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庾楓
那一老一少見刺客消失了,急忙奔了過來,來到了庾楓身邊。但就在他們將要接近庾楓的一剎那,身後突然閃過了一個人影。
刺客出現了!
「小心!」多年的戰鬥直覺讓老者感覺到了危險,飛腳向後一踢。
刺客一隻手此時已經廢了,他單手握刀,迎面而上。
老者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要一換一。連忙退回,落在地上。
「沒想到我們還會遇到。」老者說道,「上次讓你逃了,這次不會了。」他裝作那武器的樣子,眼神示意那個少年。
少年馬上張弓搭箭,對刺客射去。
樹林中各人距離都極近,遠程武器很難攻擊。刺客一眼就瞧見了少年的動作,連忙下腰躲避,身影漸漸隱去。
老者本來就沒有指望射中刺客,此時他拔出來一把短刀。抬手一揮,短刀向著刺客飛去。
刺客躲閃不及,被刺中了胸口。一咬牙,把短刀從胸口拔出,扔到了地上。他的身形馬上消失,森林中再也看不見了。
少年想要追過去,卻被老者呵止了。
「不要追了,快來看看少主。」那老者在庾楓身邊說道。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那少年又忙道:「小心,他可能還沒走。你的弓箭在這小地方不好攻擊,把刀拿出來。」
少年聽完,立馬拔刀。握在手中,四處環視。
老者在庾楓身邊,連忙扶起庾楓。小心翼翼的把庾楓的衣服退下,露出了背上的傷口。
傷口很深,已見到白森森的骨頭。血已經凝固了,粘在皮肉上。
「少主,張平多有失禮了。」老者說道。
解下腰間的酒壺,張平拿出來一塊紗布。把紗布浸透了酒液,仔細擦去傷口的凝血。
庾楓痛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不過他還是咬牙忍耐著。
將凝血清理乾淨之後,張平手上出現了一根針。
這是他的念靈器,能力是縫合。
黃色的氣流纏繞在張平身上,張平說道:「忍耐一會兒,少主。」
針影閃動,張平手拿針迅速縫合著庾楓的傷口。速度極其快,身邊只見殘影。
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被張平完美的縫合在一起。只用了短短十秒,庾楓原本可怖的傷口,竟恢復如初了。完全修復好了,看不出來一點痕迹。
張平馬上自請罪道:「張平有罪,讓少主您受苦了。」
庾楓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憂傷,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平淡的說道:「是我自己的錯,一被那刺客追殺就慌了神,在森林裡迷了路。還有,以後別說這話了,我已不是少主。」
張平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那個庾鑒,他怎麼就如此絕情!要不是族長他……」
「現在他才是族長!」庾楓出聲制止道,「我潁川庾氏的族長。荀,陳二家既然已經認同了,那麼他現在就是族長。」庾楓苦笑著搖搖頭。
張平自知失言,靜默不語。
庾楓又問道:「我失蹤有幾天了?」
張平一沉思道:「已經有六天了吧。屬下剛剛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竟然聽見您在大喊。」
庾楓笑道:「你沒有聽錯。」他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短刀,「這是你的吧。」
張平接過來仔細端詳道:「沒錯,就是屬下的。剛剛屬下居然碰見了那個刺客,一把短刀飛去,正中右腹。」
「那就沒錯了。」庾楓道,「我看見這刀上的血跡還沒幹,就知道你們在附近。你是不知道我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裝作摔倒了多少次。不過幸好,總算是找到你們了。」庾楓一指王洛,揉了揉摔紅的鼻子。
張平順著庾楓的目光看去,只見王洛正靠在樹上。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昏迷了。
「少主,他怎麼辦?要是他把今天的事情大肆宣揚的話,對我們很不利的。要不然……」張平說著,把手向下一切。
庾楓連忙阻止道:「張叔!你就不要像在家裡一樣,看誰都是敵人了。而且我們現在的談話,他也沒聽到不是。」
「可是……」
「你就安心吧,他是一個聰明人。」庾楓笑道,「拉我起來,我們走吧。這裡是森林的邊緣應該沒有野獸了,讓他在這自己醒吧。」
庾楓走到一棵樹前,對張平說道:「給我一把刀。」
張平把剛剛那把短刀遞了過去。
庾楓在樹上緩緩刻上四個字,「有緣再見」。
世界的語言是一樣的,但他們每一族還有自己的語言文字。他們平常所寫出來的文字,是一種類似小篆的文字。
「好了,走吧!」庾楓拍拍手說道,「哦,對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失蹤了這麼久,庾柳他是怎麼拖時間的?我記得交換的日子,應該已經過了吧。」
張平道:「這屬下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他一下子拖了半個月。」
「這倒是有意思,我們快走吧。對了,以後千萬不要叫我少主了,我已經不是了。」
「是少……少爺。」張平一結巴道。
庾楓很是無語:「算了就這樣吧。」
他招手示意在一旁守衛的那個少年,三人一起離去了。
行走了不到十步,張平又回過頭,眉頭緊皺。
「怎麼了張叔?」庾楓問道。
「少爺,我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我們。」張平緊張的說道。
庾楓回頭道:「你多心了,張叔。那個刺客這麼久沒有出現了,肯定早就走了。」
「希望如此吧。」張平一步三回頭,走的非常慢。
庾楓實在是不願等,帶著另外一個快步走了。
張平一見人沒了,趕緊追了過去。結果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庾楓竟然又迷路了。
這個路痴!
只聽見庾楓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聲音漸小,逐漸消失。
「看來他們已經走遠了。」
王洛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其實早醒了,但是一直沒有睜眼。
在一旁默默傾聽著,那兩人的談話。
「潁川庾氏?那是什麼?」王洛在心中想到。
他還不知道這個姓其中,所蘊含的意義。
他現在只在意一件事,他發痛沉悶的胸口。
因為在剛剛,他又死了。