧食。”素娥把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訴了薑瑜和慕容氏,“老身一介婦人,不懂其中曲折,那玉石商還說,不管薑國公交不交出這一千擔糧食,罪名是坐實了的。”


    “還有嗎?”薑瑜問她。


    “老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素娥正色道,“姑娘放心,老身若打聽到別的消息,絕不會隱瞞姑娘。”


    “如此,那就謝過素大娘!”慕容氏端茶送客,待素娥走後,她才對薑瑜道:“你父親性情中人,雖說性子耿直了些,但他絕不會貪墨那一千擔糧食,分明是有人嫉妒他軍功赫赫,故意栽贓罷了。”


    “父親為人,我自是知曉。”薑瑜摩挲著茶碗,歎道,“以父親的脾氣,怕是不屑這些傳言,也不肯替自己辯解幾分,殊不知,他越是這樣,將來到了禦前,就越是百口莫辯,我唯一能幫上父親的,就是替他搜集證據,日後也能還他清白。”


    “隻能這樣了。”慕容氏拍拍薑瑜的手,安慰道,“有外祖母和兩位舅舅,你不必擔心,我明天就讓他們出去打聽此事,你父親不會有事的,你母親在天之靈也會保佑他的。”


    “那就有勞兩位舅舅了。”薑瑜心頭微動,又問道:“外祖母,當年太後把我母親賜婚給父親,其中可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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